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四章 一頭霧水
諾蘭從國家驛館出來,,默默拭去淚水,,再沒有哭泣。
回到勇者區(qū)的安途官邸,,進房間換下新買的首飾和衣服,把它們擺放整齊,。隨后洗盡臉上的脂粉彩妝,,穿上熟悉的戰(zhàn)袍,頓時感覺清爽痛快,。
諾蘭輕輕拂去濕冷的水漬,,朝鏡中的自己苦澀地笑了一下。
獨自守在家的小洛一頭霧水,,她發(fā)現(xiàn)諾蘭這舉動不對勁兒,,又不敢越規(guī)矩問東問西。
直到她看諾蘭將自己的行囊放在馴鹿背上準備出門,,這才追問道,,“小洛失禮,請問統(tǒng)領(lǐng)這是要去什么地方,?”
諾蘭一時語塞,,她不好意思冷臉怒懟這個陪著她忙東忙西的細心的奴隸。安途犯了錯,,她可不想遷怒于安途的下人,。
只不過她不想透露自己的真實想法,只是搪塞道:“我去辦點事,?!?p> 小洛追出門外,眼看諾蘭騎上馴鹿就要離開,,她自知沒有留住諾蘭的資格,,也沒有那個底氣,更不知這突然變故的原委,,急得團團轉(zhuǎn)卻不知如何是好,。
慌亂之中,她不知哪里涌上來一股力氣,,大聲朝遠去的諾蘭喊道,,“小洛會打掃好諾蘭統(tǒng)領(lǐng)的房間,請統(tǒng)領(lǐng)忙完了一定要回來??!——”
諾蘭驀然勒住了馴鹿的韁繩,“一定要回來”,,小洛的這句話是自己今天聽到的最暖心的一句話,。
她多想永遠地留下來,多么想得到那個人的拼命挽留,,可惜,,諾蘭看了一眼寂靜的街口,,那個人竟沒有馬上追回來勸慰自己。小洛這一點點溫暖絕對無法驅(qū)散自己內(nèi)心的嚴寒,。
諾蘭停頓了一下,,頭也沒回地揚長而去。
諾蘭離開官邸后不久,,薩爾和彌淵將安途接回家中,,慕峰也從巫師圖書館外尋回了青焰,管家彌野從國王圣殿外圍打聽完消息趕了回來,。
在青焰等人的精心照料下,,安途直到深夜才醒來,慕峰和薩爾將他扶到客廳,,得知諾蘭突然離開的消息,,安途雖然著急,此時卻也無能為力,。
眾人落座,,面面相覷,諾蘭的離去對于除了安途以外的眾人來說仍是個迷,。
安途喝了小洛煮的解酒湯,,肺腑之間頓時暖流浸潤,舒服了許多,,但心頭卻依然悔恨郁結(jié),,暗暗作痛。他低聲問道,,“她有沒有說去了什么地方,?”
小洛答道,“統(tǒng)領(lǐng)她只說去辦事,,不曾說去什么地方?!?p> 青焰追問道,,“她把東西都帶走了嗎?”
“是的先生,,她把采購的首飾,、衣服都放在房間里,只帶了自己的行囊離開了,?!?p> 頭還有些發(fā)暈的安途懊惱不已。
想起下午見到諾蘭印入腦海時怦然心動,、揮之不去的靚影,,還有自己狼狽猥瑣,、毫無遮蔽的樣子,心里就一陣陣無以名狀的痛苦,。
他的眼神望向呆坐在遠處的管家彌野,,花錢買衣服和首飾,一定是他從官邸拿了錢買的,??蓱z管家用心良苦,結(jié)果都被自己搞砸了,。
“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一家看護著官邸,今天的事情,,是我的問題,。”
大家都不知道諾蘭為什么突然離開,,慕峰聽安途開了口,,便急不可耐開門見山問道,“將軍,!你和諾蘭統(tǒng)領(lǐng)到底怎么了,?這好端端的,她為什么不辭而別呢???”
安途伸手支撐著額頭,看到小洛還站在客廳的角落,,欲言又止,。
管家心領(lǐng)神會,見安途這般尷尬,,于是囑咐兒子彌淵帶小洛回去,。
等彌淵和小洛離開后,看跟前都是自己信任的屬下,,事已至此,,也沒什么可遮遮掩掩的,安途才失落地講道,,“我在驛館醒來時,,躺在一個女孩兒的身上,我們都沒有穿衣服,,正好被諾蘭看到了……”
“?。。俊?p> 我去……慕峰驚得捂住了嘴,,他仿佛能想象到那一瞬間脾氣火爆的諾蘭統(tǒng)領(lǐng)該有多么憤怒,。
青焰驚得閃了下巴,和同樣目瞪口呆的薩爾一起呆呆地望著垂頭喪氣的安途,。
管家彌野失望地仰天長嘆,,微微搖頭,似是在詫異向來謹慎的主人居然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失了分寸,,似是在可憐諾蘭白白地期待了一整天,。
“國王陛下設(shè)宴,我們談得很好,,我……我可能太激動了,,喝了很多酒?!?p> 安途揉著眼皮有些不敢直視青焰,、慕峰等人的眼睛,“至于是怎么去了國家驛館,,怎么會和一個陌生的女孩兒在一起,,這些我都不記得了。諾蘭她……唉……都怪我,,是我的錯,。”
看到主人自我批評,,客廳里靜悄悄的,,管家環(huán)視一周,發(fā)現(xiàn)青焰,、慕峰聽了安途的陳述臉都拉得老長,。尤其慕峰,面色鐵青,,像他那把窄刃斧的顏色一樣難看,。
管家琢磨青焰、慕峰他們一定也認為逼走了諾蘭統(tǒng)領(lǐng),,確實是安途將軍的錯誤,,所以此時沒有一個人愿意出來替他解圍。
但是管家早就覺得事有蹊蹺,,他試圖解開這個謎團。
“將軍不要過度自責,?!?p> 管家語調(diào)舒緩而厚重,想要安穩(wěn)眾人的情緒,,他說這句話很有余地,。說將軍不要過度自責,,“過度”二字,意思便是你自責是應該的,,但過錯不全在你身上,。
“今天的事情,我看沒有這么簡單,?!惫芗一叵肫鹣挛缭趪跏サ钔獯蚵牭南⑻嵝训溃拔胰フ铱倓?wù)廳采辦司,,謊稱我們官邸的布帛用盡,,想申報采買一些,趁機跟那里的官員打聽了一下,?!?p> 青焰雖然很失望,但他并沒有像慕峰那樣被怒火燒壞了思路,。他一直在默默分析整件事情,,聽管家有了線索于是追問道,“請問管家打聽到了什么消息嗎,?”
“開戰(zhàn)以后國王身體負荷加重,,狀態(tài)很差,王后從溫泉宮搬到了國王圣殿,,溫泉宮的領(lǐng)班侍從夏夫人也過來了,。”
安途回想起接風宴之前還曾和夏夫人打過招呼,,“對,,我在國王圣殿見過夏夫人?!?p> “我聽說,,夏夫人帶著溫泉宮的一眾侍從在國王圣殿幫忙,我猜,,會不會,?……”
青焰看到管家疑慮停頓,不知其中緣由,,“管家,,您猜的是什么?”
“我猜,,將軍不只是喝醉了,,恐怕這酒里還摻了別的東西。”
管家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慕峰一拍腦門,恍然大悟,,“怪不得醉得這么厲害,,我就說嘛!將軍的酒量再差也不至于這樣??!”
他話鋒一轉(zhuǎn),把自己最好奇也最關(guān)注的問題直接了當拋了出來,,“可是,,將軍到底和那女孩兒發(fā)生了什么?你們兩個,,到底那樣了嗎?。俊?p> 安途被問得羞紅了臉,,正想著怎么回答,,只見慕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瞪著牛眼問道,,“難道是你們倆正在親熱的時候被諾蘭統(tǒng)領(lǐng)全部看到了嗎?。俊?p> 安途被問傻了,,諾蘭究竟是什么時候站在紗簾外面的,,她都看見了些什么,自己又在那之前干了什么,,他心里可沒底,。
慕峰言辭激烈,火光沖天,,像是要嚴刑逼供一樣,,旁邊的青焰起身揪了揪他的衣服,看到青焰不停地眨眼提醒自己,,他知道那是在暗示自己,,注意身份,小心說話,,可是慕峰此時根本不想考慮那么多,,他只是忿忿不平,想為自家統(tǒng)領(lǐng)整個明明白白,。
安途從未見慕峰這樣跟自己毛毛躁躁,,他并沒有責怪他以下犯上的過錯,,只是沉默搖頭。
薩爾見將軍難堪,,又回想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對慕峰及眾人解釋道,,“我跟隨諾蘭統(tǒng)領(lǐng)進入驛館,,在那紅樓外面等候,諾蘭統(tǒng)領(lǐng)進去沒多久就出來了,,想必沒有看到什么特別的,。”
薩爾這話倒是提醒了管家彌野,,他驚奇道:“國家驛館規(guī)模很大,,館區(qū)眾多,里面守衛(wèi)多如牛毛,,安防警哨密布,,我兒子彌淵從未進去過,你們又是怎樣順利找到安途將軍的,?”
薩爾回憶道,,“彌淵帶我們找到國家驛館的正門,也就是南門附近,,他向守衛(wèi)說明了來意,,就有人直接帶我們進去了,一路非常順利,?!?p> “非常順利?”青焰也聽出了問題,,“進入國家驛館,,守衛(wèi)都沒有檢查過你們有沒有通行令牌嗎?”
“沒有……”
管家又問道,,“那他們有沒有向彌淵檢查侍從令牌呢,?”
“這個也沒有?!?p> 管家疑惑道,,“侍從令牌是檢驗身份最基礎(chǔ)的一項,我們平時進出執(zhí)政府掌管的任何場所都需要檢查,,更別說是王室直接管理的國家驛館了,。僅僅靠彌淵就能帶著你們在國家驛館里走來走去,這里邊兒有問題??!”
慕峰心直口快,,“也許就是因為他們要去找將軍呢?特殊情況,,所以給了方便,?”
青焰按著這條線索往前追溯,“薩爾,,你和將軍一起去了國王圣殿,,將軍出來的時候是什么樣的?”
“將軍當時醉得很厲害,,叫都叫不醒,,而且是被十來個人抬著出來的?!?p> 想到自己在國王圣殿狼狽如此,,安途仰靠在椅背上連連嘆氣。
青焰又問道,,“你之前說想要帶將軍回來,,卻被阻止了,是什么人攔著你,?”
“當時有位夫人,,她斥責我身份低賤,不能插手將軍的安排,。我只好趕回官邸,,請諾蘭統(tǒng)領(lǐng)拿個主意?!?p> 薩爾描述至此,,管家一下子明白了,他嘆息一聲無奈地說道,,“薩爾,,你這是被利用了呀!這是個圈套,,是針對將軍的圈套?。 ?
北方守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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