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凝盯著她瞧了一會兒,幽幽問道,。
“既然如此,!”
“那……你為什么來找我說出真相呢!”
翠兒哆哆嗦嗦,。
“因為……因為……奴婢想活命,,孟側妃娘娘要殺人滅口,求太子妃娘娘救命,!”
唐宛凝:“……”
邏輯倒是說得通,,不過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總而言之,,她決定把這鍋甩出去,。
……
唐宛凝趕到崇明殿時,,夏侯玨正被一堆女人哭哭啼啼圍著告狀。
“殿下,,太子妃娘娘無緣無故打人,,賤妾身邊的念夏是從府里帶進來的,和賤妾情同姐妹……”柳側妃拖著病體哭哭啼啼,。
“殿下,,賤妾身邊的繡春也是陪嫁!”陶良媛爭先恐后,。
“還有我,!我的畫屏勤勤懇懇在我身邊服侍,沒招誰沒惹誰……”杜良媛哭得假惺惺,。
之前斗得你死我活的兩個派系瞬間冰釋前嫌,,齊齊將矛頭對準了唐宛凝。
夏侯玨深吸一口氣,,轉過頭問她,。
“這事兒,你干的,?”
唐宛凝趕緊進門請安,,老老實實跪下用帕子捂著眼。
“殿下,!”
“這件事是妾身干的,!”
“但您知道的,妾身出身將門,,是個粗人,!”
“妾身只是想早點兒給柳妹妹一個公道,妾身是一片心意??!”
老娘不想斗,斗就是一頓板子,!
夏侯玨知道她是和稀泥,,黑著臉問。
“那你可查出什么來了,?”
唐宛凝等的就是這句話,,她連忙點頭。
“自然,!”
“妾身查到了罪魁禍首,!”
她忽然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夏侯玨覺得很不自在,,瞥了一眼就別過頭,。
“起來吧,!”
“把人帶上來!”
唐宛凝道了謝起身,。
碧絡很快把翠兒帶了上來,。
“說說吧,把你跟我說的話,,再說一遍,!”唐宛凝命令她。
那翠兒怯生生看了柳側妃一眼,,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奴婢參見太子殿下!”
“柳側妃娘娘中毒一事……是……受了孟側妃娘娘的指使,!”
她將那些話又重復了一遍,。
話音未落,孟側妃就白了臉跪了下來,。
“你胡說,!”
“我近日一直在濃翠居安心養(yǎng)病,何時叮囑過你這些,!”
“你這宮女血口噴人,!”
孟側妃氣得臉色蒼白,胸口一起一伏,。
她轉頭看向夏侯玨,,泫然欲泣。
“賤妾冤枉,,賤妾和柳姐姐無冤無仇,,怎會害她!”
“更何況賤妾自幼飽讀詩書,,熟讀圣賢之道,又怎會做出如此天理難容之事,!”
“還請?zhí)拥钕旅麒b,!”
她臉色蒼白,一雙杏眼盈盈如秋水,,言之鑿鑿,,語氣切切。
好一副受了委屈的大家閨秀病美人模樣,,實在是惹人憐愛,。
夏侯玨看向她的眼神果然柔和了許多。
“你身體不好,,先起來吧,!”
孟側妃道了謝拭淚起身,,由宮女扶著重新坐了下來。
柳側妃一看不妙,,立刻哭著撲了過去,。
“太子殿下!”
“您要為賤妾做主??!”
“孟妹妹,我一直敬重你,,拿你當妹妹,,你居然想害我!”
“你身邊的宮女都承認了,,你有什么不認的,?!”
“我究竟哪里做得不好了,,你告訴我我改了便是,,大家都是姐妹,何必趕盡殺絕,!”
她的一字一句把罪名往孟側妃身上推,,兩個派系又開始互撕。
孟玉瑤心下冷笑,,面上卻垂淚,。
“柳姐姐,都是我的不是,!”
“誰曾想我身邊竟出了這等惡奴,!”
“你說!”
孟玉瑤看向翠兒,。
“我何時指使你去害柳姐姐了,?”
“我又是怎么叮囑你的?”
“我身子不好,,海黃性涼我素來不食,,那碟子海黃醬又如何出現在我的膳食里?”
“你又如何換,?”
孟側妃蒼白著臉,,言之鑿鑿,有理有據,,竟說得那翠兒啞口無言,。
“奴婢……不知!”她支支吾吾,。
“大約是廚房弄錯了,!”
孟側妃眼淚汪汪看向夏侯玨,。
“太子殿下,這惡奴分明是心虛了,,還請殿下徹查,,還賤妾一個清白!”
說到心虛,。
其是柳側妃是真的心虛,。
她暗暗瞪了翠兒好幾眼,拼命擠出幾滴淚,。
“殿下,!”
“賤妾委屈啊,!”
“這等惡奴還是快快處置了才好,!”
孟側妃:“殿下,不能處置,,要徹查,!”
柳側妃:“必須處置,此等惡奴不可留,!”
孟側妃:“殿下……”
“好了,!”
夏侯玨頂著快爆炸的腦袋,黑著臉站起身,。
“都給孤閉嘴,!”
所有女人立刻噤了聲!
崇明殿一時安靜地針落可聞,,剛才的嘈雜仿佛從未發(fā)生過一樣,。
夏侯玨冰冷的目光掃過底下一眾女人,最后落在那名叫翠兒的宮女身上,。
“說,!”
“究竟是誰教你撒謊!”
聲音像冷得像冰山寒泉,,仿佛能凍穿人的骨髓,。
翠兒嚇得差點兒暈過去,哆哆嗦嗦,,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
趴在地上顫抖了半晌,,她趁人不注意,,忽然站起身朝最近的桌子角上一頭撞過去。
“嘭,!”
血流如注,,身體軟軟地倒下,。
“啊,!”
“攔住她,!”
“快!”
眾人嚇得哭的哭,,暈的暈,,攔的攔,叫的叫,。
一陣驚慌失措手忙腳亂后,,氛陷入一片死寂。
李得泉上前探了探鼻息,。
“太子殿下,,人已經死了!”
夏侯玨沉著臉揮手,。
“抬下去,!”
他冷著臉將所有人掃了一圈,最后冷冷盯著柳側妃,。
“柳氏禁足半月,,罰俸半年!”
“孟氏禁足半月,!”
“太子妃……管理后院不嚴,,罰俸一年!”
“此事就此結束,,以后誰若再敢生事……”
夏侯玨瞇了瞇眼,,眼底隱約透出一股殺意。
所有人脊背一涼,,連忙跪地磕頭,,齊聲道不敢。
“都下去,!”
“是,!”
眾人白著臉,抖著身子告退,。
……
夏侯玨坐在書房,,無心看書。
“這事兒誰干的,?”
李得泉連忙上前,。
“爺,這后院的事沒什么難的,細細一查就明白了??!”
“去!查出來即可,,不必驚動任何人,!”
“是!”
李得泉恭敬退下,。
夏侯玨乃東宮之主,。
這里只有他不想知道的,沒有他知道不了的,。
李得泉當晚就有了結果,。
“爺!”
“這事兒和柳娘娘有關系,,和太子妃娘娘和孟娘娘都沒有關系,!”
夏侯玨頭也不抬地揮手。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李得泉行了禮又退了下去,。
批閱完朝堂文件后,。
夏侯玨一邊品茶,一邊唇角輕勾,。
“孟氏,,無辜的,甚好,!”
自己的眼光真是不錯,。
至于那個女人。
她雖然也是無辜的,,但那女人可惡,,背黑鍋就背了,不管她,!
想了想,,他起身往濃翠居而去。
美人受了委屈,,自然要好好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