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曉瑜呆呆看著團子吃糖人的開心小模樣,,眼角再一次濕潤,。
直到賀云峰在一旁喊她才反應過來。
“姑娘,,我還有一些細節(jié)方面的問題想請教你,。”賀云峰說,。
杜曉瑜收斂了情緒,,點點頭,“嗯,,還有哪里不懂的,,公子只管說。”
賀云峰又問了一些不太懂的,,杜曉瑜耐心地一一為他解答,。
等賀云峰差不多把問題都問完,杜曉瑜才發(fā)現與丁大哥約定好回村的時辰就快到了,,她看了看還在埋頭苦學的賀云峰,,“公子,天色不早,,我得走了,。”
“哎,,姑娘請等一下,。”賀云峰急急忙忙去了房間,,再回來,,手里多了個錢袋,他遞給杜曉瑜,,“這個給你?!?p> 杜曉瑜沒接,,“公子這是做什么?”
賀云峰笑道:“這是給姑娘的束脩,,我爹帶你來的時候不是說了么,,給我找個小師傅,雖然我沒拜你為師,,不過你這半天也不能白辛苦不是,。”
見杜曉瑜猶豫,,他又把錢袋往前送了送,,“就算沒有姑娘,我爹要專程給我請個師傅來教,,這點銀子也是要給的,,沒準兒更多的錢都花出去了我還什么都沒學到,所以這錢是姑娘自食其力賺來的,,你應當收下,。”
正巧賀掌柜配完藥回來,,聽到賀云峰的話,,便笑著問:“峰兒,都學得差不多了?”
賀云峰高興地點點頭,,滿臉成就感,,就連腰桿都挺得直直的,“爹這回果然給我請了個高手,,這位姑娘辨認草藥的方法簡直妙極,,以前聽都沒聽說過,不過學起來既簡單又上手,,僅僅半天的工夫,,我就已經能辨認數十種草藥了?!?p> 賀掌柜一聽,,樂壞了,要知道他自己手把手地教了大半年,,這瓜兒子就是怎么都沒辦法區(qū)分開外形相似的那些“雙胎”藥,,沒想到一個小女娃竟然才用了半天的時間就把他兒子給教會了。
雖然這種事對于賀掌柜來說有點打臉,,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兒子從今往后學會辨認草藥,能在柜上幫他大忙了,。
“姑娘若是不介意,,留下來吃頓飯再走吧!”掌柜的道,。
杜曉瑜搖搖頭,,“不了老伯伯,我還有事,?!?p> 賀掌柜有些遺憾,卻也沒強求她,,“那既然姑娘要走,,還請收下我兒的束脩?!?p> “這是一兩銀子,。”賀云峰上前來,,再一次將錢袋遞給她,,“姑娘若是拒絕,可就是打了我們爺倆的臉了,?!秾α耍J識這么半天,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杜曉瑜推拒不過,,只好收下,客氣地道:“我叫杜曉瑜,?!?p> 她不太清楚這里的物價,只是簡單的知道一兩銀子能買兩石糙米,,而這里的一旦大約有94公斤,,也就是說,一兩銀子能買到188公斤的糙米,。
二丫爹張伯伯在縣城里做長工,,聽說一天能掙三十文錢,這么一算,,賀云峰給她做束脩的一兩銀子是張伯伯一個多月的工薪,,這對父子出手可真夠大方的!
杜曉瑜盤算明白以后,,趕忙道謝,。
賀掌柜笑瞇瞇的,“無須客氣,,這是杜姑娘應得的報酬,。”
說完,,掌柜的又去柜上數了兩百個銅板給她,“剛才的叫束脩,,現在這個,,是給你買草藥的錢,姑娘既然懂藥,,當知新鮮草藥不及曬干的值錢,,你的兩株卷柏三株石斛屬于上品,而且保存完好,,二錢銀子,,這是我能出到的最大數了?!?p> 杜曉瑜忙道:“老伯伯肯相信我,,帶我去后院教公子辨認草藥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我哪能再收這個錢,,這兩株卷柏和三株石斛,,就當做是感謝老伯伯的信任之恩,我分文不取?!?p> 賀掌柜不同意,,“一碼事歸一碼事,兩者豈可混為一談,,姑娘還是快快收下吧,。”
杜曉瑜笑了笑,,“老伯伯若是非要給我錢,,那你不如換成傷膏藥吧,剛好我用得到,?!?p> 其實賀掌柜早就發(fā)現了,這一大一小兩個娃身上都有傷,,只是人家不愿說,,他自然要尊重他人隱私不能隨意打聽,這會兒一聽杜曉瑜提起傷膏藥,,他馬上讓柜上的伙計取了兩瓶來,,溫和地說:“每日兩次,早晚涂抹,,效果很不錯的,,若是不碰水,大概三四天就能見效了,?!獙α诉€有一件事,姑娘往后要是再采到新鮮草藥,,可以考慮拿到我們仁濟堂來賣,,老夫不會虧了你的?!?p> “謝謝老伯伯,。”
杜曉瑜收回傷膏藥,,與賀掌柜父子道別后帶著團子出了藥鋪,。
天色已經不早,杜曉瑜不敢再耽誤,,抓緊時間去了布莊,。
團子沒有多余的衣服和鞋子換可不行,如今有錢了,,自然要第一時間把小家伙身上緊缺的東西給添置齊活才行,,在她的努力下,,“吃飽”基本不成問題了,現在該輪到“穿暖”,。
進了布莊,,杜曉瑜一問才知道這里最便宜的細棉布是潮藍布,一匹三錢二分,,粗布倒是便宜很多,,幾十文就能買到一匹。
來布莊的路上,,杜曉瑜找人打聽了一下,,她身處的國家叫大魏,現在是多少年她沒記清楚,,不過已經能肯定這并不是她那個時代魏晉時期的魏,,而是她認知的歷史以內根本不存在的朝代,官方定價一兩銀子等于一貫,、十錢銀子,、一百分銀子、一千文錢,。
那么,,一匹潮藍布三錢二分就等于三百二十文錢。
一兩銀子一千文,,買一匹布就得去掉三分之一,,這下,杜曉瑜終于知道白頭村為什么會有那么多人舍不得扯布做衣裳了,,除非是過年才舍得買一兩匹回去,,而娃多的人家是不可能給所有孩子都做新衣裳的,總是大的穿舊了給小的穿,,新衣裳就給大的做,,若是還有邊料,才給小的做個夾襖褲子什么的,,至于大人,常年四季也就那么兩套換洗的衣裳,,實在破得沒地兒補了才不得不割肉做一套,。
杜曉瑜毫不猶豫買下了一匹潮藍布、納鞋底做鞋幫要用的料和針線,,出了布莊又去小攤上請師傅吹了兩個糖人給團子拿著,,再買了些果脯之類的零嘴包好,這才去鎮(zhèn)口找丁大哥匯合,。
這一圈逛下來,,她身上還剩六百二十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