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出事了
“你說什么?”這一瞬間,田覓說不清是失望還是松了一口氣,。
“怎么,?沒見到我哥,很失望?。俊鼻睾L难壑虚W過一絲狡黠,笑道,,“你想知道我哥為什么突然回了省城嗎?”
田覓腦子里一團(tuán)混亂,,下意識(shí)地就順著她的話問:“為什么,?”
秦海棠唇角勾起一抹壞壞的笑意:“因?yàn)樗奈椿槠薏×耍运胚@么急著趕回去,!”
“哦,!”田覓應(yīng)了一聲,眸子冷了下來,。
秦海棠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盯著她瞧,,見田覓并沒有什么出格的舉動(dòng),不免有些失望:“你一點(diǎn)都不驚訝,?”
“驚訝什么,?”田覓壓下心頭的震驚和難過,挑眉反問,,“秦醫(yī)生那么優(yōu)秀的人,,有未婚妻不是很正常嗎,?”
“咦?”秦海棠話未說出口,,便被田覓把網(wǎng)兜塞在手里:“咦什么咦,!這是我姆媽給儂做的驅(qū)蚊香囊,等秦醫(yī)生回來讓他去幫我姆媽看一趟,,他說有特效藥的,,也不知道記不記得帶回來?!?p> 田覓一連串的話出口,,將秦海棠說得愣了一愣。她倒有些不確定了,,難道田覓并沒有那個(gè)意思,?
田覓說完了這一串話,轉(zhuǎn)身就走,。她不是不難過,,只是多年來家庭艱難,習(xí)慣了將傷痛掩藏起來,,不在人前顯露罷了,。
她雖然已經(jīng)早有準(zhǔn)備,打算疏遠(yuǎn)秦海天,,但是聽到他有未婚妻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田覓腳步匆匆,回到家里心情還是無法平靜,。只覺得胸口悶得難受,,卻又找不到發(fā)泄的地方。
她不習(xí)慣遇事就哭,,也不喜歡一個(gè)人坐著發(fā)呆,,于是把家里里里外外收拾擦洗了一遍。
等她忙完了,,已經(jīng)到了午后,,姆媽還是沒有回來。
田覓心里擱著事,,也感覺不到餓,。她知道姆媽是給梁老師送粽子去了,便往牛棚那里尋過去,。
梁老師,,村里人都叫他老梁頭,很少有人記得他的真名,。
他是跟田成一起下放的學(xué)者,,真正博古通今博學(xué)多才的人,,田覓大部分功課都是他教的。然而就是這樣一個(gè)人,,被人逼得很多年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那些年要不是田覓和姆媽偷偷照料他,他就算沒被迫害死,,也已經(jīng)抑郁得自殺了,。
去年村里添了一部拖拉機(jī),牛漸漸閑置下來,。老梁頭平常除了往北山那邊放牛,,幾乎不在村里人面前出現(xiàn)了。
牛棚緊挨著村里的魚塘,,常年一股牛糞味兒,,平常就連小孩子也很少到這里來玩。這倒是方便了田覓,,平常在這里一呆就是半天,,也沒有人覺得異常。
然而今天不知道為什么,,田覓越接近牛棚,,心頭便越是覺得慌亂。她想一定是因?yàn)樽蛱鞖⒘藯罟讽樀木壒省?p> 老梁頭住的房間很小,,里面是一張床,,一個(gè)破舊的衣箱,,外加一張他自己用木板釘?shù)某燥埿∽雷印?p> 此時(shí)小桌子被掀翻在地,,床上和衣箱也都被翻得亂七八糟,東西散了一地,,連幾件舊衣服都被撕成了碎片,。
田覓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扶著門框的手不可遏制地顫抖起來,。她轉(zhuǎn)身迅速?zèng)_向小灶披間,,灶披間里幾乎沒有完好的東西了,鍋碗瓢盆碎了一地,,就差把小土灶拆了,。
地上還有散落的粽子葉和咸鴨蛋殼,那是姆媽送給梁老師的,。但是田覓可以肯定,,吃這些東西的絕不是他們兩個(gè)。
她緊握著拳頭,,身體抖得厲害,,轉(zhuǎn)身就往村子里沖去,,但沒跑兩步,腿一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嗤——”
身后響起了一聲輕笑,田覓驚恐地轉(zhuǎn)身,。
錢廣,?!
她腦子里嗡了一下,,只剩下昨天楊狗順盯著她時(shí)那要吃人的目光,。
她的牙齒忽然咯咯打起架來,她想放聲大叫,,可是喉嚨里就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她張大了嘴,卻完全發(fā)不出聲音來,。
她怎么會(huì)以為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她怎么會(huì)覺得他們善罷甘休了?她怎么能這么大意,!
“田覓,,順哥是死在儂手上吧?”錢廣向她走近了幾步,,他的聲音很輕,,但是語氣冰冷,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
田覓禁不住往后縮了縮,,聲音破碎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儂……儂……想……怎樣?”
“知道怕了,?”錢廣眼睛微微瞇了瞇,,“那就把東西交出來吧!”
“儂……儂講啥,?”田覓的牙齒依然咯咯打顫,,話都說不利索,完全看不出來她此刻正在飛快的思考,。
姆媽和梁老師肯定是落在錢廣手上了,。不過,她不相信錢廣有這么大能耐,,能夠不動(dòng)聲色地綁架了姆媽和梁老師,,因?yàn)榱豪蠋煹纳硎郑蚴畟€(gè)錢廣都?jí)蛄恕?p> 她也不相信錢廣能知道阿爸留下來的東西,,否則這么多年過去了,,何至于等到現(xiàn)在才下手,?早些年他們不是更沒有自保能力嗎?
“裝什么蒜,!”錢廣不耐煩了,,“儂真要我把順哥是怎么死的說出去?”
田覓此時(shí)徹底冷靜下來,,她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挑釁的笑意:“儂敢說嗎,?”
“我……”錢廣咬了咬牙,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小娘魚一直在扮豬吃虎?。?p> 錢廣的臉色又陰狠了幾分,,他拖著一根粗木棍,,一步一步往田覓面前逼近,木棍在潮濕的地面上劃過一道長(zhǎng)長(zhǎng)的印子,。
“田覓,,儂真當(dāng)我不敢?我要是說了,,不過是流|氓罪,,但是你——”他頓了頓,威脅的意味更加明顯了,,“就是殺——人——罪了,!”
錢廣咬著后槽牙,一字一頓地說完了這句話,,就聽見胖三在不遠(yuǎn)處低喊了一聲:“廣哥,,好了沒?”
錢廣應(yīng)了一聲揚(yáng)起手來……
一縷勁風(fēng)兜頭向田覓罩下來,,她全身緊繃,,迅速往旁邊一滾,同時(shí)往錢廣的大腿上踹出了一腳,。
田覓的兇悍錢廣昨天就見識(shí)到了,所以今天無論如何也不會(huì)給她翻身的機(jī)會(huì),,他的棍子揮得又快又急,,帶起呼呼的風(fēng)聲。拼著挨田覓一腳,,一棍子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腿上,。
“啊……”田覓疼得渾身直冒冷汗,手臂粗的棍子在她小腿上“咔”的一聲,,斷成了兩截,。
而同時(shí),,她的小腿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垂了下去……
笙歌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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