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步行沉聲說道:“自大的家伙!閑話少說,,就讓我來會會你,?!?p> 言罷,,虎軀一震,,流星追月般疾射向虞江承,。
虞江承蓄勢而發(fā),雙目閃過森冷的寒芒,,語氣淡定地教人生寒,,說道:“來的正好。不給你點顏色瞧瞧,,還真把自己當(dāng)下山的猛虎,。”
秦杜白霎那間感到虞江承變成了他完全不認識的人,,不再是那個躲在女人后面嘻嘻哈哈的人,,而是渾身散發(fā)著恐怖的強大氣勢,,不會對任何人感到害怕的強者,。
“蓬,!”
槍劍交擊,頓時迸射出耀眼的火光,。
倪步行第一次出擊,,并沒有發(fā)揮多少的實力,而是意在試探虞江承底細,。虞江承顯然猜測到他的想法,,故意配合他演戲。
果然倪步行入套,,以為虞江承不過是嘴皮子厲害,,手上毫無建樹的人。
頓時放松了警惕,,自認為隨意的出手就可以擊敗虞江承,。
豈料,變化驀生,!
虞江承的身影在他的面前驟然消失,,緊接著下腹傳來一震劇痛,然后手上突然一輕,,長槍失去了蹤影,。
身后頓時傳來黎門弟子如同雷聲的喝彩聲。
原本那些新弟子對虞江承的實力頗有疑慮,,現(xiàn)在事實為證,,不得不服。
虞江承偷襲了一把,,然后有模有樣地舞了一段槍法,,說道:“哦,這槍還挺沉,?!?p> 兵器被奪,這絕對是倪步行此生最大的恥辱,。
手下見狀,,也是一臉無奈的表情。
倪步行吁出一口濁氣,,暗聚功力,,說道:“小子,好深的城府,。你是故意露出破綻讓我以為有機可乘,,然后打個我措手不及,,順便搶走我的兵器。不過,,你以為我沒了兵器,,就沒了攻擊力是嗎?可笑,!”
虞江承笑了笑,,將長槍丟還給他,說道:“你想多了,,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兵器是不是很特殊,,結(jié)果,讓我很失望,,就是一把普通的鐵槍,。”
倪步行聞言,,再一次一聲爆喝,,長槍如同駭浪般席卷向虞江承。
“鐺,!”
虞江承看都不看一眼,,似乎是隨手一劍,就將倪步行的宛如行云流水的攻擊給截了下來,。
不過,,倪步行不愧是地階高手,沒有絲毫慌亂,,人影一閃,,朝著虞江承飄去。
接著便是兵刃交擊的聲音,,響個不絕,。
兩人不過交手了數(shù)招,但是眾人都看得有點透不過氣來,。
“小子,,之前是我輕視你了!不過,,你的好運也要結(jié)束了,。”
倪步行手里的長槍化成千萬芒影,,由四面八方,,水銀瀉地般往虞江承身上斬去,完全是拼命的打法。
“轟,。,。?!?p> 倪步行最出色的地方是能夠蓄力而發(fā),,以雷霆之勢,瞬間將對手擊敗,。這讓那些一開始就沒有端正態(tài)度的對手,,頃刻間落敗,。
他以這種方式獲勝過無數(shù)次,,屢試不爽。
虞江承雖然相當(dāng)?shù)卣J真,,但是實力上的懸殊,,有些抵擋不住倪步行的狂轟濫炸,使出神行飛劍,,暫且退出戰(zhàn)圈,。
對付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式,,倪步行善于近戰(zhàn),,且是不要命的攻擊方式,虞江承自然要避開他的鋒芒,,另尋最佳出招手段,。
看到虞江承的敗退,倪步行心中狂喜,,認定自己是要比虞江承強上好幾分,,氣焰頓時加深幾分。
不過,,虞江承接下來的舉動,,讓他心中燃起的希望徹底地熄滅。
只見虞江承有模有樣地揮舞著四法青云劍,,頓時碧海藍天之上,,密密麻麻地飛舞著數(shù)不清的劍影。
眾人皆是忍不住地發(fā)出驚嘆之聲,。
倪步行倒吸一口冷氣,,贊嘆道:“一百二十八道劍影?好大的手筆,?!?p> 虞江承微微一笑,說道:“喲,,眼神挺好,,這都能數(shù)的清楚,。”
倪步行搖頭說道:“根本就不用去數(shù),,我們的神識只要掃一眼就能一清二楚,。”
地階的強者擁有元嬰之后,,他們的精神感知力會有種和四周的環(huán)境相融合的感覺,,能夠輕易辨別出不屬于該環(huán)境下的東西。虞江承使出的劍影就是其中的外來物,。
虞江承似懂非懂地說道:“這項技能還不錯,,難怪地階級別的高手都有預(yù)判的能力,原來全是仰仗神識,?!?p> “這家伙,很不簡單,!”倪步行深吸一口氣,,再次暗聚功力,長槍的神光沖天而起,,如同火山噴發(fā)的巖漿,,威勢震天動地。
“轟,。,。?!?p> 兵器交擊的聲音,,如同雨滴滑落在鑼鼓上,清脆悅耳,。
就在倪步行以為自己的架勢完全能夠擊潰虞江承的攻擊之時,,忽然天空之上的劍影消失不見,緊接著,,漫天的殺氣朝著倪步行飛馳而來,。
這是什么情況?
所有人都露出了震驚之色,,尤其是秦杜白,,一向高傲的他此刻卻如同被虞江承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倪步行壓下心中翻滾的血氣,,低沉說道:“不可能,,你是如何做到的?”
他擁有神識,自然清楚感知到劍影并非消亡了,,而是真正成了無影無蹤的存在,。
眼下,只能使出渾身解數(shù),,力戰(zhàn)無影無蹤的劍影,。
秦杜白心底好似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樣樣都是,。曾幾何時,倪步行可是他眼里不可戰(zhàn)勝的王者,,而如今卻被虞江承這個毛頭小子逼的如此鄭重其事地反擊,。
以唐浩然之能,都差點在虞江承的手里栽跟頭,,更何況是比起唐浩然,,稍有遜色的倪步行呢,?
“轟隆,。。,?!?p> 一陣相當(dāng)有力的鏗鏘聲打破了寂靜。緊接著,,五光十色的火光在倪步行四周宣泄,,就像是一個個火藥桶爆裂開來。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招數(shù),,只是對付的人不同。
仿佛這里的山脈要經(jīng)不住二人的折騰,,崩塌了似得,。
黑煙散去,二人依舊保持最初的姿勢站著,,互相凝視著對方,。
倪步行說道:“小子,我不得不對你另眼相看,?!?p> 虞江承微笑道:“還有什么招數(shù),全部都使出來,,不然,,被一個玄階中期的小子欺負,傳出去可是要被笑話的?!?p> 倪步行的眼里閃過一絲絕望,,說道:“你是岳不曲的傳人?”
虞江承說道:“當(dāng)然不是,?!?p> 倪步行說道:“你這蝶影劍訣不是他傳授的,還能有誰,?還有,,你這消失的劍影,是如何做到的,?”
虞江承笑了笑,,說道:“我就不能自創(chuàng)劍招嗎?”
是啊,,岳不曲可沒有這么高的劍意,,而且,他也沒有將劍影隱藏起來的能力,。自創(chuàng)劍招,?這該是對劍招有多大的悟性才能辦到啊,!
這小子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建樹,,背后肯定站著大人物。
放眼整個修真界,,隱世四大家族和影宗,,隨便出一個都足以蕩平竹聯(lián)社,說不定這小子就和隱世四大家族或者是影宗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看來今日要無功而返了,!
想到這里,他的語氣柔和了一些,,說道:“是我眼拙,,敢問門主出自何處?”
虞江承故意裝傻充愣地說道:“你們來這里沒有事先打聽下我的嗎,?”
倪步行低聲對著秦杜白說道:“老三,,這家伙你到底調(diào)查清楚沒?”
秦杜白坦白說道:“當(dāng)然調(diào)查清楚了,。他就是慕容世家的三少,,叫什么虞江承的。我敢打包票,,不會有錯的,?!?p> 虞江承?
虞江承,!
倪步行感到腦海里一震霹靂,,氣急敗壞地說道:“虞江承?,!老三,,你知道他是誰嗎?”
秦杜白傻傻地問了句:“他很厲害嗎,?”
倪步行竭力撫平內(nèi)心的波瀾,,說道:“他可是現(xiàn)在修真界最紅的大人物。就連隱世四大家族和影宗都想攀上關(guān)系,,這家伙別看只有玄階的修為,,可是實力堪比地階巔峰。我們竟然惹到這樣的大人物,,不是找死嗎,?”
他這話有些夸大虞江承的實力,不過,,虞江承聽到后很是舒服,。
秦杜白心中一凜,說道:“那該怎么辦,?我一直以為是個小小的世家,,沒想到有那么大的能耐?!?p> 難怪他一直感到這次倪步行和虞江承的戰(zhàn)斗,一直被牽制著,,原來對方是扮豬吃老虎,。
倪步行長嘆一口氣,說道:“還能怎么辦,?過去道歉唄,。”
虞江承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如果要請救兵就趕緊的,,一次性解決了,,好讓我高枕無憂地享受悠閑的日子?!?p> 倪步行慢悠悠地走到他的面前,,恭敬地說道:“我們有眼不識泰山,還望高人能夠不計前嫌,,饒過我們這回,?!?p> 事態(tài)的一百八十度大反轉(zhuǎn),讓虞江承有些意外,,說道:“才剛開始呢,,怎么就投降了?”
倪步行一記馬匹拍過去說道:“虞兄弟可是修真界未來的王者,,我們哪敢得罪哦,。”
虞江承暗忖我什么時候有這么高的頭銜,?
虞江承好奇地問道:“你們一個個實力都這么強悍,,為何要淪為黑幫,做那些打家劫舍的勾當(dāng),?為了賺一些錢,,名聲都不要了嗎?”
倪步行如實相告說道:“呆在宗門規(guī)矩太多,,我們都獨來獨往慣了,,還是黑幫的日子比較瀟灑?!?p> 果然是同道中人,。
虞江承感嘆說道:“倪兄弟不愧是性情中人,灑脫,,灑脫,。。,?!?p> 倪步行說道:“這幾日冒犯貴派,實屬不該,,我已經(jīng)命人帶了些好貨送到貴派,,應(yīng)該過三日就到?!?p> 虞江承連忙推脫說道:“倪兄弟破費了,,常言道,不打不相識,,我們這不就成了好兄弟了嗎,?”
他有意和倪步行拉近關(guān)系,畢竟是第一大黑幫,,日后還有大把來往的機會,。
倪步行說道:“小小心意,就當(dāng)是來恭賀虞門主的,?!?p> 虞江承微笑說道:“既然這么說了,,那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欣然收下了,?!?p> 倪步行陪笑說道:“虞門主能夠接受,這是給在下薄面,。時間不早了,,我們先離開了。日后有用得到竹聯(lián)社的,,派人來傳達下就行,,我們絕對會義不容辭地,盡我所能,,幫到虞門主,。”
虞江承說道:“好說,,好說,。”
倪步行走出黎門,,感覺自己像是從水里上來一樣,,后背都濕透了。
秦杜白說道:二哥,,你們倆都談攏了吧,?總不需要我去負荊請罪吧?”
倪步行白了他一眼,,說道:“幸虧你提醒得早,,不然真的拼起命來,可就不好收場了,。三弟,,我不得不說你幾句,下次調(diào)查宗派的時候,,能不能上點心,不要再像這次一樣,,連累到大家,,到時候怎么死都不知道了?!?p> 秦杜白撓了撓頭,,尷尬地說道:“我還以為是個軟柿子,沒想到是個硬茬子,?!?p> 倪步行說道:“老大剛發(fā)了信息讓我們趕緊回去,。這次真是踢到釘板了??熳甙?。”
【天池】
在天池的正上空,,漂浮著一個男人,。
他的年齡看起來才五十出頭,身材偉岸,,膚黑如炭,,國字臉,配上滿載殺意但卻相當(dāng)靈光的慧眼,,一張厚實的嘴和幾縷長須,,一身厚重的黑色鎧甲,十足的武神模樣,。
他輕輕地睜開了眼,,登時天池的水都沸騰起來。
“這次謅帝給的極品混元丹果真是個奇藥,,不僅將我之前的傷勢給治愈了,,更是讓我的實力增進不少。嗯,,吸收得差不多了,,可以出去辦正事了?!?p> 這人正是杜儒生,。
杜儒生站起身來,身上傳來清脆的劈里啪啦的聲音,。
他隨意地走了兩步,,竟然一下子就到了很遠的地方。
舉手之間有著能夠吞噬天地的能力,。
他僅僅走了幾步,,就來到鬼嶺山腳下。
此時的鬼嶺正下著細雨,。
杜儒生忽然停步,,因為他感覺到有一雙目光正緊緊地盯著自己。
這時,,一名十分妖艷的女人撐著竹傘走了過去,,眼神帶電似地說道:“老祖你可算來了,媚兒在這里恭候多時了,?!?p> 她的步態(tài)輕盈,,扭動的身姿,就像是風(fēng)中的柳枝那般搖曳生姿,。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好比盛開的玫瑰花那般嬌艷欲滴,讓人聯(lián)想翩翩,。
杜儒生疑惑地問道:“蘇媚,,你怎么知道我會回來的?”
他本就是個驕傲自負的人,,對任何人都心存戒心,。
蘇媚細潤如玉的小手有意地碰了一下杜儒生的胸口,嫵媚地說道:“謅帝命我在此地等你,??蓻]想到,你讓奴家足足等了五日,。老實交代,,是不是躺在哪個女人的溫柔鄉(xiāng)里,飄飄欲仙,,舍不得回來了,?”
杜儒生從容說道:“你想多了,我不過是花了點時間消化謅帝給的極品混元丹,,才在天池停留數(shù)日的,。”
蘇媚柔聲說道:“奴家不過是開了一個玩笑,,你何必那么緊張呢,?當(dāng)然,奴家是謅帝賜給你的女人,,如果有需要,,你也可以隨時享用奴家的?!?p> 說著,,故意向他靠近了一步,兩個人的距離,,不過半指,。
杜儒生能夠很清晰地嗅到蘇媚身上散發(fā)的淡淡的體香,這是一種讓人心蕩神搖的香味,。
好一只不要臉的騷狐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想和我雙修,,從而吸收我體內(nèi)的靈氣,。做夢!這么多年來,,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死在你的床上,。
杜儒生不由地退了一步,保持一定的距離后,,淡淡地說道:“謅帝雖然把你賞賜給我,,但是我可沒有接受他的好意?!?p> 蘇媚瞥了他一眼,,幽幽地說道:“奴家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害怕什么,?哦,,奴家知道了,是不是擔(dān)心家里的母老虎會發(fā)飆呀,?其實,。。,?!?p> 杜儒生瞪了他一眼,打斷了她的說話,,淡淡說道:“三妹可比你溫柔多了,。好了,說正事,?!?p> 蘇媚一聲輕嘆,嘟著小嘴說道:“奴家不高興,!不想說,!”
杜儒生冷冷說道:“你不想說就算了,到時候謅帝怪罪下來,,就怕你承擔(dān)不起,。”
說完這話,,他轉(zhuǎn)身就想離開,,猶豫片刻后,又轉(zhuǎn)過來面朝蘇媚,,冰冷地說道:“我杜儒生一向不看別人的臉色辦事,。再提醒你一句,謅帝的事若是沒辦好,我們倆都吃不了兜著走,。希望你能夠以大局為重,。”
蘇媚再一聲輕嘆,,說道:“謅帝讓你先去修復(fù)元陰陣,。”
杜儒生皺眉說道:“元陰陣不是還能支撐兩百多年嗎,,怎么會突然間壞了,?”
蘇媚蹙起黛眉,說道:“你問奴家,,奴家怎么會知道呢,?”
她的嬌軀稍微靠近了杜儒生一點。
杜儒生冷哼一聲,,說道:“跟你說那么多話,,真是白費口舌。修復(fù)元陰陣需要不少頂級墨石,,我去趟天目山,。”
蘇媚強壓下失落感,,苦惱地搖了搖頭,,說道:“奴家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你怎么一丁點兒都不體諒奴家,?!?p> 杜儒生吁出一口氣,說道:“蘇媚,,你的美艷如同稀世珍寶,,是個男人都會為你傾心,只不過,,我有三妹就足夠了,,希望你能夠明白?!?p> 蘇媚停了下來,,杜儒生又接著走了三步,前者露出了一副惹人憐愛的動人神態(tài),,幽幽地說道:“我并有沒讓你放棄杜陰娘,,只是,你就不能分出一點的愛給我嗎,?我不需要你的全部,,哪怕只有一丁點。”
杜儒生淡淡說道:“保重,!”
說著,,硬起心腸,轉(zhuǎn)身離去,。
蘇媚望著杜儒生離去的背影,俏臉忽明忽暗,,眼眸里閃過一道淺淺的殺意,,但是很快又被憂郁的神色給替代了,嘀喃地說道:“杜儒生,,你對我這么絕情,,會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