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董珍珠消失
“劉都督可忙著呢...哈哈?!逼渲幸粋€護(hù)衛(wèi)看了看周圍的幾個人,笑道。
見他笑了,,剩下那三人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后大笑了起來,。
周晝不明所以,但是這幾人猥瑣且有預(yù)謀的笑容讓他莫名感覺厭惡,,他別過頭去,,冷冰冰的說道。
“所以,,劉都督是打算怎么處置周某,?”他挑了挑眉,,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劉大人說,,兇手已經(jīng)緝拿歸案了,,所以這牢里便沒周師爺什么事情了,周師爺可以回家了,?!逼渲幸粋€人搭話道。
“哦,?”兇手被抓住了,?難道鄭呈貢和姓劉的目標(biāo)不是他?
周晝抬起頭,,“兇手是誰,?”
“兇手是誰與你無關(guān),你只要知道從今日起,,你便不再是這寧華縣衙的師爺,,趕緊收拾包裹走人吧?!蹦莻€最開始說話的護(hù)衛(wèi)走了過來,,他身形高壯,面相也粗野不堪,,他手里拿著一截又黑又粗的馬鞭,,居高臨下的看著周晝。
“擺那副衰相膈應(yīng)誰呢,?你當(dāng)真還以為自己還是這寧華的師爺,?”
他言語粗鄙,絲毫不理會周晝的臉色變化,,見周晝還不起身,,他抬腳踢向周晝的肩膀。
周晝避開,,抬眸對上眼前粗壯的男人,,眼眶間迸發(fā)出吃人的目光。
男人一愣,,腳收了回去,,片刻后才想起自己竟被一個年歲不大的小子給唬住了,瞬間勃然大怒,,他手上的辮子一甩,,就要抽打地上的周晝。
其余人害怕事情鬧大,,趕緊扯住他,。
周晝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慢慢的站起身,他不急不慢的撣了撣身上落得灰塵,,然后開口,,“我自己走?!?p> 他也不理那些人作何反應(yīng),,而是抬腳走出了牢房,他在縣衙供職將近兩月,,這牢房也來過數(shù)次,,只是未料到自己竟會在這里面待上一晚,他回頭深深的看了眼牢房,,心中五味雜陳,。
然而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知道,為何原本應(yīng)該死咬著他不放的劉易卻突然放手了,,這背后究竟還有什么更大的陰謀,,還有那所謂的“兇手”又究竟是誰,這一切的一切,,周晝完全理不出思緒,。
他走出縣衙的時候,看見站成了兩排的衙役,,以熊虎為首,,熊虎望向周晝,接受到周晝望向他的目光后,,回了一個歉意牽強的笑容,。
而其余的衙役們都低著頭,沒人想打破僵局,,他們之中個個皆良善之輩,,從前在楊程手下做事,最是感性忠義,,與周晝相處雖不久,,卻熟知周晝?yōu)槿耍移渲胁簧俳允苓^周晝的恩惠,,他們今日來送別他,,就像當(dāng)日送別楊程一般,。
周晝看懂了熊虎眼里的歉意,,他點了點頭,伸手做了個揖,。
熊虎上前,,“兄弟,,這衙門里的事情你也莫要過于憂慮,劉都督已經(jīng)遞了折子,,新的縣官已經(jīng)在路上了,。”
周晝點了點頭,,沒說話,,但是熊虎上前一把摟住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他略帶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他聲音低到只有兩人可以聽見,也不知說了什么,,周晝的臉色變了變,,但片刻又恢復(fù)了平靜。
果不其然,,劉易是想要將自己逐出這縣衙,,然后再找個沒人知道的時機將自己殺掉,劉易打的是這樣的算盤,,不過周晝想不通的是,,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熊虎說完,,才又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周小師爺,保重,!”
周晝回頭看了看縣衙的牌匾,,明明才兩月不到,那牌匾卻像久經(jīng)風(fēng)吹日曬,,失去了楊程還在的顏色,。
他大踏步的走了出去,沒有一絲留戀,。
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去閑庭月苑,!
周晝不敢耽誤,他直接奔向了閑庭月苑,,然而二樓的那個房間卻已經(jīng)人去樓空,,連屋內(nèi)的東西擺件都一件不剩,空曠的似乎從未有人住過,,周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拳捶在屋內(nèi)僅剩的那張桌子上,他腦子飛速的運轉(zhuǎn)著,腦海里浮現(xiàn)出許多不堪的畫面,。
片刻,,他失去了理智,一下將桌子掀了底朝天,,動靜很大,,驚擾了路過的客人,摟著花樓姑娘的中年男子好奇的往里面張望,,看見一個穿著月白袍子的少年頹廢的坐在地上,,臉上神色莫名。
有花樓姑娘認(rèn)識周晝,,立馬去尋了王媽媽來,。
王媽媽收到消息,也顧不得繼續(xù)招攬客人,,趕緊便上了樓,,看見周晝便說,“哎喲,,我的姑奶奶,。”
周晝瞪了瞪她,,王粉娘馬上識相的用手里的秀扇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瞧我這張嘴,周師爺,,周大官人,。”
“珍珠姐姐呢,?”
“哎,!”王粉娘嘆了口氣,不愿意開口,。
周晝知道她那見錢眼開的秉性,,于是馬上從腰間的布囊里拿出一錠銀子,看見銀子,,王粉娘眼睛一亮,,但是那光很快暗淡下去,她沒有伸手接,。
“周大官人,,你莫要為難我這個做媽媽的了?!彼龘u了搖頭,,還是不愿說,。
“王媽媽,你是嫌錢少嗎,?”周晝?nèi)滩蛔柕?,他說完又摸了摸布囊,,又掏出幾錠銀子,,然后一股腦的塞到王媽媽手里。
“有關(guān)珍珠的事情,,我實在不愿再開口....”
“這也是珠兒的意思,,她說讓你不要再尋她?!彼m然貪財如命,,不過是知道在這世道之間,身處花樓,,年歲美貌留不住,,男人亦留不住,唯有那冷冰冰的銀子才最有溫度,,這是她從前的看法,。
那像木桌一般的高低的小女娃,十幾年光陰下來,,出落的亭亭玉立,,只可惜生出這花樓,若是鐵石心腸,、無情無欲那也就罷了...只可惜....
周晝聲音略帶沙啞,,“媽媽是說...珍珠姐兒用自己的清白換回了周某這條性命是嗎?”
她看著王媽媽,,情緒略微激動,,他多么希望得到王媽媽否定的回答。
但可惜的是,,王媽媽沒有回答她,,而是將銀子塞回周晝的手里,她轉(zhuǎn)過身,,緩緩的吐出一句話,,“走吧,你如今也自身難保,,莫要再管她了,。”
她想起那個如她女兒一般的珠兒,,跪在她面前將自己多年存下來的首飾一件一件往她懷里塞,,她說,,媽媽,銀子,、首飾我統(tǒng)統(tǒng)都給你,,而你莫要再向她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