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子已經(jīng)認出了這位“四姑奶奶”,。翠花口中的“四姑奶奶”,,正是那一夜,,在一合酒樓與西門二弟兄淫樂的那名女子,。
只不過那天晚上三人是光著的,今天穿了衣服,,差點兒沒認出來,。
進到屋中,翠花便把這“四姑奶奶”的來歷跟李有子訴說一遍:
“四姑奶奶”本姓呂,,芳名晶晶,。呂晶晶本不是此地人士,籍貫祖籍無從知曉,,她也從來不說,,只說自己是個流落天涯的苦命人。
據(jù)她后來自己說,是被一伙土匪劫持,,被迫做了壓寨夫人,。劫持霸占她的,便是鼎鼎有名的土匪頭子——龐老八,。
龐老八是這一帶有名的大土匪,,連官兵都懼讓三分,原本也是做些打家劫舍的營生,。后來金人攻宋,,天下大亂,,龐老八趁機屯糧聚草,,招兵買馬,扯旗造反,。
一時間,,擾襲擊州郡,劫掠官府,,聲勢浩大,,成為一支頗有實力的武裝力量。宋朝一開始先是派兵鎮(zhèn)壓,,不料被龐老八以少勝多,。后來,龐老八一度成為宋金兩國爭相拉攏的對象,。
龐老八也是智謀廣遠,,間于齊楚,夾縫求生,,同時向兩邊稱臣,,以雙方的賞封繼續(xù)壯大自己的實力,將宋金兩國玩弄于鼓掌之中,。
就在他繼續(xù)擴大地盤,,積極吸納人才的時候,不知為何,,得罪了大金國,。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大金國竟然秘密派遣了一隊?wèi)?zhàn)斗力極強的部隊,,打了龐老八一個措手不及,。
據(jù)說,這支部隊就是大金國王牌中的王牌——飛虎鐵花營,,由女真第一勇士,,完顏宗燊親自帶領(lǐng)。如同神兵天降,突然出現(xiàn)在了龐老八的心臟地帶,。
經(jīng)過一番鏖戰(zhàn),,龐老八被亂軍所殺。樹倒猢猻散,,手下叛軍頃刻間作鳥獸散,,有的降宋、有的降金,、也有繼續(xù)流竄到其他地方落草為寇的,。
在龐老八稱霸地面的時候,興盛鏢局就時常遭受他的欺辱,。孫靜淵為了顧全大局,,只能委曲求全,一直隱忍不發(fā),。
在聽說龐老八被殺之后,,興盛鏢局這才派人“撿洋落”,收拾了殘局,,獲利頗豐,。其中,就包括這位龐老八的壓寨夫人——呂晶晶,。
孫靜淵的大徒弟,,“下山虎”董虎,性格暴躁,,當(dāng)下就要鏟除這個賤人,。二徒弟西門吹燈,貪戀她的美色,,這才在師父孫靜淵那里求來人情,,留了呂晶晶一命。
從此之后,,呂晶晶就跟西門吹燈廝混在一起,。說是夫妻吧,兩人也沒舉辦正式的儀式,,沒有夫妻之名,;說不是夫妻吧,二人又同出同進,、同吃同住,,又有夫妻之實。
反正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了,,誰也不說破,。
這位呂晶晶也會一點兒武功,,西門吹燈就以切磋交流武藝為名,把她留下,。聽說還想讓她拜自己的老師孫靜淵,。
孫靜淵老爺子是斷然拒絕。
可是私底下,,西門吹燈就管呂晶晶叫“師妹”,,而呂晶晶也管西門吹燈叫“師兄”。
一開始,,師兄弟們是非常不滿的,,經(jīng)常到師父孫靜淵那里去打小報告。無奈西門二弟兄追隨師父多年,,孫靜淵又不忍心將他二人逐出師門,,也就睜一眼閉一眼,算是默許了,。
當(dāng)然,,師徒的默契還是有的,,那就是,,私底下怎么稱呼都行。但當(dāng)有門內(nèi)重大事宜的時候,,例如祭祖,,呂晶晶是不得露面的。
換句話說,,在“夫妻”和“拜師”上,,呂晶晶還是沒有名分的。
而且,,聽說三徒弟西門吹牛,,也跟呂晶晶有染。為此,,兄弟二人還曾吵過架,,甚至要以武力相搏。
幸虧呂晶晶從中調(diào)借,,最終,,兄弟二人接受了呂晶晶“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建議,干脆,,就一塊兒來吧,。從此,成為了幸福的“三口之家”,。
“你說,,荒唐不荒唐,?”
李有子點點頭,心說還有比我們家的事兒更亂的事兒???好嘛!
后來,,大家也都默認了,,并戲稱呂晶晶為“四師妹”,她現(xiàn)在負責(zé)輔助管理盛春院,,也就成了姑娘們口中的“四姑奶奶”,。
“您說,誰敢惹她,?”
李有子默默地點點頭,,嘴角露出一絲壞笑,“你們不敢惹呀,?嘿嘿,,我敢!你就瞧好吧,?!?p> “啊,?少爺,,您可別。就算四姑奶奶的功夫很一般吧,,你可別忘了,,她背后還有西門二弟兄呢,他倆人送外號‘大小二霸王’,,功夫了得,!再說了,即便你把他倆都打了,,他們的背后,,還有興盛鏢局呢!龐老八一死,,這方圓百十里,,可就都是興盛鏢局的地盤了。黑白兩道通吃,,咱可不敢亂來?。 ?p> 李有子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婦道人家,,你懂個什么,?算啦,跟你說這個也說不通,?!?p> 翠花給他添了一壺茶,柔聲細語,,撒嬌道:“那你說,,跟我說什么能說的通?”
李有子順勢把她摟抱在懷中,,往自己腿上一放,,一雙大手可就不老實了,“你說呢,?”
“討厭,!”
二人翻身臥倒。李有子的瘸腿兒一勾,,正好把床帷子的鉤子挑開,。帷幔落下,把二人遮掩在紅床之內(nèi),。
接下來床帷子里面發(fā)生的事情……反正學(xué)生我是沒瞧見,,也不敢跟您瞎說。您各位就發(fā)揮自己的想象吧,,此處省略兩萬字,。
第二天清晨起來,太陽出來了,。
李有子從盛春院走出來,溜溜達達,,就到了一合酒樓,。
叫上一壺茶,兩盤點心,,就膩在一樓大堂懸掛九齒虎頭刀的地方,。看似漫不經(jīng)心,,實際是豎著耳朵,,偷聽伙計們拉皮條。
聽了兩句,,果然,,今夜晚還是有好戲,可以“看槍”,。
李有子從鼻孔里發(fā)出鄙夷的一聲“哼”,,心說西門二弟兄也太混蛋了,!連我逛窯子,都是隔幾天去一次,,這倆人可好,,天天來啊,!也罷,,你們要是不玩兒,我還真沒轍,。
等吃過了晚飯,,李有子結(jié)清了酒飯錢,大搖大擺地出了一合酒樓,,見誰都打招呼,,可誰見了他,都假裝沒看見,,老遠地躲進胡同巷子里,。
“哈哈哈,時候不早啦,,街上都沒人了,。走了,回家睡覺去,!”李有子哼著小曲,,就消失在長街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