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初陽剛升。
萬里無云,,陽光明媚,。
在官道旁的破廟將就著過了一夜,兩人站在分叉路口,相視一笑揮手道別,。前后相見一共才兩面,,兩人卻皆對彼此很是欣賞。
萍水相逢,,誰也沒問對方底細,,也都不知對方名諱。
正如那一句:君子之交淡如水,。
被漢升武館逼得賤賣了包子鋪,,三胖子不得不背井離鄉(xiāng)去別的城池繼續(xù)賣他的包子。
他倒也是快意恩仇之人,,對白玄非的狹義贊不絕口,,也有些后悔過去活得太過憋屈。
經(jīng)昨日一戰(zhàn),,他拿到了賣包子鋪的真實價錢,,同時也算是發(fā)泄了多日積怨,滿臉喜氣洋洋,,也不擔心漢升武館的報復,。
而白玄非則得到三胖子的指點,知道了去稻花村的路,。
他后背上的刀傷已經(jīng)結(jié)了疤,,經(jīng)過一夜打坐修煉,在碎靈票的助力下三點靈力盡復,,道行來到抱元零重35%,。
將奪得的刀劍放置在貨擔最底層,他抓著一把瓜子繼續(xù)悠悠然地朝地圖上的稻花村趕去,。
那里離新升城并不遠,只是地方有點偏僻,,在一個山坳深處,。若不是三胖子指路,他還指不定什么時候才能找得到……
……
“叮咚……”
流水潺潺,,一條獨木橋橫亙在小溪兩岸,。
那山,郁郁蔥蔥,,朦朦朧朧,。縈繞的林霧此起彼伏,,似蛟龍起舞,。
那水,清澈見底,霧汽裊裊,。悠閑的游魚潛在水底,,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寂靜無聲間,,天地或明或暗,,真是好一處世外幽境。
白玄非嘴唇微開,,滿臉驚嘆地望著眼前引人入勝的青山綠水,。
“這種景象倒是不曾見過!”感慨著,,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走上獨木橋,。
過了橋,是一條彎彎曲曲的羊腸小道,。
道旁是一片寸高小草,,青松成排列在左右。
嵐風輕拂,,松枝草兒低頭,,亦吹走了白玄非一路爬山涉水的疲憊。
轉(zhuǎn)過最后一個彎,,眼前瞬間豁然開朗,。
山坳中坐落著一個小村落。
十數(shù)座土磚茅草屋錯落有致地分布在田野間,,其大門皆是朝向村中央池塘邊的青瓦樓,。
桃李蔥蔥,一條小溪從青山流下來,,經(jīng)過彎彎扭扭的溝渠注入村中央的池塘里,。
炊煙裊裊,雞犬聲不絕于耳,。
令白玄非奇怪的是,,此處雖名為稻花村,但村中卻不見一分一厘的稻田,。
“炒貨,!炒貨!瓜子花生南瓜餅,,板栗切糕牛皮糖……”
白玄非晃著貨擔朝村中走去,,朗朗上口的吆喝聲打破了稻花村的寧靜。
對山中小村來說,,這種擔貨來販賣的雜貨郎算得上稀罕了,。
因而聽到叫賣聲后,,幾乎全村的人都走出門來探頭張望,但也無人圍上來看貨,,即便是最具好奇心的小孩子也沒有,。
“瞧一瞧,看一看,!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白玄非從高出往下走,,一一掃過視野里的數(shù)戶人家。他驚奇地發(fā)現(xiàn)這個村中貌似沒有男人,,且是清一色的婦孺,。
村子不大,白玄非很快便穿過果林來到村子邊緣,,也被一約莫二十多歲的精干少婦攔了下來,。
只見此人身著帶有不少補丁的青色羅群,頭挽擰旋式發(fā)髻,,發(fā)間那根磨得發(fā)光的鈍頭木簪倒是有些配不上這清麗面容了,。
“夫人,想要點什么,?”
仿佛沒有看到少婦審視的目光,,白玄非憨憨一笑將貨擔放下來,抓出一顆花生遞給緊抱少婦大腿的六七歲的孩童,。
“這么可愛,,一定是女孩子。好想抱抱她……”或許是在這個清幽的環(huán)境中太放飛自我了,,他差點將“媽媽”兩個字說了出來,。
“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少婦拍掉孩童伸出的小手,,柳眉一豎質(zhì)問道,。
“多虧了一打柴的老兄,是他讓我來這山溝溝碰碰運氣,。嗨,,這山路還真難走……”白玄非神色自若地解釋道,末了還不忘抱怨一句,。
“能不能先嘗再買?”
一喏喏的聲音打斷了少婦的追問,,白玄非抬頭看去,,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難道真是一方水土養(yǎng)方人?”
此婦女的容貌雖說比不上帶著孩童的少婦,,但這妖嬈的身姿怕是足以令尋常人把玩半輩子了,。
“能,!當然能!不過我這小本生意……也只能讓你嘗個味,!”白玄非說著打開幾個麻袋,,憨笑著搓了搓手,眼睛不時直勾勾地盯著先來的少婦看,。
他身為一賣炒貨的躁動青年,,見到美貌少婦必須要扭捏地多看幾眼。
他知道既然要演戲,,就要演到位。
雖然,,他是真的覺得這少婦姿色很是不錯,,猶如還未熟透的水蜜桃,,既甜又脆。
白玄非如此“明目張膽”的偷看,,少婦自然是發(fā)覺了,俏臉爬上一層緋紅,,一時間忘了前來詢問的目的,。
“騷蹄子,!”后來的婦女見少婦一臉懷春模樣,,忍不住啐罵一句。
“哼,!”少婦不再說話,,上下打量白玄非幾眼覺得其不像是壞人后,便牽著孩童走進旁邊的院子,。
“呵……男人,!”婦女見白玄非一直盯著少婦的背影看,對自己卻是置若罔聞,,將一把瓜子狠狠地砸入麻袋里,。
“啊……不好意思,走神了,!”白玄非臉色羞紅地打了個哈哈,,抓起一把花生塞在婦女手里,悄聲問道:“這人誰啊……”
“你們男人吶,,沒一個好東西,!”婦女用衣襟兜著花生,,沒有好臉色地斥罵道:“你小子就死了這條心吧,不然當心死的很難看,!”
她說著又抓起一把瓜子,,錢也不給,扭著屁股朝家中走去,。
或許是有這兩婦人帶頭,,陸陸續(xù)續(xù)地有婦女走出門前來購買。
一擔炒貨很快便賣出大半,。
“這稻花村果真沒有男人,?那這些男人去哪了呢?且這群女人姿色水平未免太高了些,,估計都趕得上青樓的水平了,。”
除了村中央那座門戶緊閉的閣樓外,,白玄非在村中逛了一圈后,,并沒有從眾婦女口中套出什么話來,因而越發(fā)覺得這村里隱約透著詭秘,,心底也泛起很多疑惑,。
“這群婦孺是否會是那群邪修的家人?地圖上那邪道營寨與這座村子有何關(guān)系,?”
腦海中思索著,,白玄非又回到了村口,想了想步入先前那俏麗少婦家門,。
“你想做什么,!”少婦正好在喂孩童吃飯,看到白玄非不請自來,,立馬站了起來,,滿臉警惕。
因為,,她當年就是被這樣的雜貨郎拐走的,。
“別誤會,,我就想來問問你有沒有山貨,我想買點回城里去賣,。”白玄非連連擺手,,友善地笑問道。
“沒有,!”少婦臉色一冷,,不假思索地回道,。
“那我去別處問問?!卑仔锹燥@失望地笑了笑,挑起貨擔朝外走去。
“等等……能不能山藥用換點花生,?”
聽到少婦急促的追喊,,白玄非轉(zhuǎn)過身來,,似笑非笑道:“可以,。”
“你等等,,我去屋里拿,!”
少婦說著將碗筷塞到孩童手里,急匆匆地回了屋內(nèi),。
“想不想吃花生,?”白玄非抓一把花生遞到孩童面前,,見孩童伸手來拿,,又把手縮了回來,循循誘導道:“告訴我你爹爹去哪了,,這花生才能給你吃?!?p> “我娘親說我沒有爹爹,,不過我知道他出遠門了!”孩童眼睛眨都不眨地緊盯著花生道,。
“好,,這把花生都是你的,!”白玄非見好就收,,將花生塞在孩童前襟的衣兜里。
“你想干什么,?”少婦剛好走出來,,三步做兩步將孩童攔在身后,。
“你??!”白玄非拍了拍手站起來,才接著苦笑道:“我就這么像是壞人,?還是怕我吃了你,?”
“東西就是這個!換你剩下的炒貨,!”少婦聽到半句葷話,臉色漲得緋紅,。
接過雪色絲帕,,白玄非打開一看,里頭竟然是支保存還算完好的帶須人參,,不由詫異得問道:“我剩下這點炒貨怕是只能買這支人參的須吧?”
“這個不用你管,!你換就是了,!”
“那我身上的錢都給你吧!”白玄非有些過意不去地掏出錢袋子,。
“我不要錢!你把炒貨給我就行,!”少婦搖了搖頭拒絕道,,或許是見白玄非人品不錯,臉色緩和不少,,語氣也不再那么冰冷。
“行,!”白玄非笑呵呵地應(yīng)道,,用絲帕將人參重新包裹好塞在懷里,提起麻袋熱情道:“那我?guī)湍惆殉簇洶徇M去!”
“不用,!我自己來!”
感覺少婦的聲音又冷了下來,,白玄非尷尬地摸了摸脖子,,只得任其將麻袋中的剩余炒貨倒入簸箕中。
只是到最后,那還殘留著血跡的刀劍卻是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