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明方的擔(dān)憂并非多余,,而是事實,。事實上,,如此巨大的一筆資金,也只有在如今的狀況下,,才有可能悄無聲息地轉(zhuǎn)走,。
呂長明疑惑道:“他轉(zhuǎn)走這么大一筆資金,轉(zhuǎn)去做什么,?莫非他要私吞公款,?”
東明方冷笑道:“他還犯不著私吞公款,整個財團超過三分之二都是他的,,他也沒必要私吞,。”
“那他為何不聲不響轉(zhuǎn)走這筆資金,?既然都是他的,,他自然可以光明正大地轉(zhuǎn)走,。”
“問題就出在‘光明正大’,?!?p> 呂長明忽然想通道:“我明白了,他顯然是要利用這筆資金,,去做一件見不得天日之事,。”
東明方道:“長明兄果然聰慧,,只要一點蛛絲馬跡,,就能想通關(guān)鍵問題?!?p> “他把資金轉(zhuǎn)到哪兒去了,?”
“我如果知道,就不會在此等你,?!?p> 東明方搖頭道:“我查了一個月,都始終無法查到資金的去向,?!?p> 呂長明想了想,問道:“東明長平時可有什么私下結(jié)交,?”
東明方還是搖了搖頭:“我這個大哥,,性情古怪,從來就沒有一個朋友,。不,,連半個也沒有。即便是我和二哥,,和他的語言也不多,。”
“那就怪了,,這么大一筆資金,,他究竟會給誰呢?”
“你覺得他會給誰呢,?”
呂長明忽然叫道:“一宇真人,!”他幾乎在一瞬間,就已肯定,。雖然他此刻沒有半點證據(jù),,但他可以肯定,資金就是到了一宇真人的手里。
可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呂長明沉吟道:“一宇真人已有分神期境界,再者即將獲選清河宗掌門,,他也沒有必要拿這一份財款,。”
東明方道:“我正是想不通其中的關(guān)鍵,,才會等你,。”
“你想等我來,,好叫我去查,?”
“我若非此刻行動不便,絕對會自己親自查清楚,?!?p> “你當(dāng)然會查清楚,這是你家的錢,?!?p> “你當(dāng)然也會查清楚,因為你有一顆古道熱腸,?!?p>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東明方笑完,,忽又嘆道:“若非我無法下地,我還真不會讓你去查,?!?p> 呂長明問道:“你信不過我?還是信不過我,?”
兩個信不過我,,第一個是他的為人,第二個是他的能力,。
東明方搖了搖頭:“都不是,,因為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p> “東明兄請講?!?p> “你難道就不關(guān)心,,究竟是誰,能夠連破三座陣法,,將我打成重傷,?”
呂長明當(dāng)然關(guān)心,,所以他迫切地問道:“據(jù)我所知,清河宗弟子上萬人,,元嬰期卻不足一百,。出竅期就更少,只有不到二十,。若要連破三座陣法,,非要元嬰期巔峰以上不可。瓊芳城里,,誰有這份本事,?”
回到清河宗之后,呂長明惡補了瓊芳城和瓊明星的一切常識,。他越來越覺得,,光憑他的專業(yè)素養(yǎng),許多事都無法解決,。
東明方忽然問道:“若果不是清河宗的弟子呢,?”
“不是清河宗的弟子?莫非……”
兩人異口同聲道:“黃蜂三煞,?!?p> 近一月以來,瓊芳城都鮮有其他門派修真者出現(xiàn),。即或偶爾有之,,都有記錄在案,全程都有專員跟隨,。
所以重傷東明方之人,,若非清河宗弟子,也唯有黃蜂三煞,。
或者說,,如三郎?呂長明將“如三郎”三字,,壓在心中,。他隱約覺得,此時不是吐露此三字的最佳時機,。
“東明兄,,時間對不上。你是在我們分別之后,,第二天被刺,。一土真人在上午不到九點時,就被一宇真人格殺。黃蜂三煞的落網(wǎng),,更在此前,。”
“長明兄,,你不要忘了,,黃蜂三煞是誰抓的?”
呂長明苦笑道:“我差點忘了,,黃蜂三煞,,正是被一宇真人所擒獲?!?p> 東明方問道:“那你可知,,黃蜂三煞如今身在何處?”
“這……”呂長明啞口無言,,他還真不知黃蜂三煞身在何處,,“或許……”
東明方厲聲道:“你莫非以為,一宇真人當(dāng)真舍得將黃蜂三煞關(guān)押起來,?亦或是一劍斬殺,?”
“我當(dāng)然不信?!?p> 呂長明仔細回想起來,,一宇真人在新聞發(fā)布會時,當(dāng)真只講述了他抓捕黃蜂三煞的過程,,而對于黃蜂三煞的處置,,卻只字未提。
東明方嘆道:“長明兄,,我的推測僅此而已,,更多的證據(jù),還要你自己找尋,。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還有五天,清河宗的掌門大選就要開始,?!?p> 呂長明點點頭道:“你放心,還有五天,,我一定能夠找到關(guān)鍵證據(jù),。”
“長明兄,,這塊芯片你裝上,。我的號碼不能再用,,芯片里有定位和通訊功能,,如果有事,,我們隨時可以聯(lián)系。我也會繼續(xù)調(diào)查資金去向,,有了進展,,也好隨時通知你?!?p> 呂長明接下芯片,,插進脖子上的晶腦中。略微揮揮手,,就算告別,。
管家并未送他,也無需送他,。管家只給了呂長明一架無人駕駛的飛行梭,,至于要去何方,一切取決于呂長明的選擇,。
飛行梭在天際漫漫前行,,終點在何方,呂長明也不知道,。
他的整副心思,,都停留在東明方的推測上。
東明財團的確有一筆巨額資金,,去向不明,。而東明方的猜測,就是資金通通到了一宇真人的荷包里,。
然而一宇真人拿這么多錢,,究竟意欲何為呢?沒人知道,。正因為沒人知道,,所以無法斷定,錢一定到了一宇真人手里,。
另外一件比較在意的事,,黃蜂三煞此時此刻,身在何處,?要說他們此刻正被關(guān)在清河宗地牢內(nèi),,打死呂長明他也不會相信。
賊喊追賊的故事,,他的耳朵可都聽出了繭,。
天蒙蒙亮,,飛行梭已飛至了城市邊際。本來只須半個小時的路程,,他卻走了整整半夜,。他現(xiàn)在思緒很亂,眾多的線索交織在一起,,理不清一個頭緒,。
他可以肯定,兇手就是一宇真人,,但他卻拿不出像樣的證據(jù)——這是最無可奈何之事,,也是最憋屈之事。
就好比你在登陸賬號時,,分明肯定密碼就是這個,,卻連連數(shù)錯。而后在常識無數(shù)次之后,,終于——將賬號鎖死,。
正當(dāng)飛行梭穿越城市之際,飛行梭表盤上的油表,,卻忽然閃爍起了紅光,。即便呂長明不懂其運作原理,可還懂得紅光的意思,。
他知道飛行梭的動力即將耗盡,,可卻不知飛行梭的染料是何?總不見得,,飛行梭也燒油吧,?何況他來此三個月,還從未見過任何一個加油站,。
清晨的街道上并沒有多少行人,,此時太陽剛東升,大部分人都還在睡夢中流連,。除了呂長明這種心事重重的人,,沒人愿意在這個時間醒來。
可街上還當(dāng)真有人,,當(dāng)飛行梭慢慢降落之后,,呂長明可以清晰看見,街上有兩個人,。
兩人一前一后,,前后追逐。后面的人踩在飛劍上,,正在追逐前面一人,。
而前面那人,,神色慌張,身上已破了無數(shù)細小的傷口,。
“情況不對,,他們分明是在追殺和逃跑?!?p> 呂長明有無數(shù)經(jīng)驗,,他瞬間就可以肯定,,這是一起追殺案,。他雖然不再是人名敬茶,他卻同樣有維護治安的權(quán)利,。
更何況,,踩著飛劍那人,他一眼就已認出,,正是他尋思已久的——如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