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是,?兒子打不贏,,老子上啊……”對于石強的舉動,眾人立即齊聲譴責(zé)道,語調(diào)冰冷,,毫不留情,,而從他們口中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是滿浸著譏諷與嘲弄之意,,顯露出的全是憤怒之色,概不例外,。
人們會如此,,當(dāng)然是因為石強的這一舉動觸犯了眾怒,族比是為了選拔出家族中最優(yōu)秀的小輩,,代表家族參加鎮(zhèn)比,,這一殊榮,凡是家族子孫,,只要有實力,,都可獲得。
而嫡系子孫,,把持家政,已經(jīng)是獲得了太多的修煉資源,,由此造成的一個直接結(jié)果就是,,每一年獲得鎮(zhèn)比資格的小輩,無一例外,,全是來自嫡系子孫,,遠族子孫,越來越被邊緣化,,這讓為數(shù)眾多的遠族子孫憤怒,,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今年的族比,,由于石奉的脫穎而出,,為數(shù)眾多的遠族子孫,就把希望不約而同地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只要他能獲勝,,而不再是鐵定的石鏈毫無意外地摘取那唯一的參加鎮(zhèn)比的名額,,這些人們就會覺得對他們也是一件好事。
起碼,,相對于石鏈獲勝,,他們看到一直飽受欺辱的石奉逆勢而起,這會讓他們的心理平衡不少,,畢竟,,在石奉身上,他們看到了自家孩子的影子,,這是一種天然的親切感,,自從石奉結(jié)束跟遠族子孫石干的比斗,進入決賽,,這種親切感就在眾人心頭油然而生,,并且不斷變得濃郁起來。
石奉不負所望,,果然是以一場有驚無險的大勝,,獲得了參加鎮(zhèn)比的唯一名額,在眾人看來,,這也是一件他們值得高興的事情,,因為這狠狠地打臉了把持家政而又自私自利的石堅與石強,終于是出了一口惡氣,,太過癮了,。
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石強身為二伯父,,在兒子戰(zhàn)敗之后,竟然親自出手,,攻擊自己的侄兒,,而且,一出手就是重手,,用意很明確,,就是要讓石奉非死即傷,這還有天理嗎,?
你家兒子獲勝,,那就什么事都沒有,別人家兒子獲勝,,你就出手打擊,,既然如此,還開得什么族比大會,,干脆你自己把那參加鎮(zhèn)比的唯一名額直接按在你兒子頭上就是了,,何必如此勞煩大家到場觀戰(zhàn)呢,?
“呸,還嫡系子孫呢,,恬不知恥?。 比巳褐?,有那性子烈的,,直接便是爆粗口,咒罵出聲,,雖然畏懼石強的實力,,但是,仗著人多勢眾,,也就覺得沒有再忍氣吞聲的必要,,再說,要從眾人中認出到底是誰罵的,,也是幾乎沒有可能,。
“石奉,快快避開,!”還有的人,,直接提醒石奉,認為這遠比咒罵要強得多,。
可是,,這并不能真正解決問題,石強乃是聚神境四段的高手,,速度太快,,只要出手,威力之強大,,超乎想象,,絕對不是石奉這個氣境五段修為的少年所能承受。
他的處境兇險萬分,,因為他既無力應(yīng)對,也沒有能力躲避開,,聚神境強者的一拳,,讓他頃刻間便是面臨生死考驗。
“老二,,你敢傷我兒子,,我跟你拼了!”不過事情倒也還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一看到石強竟然是出手,,沖自己兒子下狠手,,石林在極其短暫的震驚之后,便是不再有任何的遲疑,,同樣是雙掌一拍扶手,,魁偉的身軀凌空一躍,就將聚神境三段的實力催動到極致,,一掌拍向了石強左小腿,,強勁的掌力奮擊,劃破虛空,,帶起呼呼的風(fēng)聲,。
石林恨不得一掌拍碎石強的左小腿,讓他成為廢物,,為救愛子,,這位隱忍了十幾年差不多對這些不公習(xí)以為常,都要形成逆來順受的性子的父親,,終于是爆發(fā)了,。
石強感受到來自背后的威脅,若是置之不理,,就算他能重傷石奉,,也勢必會被疾速追擊而來的石林給重傷,落不了好的,。
權(quán)衡利弊之后,,石強無奈,只得是暫時舍棄石奉,,就在空中將身一扭,,砰的一聲,就跟石林交手,,拼殺起來,,雙方都是紅了眼睛,一出手就是殺招,,而且都是往要害部位上招呼,,哪怕是兄弟,也是顧不得了,,比仇人相見,,還要無情、殘酷,。
唰,!
而就在二人交手數(shù)個回合之后,一道灰色身影卻是自北方疾速射來,瞬間穿過激烈交手的兩人,,而在穿過二人身軀的瞬息之間,,這道灰影則是迅疾無匹地推出兩掌,一掌擊中石強,,一掌擊中石林,,雄渾的掌力,如同江河奔涌,,一下子就將前者打出去二十余米遠,。
同時,后者也是被這等強橫的掌力震飛出去十余米遠,,不問可知,,對于后者那是手下留情了的,并不打算傷他,。
石強落身在東邊擂臺之上,,立不住身,搖晃了幾下,,終于還是不穩(wěn),,膝蓋一軟,不由得便是單膝跪地,,以手去撫住胸口,,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他受傷了,。
相比之下,在西邊擂臺上飄然而下的石林,,則是從容自若,,輕輕落地,神色如常,,氣息平穩(wěn),,毫發(fā)無傷。
那道灰色身影,,正是熊長海,,關(guān)鍵時刻,他出手了,,聚神境六段的實力,,不要說在這里,就是在整個青蒼鎮(zhèn),,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誰能相敵,?
由于對石家老二向來就沒好感,,此次乘其犯錯,,一掌力劈而出,擺明了就是要給他以教訓(xùn),,而且由于他犯錯在先,,辯無可辯,只能是吃個啞巴虧了,。
而對于打在石林胸口的那一掌,,則僅只是要把他推開,并無別的用意,,故此,,他才會如此地從容不迫。
熊長海在空中出手之后,,他那略顯佝僂的身軀,,落在了中間這方擂臺之上,瞧都沒瞧昏死過去的石鏈,,反而是不無欣賞之意地從立著的石奉面龐上掃過,,隨即,投向了跪地的石強,,而他那略顯陰沉的眸光,,也是在此時而快速變得鋒銳起來。
“石強,,你這是想要擊殺有可能成為圣皇兵衛(wèi)的少年嗎,?”熊長海聲色俱厲地斥問道,“你可知道,,這是何等罪過,?!”
別說是他一族中的嫡系二爺,,就是普通修煉者也都知道這是重罪,,負責(zé)統(tǒng)轄一鎮(zhèn)的鎮(zhèn)主,不經(jīng)上報,,就能隨意懲處,,或廢掉修為,或直接剝奪生命,,都無問題,。
“我……”石強經(jīng)熊長海提醒,頓時意識到了這一層,,平時在家族之內(nèi)頤指氣使慣了,,竟然是忘記了這么一個大罪,真是頭腦發(fā)昏,自己硬往上送死??!
嗖的一聲,石堅趕上位于中間的這方擂臺,,就在熊長海近前深深打躬,,請罪道:“鎮(zhèn)主大人在上,石某治家不利,,致有此等之事發(fā)生,,實在是罪過不輕啊,!還請鎮(zhèn)主大人責(zé)罰,!”
說著,噗通一聲,,一條腿就跪下去,,俯首低頭認罪請罰,他必須如此,,不然,,便是無法自保。
對于鎮(zhèn)主,,可敬可不敬,,甚至于他還想挑戰(zhàn)一下鎮(zhèn)主的權(quán)威,動搖一下他的寶座,,這些都沒問題,,因為這全部屬于正常的程序,熊長海即便是想抓,,也抓不到任何把柄,。
可是,此時此刻的場景卻不一樣,,石強一時犯渾,,竟然是動起了想要擊殺石奉的心思,而石奉在族比中獲勝,,已經(jīng)是自動獲得了那唯一的一個參加鎮(zhèn)比的名額,。
若是在鎮(zhèn)比中再勝出,那么,,石奉就將獲得向上走的一條通道,,而其本身也將會成為圣皇無數(shù)兵衛(wèi)中的一位,地位那可是非同一般了,。
這個時候,,石強跳出來擊殺他,,豈不是就有著不把圣皇放在眼里的意思了?再往嚴重一點說,,這簡直就可算是挑戰(zhàn)圣皇的權(quán)威,,與圣皇為敵了!
這個大帽子一扣,,無論是扣在誰的頭上,都是無法承受,,哪怕就是雄踞一方的郡守,,被扣上這等帽子,都是兇多吉少,,來日無多,,那就更不要說是石堅這樣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家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