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掌柜說到做到,很快就讓人買了足夠的大米和干貨送來,,沒辦法,,今天不是趕集日,買不到新鮮蔬菜,,只有米糧鋪子開門,,賣油的鋪子沒開,賣肉的攤販也沒來,,賀掌柜出去轉(zhuǎn)了一圈,,見到有人家辦喜事殺豬,,回來跟杜曉瑜商議,,“這樣吧杜姑娘,我去跟那家人買點板油回來,,咱們自己煉油,。”
杜曉瑜一聽,,搖頭道:“不用了賀掌柜,,油我會自己想辦法的?!必i油里面膽固醇太高,,她可不敢一直吃,得想想辦法弄點植物油才行,。
可是據(jù)她了解,,這里的所有人都是吃板油煉出來的豬油,板油便宜,,自己買回去煉十分劃算,,至于植物油,根據(jù)原主的記憶來看,,除了點燈用的豆油之外,,再沒見過其他能食用的,,想來是還沒有。
“賀掌柜,,這附近有賣花生的嗎,?”杜曉瑜問。
“有有有,?!辟R掌柜連連點頭道:“賣米的鋪子里就順帶賣了花生,姑娘若是想吃花生的話,,我這就讓人折回去給你買,。”
“我不是想吃花生,?!倍艜澡なΦ溃骸百I來另有用處,就麻煩賀掌柜幫我多買一些回來了,,要顆粒飽滿的,。”
“成,?!辟R掌柜一口應(yīng)下,“姑娘可還有其他要買的,,我讓人記下一并給你買回來,。”
杜曉瑜仔細想了想,,也沒讓他買什么特別的,,就是幾樣調(diào)料。
等賀掌柜安排去買東西的人出了門,,杜曉瑜才來到后院,,見到傅涼梟正在打水,她過去問:“阿福哥哥,,李大寶醒過來了沒有,?”
傅涼梟點點頭。
“那他跟昨天比有沒有什么明顯的變化,?”杜曉瑜問出口才一拍腦袋,,有些懊惱,怎么總是忘了阿福哥哥不能說話呢,?于是馬上改口,,“算了,我自己去看?!?p> 傅涼梟把水倒進木盆里,,端著跟在她后面,兩人一前一后進了李大寶的房間,。
李大寶果然早就醒來了,,肚子餓得咕咕叫,見到杜曉瑜進來,,本來想像以前在家那樣喊一聲“魚兒”的,,可是話到嘴邊還沒說出口,就被杜曉瑜那毫無情緒的眼神給堵了回去,,抿了抿嘴唇,,什么都不敢說。
“今天感覺怎么樣,?”杜曉瑜坐下來問,。
“腦袋疼?!崩畲髮氁贿呎f一邊抱著腦瓜子,,滿臉痛苦。
“能自己洗臉嗎,?”杜曉瑜又問,。
之前在李家的時候,李大寶不管做什么都要人招呼,,原本孟氏是讓她去伺候李大寶衣食起居的,,但原主實在受不了,就故意每次都出錯,,孟氏怕她一失手傷了李大寶,,后來就沒敢再讓她伺候了,,現(xiàn)在芯子換成了來自現(xiàn)代的她,,自然更不可能受得了為奴為婢伺候人,索性只能讓他自個來,。
李大寶習(xí)慣了吃個飯都有人盛好送到嘴邊的日子,,突然之間聽到要自己洗臉,心里有些抗拒,,可是對上杜曉瑜冷漠的神色,,莫名地后脖子一涼,哆嗦著點頭,,含糊地道:“能……能的,。”
“能就好,自己洗吧,!”杜曉瑜示意傅涼梟把木盆端到他面前來,。
李大寶咬了咬嘴皮,走過去洗臉,。
到底是被人伺候慣了的,,連洗個臉的動作都那么僵硬生澀,看得杜曉瑜頻頻皺眉,,想來第一療程的效果還不是太明顯,,他這樣子,跟之前沒太大的差別,,晚上得繼續(xù)施針,。
確認好了李大寶的狀況,杜曉瑜心中便有了數(shù),,打算帶著傅涼梟出去,。
李大寶低低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拔叶亲羽I,,能不能給我個餅子吃,?”
以前的原主通常是天剛亮就得掐著點起來給他做早飯,因為這傻子餓得比較早,,她要是一時半會兒做不出來,,他就不停地哭鬧,其結(jié)果就是惹惱了孟氏,,然后招來一頓打,。
想起這個,杜曉瑜胸中怒火就直往頭頂冒,,呵斥一聲,,“餓一會兒又不會死,你給我閉嘴,!”
李大寶不敢再出聲了,,默默躺回去。
以前的魚兒從來不會大聲對他說話的,,昨天晚上和今天的魚兒好可怕,,他怕自己說錯了話會被她直接掐死。
杜曉瑜也不想這樣,,可是穿越過來這么些日子,,她算是看透了,有的人,,你跟她講道理完全就是對牛彈琴,,比如孟氏這種典型的農(nóng)村婦人,咋咋呼呼,眼皮子淺還無利不起早,。
既然講道理行不通,,那就以暴制暴。
走出房門的時候,,杜曉瑜發(fā)現(xiàn)賀云坤站在外面,。
“你來干嘛?”杜曉瑜看著他問,。
“沒想到杜姑娘看起來柔弱,,脾氣卻挺火爆?!辟R云坤意味不明地道,。
杜曉瑜回以一個微笑,“賀大公子,,咱們倆這是豁牙子吃肥肉,,肥也別說肥,你別光說我啊,,你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
賀云坤想起早上自己被她徒手過肩摔的慘相,,頓時覺得她這笑容瘆得慌,,雙腿不覺往后退了退,馬上轉(zhuǎn)移了話題,,“你讓買的花生已經(jīng)買回來了,,接下來要怎么做?”
“接下來的事,,我自己會處理,。”杜曉瑜再沒給他一個正眼,,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傅涼梟,,語氣溫軟了不少,“阿福哥哥,,你一會兒幫我個忙吧,!”
傅涼梟微笑著點頭。
杜曉瑜帶著他去往廚房,。
花生全是照著杜曉瑜的吩咐買的,每一顆都很飽滿,。
杜曉瑜先燒了火,,找來石臼和細網(wǎng)紗布分別洗干凈烘干,這才拿來小板凳,和傅涼梟兩個人坐下,,動作利索地把花生去了皮然后搗碎架鍋,,鍋燒熱以后將碎花生仁全部倒在箅子上蒸,等白嫩的碎花生仁蒸到手指一碾就能見油脂的程度便取出來用細紗布包好,,打成死結(jié)放進石臼,,然后把搗東西的杵遞給傅涼梟,還沒等說話,,傅涼梟就直接接了過去開始舂,,勁兒很大,沒多久,,花生油就順著細網(wǎng)慢慢滲透出來,。
杜曉瑜滿臉驚奇,“阿福哥哥知道我要你做什么,?”
傅涼梟只能回她一個笑容,。
擁有這樣獨一無二的好皮囊已經(jīng)是百里挑一,再笑起來,,那真是要人命了,。
杜曉瑜暗罵一聲妖孽,捂著發(fā)燙的耳根子轉(zhuǎn)過身去,。
傅涼梟沒用多久就把所有的花生油都搗了出來,。
杜曉瑜被他的效率驚到,取過洗干凈的另一塊紗布把石臼里的倒出來過濾,,最后終于得到了一大勺花生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