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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度在半夢半醒之間,,被手下叫醒,,只是下一刻他得到最不愿聽到的噩耗,公孫恭,、公孫晃,、公孫淵都被一鍋端了。
此刻正被甘寧架在城樓上,,揚言只要柴榮再攻城,,他就把公孫恭先推下城去。
“這下不好辦了??!去把主公請來吧”
用人質要挾,這是小人所為吧,?
甘寧可不覺得當回小人又怎么樣,,在生死存亡面前,,小人就小人吧!
“公孫度,,你現(xiàn)在退軍十里,,等我軍回到船上,本將軍自然會放了你的家小”
毫無疑問,,這是甘寧騙小孩子的語言,,如果拿住公孫恭這幾人,能逼迫公孫度做出如此大的讓步,,鬼才會放了他們,,何況這本來就是甘寧來此的首要任務。
看著甘寧得逞般的丑陋嘴臉,,公孫度只覺得一陣反胃,,還有些氣急攻心。
盡管早早做好了心里準備,,可真面對這一刻時,,他仍舊六神無主,慌亂了心神“甘寧,,你不要沖動,,我馬上將人馬撤走”
“主公,不可,!撤走兵馬甘寧若是帶著你的家人一起離開,,到時我們就受制于人了”
“那怎么辦?現(xiàn)在我的孫兒們在他手里,,你能有什么辦法,?早知現(xiàn)在,為何剛才不盡力攻城,?無論是否能贖回家人,,你這貽誤軍機的罪名是坐定了!”
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反咬一口,,這讓柴榮很不是滋味,,當即不再說話,退到一邊,。
“公孫度,,你到底退不退?,!再不退走,,老子現(xiàn)在就推一個下來,讓你們相見”
甘寧在城樓上催促著,,實際上他也很著急,,就怕公孫度在道義面前大義滅親,,但他低估了一個老者對家人,尤其是對后輩的關懷,。
“甘寧,,你切莫沖動,本侯現(xiàn)在就退,,現(xiàn)在就退,!”
公孫度近乎是扯著嗓子在喊,生怕自己一個不如甘寧的意,,就把他那可愛的孫兒給推下來,。
“祖父,萬萬不能退,,退了遼東就完了!”
沒來由的,,只有十一二歲的公孫淵,,突然在城樓上叫嚷起來。
公孫淵這一叫,,把公孫度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也把甘寧驚得手忙腳亂,眼看計謀就要得逞,,可不能毀在這一黃口小兒身上,,七手八腳的打算捂著公孫淵嘴巴,往城下拖,。
但小家伙卻出人意料的往城垛上奔,,實則公孫淵在叫出聲之前,就已經(jīng)打定了注意“祖父,,征東軍以我等為質,,顯然是對我遼東有所畏懼,為了不讓祖父難做,,也為了興旺我遼東公孫氏,,孩兒愿意以死明志,希望二叔和兄長能以我為鑒”
公孫度在城下越聽越不對,,只待公孫淵話音一落,,便縱身一躍,從城墻上跳了下去,。
五米多的高度,,按說是摔不死人,可公孫淵全身被綁縛,,又是情急之中,,更沒有跳高臺的經(jīng)驗,,落地要是雙腳倒還好,可偏偏他是后背落地,,五臟直接被震碎,,眼睜睜的看著撲騰幾下便沒了動靜。
公孫度傻了,,甘寧也傻了,,沒想到公孫淵一個小屁孩,這么有膽魄,。
然而公孫淵的死亡并不是結束,,似乎是兩兄弟說好了似的,依附在城墻邊上的公孫晃,,也在眾人尚未回過神的時候,,墜城而下,血濺當場,。
公孫雙子慷慨赴義,,令聞訊趕至的公孫康一陣眩暈,雖然他沒看到經(jīng)過,,可地上那兩具尚有余溫的尸首,,說明了一切…
“父親…替晃兒和淵兒他們,報仇??!”話音落畢,便眼前一黑,,墜落馬下,。
要說公孫度也真不愧是一方諸侯,面對這種家破人亡的境地,,他竟然還能安坐在馬上,。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再發(fā)生什么事的話,,恐怕就換他墜馬而下了,。
“父親大人,孩兒和侄兒們已經(jīng)決定了,,如果征東軍要以我們?yōu)橘|,,脅迫父親,我們勢必不會讓他們得逞,,所以……”
看著公孫恭嘴角的血漬,,甘寧慘白的臉上一顫“快止住他,他要自殺,,不能再讓他死了,!”
然而一個人想死,,誰又攔得住,?畢竟作死的方法千千萬萬,,否則后世也不會弄個花樣作死的說發(fā)出來。
一般來說,,咬舌自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不會像電視劇中演的那樣,,相反死亡過程是非常痛苦的,。
因此,對公孫恭的施救,,或許在現(xiàn)代人看來,,有些匪夷所思,但的確就只有這一個辦法,,把公孫恭頭朝下的倒立起來,。
人的喉嚨里有兩個管道,一個稱之為氣管,,一個稱之為食管。
食管屬于消化器官,,上連咽部,,直達于胃。
而氣管是呼吸器官,,上連喉部,,而后通向左右兩支通肺。
人若自咬舌頭,,因為舌頭屬于動脈血,,會導致大出血,從而堵塞氣管,,形成窒息,。
所以說一個無法呼吸的人,怎么可能如電視劇中那樣,,死的如此安詳,。
最終,公孫恭到底還是被救了下來,,只不過另一個問題又隨之而來,,大出血。
“送出城去,,交給公孫度”
不能再讓公孫家的人死在自己手上了,,至少不能死在襄平,,甘寧完全可以想象,沒有了家人掣肘的公孫度,,如果不去緩和一下關系,,頃刻間就會失去理智,命人強攻,,還絕對是無所不用其極的那種,。
收斂好公孫晃和公孫淵的尸體,又接出公孫恭,,公孫度果然沒有第一時間攻城,,而是退兵下去,救治公孫恭,。
可還沒到當天晚上,,遼東軍就全部素犒起來,顯然大出血在這個時代,,并不是那么好醫(yī)治,,難怪古代一咬一個準。
遠遠的,,聽著遼東軍大營哀嚎聲,,甘寧覺得慎得慌,更多的還是對明天的擔憂,,要不是天色已晚,,自己又是步兵,他肯定趁現(xiàn)在逃走,。
好在,,他下午做了一個十分英明的決定。
次日清晨,,遼東軍裹著'銀裝素裹'就來了,,今番是公孫康和柴榮打頭。
沒見著公孫度的影子,,看來一天之內痛失三個家人,,對年入半百的他而言,果然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也不知哀軍必勝這個說法出自哪里,,但在甘寧心里,這是一個非??孔V的說法,,所謂化悲痛為戾氣。
在痛定思痛下,整個遼東軍無論是兔死狐悲也好,,真的崇敬公孫家族也罷,,總之在戰(zhàn)斗力上是有了質的飛躍。
“元儉那邊怎么樣,,還頂?shù)米???p> “夠嗆,四方城門的狀態(tài)都不是太理想,,最多還能堅持一天,,再往后就說不準了,尤其百姓也因為城門口的事,,引發(fā)了不小的騷動,,興霸盡早作決定吧”
見蘇飛巡防回來,甘寧只是習慣性的一問,,沒想到事態(tài)已經(jīng)這么嚴重,。
繼續(xù)留在襄平只有兩個可能,要么被公孫康破城,,要么友軍來援,。
“棄城的話,這里一馬平川,,怎么跑,?我們的船在南邊,三四十里的路,,還不等我們趕到,,遼東騎兵就追上來了,何況那里有沒有敵軍駐守還說不定”
進入四月之后,,太陽越來越大,甘寧站在墻頭一面說著,,一面用手遮著陽光,,打算看清楚遠方的情況。
沒有山,,沒有林,,就幾條小溪,棄城就意味著自縛雙手送給怒火中燒的公孫康,,會是什么結局,,都不用細想。
孫策走了一步自以為高明的棋局,,實則卻把甘寧推入火坑,,當然最主要還是因為柴榮的出世。
“向北撤退?我問過一些百姓,,向北再走一百多里,,就是鮮卑人的地盤,公孫家很少去那里”
“你認為,,向北就安全了,?一百多里,我們步行,,遼東軍騎行,,這點時間,夠他們從襄平到港口跑幾個來回,,棄城是最后的辦法”
“那興霸還有什么辦法,?”
“還能有什么辦法?堅守到底,!行了,,他們又準備攻城,你快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這一次,,遼東軍搬來了發(fā)石機,,甚至還有連夜趕制的兩座井闌,給蛟龍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但攻城,,最終還是得要有人站到城墻上才行,所以此刻蛟龍軍的處境,,像極了后世躲在壕溝里的戰(zhàn)士,,任憑鬼子的狂轟濫炸,就是不出頭,,時不時吐出一口嘴里的沙土,,念叨著怎么還不攻上來。
其實,,面對遼東軍的發(fā)石機,,甘寧只覺得那是玩具,除了震懾效果外,,真正的殺傷效果并不大,。
最重要的是遼東軍不敢在發(fā)石器的掩護下攻城,這說明準心有很大的問題,。
再想想征東軍的攻城,,步軍會在投石機、井闌,、沖車,、云梯車的共同配合下進行,成軍至今,除了實驗過程中,,完全沒聽說過誤傷的情況發(fā)生,。
所以,公孫康和柴榮的發(fā)石機,,不僅沒有起到打擊征東軍的效果,,反而還讓他們被鄙夷了一番,無形間,,士氣反而隱隱上升,。
夜冭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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