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花長師之后,,呂長明忽然變得無所事事起來,。他本來是為了調查明天,,可現在所有的人證物證,,都無法串聯(lián)起來。
更主要的是,所有的線索,,都在花長師這里斷開了,。他即便想接著取證調查,也找不到突破口,。
假如明天真的是兇手,,他無疑隱藏得非常好。
呂長明搖著頭,,走了幾個小時,,一路走到了飛玄派的山門處。
才剛到山門,,他就見到山門之外,,隱約有一個身影,正在上車,。他定睛仔細看來,,那身影不正是那個年輕人么?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呂長明哪里有功夫多想?連忙就追了上去,。可呂長明才跨出山門一步,,那人就已上了飛行梭,,一騎絕塵。
饒是呂長明跑步的速度再快,,也哪里快得過飛行梭,?倘若他會御劍飛行,倒的確有這個可能,。
然而他的修為注定了,,他還差一個境界,才到達學習御劍飛行的最低要求,。
就在呂長明望洋興嘆之際,,旁邊的守門弟子忽然問道:“道友是要追那輛飛行梭?”
呂長明苦笑道:“我倒是想追,,可沒這個本事,。”
弟子笑道:“道友如果要追,,我這里倒是有一輛老式的飛行梭,。就是不知道,道友會不會開?”
呂長明倒是開過飛行梭,,然而卻是無人駕駛的那種,。
“只要你拿來,我就一一定會開,?!?p> 呂長明拍著胸脯保證道。此刻形勢緊迫,,他哪里管得上許多,?
只見弟子笑了笑,從空間手環(huán)中抖出來一輛飛行梭,。乍一眼看去,,果然很老舊。就連飛行梭的外殼上,,都彌漫了不知多少的鐵銹,。
弟子笑問道:“道友,你還敢開不敢,?”
呂長明道:“我敢,。”
打開車門的一瞬間,,一股銹跡斑斑的腥味,,就直沖鼻頭而來,險些將呂長明熏暈了過去,。氣味還是小事一樁,,當飛行梭開動起來之后,那一陣“嗡鳴”聲,,才是真的讓人欲仙欲死,。
呂長明是煉氣期巔峰的修真者,他的聽覺本就超過普通人太多,。這陣嗡鳴就算讓普通人來聽,,也絕對夠頭痛的了,更何況他一個煉氣期巔峰的修真者,?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在地球上時,,呂長明好歹學過開車,。想來飛行梭的操作原理,和開車也相差無幾,。
飛行梭起步之時,,呂長明倒得心應手,。開到一半他才反應過來,車只需要前后左右,,而飛行梭還附帶了一個上下,。
在經歷過幾番跌跌撞撞,險些將周圍的房屋撞塌之后,,呂長明才勉強將飛行梭開走,。
這時候出租梭早已不是飛哪兒去了。
更為致命的是,,在追了大半個晚上之后,,呂長明連自己身處何方,也更不知曉了,。他只知道,,他一定是追出了千星城的城區(qū)。
因為四顧左右,,都是荒郊一片,。
呂長明漫無目的地開著飛行梭,直到天明時分,,才終于看到一個村落,。
進了村落之后,呂長明又發(fā)現了一個奇觀,?;蛟S算不上奇觀,但也是自小在城市中生活的他,,絕對從未見過的景象,。
村落里大概有十幾戶人家,前后加起來,,約莫有三四十人,??蛇@些人里面,,無一例外全是上了年紀的人,沒有一個年輕或者正值壯年的人,。
科技越是發(fā)達,,農村的留守老人越是多。
村口上有一個坐著抽煙的老頭,,微閉著雙眼,,神色徜徉。
呂長明上前問道:“大爺,,你可見過一輛飛行梭,,載著一個年輕人經過,?”
老頭望了他一眼,笑道:“見過,?!?p> “哦?他們往哪兒去了,?”
“他們哪兒也沒去,,就在我面前?!?p> 呂長明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老頭說的就是他,。
“算了,,想必大爺也沒見過。敢問大爺,,這里是什么地方,?”
“小伙子,你連元帥村也不知道,?”
“元帥村,?莫非這里出了很多元帥不成?”
“只出過一個元帥,,不過此元帥非比尋常,。”
“莫非……是明天大元帥,?”
老頭笑道:“除了明天大元帥,,還有誰的故居,能夠稱作元帥村,?”
呂長明問道:“這里是明天大元帥的故居,?”
老頭哈哈笑道:“你不是在問廢話么?”
呂長明怔了怔,,忽然來了興趣,,問道:“大爺對明天大元帥,想必很熟悉咯,?”
“這不廢話嗎,?明天那小子,可是我看著長大的,?!?p> “原來還是大元帥的長輩,小子失禮了,?!?p> 呂長明當場行了一個禮,。只是他完全看不出,這個老頭會像是一百多歲的模樣,。他左右瞧來,,老頭最多也不過七八十而已。
明天都有一百多歲了,,他要看著明天長大的,,豈非更大?
不過呂長明也沒功夫理會這些細節(jié),,單刀直入問道:“不瞞老大爺,,我是清河宗的弟子,受邀前來群芳國,,正是要為明天大元帥寫一本傳記小說,。”
“這是好事,,明天那小子,,真是有福分?!?p> “可這中間嘛,,遇上了一些難題?!?p> “小伙子,,你想向我打聽明天的事情?”
“老大爺果然慧眼如炬,。不錯,,小子正是要打聽一些明天大元帥的故事。寫小說嘛,,總要把故事的前因后果,,都仔細了解清楚?!?p> 老頭吞云吐霧了一陣,,嘿嘿笑道:“明天那小子的事情我門清,你來問我,,算是找對了人,。說起來,,在聽到明天當上大元帥的那一刻,,我是全然不信的。那小子,,從小就偷看隔壁黑妞洗澡,,你說那小子也能當上大元帥,?”
“咳咳,”呂長明尷尬道,,“人誰無少年,?這種事情,大爺就不必向我說了吧,?!?p> 老頭笑道:“寫小說,不應該從身世開始寫著走么,?你不了解明天的身世,,又怎么去詮釋他的人生?”
呂長明又怔了怔,,他好像真的從未考慮過明天的身世,。
“大爺,不好意思,,你繼續(xù)說,,咱們就從明天大元帥的身世說起吧?!?p> “明天這孩子,,也是命苦,從小就是孤兒一個,?!?p> 呂長明點頭道:“這我聽說過,明天大元帥從小父母雙亡……”
老頭忙道:“放屁,,誰說的明天從小父母雙亡,?”
呂長明愣道:“報紙上不都這么說的么?”
老頭冷笑道:“小伙子,,你還相信報紙,?”
“報紙上登的都是新聞,不信報紙,,還能信什么,?”
“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報紙報紙,,你要看是官方報紙,,還是個體報紙。官方報紙的可信度自然極高,,至于個體報紙么……為了銷量,,什么胡編亂造的他們不敢說?你要放個屁,,他們都能給你吹噓成八級大地震,?!?p> “額……好像有些道理?!?p> “小伙子,,咱們舉個例子吧。綜藝節(jié)目你可曾看過,?”
“大概……看過一些,。”呂長明的腦海中,,回想起了地球上的各種綜藝大選秀,。
“小伙子,我且問你,,你是否發(fā)現了一個問題,。在每個綜藝節(jié)目的末尾,大概都有一段類似于獲獎感言的橋段吧,?”
“好像是的,。”
“你再想想,,是不是每一個得獎的冠軍,,都有一份凄慘無比的身世?”
“好像是的,?!眳伍L明苦笑著點頭,老頭說的話,,簡直無法反駁,。
老頭忽然哈哈大笑道:“小伙子,你信么,?”
呂長明點了點頭,,忽然又搖了搖頭:“開始我是信的,后來便不怎么信了,?!?p> “如果我告訴你,這些都是假的,,你信不信,?”
“我信?!?p> 老頭笑道:“你可知道,,為何他們都要給身世造假一番?”
呂長明搖頭道:“這我倒的確不知了?!?p> 老頭道:“一個殘疾人和一個正常人比賽,都獲得了同樣的分數,,如果你是評委,,你會判誰贏?”
呂長明思索了一陣,,吶然道:“或許我會判殘疾人獲勝,。”
“那我又問你,,同樣是冠軍,,一個正常人獲得了冠軍,和一個殘疾人獲得了冠軍,,你對誰的印象更深刻,?”
“或許是殘疾人吧。畢竟他們身殘志堅,,單憑這一份毅力,,就絕對……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就好,,所以為何各大綜藝節(jié)目的冠軍,,都會有一份凄涼的身世?!?p> “他們倒想殘疾,,可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比賽,把自己給弄殘了,,貌似不值得,。至于編造一份假身世么……呵呵,成本太低,,而且還無法證偽,。總不至于,,把得了重病的,、死了的老人都給挖出來?”
老頭笑道:“現在你可知道,,為何在各大宣傳里,,明天都是父母雙亡了?”
呂長明點頭道:“因為這樣一來,,大元帥的聲名,,將會更加牢固。”
老頭撫髯笑道:“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