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天羽沒有料到,,木忻的目的地同樣是回春谷,。
木忻身上的傷很重,,還沒有完全愈合,她卻硬是站了起來,,要為鐘天羽引路,或許也是一種報恩的方式吧,。
鐘天羽不知道木忻服了何種丹藥,,只覺得很神奇,明明之前還如同死人,,現(xiàn)在卻能夠像常人一樣走動了,,雖然面容上依然蒼白氣息不穩(wěn)。
有了木忻帶路,,原本還擔(dān)心趕不上時間的鐘天羽,,在出發(fā)后的第四天看到了回春谷的山門,。
群山的掩映下,在山道的斜坡上行了距離,,撲面而來的靈氣讓鐘天羽一時有些陶醉,,回春谷不愧是能與各大宗派勢力相持的特殊勢力,近百年來谷中天資卓絕之輩雖不能在秋風(fēng)大陸拔得頭籌,,但其中出神入化的丹道傳承卻令人人向往,,因此結(jié)交眾多大宗門大勢力,就算覬覦者有心也不敢冒大不韙對回春谷有非分之想,。
“小姐,。”經(jīng)過谷門時,,駐守在兩側(cè)的守衛(wèi)看清了來人后,,立刻俯首而對,聲音整齊而恭敬,。
木忻只輕微點(diǎn)頭示意,,繼續(xù)輕車熟路地帶著鐘天羽前行。
“我也要去見母親,,正好和你同路,。”木忻轉(zhuǎn)身解釋了一句,,又頭也不回地朝著谷內(nèi)走去,,絲毫沒有在乎鐘天羽詫異的眼神。
鐘天羽幾個念頭閃過也就明白過來,,坊間都說回春谷丹藥妙絕,,甚至能活死人肉白骨,如果眼前的木忻本就是谷中之人,,更是谷主的至親,,那么能在生死間恢復(fù)如此之快也就不難解釋了。
隨著不斷向回春谷內(nèi)部深入,,靈草靈藥獨(dú)特的清香匯聚在一起,,形成濃郁的靈氣散布在空中,比之谷門前更令人舒爽不已,。
回春草堂位于谷內(nèi)深處,,蔥蘢的樹木繁花交相輝映,更顯幽靜,。堂內(nèi)開敞明亮,,谷主木棠茵面上遮掩著薄紗,只有一雙明眸裸露在外,端坐在正堂主座之上,。
鐘天羽有模有樣地拱著手對著木棠茵施了一禮,,當(dāng)做見面的禮數(shù)。
木棠茵的目光卻始終盯著木忻,,微蹙的眉目間隱隱藏著怒意:“怎么回事,?”
“母親,我…沒事,?!蹦拘蔑@得局促不安,衣服上殘留的大片血印襯得臉色依然蒼白,,只心虛地瞥了一眼座上的母親,,低著頭,說不出別的話來,,雙拳緊緊攥著衣角,。
木棠茵走了下來,一陣香風(fēng)飄來,,不馥郁也不寡淡,,很特別,鐘天羽只覺得好聞,。
一粒淺綠色的螢光從木棠茵指尖升起,瞬間沒入木忻的身體,,木忻眼簾垂著,,身體微微顫動,想抗拒卻又無可奈何,。
“我警告過你很多次,,不要妄想見到那個人,你為何如此固執(zhí),!”木棠茵眸光含怒,,嚴(yán)厲的語氣放佛能吃人。
木忻一副斂氣低眉的樣子,,不敢抬頭對上母親的目光,,暗自跟自己叫著勁。
“你是什么人,?來我回春谷有何貴干,?”木棠茵怒氣未消,語氣自然好不到哪里,,轉(zhuǎn)過身緊緊盯著鐘天羽,。
鐘天羽被盯得有些犯怵,連忙從懷中掏出一份信件來,“師父托我將這封信親自交給您,?!?p> 木棠茵接過信,精致的眉尾微一上挑,,顯得幾分詫異,,復(fù)又重新打量起鐘天羽來,正色道:“我可以答應(yīng)你任何一個請求,,但谷中有規(guī),,回春谷只救人、不殺人,,你可明白,?”
回春谷主一諾,在各大宗門之間都是彌足珍貴的,,而這封信便是憑證,。任何有恩于回春谷族人的人,都會得到這樣一封信,,等到有需之時便可以此憑證求得一諾,,但是每封信都有效用期,這也是飛藍(lán)云讓鐘天羽必須五日內(nèi)到達(dá)的原因所在,,也怪不得他會說回報豐厚了,。
“聽說回春谷有活死人的靈丹妙藥,可是真的,?”鐘天羽斟酌片刻,,試探性問。
木棠茵微一蹙眉,,當(dāng)即道:“人死魂散,,乃是天道,谷中若有此等妙藥,,還能如此安生嗎,?”
鐘天羽也覺得這民間傳聞實(shí)在太過夸大了,雖本就沒多少希望,,但真正聽谷主說來,,仍有些失落。
“我有一朋友,,自小身患眼疾,,不能視物,希望谷主施展妙手,?!辩娞煊疬@才提出了請求,。
木棠茵點(diǎn)頭,算是答應(yīng)了,,“眼疾之根也有百十,,你將他帶來,我好辨其源頭,?!?p> 甫一道謝,草堂外疾步走進(jìn)來一少年人,,鐘天羽隨意望過去,,登時驚訝了,沒想到,,當(dāng)初不告而別的楚白竟然再次出現(xiàn)在眼前,。
楚白眸光微動,卻瞬間將視線放在木棠茵身上,,恭敬道:“木谷主,,晚生奉約前來取藥?!?p> “琳兒,。”木棠茵吩咐一聲,,一位侍女模樣的姑娘立刻將一只小玉瓶遞交給楚白,。
“多謝谷主!”楚白道了謝,,沒有再看鐘天羽一眼,,轉(zhuǎn)身徑直而走,看起來,,行跡頗為匆忙。
送信之事已經(jīng)達(dá)成,,又獲得谷主醫(yī)治花嫣眼睛的承諾,,鐘天羽沒必要繼續(xù)停留此處,得抓緊趕回神風(fēng)學(xué)院,。
“母親,,”木忻突然出聲,“是他救了我的命,?!?p> 木棠茵看向鐘天羽的眼神再次變了。
鐘天羽離開回春草堂時,,早已不見了楚白的身影,,腦海中意念轉(zhuǎn)動,一封信件從衣襟處進(jìn)入了系統(tǒng)背包。因?yàn)榫攘四拘靡幻?,木棠茵毫不吝嗇地將另一封象征著回春谷主一個承諾的信件贈予鐘天羽,,效用期十年。
如此貴重之物,,當(dāng)然是放在系統(tǒng)背包里安全,。
“等一下?!?p> 鐘天羽已經(jīng)走出回春草堂很長一段路,,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出于疑惑,,停下腳步反身正看到木忻高挑的身形正往這邊趕來,。
“木小姐,你還有事,?”鐘天羽仍有心事,,不想再此處浪費(fèi)時間,語氣里有些不耐煩,。
“這枚玉鎖從我出生那天起就一直帶在身邊了,。”木忻直截了當(dāng)?shù)貙⑸砩系挠矜i掏出,,為了感謝鐘天羽的救命之恩,,思考再三后的她特地前來為其解先前之惑,與之前過激的反應(yīng)不同,,此時的她目中竟再無一絲波瀾,,不知是隱藏的太深還是認(rèn)清事實(shí)后的平淡,“它來源于一個龐大的家族——鐘離皇室,?!?p> 鐘離皇室?,!
秋錦帝國的統(tǒng)治者不正是鐘離皇室,?!
我去,!鐘天羽有片刻的懵圈,,一時說不出話來。
木忻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但也是心思細(xì)膩之輩,,從先前鐘天羽問起這枚玉鎖來歷,她就隱隱猜出些什么,,最后留下了一句忠告:“如果沒有十足的實(shí)力,,別去招惹他們,,否則我那日的下場你是看到的!”
告別了木忻,,直到出了回春谷,,鐘天羽腦中的混亂才終于理清了幾分。
原來玉鎖上的“鐘離”并不是姓名,,而是個姓氏,?
玉鎖來源皇室?
只有皇室血脈才有資格姓“鐘離”吧,!
我靠,?!難道我是皇室失散多年不為人知的皇子,?,!這也太狗血了吧?,!
不對,!徹底冷靜下來的鐘天羽想起當(dāng)初自己體內(nèi)的奇毒,自己當(dāng)年可是被遺棄的啊,,這里面絕對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