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有一天,,一個叫二狗子的人,,他們家中還算殷實,可平日家中也是用的小竹片,。有一天他上山撿柴火,,荒郊野外的,又怕有野獸長蟲之類的,,就在大樹根下如廁,。你們說他用何物拭穢?”
有丫鬟答:“竹片,!”也有人說是木片,。
“不對,他哪里會有那么講究,,出門還帶著竹片,。二狗子就用樹葉,結(jié)果用力過猛,,樹葉破了,,穢物就粘了一坨在手指上。
他當然要甩掉啊,,他運氣不好,,這一甩手指就狠狠的撞到樹干上,都說十指連心,,可疼死他了,,你們又猜猜看,他會做什么,?”
主子些都矜持,,看太太和林清風(fēng)漲紅的臉,可能已經(jīng)猜到,,又不好表現(xiàn)出來,,那些丫鬟又急得想知道結(jié)果,央求著告訴她們,。
“二狗子他把手指放嘴里了,。”
大家哄堂一笑,,王媽媽一口茶噴了出來,,笑過有個丫鬟還問道:“那他不是吃粑粑了嗎?讓我的話,,決不放嘴里”
太太和林清風(fēng)知道是一回事,,被講出來又是一回事,大家都笑開了懷,,他們也不端著了,。
王媽媽活了幾十年,,見得了多,道:“那不是想不想的事兒,,這人哪,撞疼了手指就愛往嘴里送,,不信你們試試,,可別故意忍著啊?!?p> 還真有實誠的丫頭試來著,。
太太是開了懷,嘴里卻還是說了林清淺幾句,,讓她不要在其他人跟前如此沒形,。
林清淺連連稱是,這個故事還是前世同學(xué)講的,,她不過是想逗太太開心,。這太太家里從商,少時也讀過書,,過得不是京里大家閨秀的日子,。
既然王媽媽先前都催著她講,想來太太也是好那些話本怪志之事,,不過是當了官太太端著罷了,。
林清風(fēng)聽完后就遁了,他一個大老爺們與這些丫鬟婆子一道聽趣兒也不大合適,。
林清淺又講了幾個高雅點的,,講到后面就連連打哈欠,真不是她本意,,她多想在太太面前好好表現(xiàn)的,。
太太今天心情好,見到她這樣,,便吩咐道:“王媽媽你讓七丫頭卻隔間里歇息吧,!”
“得嘞!都是這些個丫頭緊著姑娘講趣事,,都忘了姑娘是大病初愈的人兒,。”明明起頭的就是她老人家嘛,。
也不知道這身子怎么回事,,總是想睡,面上還說不用,,別看王媽媽年紀一大把,,力氣還不小,,林清淺也順勢去了。
正房歡聲笑語,,許姨娘那邊聽卻總覺得不是味兒,,一直就見不得別人有半分好,又特別是太太,。
許姨娘是前國子監(jiān)祭酒許放的庶女,,林甫就是她爹當年的得意門生,且生得一副好皮囊,,就被她一眼給相中了,。
許姨娘也不盲目,知道林甫娶的是個商人之女,,在這京都又沒有甚位高權(quán)重之人可倚仗,,以為能輕而易舉取而代之。
許大人也放心將這個有些嬌縱的女兒交給門生,,早些年官路上沒少給林甫保駕護航,,許姨娘又懂得經(jīng)營,正房太太李氏都沒有少受她的窩囊氣,,但也沒能越過去,。
她聽丫鬟來說那屋的事面漫不經(jīng)心,道:“那丫頭病這一回倒是轉(zhuǎn)性了,?且讓她們樂呵著吧,。”
許姨娘裝著大度,,卻拽緊手里的大紅牡丹巾子,。
與許姨娘同坐軟榻上的三姐兒林清喜,倒沒有當回事,,也不避著下人,,拉高了音,道:“這么點子事,,有什么大驚小怪的,,沒的來惹我娘生氣,待我尋個由頭收拾了那個小的去,?!?p> 她還以為林清淺還是原來那個任她拿捏的人呢!
在一旁做著針線活的林清月輕輕搖了搖頭,,小聲道:“三姐還是算了吧,,我們還能管著人家笑還是哭呢!爹爹總說我們姐妹要相處和睦,要齊心協(xié)力,,出去我們都是林家的姑娘,,你這樣傷了和氣,又得著什么好,?”
聲音不大卻是擲地有聲,,不過那兩位是越聽臉色越不好,林清喜更是離了榻,,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說話人有腦袋,,怒道:“五妹妹,你睜大眼睛看看,,我才是你姐,怎么胳膊肘總向外拐呢,!”
林清喜見著只對方顧著手里的活,,沒什么明確反應(yīng),更來氣數(shù)落道:“我怎么就有你這么個不長進的妹妹,,平日里唯唯諾諾的也就算了,,她可是太太生的,跟你是哪門子的姐妹,?!?p> 許姨娘也不大待見這個小女兒,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便輕言軟語勸道:“清喜,,你也少說兩句!”
林清喜耍威風(fēng)被人打斷,,倒是坐回原來的位置,,喝了口花,哐一聲放下茶杯,,把這一屋子主子奴才都驚了一跳,。
丫鬟些出氣都不敢大聲了,聽她又問許姨娘道:“娘,,你說她一天只知道搗鼓那些針啊線的,,有個什么勁,難不成還要當繡娘不成,?”
許姨娘還沒有發(fā)話,,就被外面一個穿寶藍色蝙蝠紋錦衫的人接話了過去,“又……又怎么了,,大……老遠就聽著你在嚷嚷,。”
他滿身的酒氣,走路都走不穩(wěn),,舌頭也捋不直,,小廝丫鬟趕緊去扶他坐下。
許姨娘也用巾子掩住鼻子,,讓人去準備醒酒湯,,又說他兩句:“二哥兒,作什么喝那么多酒,,要是老爺在,,小心的的皮?!?p> 醉酒的就是林府二少爺,,被許姨娘寵上天的兒子,平日里讀書不用功,,下九流的玩意倒是精通不少,。
“老爺,老爺是誰???”
“你這孩子醉得,說什么胡話,?!边@可是她的命根子,酒味再熏人她也都忍了,。
林清喜可不一樣,,她一樣瞧不上這位不上進兄長,又在氣頭上,,心里不順暢,,便埋怨道:“真是熏死人了,見天的只知道喝喝喝,,如今連個貢士也沒撈著,。”
許姨娘見她說寶貝兒子就不樂意了,,“你怎么跟兄長說話呢,,他才多大歲數(shù)?”
“他???你沒有見著太太屋里那個,人家怎么就成了,?”
“林清喜,,你嚷嚷個什么勁,?你又比誰強了?整日里只會逞兇要強,,像個市井潑婦,,你倒是出去兇啊,!”
林清波委實醉得不輕,,不然也不會說出這種話,這還沒等別人打過來,,就開始內(nèi)訌了,。
許姨娘無法,只得讓人帶兒子去房里,,自己則安撫女兒,,晃眼一看小女兒不知道什么時候溜走了。
眼見著兒女都到說親的年紀的,,自己還沒能扶正,,她心中開始了別的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