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答試探著問道:“既然如此將來你有何打算,?”
俞長生看著俺答道:“我想先回去部落,,然后同族中的商隊一起返回大明。我并不想?yún)⑴c什么攻伐縱橫的國事,,只想回去看看隨心而動,,希望大汗能讓我回去?!?p> 俺答看俞長生眼神目光清澈明麗,,雖然有熱血豪情但是并沒有大野心,想來應(yīng)不是假的,。既如此俺答也不必勉強于他,,更沒必要加害,。何況他自己本就十分喜歡欣賞忠義之人,他既然金口玉言有言在先,,送他回去倒也無妨,,俺答瞬時便將心中的殺意抹去了。
俺答還是心中有些舍不得俞長生,,又道:“長生兄弟,,你不想打仗沒關(guān)系,也可以留在我土默特,。本汗雖然年長你十幾歲,,但是你我也可以做一對忘年之交。你盡可以留在這里,,陪我打獵練武摔跤騎射,,美酒美女一樣享之不盡!”
俞長生道:“大汗垂青俞長生確實十分感激,,但是我遠離故土這么多年,現(xiàn)在好不容易邊關(guān)休戰(zhàn)得以有機會返鄉(xiāng),,我想回去走一走看一看,。若是待的不習慣了,俞長生保證以后一定會回來投奔大汗的,?!?p> 俺答看得出此人是個言出必行心靈澄凈的磊落少年,既然他確實想返回故土,,不如就成人之美,,于是也不再勉強于他。
即便如此俺答還是不舍地留俞長生在土默特小住了幾日,,每日熱情款待奉若上賓,,帶他四處參觀贈錦贈寶,頓頓酒宴美食還有貌美侍女貼身照顧,,俞長生生平未曾享受過這樣的禮遇和奢華,,一時難以適應(yīng)。
好在俞長生自幼修持,,受佛法熏陶俞大猷管教,,再加上多年勤修《格物訣》心法,其中許多王陽明的修心理學之大道,,他雖然不能盡懂明解但也深深留在心中,,這才能把持得住,若是換了旁人只怕早就陷入享受之中樂不思蜀了,。
俺答的脾氣與當年俞大猷很像,,他比俞大猷年小五歲,,和長生的年紀也稍近一些,兩人忘年之交很合得來,,彼此脾性十分投機有些一見如故的感覺,。俺答喚俞長生作兄弟,讓他叫自己大哥,。長生多年沒什么朋友,,現(xiàn)在整個人也開朗了許多。
過了幾日快活奢侈的生活,,俞長生有了種莫名的擔心,,只怕自己會懈怠沉溺于此,便提出要返回部落中去,,他也非常擔心留的時間久了會錯過族中商隊南下的時間,。
俺答見他歸心似箭挽留不住便答應(yīng)了,他派了一隊親隨送俞長生去尋找那瓦剌小支,,又搬了一大箱珠寶要給俞長生,,長生還是一再謝絕,最后實在拗不過,,俺答便包了一包袱的金幣讓俞長生隨身帶著,。
臨行前俺答又送了一身錦袍和一把匕首給俞長生以作貼身利器,那匕首金鞘銀邊還有藍寶石鑲嵌十分華貴,,斬石斷鐵極其鋒利,,一看也是難得的神兵利器。
俺答說道:“兄弟呀,,你這一去山高路遠可要多加小心,,這些金子你想在大明購置產(chǎn)業(yè)也好,想用來奢侈享受也好不要客氣,。江湖兇險以此鋒刃防身,。千山萬水不知道何時才能才見,可要想著回來看看大哥,?!?p> 俞長生拜謝了俺答,說道:“大哥放心,,日后我們一定有再見之日,。小弟帶這一包金子已經(jīng)是受用無窮了,那些財寶大哥不妨送給瓦剌小支以示友意,?!?p> 俺答道:“這個你放心,大哥自然有別的方式補償他們的,,而且還可以幫到你,,等回去你就知道了,。”
俺答送出了俞長生許久,,他們都知道今后異邦相隔萬水千山,,再見之難是以都十分不舍,最后兩人還是互相拜別了,。
阿史吉勒沒有騙長生,,他們按照他所說的方向快馬走了一日果然找到了那族瓦剌小支。
起初族人見到土默特親兵送俞長生回來都嚇得膽顫心驚,,而后聽那些士兵表示來意后才稍稍安定,。
全族上下一改多年的不屑輕視的態(tài)度,一下將俞長生奉為長生天的使者,,竟然還紛紛下跪行禮,。
尤其是阿日勒起初嚇得不行,只怕俞長生會報復(fù)自己,,長生安撫他們許久表示自己只是多年私下修煉武功,,并不是什么長生天的使者,,他也沒有意識到不知不覺間這么多年自己已經(jīng)苦修到這般本領(lǐng)了,。
俞長生解釋了半天,又讓阿日勒也出來證明自己的來歷,,這才讓眾人信服,。他寧肯大家對他還是冷淡些,也不希望這些人卑躬屈膝地把自己團團圍住,,他們這樣前后嘴臉態(tài)度反差之大反而讓長生更覺得別扭不適,。
但他畢竟救了全族人的性命,族長阿史吉勒對他千恩萬謝,,隼赤也是福大命大,,胸前中刀居然還撿回了一條命,他顫顫地對俞長生道謝,。
兩人很久很久沒有面對面地靠近說話了,,突然隼赤說了一句道:“你現(xiàn)在居然長得這么高了,比我還高出許多,?!?p> 隼赤這話一下子也點醒了俞長生,俞長生自小就發(fā)育的慢,,在寺里個頭比同齡人都矮經(jīng)常受欺負,。后來下山后碰到的也都是比他年長高大的人,在草原上身邊的孩子也大多比他大幾歲,,身材都高大過他許多,,起初他也抵擋不過會受欺負,。
是以在俞長生心中他一直默認自己就是個小身材的矮個子,殊不知其實他早就已經(jīng)發(fā)育得高大威猛了,,那些曾經(jīng)比他高的人,,其實都已經(jīng)比他矮小不少日子了。只是一直沒人肯定自己認可自己,,也沒有機會讓俞長生證明自己,,這才一下子居然自低蟄伏隱忍了八年之久。
俞長生這一下心中茅塞頓開,,自輕自卑的心態(tài)少了許多,。他輕輕笑了笑道:“你若不說我也不知道。你若不是深陷危險,,我也不會出手救你也不會知道自己現(xiàn)在早就變強了,。不過隼赤,我并不感謝你,。當然了你能活下來,,這很好?!?p> 隼赤見俞長生沒有報復(fù)自己已經(jīng)很知足了,,其實隼赤自小時候差點被俞長生掐死后也一直留下了心里陰影,讓族中同齡人疏遠長生也是因為他心里害怕長生,。
現(xiàn)在俞長生救了全族人的性命,,草原大可汗也赦免了他奴仆的身份,不管他是不是長生天的使者,,族人也都把他奉為英雄了,。
一位與俞長生同行而來的土默特士兵對族人說道:“看在俞長生勇士的面子上,我家大汗還有一件好事要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