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訓斥
“什么,?”
顧南初皺著眉頭,聽著暗衛(wèi)的稟報,。
嘆了口氣,,拿起外披,,轉身出了房門,。
正在徐懔焦頭爛額,,心急如焚之時,,一道黑影閃過。
二人打了照面兒,,由于都遮著面,,不知是敵是友。
過招幾手,,顧南初看著對方出招路數,,制住徐懔。
說道:“別打了,,自己人”
徐懔一聽聲音,,“顧將軍”遂立馬放開顧南初。
“唐舒呢,?”顧南初看著徐懔一身濕漉漉的,,再看向池塘。
“大小姐給我們留了標記,,應該是進池子了去了”徐懔解釋道,,“方才屬下已經找了一圈,未見小姐身影”
“該死,!”顧南初低聲咒罵,。
心中擔心唐舒安危,卻又氣她總是將自己置于危險之中,。
下午的時候,,就覺得她有事情瞞著自己。
這女人···真是,,欠打,。
“她進去多久了?”
徐懔回到:“快一個時辰了”
眼見天光微亮,,唐舒要是再不出來,,便很難從信陽侯府全身而退了。
顧南初立即安排道:“你先回汀芷園,,若是天色大亮,,我們還未回來,你便去遞請假折子,,就說唐舒患了風寒,,無法當值”
徐懔也知事情的嚴重性,點頭應了。
“對了,,還有”顧南初補充道:“這事,,不用瞞著你們少堡主,還請他幫忙遮掩”
唐槿琤雖然因為身體原因,,不理事多年,但憑借顧南初與他幾次相交,,發(fā)現這位少堡主心思琳瓏剔透,,此次由他出面遮掩,便能無后顧之憂,。
?。?p> 這頭,唐舒進入暗門,,里面?zhèn)鱽硪魂囇任丁?p> “咚咚咚”的聲音越發(fā)清晰,。
唐舒拿著夜明珠,小心向前走著,。
血腥味也越發(fā)的濃了,。
前面隱約可見有一個黑色物體,血腥味應該就是從那傳來的,。
好像是一個人···
突然,,那人睜眼,看向唐舒,。
那雙眼在黑暗中異常明亮,。
唐舒一驚,下意識的后退兩步,。
卻只聽見,,對面?zhèn)鱽龛F鏈子摩擦地面的聲音。
原來方才聽到的奇怪的聲響,,就是這個···
他原來是被鐵鏈子鎖著的,。
鐵鏈互相摩擦,再經過洞穴及水的傳播,,發(fā)出‘咚咚咚’的聲響,,就不難理解了。
可這人是誰,?
信陽侯的仇人,?
看他頭發(fā)凌亂,衣服破舊不堪,,面容也看不清晰,,只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你是誰?怎么會被關在這里,?”唐舒沒輕易靠近,,朝著對面那人問道。
唐舒蒙著面,,又一身夜行衣,。
對面那人見狀,沒吭聲,。
不會是個啞巴吧,?唐舒納悶。
又不斷有血腥味傳來,,唐舒斷定,,他定是受了很嚴重的傷。
看著樣子,。
受傷的時日也不短了,。
被人關在這里,不殺死,,卻慢慢的折磨,。
這樣的心理摧殘,信陽侯怕與這人是有著深仇大恨啊,。
唐舒拿出一個隨身帶著的傷藥,,向那人扔過去。
藥瓶落在那人腿上,,他沒接,。
唐舒皺眉:“是傷藥,內服”
見那人仍然沒動靜,,唐舒又說道:“想必你也知道,,你的傷已經進入肺腑,若不服藥,,不出三天,,你就沒命了”
那人索性閉眼,不再理睬唐舒,。
怕是本就一心求死,。
唐舒秀美微蹙,這人既然被關在這里,,必然也是知道地庫的,,若是他能告知,可比自己無頭蒼蠅似的亂轉,,要便捷的多···
她試圖走近一些,,爭取能從這人嘴里知道些什么,“喂,你知不知道這里有沒有什么密道或者···暗門之類的,?”邊說邊小心朝那人靠近,。
那人唰的一下,睜開眼,,大喝一聲:“別靠近,!”聲音沙啞低沉,帶著老態(tài),。
說完,,唐舒腳步一頓。
隨之而來的是無數利箭劃破空氣的聲音,,直指唐舒而來。
唐舒立馬抽出藏在腰上的軟劍,,反身躲開,。
軟件‘唰唰唰’擋住來的暗箭。
唐舒趁著空隙,,仔細觀察著暗箭發(fā)出的方向,,卻一時不察,一只暗箭從她的胳膊處劃過,,衣袖被劃開一個口子,,鮮血頓時溢出。
唐舒忍著刺痛,,繼續(xù)抵擋,。
對面被鐵鏈鎖著的人,卻突然起身,。
用力震起池中水花,,順勢一推,水花猶如利刃,,將暗箭悉數擋回,。
做完這一切,只見他吐出一口鮮血,,跌在地上,,奄奄一息。
唐舒顧不上手臂上的傷,,連忙上前查看,。
“醒醒”察覺這人還有氣息,唐舒撿起在地上的藥瓶,,倒出兩顆藥丸,,給他服下。
“還好嗎?”唐舒問道,。
那人略微頷首,。
看了一下鎖住他的鐵鏈,唐舒試圖用軟劍將其斬斷,。
可劈了幾次,,只能看見鐵鏈冒起絲絲火花,并未斬斷,。
“沒用的”那人開口說道:“不用白費力氣,,這是玄鐵所鑄,堅硬無比,,打不開的”
“您既然武功高強,,又為何會被人鎖住,關在這里”唐舒心中疑惑,,憑他方才抵箭那一招,,便可看出,此人武功造詣極高,。
他沒說話,,卻轉而說道:“你方才所說的暗門就是我身下的石板”
“看到旁邊的石柱了嗎?向左旋轉一周,,這個石板便會打開”他繼續(xù)說道,,“進去之后,要在一炷香之內出來,,否則就會觸發(fā)機關,,便再也無法出去,切記”
說完便閉口不言了,。
唐舒站起身,,朝著石柱走去,按著那人說的,,輕輕轉動石柱,,果然見石板打開。
她彎下身,,踩著臺階向下,。
越往里越熱,只見這里用木頭燃著大火,。
這里···應該就是書房下面了,,用大火燃燒加熱,形成溫泉的假象,。
穿過過道,,看見的便是一排一排的書架了,。
唐舒心下一喜,開始迅速翻看,。
‘天啟三年,,糧油三千,共計十五萬兩···’這是賬本
連續(xù)翻了幾本,,幾乎都是往來賬本,。
皆是金額巨大。
絕不是明面上的交易,。
光這一本,,足以讓信陽侯吃不了兜著走。
唐舒拿出提前備好的油紙,,攤開,,挑了幾本放好。再塞進懷中,。
謹記著方才那人說的話,,連忙從石板處出來。
出來后,,小心將石柱移回原位。
剛做好這一切,,卻聽見密道處傳來腳步聲,。
唐舒心下一斂,環(huán)顧一周,,并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看來···只能硬闖了。
只見來人腳步稍顯凌亂,,像是很著急一樣,。
等來人踏進密室,唐舒果斷出手,,又急又狠,。
幸好顧南初反應極快,要不然唐舒這一拳打來,,他要是生受了,,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別打,,是我”他拉下面罩,。
熟悉的聲音傳來,唐舒連忙停手,,借著微弱的光亮,,打量著來人,。
“你怎么來了?”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是”顧南初氣急敗壞,,拉著她的手就準備往外走,。
“等等”唐舒止住腳步。轉身回去,,對躺在地上的人說道:“藥瓶里的藥是三天了量,,你按時吃,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
說完,,見人也不理睬她,,只得先走。
顧南初早知道密室之中還有其他人,,只不過一直擔心著唐舒,,才沒有過多關注。
況且,,此處甚是危險,,先出去才是要事。
等到顧南初和唐舒出來時,,天光大亮,,二人巧妙避開侯府下人。
翻墻而出,。
侯府側門,,徐懔早早的就等在那里。
見二人出來,,連忙迎上去,。
“此地不宜久留,回去再說”顧南初說道,,唐舒和徐懔二人點點頭,。
等到上了提前備好的馬車后,唐舒才放下心來,,斜倚在馬車上,。
顧南初看到唐舒臉色發(fā)白,正準備訓斥她的話,,頓時說不出口,,剩下的只有懊惱和心疼。
“你哪里受傷了”顧南初將人攬在自己懷里,,“給我看看,,方才怎么不說?”
唐舒搖搖頭:“無妨,,小傷而已”
“你出門前,,答應了什么,,都忘了嗎?”看著唐舒左手袖口破了,,顧南初小心抬起她的手臂,,卻見一條很深的傷口。
顧南初臉色鐵青,,唐舒一陣心虛,。
只見他拿出一個木匣子,唐舒一看,,這是上次她送他的生辰禮物,,沒想到他已經戴在身上了。
他將木匣子打開,,將藥粉灑在唐舒的傷口上,,“會有些疼,你忍忍”
“嘶”唐舒驚呼一聲,。
顧南初倒藥粉的手一頓,,“忍忍,馬上就好了”說完輕輕的吹了吹,,拿出抽屜里干凈的棉布,,小心的包扎起來。
唐舒看著顧南初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自己的樣子,,心下微動。
“可還有哪里受傷,?”
唐舒回神:“哦···沒有”
顧南初看著唐舒,似是在判斷她話里的真實性,。
唐舒受不了他這樣的目光,,垂下眼,支支吾吾的說道:“呃,,就是···從池底進入密室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背有些疼”
“你把衣服解開,,我看看”顧南初有些著急,。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唐舒怎么會愿意在顧南初面前寬衣解帶,。
駕車的徐懔也自動屏蔽了車內二人的對話。
“胡說什么”唐舒面色有些尷尬,,緊緊的抓著衣領,,“等回汀芷園,,讓七七幫我上點藥就好了”
看她緊張的樣子,生怕他去脫她的衣服似的,,顧南初有些好笑,,卻依然板著臉道:“這個時候知道怕了,一個人單槍匹馬闖信陽侯府的時候怎么不知道怕”
“我哪有一個人去,,不是還有徐懔嗎,?”唐舒反駁道,“況且,,我有分寸,,若是實在危險,我自然不會以命相搏”
“那你看看你現在這幅鬼樣子”
她什么鬼樣子了,,唐舒氣的不打一處來,。
“你把我當什么了?你什么事都一個人扛,,可曾有半分想過我,?”顧南初控訴道,“你不知道,,還有人在時刻擔心你的安危,?汀芷園眾人、你的兄長,,還有我,,我們都會擔心你,你都知曉嗎,?”
“我···”
“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找誰去賠一個你”
唐舒獨來獨往慣了,習慣依靠自己,,今日顧南初一番話,,徹底將她點醒,她好像···讓許多人擔心了,。
“抱歉”唐舒極度懊惱,。
顧南初將她抱進懷里,小心避開她的傷處,。
“知道就好,,若是再犯,我就···”
唐舒一笑:“嗯,,你就怎樣,?”
顧南初靠近唐舒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害的唐舒狠狠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