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摸不透完顏妃暄心里到底想的什么,,秦豐就轉移話題道:“不知完顏將軍在里面商討的怎么樣了?”
完顏妃暄對于秦豐的問話,,輕抿著嘴角道:“陛下準備兵發(fā)薊都,,以防時間過長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秦豐點著頭道:“確實,,要是等到李從獻完完全全的掌握了京城勢力,,安王想要再攻回去怕是不會那么容易了!”
對于秦豐的解釋,,完顏妃暄倒是有些異樣,,倒是沒能想到秦豐看問題看得如此深遠!
她不免不由自主的張嘴問道:“安王手有傳國玉璽,,更有先皇的傳位詔書,!難道任由這些亂臣賊子犯上作亂不成?”
對于完顏妃暄的話,,秦豐不免有些汗顏,!什么叫做政治,,什么叫做朝堂?在走往廟堂之高的路上,,沒有誰手中不是沾著別人的鮮血,一步步走上去的,!
因此,,秦豐就搖著頭道:“在利益面前,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京城內的官員更是,,想想他們家中的妻兒老小,難道你真的以為他們會為了心中的正義而敢于在朝堂上血濺三步嗎,?”
對于秦豐的話,,完顏妃暄不免陷入到深思之中!末了,,她雙眸靈動的看著秦豐,,似是問話又似是在自言自語道:“你也會像他們一樣嗎?”
秦豐不知道完顏妃暄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淺笑道:“也許會,,也許不會,未來的事情誰有知道呢,!如果真有這么一天,,我希望我能保持本心,因為這是我來這個世界的唯一意義,!”
完顏妃暄聽到秦豐的話,,不免有些異樣的看著他!直到此時,,完顏妃暄才發(fā)現(xiàn),,他對秦豐的往事竟然一無所知!
盡管秦豐來燕國是以和親使的身份,,但所有人都知道,,名為和親使,具體就要看燕國當面的態(tài)度了,!
可以說,,秦豐是在諸位皇子中爭奪失利的情況下,才被迫出使燕國的,!
因此,,他內心之中有所期望的,有所堅持的,!完顏妃暄不無的將著目光朝向他處,,希望燕漢之間不會爆發(fā)戰(zhàn)爭,,自己的猜測純屬胡思亂想!
……
前軍營帳,!
白奢老將軍親自走步上前,,看著一排排羽冠成林的甲士,他不無的感慨萬千,!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他緩緩的走不到點將臺上,,四周早已站立著自己手下的心腹將士,!張戰(zhàn)虎一步上前,緊隨著他身旁道:“將軍,,一切準備就緒,!”
白奢看了一眼,就緩步走上前去,,下面的將士紛紛注目看視著他,!寒風凜冽的吹拂著,他銀白的須發(fā)迎風而起,,自古美人嘆遲暮,,不許英雄見白頭!
白奢舉起一旁的酒盞,,環(huán)視四周道:“將士們,,希望此次一如既往的大破敵軍!希望大家能夠浴血奮戰(zhàn),,殺敵報國,!希望在慶功宴上,我還能看見你們,!”
每一次的出戰(zhàn),,也就意味著一次的生離死別!沒有人不知道這其中的意味,,但白奢的話,,卻讓他們的心不再冰冷,他們在片刻的靜默聲后,,就發(fā)出如雷般的喊聲道:
“大破敵軍,,攻克燕都!”
“大破敵軍,,攻克燕都,!”
……
白奢從不是善于言辭之人,但他每次在開戰(zhàn)之前,,都要前去到一線鼓舞將士,!沒有誰比他更心疼這群將士,,他們是關寧鐵騎的靈魂!
白奢舉起手中的酒盞,,就“啪”的一聲摔在地上,!仰天大吼一聲道:“兵出!”
“吼……吼……”
帶著對敵人的蔑視,,對死亡的輕淡,,關寧鐵騎緩緩出發(fā)!張戰(zhàn)虎看了眼白奢,,就抱拳道:“將軍,我先行一步,!”
白奢看著這位由自己一手提拔成長過來的偏將,,點著頭道:“萬事小心!且不可倉促行事,,我就在后面,!注意聯(lián)系!”
“喏,!”
……
張戰(zhàn)虎領著前軍率先而出,,完顏妃暄在與秦豐交談后,一聽到鼓聲后就迅速的趕過這里,!她率領著中軍將士,,帶著一絲的懷戀看了這里一眼,就迅速的駕馬而去,!
見到這種情況,,后面的秦豐不無的看了眼張任一眼道:“張先生,你覺得我冷血嗎,?”
秦豐能這么問,,自是心有所惑!張任聽后,,想了下就回聲道:“我想每個人的血都是熱的,,只不過看你放的方式了,是放在體內還是體外,!”
這樣的說辭,,讓著秦豐聽來,先是一愣,,旋即就哈哈一笑道:“張先生,,你一直以來不茍言笑,偶爾講了這么一出,,倒是讓我捧腹大笑??!”
秦豐一笑之后,張任也收起玩笑之談的神色,!他深吸口氣道:“殿下,,你知道嗎?皇帝陛下稱自己為寡人,,就是說立天地之間,,他孤身一人;處皇族宗室之中,,他孤身一人,。這不僅是承擔,更是責任,!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秦豐在聽到這段話后,,就苦笑一聲道:“是啊,,孤家寡人!通往帝位的道路上不知道要沾多少人的鮮血,,斬去情絲萬縷,、斬落心中所欲,最后帶著無數(shù)人的期盼,,才坐上去,!”
不知道秦豐因為什么感慨起來,張任自是勸聲道:“在殿下的心中,,難道忘了之前的宏圖偉志了嗎,?采石磯上的難民跪地千里,長安城中,,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難道這一切,,不應該都是殿下行之有效的動力嗎,?”
面對著張任的指責,秦豐重拾心境道:“張先生所言的極是,!秦豐只不過偶有所感,,絕不敢忘記自己肩膀上的重任!”
張任聽到秦豐這話,,這才的收住剛才不依不饒的氣勢道:“殿下知道就好,!如今我們萬事具備,只要殿下能夠助安王奪取皇位,,那么你就可以趁勢要回江北四鎮(zhèn),,等到時候,,太后就算有心尋你事,你也可以應付自若,!”
秦豐自是知曉此次行事,,事關未來的成敗大局!因此,,在看到大軍一步步離開營地時,,他不免有些耐不住性子道:“先生,真的不用在后面跟著嗎,?我怕事情稍有差錯的話,,那豈不是連補救的辦法都沒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