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樓,,乃是京城里極為有名的花樓之一,,這里經(jīng)常會有一些富貴子弟以及官宦人家過來消遣,,生意算是不錯,,即使連續(xù)三起案子鬧得京城里血雨腥風(fēng),,但似乎并沒有影響到他們多少,。
畢竟這幾次受害的都是一些朝廷大臣,,一些富商以及一些職位不高的官員并把刺客沒有當(dāng)回事,,依然是在醉月樓里把酒言歡,,該干嘛干嘛,,即使某些人也是閹黨當(dāng)中的一員,但自認(rèn)自己級別不高,,刺客找不到自己的頭上,。
這日夜里,一個錦衣衛(wèi)走進(jìn)了醉月樓,,雖然他也是錦衣衛(wèi),,但沒有被調(diào)配去查最近的刺殺案,所以他也算比較清閑,,便來到此處消遣,。
“哎呦,陳官爺來了,,好久不見?。 ?p> “哈哈,,是啊,,都好久沒來了,你這有沒有什么新來的姑娘??!”這錦衣衛(wèi)似乎是醉月樓里的老客,一見到老鴇就問有沒有新來的姑娘,,想嘗嘗鮮,,甚至還忍不住在老鴇身上上下其手,一天就是老油條了。
老鴇也不推他,,微微一笑道:“哎呦,,陳官爺您啊老是這么喜歡喜新厭舊,移情別戀怎么行啊,,我這醉月樓的姑娘哪個不漂亮了,?”
“哈哈,也是,,那今天小翠在嗎,?”
“在的在的,小翠這幾天沒見你,,都快以淚洗面了,,人都憔悴了不少?!?p> “哈哈,,好,那就叫小翠來陪我,!”
這錦衣衛(wèi)說完,,就被一個姑娘攙著帶走了,二人直接進(jìn)了一個房間,,并點了一些酒菜,。此時,林愷和宇文樂還在巡視著京城,,他們走著走著,突然宇文樂對林愷說道:“今天我們還是分開走吧,,免得跟昨天一樣讓韓曲離有了懷疑,。”
“嗯,,好的,!”林愷點了點頭,話不多說,,宇文樂看了他一眼,,突然覺得他好像有什么心事。
然而,,林愷也沒有給他機會去問,,兩人就此分開,而林愷卻是繞了幾個彎,,隨后便直奔醉月樓去了,。
此時,那陳姓錦衣衛(wèi)還在醉月樓里飲酒作樂,好生快活,,而林愷也繞到了醉月樓的后面,,只見他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蒙上了面,飛到了醉月樓樓頂,。
醉月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想從中找到一個人還是得費點時間,,然而因為人多,,聲音噪雜,再加上林愷本身輕功就不差,,借著月色的掩護(hù),,倒也沒有人能夠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
盡管是有錦衣衛(wèi)在巡城,,但此時的他們更關(guān)注京城的朝廷官員,,又有誰會想到刺客會突然選擇了花樓呢!
沒費多少功夫,,林愷就找到了那個陳姓錦衣衛(wèi),,長劍出鞘,還沒等屋里的人有所反應(yīng),,便是一道寒光,!
隨即,便是一片血色,。
“啊,,殺人了!”
一聲驚呼,,嚇得整個醉月樓都聞聲大變,。
·······
韓曲離立即趕到了醉月樓,而林愷和宇文樂也是一前一后而來,,看著那地上的尸首,,韓曲離皺緊了眉頭,最近這血案發(fā)生的太頻繁了,,四天下來都不帶停歇的,,然而他們對刺客的來歷卻是毫無線索。
最讓韓曲離為難的是案子或許會變得更加復(fù)雜,,之前是一些朝廷大臣,,而眼下卻是這種小吏,受害者的范圍越來越廣,,而刺客也好像不是同一伙人,,再這樣下去,,估計京城里每一個人都會變得恐懼不安,擔(dān)心哪一天殺手會找到自己頭上,。
“二位,,你們有什么線索沒?”韓曲離看向了林愷和宇文樂,,二人卻只是搖了搖頭,。
隨后宇文樂便看向了林愷,雖然他并不確定,,但他感覺林愷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隨后林愷看著地上的尸首卻是開口說了一句:“應(yīng)該不是同一個人!”
韓曲離聽后看向了林愷,,問道:“什么意思,?”
林愷抬頭看著韓曲離,說道:“這個殺手跟昨天的那個應(yīng)該不是同一個人,,此人是一劍封喉,,而且選擇鬧市,他應(yīng)該是喜歡留下點什么的人,,而昨天的案子刺客殺死了嚴(yán)大人,,但從傷口上看并沒有留下太多血跡,而且那個刺客立即離開,,什么都沒有留下,,就如一陣風(fēng),而這個刺客······卻像一個影子,?!?p> 韓曲離聽后,微微瞇眼,,他也是一個玩劍高手,,自然能夠從傷口上發(fā)現(xiàn)一二,昨天的案子,,對手雖然是直取對方性命,,但似不喜歡血腥,,傷口流血不多,,門窗也未被破壞,而眼下這個,,血灑當(dāng)場,,窗戶上也明顯有人大力劈開的痕跡,顯然這兩位刺客的風(fēng)格是不太一樣的,。韓曲離斷定林愷的分析并沒有錯,,只是不是同一個人,,并不能說明并不是同一伙人。
最后,,韓曲離點了點頭,,對林愷的說法表示認(rèn)同,而宇文樂也看向了林愷,,顯然他已經(jīng)猜到了林愷的來源依據(jù),,說了許多,其實最有可能的可能就是他對于昨晚以及今天的案子了如指掌,。
韓曲離隨后叫來了幾名錦衣衛(wèi)處理尸體,,隨后他便走到了窗邊,那是林愷過來的地方,,而老道的韓曲離也聞到了一絲血腥味,。
“你們兩個負(fù)責(zé)這里,我去外面走走,?!?p> 韓曲離立即離開,而林愷見狀卻是微微皺眉,,宇文樂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擔(dān)心什么,卻是什么也沒說,,只是等房內(nèi)的錦衣衛(wèi)將那具尸體抬頭之后,,才低聲說道:“如果他問起,就說我們兩個還是一起巡邏的,,昨晚那個刺客太厲害,,我們兩個單獨行動沒譜?!?p> 林愷聽后也點了點頭,。
此時,韓曲離已經(jīng)在外面開始勘察了,,他來到了醉月樓的后面,,順著自己的感覺一步步往前走,只不過這種感覺是比較抽象的,,韓曲離并沒有從中查到什么,,不過他隱隱感覺京城里早已是暗流涌動,似藏了什么洪水猛獸,。
“是師父讓你去做的,,還是宮里的人?”
“師父,,他準(zhǔn)備了一份名單,,他想看看我這次行動起來,,顧公公他們會有什么反應(yīng)!”
“他們知道是你嗎,?”
“應(yīng)該還不知道吧······也可能知道,,誰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會安排人跟蹤我!”
“跟蹤,?我看倒有點像保護(hù),!”宇文樂突然一笑,他也開始覺得林愷現(xiàn)在的處境并沒有他們之前想的那么簡單,。
······
林愷和穆云海的行動確實引起了京城之中多方面勢力的注意,,朝廷官員一下變得更加著急,尤其是閹黨擔(dān)心哪一天自己被拿掉了腦袋,,甚至還有些人來到寺廟上燒香,,希望能夠逃過一劫。
然而,,最為疑惑的便是那伙刺客了,,他們怎么也沒想到,他們自己偃旗息鼓了,,外面卻依然是風(fēng)生水起,,雖然沒有滅門慘案,但依然如有一把利刃懸在了京城的上空,,甚至威脅到的人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他們之前所涉及的范圍,。
一個看上去有些破舊的民屋里,幾個黑衣刺客圍在了一起,,開始討論這兩天發(fā)生的案子,,這幾天他們一直都是同吃同睡,沒有誰有單獨行動的機會,。
“呃,,你們說這兩天的案子到底是誰做的啊,難不成是有人效仿我們,?”
“呵呵,,我們效仿之前的那個劍客,現(xiàn)在有人效仿我們,,倒也是一件好事,,說不定我們就能借著這陣風(fēng)把閹黨直接給滅了!”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不過我們也確實可以借這個機會搓搓閹黨的銳氣,,好讓他們知道這京城,,這天下可不是他們說了算,!”
“是啊,,要不明白我們再去干一筆?”
雖然外面的刺殺案讓京城的一些官員百姓有點擔(dān)心,,但這伙人卻是為之興奮起來,,他們摩拳擦掌準(zhǔn)備大干一場,甚至還有人覺得以現(xiàn)在的這個勁頭沒準(zhǔn)能直接滅了閹黨,。
然而,,有一人卻是無比的冷靜,他看著眾人,,并沒有多說,,也沒有打斷他們,任憑他們說得興起,,而等他們聊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卻是開口說道:“我看這事沒有我們想的那么簡單!”
“什么意思,?”眾人一聽,,立刻扭頭看向了他,似乎他在眾人之中還有點名頭,。
此人也不賣關(guān)子,,直接開口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我們?nèi)∠媱澋哪翘焱砩?,也就是昨晚,,刺客就是我們碰到那位,不是已?jīng)有了傳言嗎,,那個刺客如風(fēng)似鬼,,與我們見到的人倒有幾分相似,他讓我們?nèi)∠擞媱?,自己卻展開了行動,,這是為何?”
“為何???”
“為何就要問問他了,而眼下京城的局面好像比我們想象的要復(fù)雜的多,,我建議我們目前還是歇著,,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的情況!”
“歇著,?我們來京城可是······”
“我們來京城是要打擊閹黨,,可不是送死來的,而要徹底的打擊閹黨就必須除掉魏忠賢,,可現(xiàn)在魏忠賢在宮里,,以我們的實力還殺不進(jìn)宮,,但最近這案子一起,官兵肯定在四處搜索我們,,我們要刺殺的人也會加強防范,,我們可不是風(fēng)也不是鬼,有跡可循,,一旦行蹤敗露,,我們都得玩完,玩完不要緊,,但其他活動的刺客也會受到影響,,他們的行動也會終止,而閹黨雖然經(jīng)過了我們的打擊,,有一定的折損,,但用不了多久就會復(fù)蘇,我們的計劃甚至我們的犧牲都起不到作用,,所以我建議我們先摸清局面,,如果其他人不再行動,等風(fēng)聲松了,,等閹黨以為刺客沒了,,我們再亮出我們的刀刃,如此一來閹黨必定會魂不守舍,,日夜擔(dān)心自己的生死,。”
聽到這里,,眾人都點了點頭,,他們雖是刺客,但行事謹(jǐn)慎,,聽此人說得極為在理,,便也沒再多言。
只是,,外面真的有人在學(xué)他們呢,,如果這樣,京城風(fēng)雨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