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默接到云舒電話的時候,正在去往公司的路上。
“舒兒,,怎么想起給師兄打電話了,?”
“師兄,你最近有沒有時間,可以和你聊聊嗎?”
“我隨時都可以,你什么時候沒有課”
“我下午沒有課”
“那好,,你把具體時間和地點發(fā)給我,我下午準時到”
程瀟聽到譚默那句“隨時都可以”的時候,,跟正在開車的司機小劉無奈地對視了一眼,,總裁大人什么時候這么閑了?要知道總裁今明兩天的檔期都已經(jīng)排滿了,。
云舒和譚默約在冉東的“老地方”,,因為這里離海城大學(xué)比較近,而且云舒最喜歡老地方的安靜和舒適,,很適合聊天,。
下午六點,譚默帶著一大捧黃玫瑰,,準時出現(xiàn)在老地方咖啡廳,。
他推開老地方的大門,一股濃郁的咖啡香氣撲面而來,,大提琴低沉柔和的音調(diào)縈繞耳邊,,譚默會心一笑,這里很適合云舒的氣質(zhì),,怪不得她喜歡來這里,。
“請問是譚先生嗎?”,,肖東在譚默走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他,,這樣強大的氣場,再加上懷里那一大捧黃玫瑰,,想讓人忽略都難,。他主動走向前跟譚默打招呼。
譚默沒想到來人認識他,只得禮貌地打招呼:“你好,,我是譚默,,請問先生是?”
肖東禮貌地和譚默握手,,“譚先生好,我叫肖東,,是這家店的老板,,也是云舒的好朋友,您樓上請,,她已經(jīng)在等了”
譚默隨著肖東上到二樓,,在僻靜的角落里看到了云舒的身影,她安靜地坐在那里,,手里捧著一本書,,面前放著一杯咖啡。這時,,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照在她的身上,給她的周身染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譚默突然希望時光能夠就此停留,,讓他多看一會這樣嫻靜、美好的云舒,。
肖東順著譚默的視線望向云舒,,她正捧著書架上的書靜靜地看著。這樣的云舒的確很迷人,,她自己可能不知道,,角落里的她早已經(jīng)成為了別人眼中的風(fēng)景。
肖東不忍去打擾安靜的云舒,,也不忍打擾這樣看著云舒的譚默,,他默默地走下樓梯,然后吩咐服務(wù)員不要上去打擾他們,。
譚默就這樣靜靜地望著沉浸在文字世界里的云舒,,他忍不住掏出手機,將這個畫面定格,,然后將照片設(shè)置成了手機的屏保,。
時間慢慢地在二人之間流淌,一個安靜地看書,,一個安靜地看著看書的人,。
云舒手里捧著席慕蓉的詩集,這本詩集她早前就看過,只是此刻閑來無事,,看到書架上擺著這本書,,就忍不住拿來讀。這一讀就忘記了時間,,直到將整本詩集都看完,。她合上手中的詩集,慢慢抬起頭,,用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然后將視線轉(zhuǎn)向窗外,夕陽的余暉將整座城市都包裹在一片紅色的光暈里,,給白日里躁動的城市增添了一抹平靜的色彩,。
這份平靜太難得,她看得有些入迷,,直到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舒兒,,在看什么,這么入迷,?”
她驀地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譚默就站在幾步之遙的地方注視著自己,這才記起,,今天是約了譚默的,,怎么就給忘了。她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有些局促,,“師兄,對不起,,我看書看的忘記時間了”
譚默走到云舒面前,,將懷里的花束遞給云舒。
云舒被動地接過那一大捧黃玫瑰,,據(jù)她了解,,黃玫瑰的花語是:歉意、愛情,,譚默這是,?
譚默清雋的臉上浮現(xiàn)點點不自然,他故意咳嗽一聲,,借以掩飾自己的尷尬:“那個,,花店老板說黃色玫瑰是情侶間用來道歉的花,那天晚上是我唐突了,,對不起,,請你原諒我一時的情不自禁,,以后不會了”。
云舒看著面前“可愛”的譚默,,溫柔地笑笑:“你的歉意我收到了,,花很漂亮,謝謝譚大哥”
譚默走到云舒對面的位子坐下,,看了一眼云舒剛剛看過的書,,是席慕蓉的詩集,“現(xiàn)在這個社會,,像你這樣能靜下心來看書的人真的不多了”
云舒指著不遠處的書架說:“東子是個愛書的人,,這些書架上的書和雜志都會定期更新,偶爾我和橙橙也會幫忙,,哦,對了,,東子是這家店的老板,,他和橙橙是我最好的朋友”。
“剛才我們已經(jīng)見過了,,是他送我上來的”
“東子煮咖啡的技術(shù)可是一流的,,你稍等一下,我去給你端一杯咖啡”
譚默指著云舒面前的咖啡說道:“兩杯,,你的這一杯也涼了,,不要再喝了”
云舒下樓的間隙,譚默隨手拿起云舒剛剛看過的詩集,。
這個快節(jié)奏的時代,,人的內(nèi)心往往也是浮躁的,但云舒似乎總是安靜的,,安靜得像是不食人間煙火一樣,。譚默覺得,同云舒坐在一起,,自己可以暫時忘掉辦公桌上那些永遠也看不完的方案,、合同,忘掉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他不是什么譚氏總裁,,他就是譚默,普普通通的譚默,。
云舒端起面前的冷咖啡走下樓,,換回來兩杯熱咖啡,見譚默手上拿著一本《四季》雜志,,正在閱讀的是自己發(fā)表在雜志上的文章,。
云舒將咖啡輕輕地放在譚默面前的桌子上,。
“‘溫言’是你的筆名?‘黙隅’是你的專欄,?”
云舒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譚默居然都知道,“是,,師兄你怎么知道,?”
譚默沒有道明自己知道的原因,只是自言自語:“靜默的一隅,,溫暖的語言,,好名字”。
“讓師兄見笑了,,這些算是我的業(yè)余生活,,登不了大雅之堂”
“你太謙虛了,在《四季》這樣的知名雜志上開專欄,,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譚默端起面前的咖啡輕抿一口,,的確不錯,比秘書泡的咖啡好喝多了,。
“師兄,,你喝咖啡也不加糖嗎?”云舒發(fā)現(xiàn)譚默沒有往咖啡里加方糖,,這和自己的習(xí)慣是一樣的,,只是云舒有些驚訝,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忍受咖啡的苦澀,。
“怎么,,你也不喜歡加糖嗎?”
“嗯,,我喜歡苦咖啡”
“看來我們是一樣的,,不加糖的咖啡雖苦,卻也是最有味道的”
云舒莞爾,,看來在這方面,,他們是知音。的確,,苦咖啡就像是人生一樣,,有時雖苦,卻也最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