霍文璟聽后,,忽然笑著說:“那本將軍這幾日算是走遍了整個瀧州,。”
霍文璟的話有些無厘頭,,可周仲荊也不敢說他,,只是跟著干笑,。
“周大人,那就請吧,?!?p> 霍文璟的聲音如常,但卻讓周仲荊渾身一抖,,低聲的說:“去哪兒,?”
這次,霍文璟沒有開口回答,,反倒是李文清開口說道:“能去哪兒,?還不是衙門的牢房?!?p> 周仲荊聽后,,第一反應就是開口大喊:“臣,老臣冤枉啊,?!?p> 霍文璟放下手中的酒杯,抬頭看向周仲荊,開口說道:“怎么個冤枉法,?本將軍還沒說你的罪名,,你倒先喊起冤來?!?p> 霍文璟也不等周仲荊說話,,就先行開口說道:“涴州巡撫貪贓枉法,克扣賑災銀兩,,暫押巡撫衙門牢房,。”
就這樣,,周仲荊被帶出了水榭樓,,留下來的文武官員嚇得話也不敢說,站在那兒傻愣著,。
“咳咳,。”
咳嗽聲從樓梯處傳來,,眾人聞聲看了過去,,就見李皖用衣袖捂著嘴巴,明顯有些不舒服,。
李皖一步一步從樓梯上走下來,,看了眼四周,開口說道:“爾等與我都是同僚,,也都是聰慧之人,,之前的錯,可既往不咎,,但有些東西拿了,,就應該還回來,大家說,,對不對,?”
眾人一聽,紛紛低垂著腦袋,,隨后,,一起作揖道:“對?!?p> 眾人話音剛落,,李皖就笑呵呵的說:“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府等大家的消息了,?!?p> 眾人聽后,,松了一口氣,可誰知李皖走到門口時,,又開口說道:“天色已晚,,讓守城的士兵送各位回府?!?p> 本來還想捐款逃跑的幾位官員,,聽到這話瞬間蔫兒了,伸手撫摸頭上的汗滴,。
回到巡撫衙門時,,已經(jīng)是子時了,同霍文璟告別后,,就各自回了房間,。
次日一早,天剛剛亮,,李皖就被人吵醒了,,一邊打哈欠,一邊看著跪在地上的人,,開口問道:“劉大人,,這么早,有什么事,?”
劉埕本來跪得筆直,,一聽這話后,直接將頭磕在地上,,開口說道:“臣罪該萬死?!?p> 李皖心下有些好奇,,可面上卻要裝作什么都知道的說:“既然如此,那就看你的誠意了,?!?p> 劉埕一聽,高興的說:“臣知道,,臣明白,,多謝李大人寬宏大量?!?p> 劉埕話音一落,,就見幾名壯漢抬著兩箱東西走了進來,“啪”的一聲,,大紅木箱子落地,。
不用想,,李皖都知道里面放的什么東西,開口說道:“小喜子,,帶人來檢查一下,。”
連著三天,,涴州的這趟渾水還是嚇到了李皖,,看著擺滿屋子的箱子,李皖詢問道:“周大人招了沒,?”
李文清拿出一封書信,,恭敬的說道:“回大人的話,還沒有,,這是剛剛拿到的信,。”
“信,?”李皖接過打開一看,,原來是楚寅安寫信催著二人回京。
看過信后,,抬頭一看,,李文清還站在那兒,沒有離開,,于是,,李皖就開口問道:“李副將,可還有什么事,?”
“大人,,這事已經(jīng)查明,可,,這如今的災情怎么辦,?”李皖這才想起來有這檔子事,可眼下捉拿周仲荊之事還沒向朝廷匯報,,這賑災的糧食從哪兒弄,。
想了好一會兒,李皖猛地一拍手,,指著屋子里的箱子說道:“就拿這些東西,,去附近的城鎮(zhèn)換成糧食賑災?!?p> 李文清被李皖的想法嚇到了,,連忙勸道:“沒有陛下的圣旨,這些東西任何人不能動,?!?p> “當下救人要緊,,陛下那里由我擔著?!?p> 李皖都這樣說了,,李文清也不好多說什么,如果再耽擱幾日,,這涴州就真成一座空城了,。
這日午后,李皖照例來到巡撫衙門大牢,,手里拎著一些汴州的家鄉(xiāng)菜,,看著閉著眼坐在草席上的周仲荊,笑著說:“周大人,,吃飯了,。”
聽到聲音后,,周仲荊慢慢睜開眼,,有幾分不解的說:“下官一直想不明白,大人是誰的人,?!?p> 李皖將東西放在簡陋的桌案上,席地而坐,,看著面前的人,,開口說:“大人一直以為我是誰的人?”
“哈哈,,李公子,,這幾年,可有想過攝政王,?那是何等的信任,,豈料都是這樣的下場?!?p> 周仲荊的一番話,,就像一根釘子一樣狠狠地扎在李皖的心上,,攝政王和楚寅安誰更適合這個位置,,李皖自是從始至終都偏向楚寅安。
“本官很好奇,,當初本該待在山暮村的李清婠是如何回到京城,,搖身一變,成了李丞相府的公子,?!?p> 這樣一番話,,嚇得李皖不由得站了起來,眼睛瞪的圓鼓鼓的,,不可思議的看著周仲荊,。
只見周仲荊嘲諷的笑了一下,眼睛看向李皖拿來的食盒,,開口慢慢說:“這般詫異,,看來你的主子什么都沒告訴你,那天看你那般放蕩的樣子,,本官以為你早已歸順少主,,亦或是掛念生死未卜的三小姐,原來,,竟是做了這么大一個局,。”
周仲荊見對方?jīng)]反應,,還保持著方才的狀態(tài),,搖搖頭,閉上眼睛,,繼續(xù)靜坐,。
從牢房出來,李皖心里都是周仲荊的話,,攝政王,,這三個字有多久沒被人提起了。
抬頭看看這片湛藍的天空,,李皖的眼睛一時忍不住涌出眼淚,,自己一直不敢去問,攝政王府的人都怎么樣了,,她怎么樣了,。
離李皖不遠處的地方,一匹馬兒站在那兒,,霍文璟坐在馬上,,眼睛看著抬頭緊閉雙眼的李皖,忍不住的心疼,。
天黑的很快,,回到巡撫衙門后,李皖就把自己鎖在了屋子里,,即便點了一支蠟燭,,屋子里依然顯得很陰暗。
燭光里,,李皖好像看到了那個笑得像花一樣的孩子,,她不過十五歲,,天真爛漫的年紀。
“啪啪啪,!”
忽然傳來的敲門聲,,驚醒了李皖,有幾分惱怒的打開屋門,。
霍文璟直接趁著縫隙鉆到了屋子里,,看到桌子上還沒來得及收起來令牌,說道:“你不知道這是死罪嗎,?”
“什么死罪,?”
看著李皖不以為意的態(tài)度,霍文璟開口說:“這是攝政王府的令牌,,你拿它作甚,?難不成是想念王府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