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到訪必有難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厲紅綢道:“本來事發(fā)突然,想著自己能擺平,,結果卻被人擺了一道,,如果不是天大的事,,也不敢驚動四爺,。”
“這是什么話,?什么驚動不驚動的,?紅綢,你是拿我當了外人,,四爺跟你保證,,就算真是天大的事,我也幫你扛了,,說,!”
這番話聽得厲紅綢心里暖暖的,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這么貼心的話,,暗自慶幸自己找對人了,,她緩了口氣說道:“我想讓你跟我去做一件事?”
“什么事,?”
“劫獄,!”
“這……?就我們倆個,?”
“對,。”
聽到劫獄這兩個字花沖先是一愣,,而后問道:“究竟是什么事要鬧到劫獄的份上,?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厲紅綢搖了搖頭,,把常威如何當街鬧事,,被官府的人關進知府大牢,又把自己去錢有良那求情的事說了一遍,,花沖聽得頻頻點頭,,厲紅綢接著說道:“萬不得已我才出此下策,本來想跟何成他們做這件事,,但想到知府大牢戒備森嚴,,又覺得有些不妥,幫里一等一的好手,,分散在沿河兩岸,,遠水不解近渴,我怕劫獄不成反倒害了幫里的兄弟,,畢竟民不與官斗,。”
“所以你就找上了我,?”
花沖看著她問道,。
“我們倆個難道還救不出人?”
花沖說道:“單論功夫來說,,救十個也不成問題,,但是要說風險嘛!救出常威之后,,衙門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們紅幫的人做的,,不管是明的還是暗的,都會給你們施加壓力,,萬一讓他們拿到了證據(jù),,到時候坐牢的可就不是常威一個人了,可能會牽連更多的紅幫弟兄,,你這么做著實有待商榷,。”
厲紅綢聞言有些失落,,低聲問道:“你是不想幫我,?還是另有打算?”
花沖輕輕摟著她說道:“當然是幫你,,不過不是劫獄,,這種黑活我可不接?!?p> 厲紅綢聽得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不接黑活?你是說我是黑你是白嘍,!”
花沖急忙辯解道:“為了你,,黑活白活我都做?!?p> 厲紅綢一撇嘴道:“那你豈不成了黑白不分之人,?”
“哈哈哈哈……?!?p> 花沖大笑,,說道:“黑白不分也好,在江湖上行走,,有時候黑的會變成白的,,白的,也有可能變成黑的,,黑白顛倒之事何其之多,!正所謂世事無常,真能做到黑白分明者,,恐怕在黑白兩道都無容身之所了,?!?p> “那你是黑道呢?還是白道呢,?”
“我?。∥叶颊袋c邊,,黑里有我白里也有我,,獨善此道也!”
“哼哼,!官話,。”
“既然要跟當官的打交道,,當然要說官話了,,說官話才能相通,說官話才有共同愛好,,說著官話打著官腔事情才好辦吶,!”
厲紅綢深有其感,自己就是不會打官腔說官話,,所以才處處被人冷落,,想想,還真不是滋味兒,。
“那你打算怎么幫我,?直接去找錢有良,還是……,?!?p> 花沖想了想說道:“既然要走白,那就直接去找他,,大清的律法我熟,,江湖的規(guī)矩我懂,求人辦事這一套,,難不倒我,。”
厲紅綢點了點頭,,說道:“好,,有你幫我,我心里踏實多了,,什么時候去支會我一聲,,我準備點銀兩給你,跟官府的人打交道,或許用的上,?!?p> 花沖一擺手說道:“不用,不用,,錢嘛,!小事情,包在我身上,,或許都用不上呢?”
“哦,?你這么有把握嗎,?難不成你認識錢有良?”
花沖一笑,。
“我是做古董生意的,,大江南北的到處跑,官和商自然要多打點,,錢知府我雖然不認識,,但或許他認識某些人也說不定呢!”
厲紅綢不住的點頭,,現(xiàn)在她完全依賴花沖,,所以不管花沖說什么,她都認為是對的,。
“既然你這樣說,,看來是有十足的把握,我能做些什么呢,?找?guī)讉€人給你助威,,還是暗中保護你?”
“呵呵……,,青天白日的要的什么保護,?又不是去殺人放火,既然我答應了此事,,就不用你們紅幫一兵一卒,。”
“好,!既然這樣,,我在此先謝過四爺了?!?p> 厲紅綢拱手要施禮,,花沖急忙攔住他說道:“你我之間不言謝字。”
花沖又露出了一貫的笑容,。
“留下來,,我們促膝長談?!?p> 厲紅綢離開他身子,,輕輕說道:“不,心事重重,,無言以對,。”
“何來心事重重,?我不是都答應幫你辦了嗎,?”
厲紅綢長嘆一口氣,說道:“朱三會勾結官府想置我于死地,,先是串通錢有良抓了常威,,現(xiàn)在又招來一批江湖中人,對我們紅幫蠢蠢欲動,,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嗨,!我當是什么事呢,?說的這么邪乎,山也好,,雨也好,,四爺都替你兜著?!?p> 他說著又一把將厲紅綢攬在懷里,,厲紅綢搖頭苦笑,說道:“我說的是黑白兩道,,你能幫我擋了白道上的事,,還能幫我擋黑道上的事嗎?”
花沖不以為然的說道:“我能幫你擺平白道上的事,,就能幫你擋黑道上的事,,說說,靠山堂都找了哪些江湖上的人,?”
厲紅綢掰著手指頭說道:“據(jù)我所知有漠北麒麟堂的,,還有滇西華興幫的,有小刀會的還有天理教的,,聽說還有一批來歷不明的人,,現(xiàn)在已有百十于人進了揚州城,。”
花沖聽罷嗤之以鼻,,說道:“排場倒不小,,又是漠北又是滇西的,他朱三會還真有面子,,請的來這么遠的幫手,,不過不要緊,都是些烏合之眾,,四爺我一個人就辦了,。”
花沖說的大義凜然,,儼然一副英雄救美的樣子,,看的厲紅綢不住的搖頭。
“你啊,,總是耍貧嘴,我可是說真的,,你可不能只打哈哈,。”
“好,!好,!好!我明天就去辦,,你等我的好消息,。”
花沖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靠山堂請了這么多人,,怎么不見你們紅幫請人呢?莫不是跟黑道上的人不熟,?”
厲紅綢嘆了口氣說道:“這正是我憂心忡忡的事情,,我們有青木十二堂,能打的好手也不在少數(shù),,他朱三會請再多的人我也不怕,,只是現(xiàn)在要先救出常威,其他的事等他出來再說,?!?p> 花沖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你也不必憂心忡忡,,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就要順其自然,我說過,萬事有我,,留下來,,也許睡醒一覺,明天就什么都解決了,?!?p> “呵呵!我可沒有四爺這份好心情,,紅幫大小都在看著我,,朱三會也在看著我,說他能請來這么多人幫他,,我不信,,如果背后沒有人給他撐腰,他朱三會就算挨著個去磕頭,,也不見得能請得動這些人,。”
“哦,?那他背后撐腰的究竟是什么人呢,?”
“兩淮總督——索爾穆,除了他之外,,沒有人有這個能耐,,淮河兩岸再找不出其他人?!?p> “哦,?”
聽厲紅綢這么一說,花沖對索爾穆也有些感興趣了,,沒想到他在這邊居然能呼風喚雨,,倒讓他刮目相看了。
“你是說他勾結黑白兩道,,想至你于死地,?”
“對,這就是我憂心忡忡的地方,,也是我不能留下來的原因,,紅幫內(nèi)外,還有許多事情等著我去處理,,我必須走,。”
“哎,!”
花沖嘆了口氣說道:“為何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呢,?”
厲紅綢嫣然一笑,。
“來日方長!等救出常威之后,,我在紅幫為四爺慶祝,。”
花沖假意生氣的說道:“救他有什么好慶祝的,?你難道不怕我吃醋,?”
厲紅綢不想在跟他斗嘴了,輕輕推開他說道:“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花沖知道留不住她,,也就不在勉強,。
“好!你回去也好,,明天聽我的消息,,我送你?!?p> “不必了,,獨身前來,輕身而去,。”
花沖嘆了口氣說道:“送到門口總可以吧,!”
“好,!”
厲紅綢應了一聲轉身出了門,花沖把她送出偏房門口,,只見厲紅綢飛身越上涼亭,,在縱身一躍跳上高墻,而后隱沒在黑夜之中,,花沖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心中無限感慨,正欲回書房休息,,忽聽涼亭里傳來一陣讀書之聲,,定睛一看,原來是文墨武德和紅線,,三個人每人手里捧著一本書,,正在認認真真的讀著,花沖知道這三個全是裝模作樣,,平時這幫人什么樣他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別說是老老實實的看書了,,就是讓他們坐一會都要燒高香了,現(xiàn)在只不過是看自己出來了,,裝裝樣子而已,。
花沖心里惦記著厲紅綢的事,也無心調(diào)侃他們,,開口說道:“你們?nèi)齻€進來,,我有事情吩咐!”
這三個人早就坐不住了,,要不是花沖吩咐過,,這會兒早就把書撕了,聽見花沖招呼,,三個人扔掉書本,,小跑著進了書房。
“少爺什么事,?”
文墨一臉的興奮,,急不可耐的問道。
花沖搖著紙扇說道:“明天去知府衙門一趟,?!?p> 紅線一臉茫然的問道:“做什么?”
“救人,?!?p> 武德問道:“救誰?”
“常威,?!?p> “他?”
三個人同時露出了一副嫌棄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