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搖搖頭,,雙手糾纏在一起,跟在王重陽后面,,時不時的看向門口,,希望下一刻,有人就能出現(xiàn)在門口,,所有的一切只是虛驚一場,。
袁玲推開了唐文的房間,房間不大,,只有十幾個平米,,卻打理的一絲不茍。
狹窄的房間里面,,一張書桌橫在床頭,,書桌上臺式機積著一層灰,顯然已經(jīng)很久沒有用過了,。
袁玲隨意的坐在鋪疊整齊的床邊,,看著枕頭前放著一本翻舊的水滸傳,,幾件換洗的衣服丟在床里面。
王重陽站在門口,,打量著房間里的一切,,不知道為什么,始終有一種輕微的錯覺,,就是想不出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對,。
袁玲看向了王重陽,淡淡的說道:“很不正常,,對嗎,?”
“有一點不正常,太干凈,,太整齊了,。”
王重陽皺著眉,,他終于知道這種錯覺是什么了,,這間臥室,太干凈了,,干凈的不像一個男人應有的樣子,!
倒不是說男人都是邋遢和不愛潔凈的,而是一點生活氣息都沒有,,一個普通男人,,可能會在出門時把衣服燙了又燙,直到平整干凈,,對著鏡子仔細的打著一層發(fā)膠,,噴著昂貴的香水,但他的臥室里,,卻不會過于整潔,,臥室不會隨意展示給別人看,屬于比較私人的空間,,因而會將最原始的自己展示出來。
但是這間臥室里面,,堆疊整齊的被子,,就像一個豆腐塊,王重陽自嘆不如,,他學了兩年的疊被子,,然后退伍半年后,手藝就丟下了,。
紙簍里的黑色垃圾袋空空如也,,沒有留下任何垃圾,。
從他去江寧到返回鳳城,前后不過四五天,,從臥室的整潔度來看,,電腦的鍵盤上不應該落了一層灰。
“除非他從來不用,?!?p> 袁玲站起來,輕輕捻著一簇發(fā)尾,,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王重陽身后的唐詩身上,然后迅速偏開了視線,。
王重陽說道:“現(xiàn)在才幾個小時而已,,說不定他有什么急事,暫時沒有回來而已,,先不用過分擔心,。”
他能充分理解唐詩的感受,,如果是陳兮不聲不響的走了,,他同樣會到處尋找,更何況,,昨天夜里還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
他想了想,還是說道:“我打個電話給張支隊,,請他多關注一下這件事,,如果有唐文的消息,記得通知我,?!?p> 張誠幾乎是秒接的電話,似乎對方就一直在等他的電話一樣,。
“王老弟,,昨天的事情,真實抱歉啊,,沒能幫上你什么忙……”
張誠開口第一句,,放低了姿態(tài),態(tài)度十分誠懇,,反而讓王重陽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張支隊言重了,職責不同,,完全可以理解,。”
然后王重陽將唐文的事情對張誠敘述了一邊,,張誠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為難的說道:“王老弟這是給我出難題啊,你所說的唐文失蹤一事,,現(xiàn)在并沒有定論,,說不定他只是出去喝酒了,或者做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導致回來晚了,,失蹤,現(xiàn)在是談不上的,,至少要等超過二十四小時失聯(lián),,公安才能以刑事案件立案偵查?!?p> “夜不歸宿的人有很多,,總不能每一個人都報告給公安吧?畢竟警力有限,,現(xiàn)在情況也頗為特殊,,希望王老弟能諒解一下?!?p> 張誠說到最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補充道:“如果說能確認他的生命安全受到了威脅,,是可以提前報警的,,或者是被拐賣的情況,總之,,何時報警,,你可以酌情而定,必要的時候,,我能幫多大忙就出多大力,,不用客氣!”
掛斷了電話,,陳兮扶著唐詩,,她一直在旁聽,張誠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確了,,現(xiàn)在還不到失蹤報案的期限,而且誰也不知道唐文是不是下一刻就回來了。
唐詩的臉色依舊蒼白,,她對王重陽深深鞠了一躬,,說道:“謝謝王大哥能來,如果哥哥回來了,,我會立即聯(lián)系你的,。”
王重陽示意陳兮將唐詩拉起來,,他的心情也跟著有些焦躁,,雙手不知道該放在什么地方,在屋子里轉(zhuǎn)了兩圈,,說道:“易教授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樣了?”
唐詩低著頭,,頭發(fā)垂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小聲的說道:“易教授的遺體就安放在殯儀館里,,這一兩天應該就會火化了吧,。”
“他沒有家人,?或者親戚之類的,?”
唐詩搖搖頭,說道:“他有一個兒子,,據(jù)說在南極科考船上工作,,現(xiàn)在應該回不來,也聯(lián)系不上,?!?p>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易教授會想要給被寄生者動手術。
王重陽抓了抓頭發(fā),,一臉的歉意:“很抱歉,,我不應該提起這些?!?p> 唐詩搖搖頭,,勉強笑了一下,說道:“易教授生前提起過你,,說你是個好人,,哥哥也說可以信任你?!?p> 王重陽有些好奇:“哦,?他什么時候說的,?”
“昨天,在回來的路上,,他說你是一個好人,,純粹的好人,甚至有點傻,,讓我不要跟你學,,這樣容易吃虧被人騙,但是如果碰到難題了,,也可以信任你,,畢竟現(xiàn)在像你這樣的好人,如鳳毛麟角……”
突然,,她走上來抱了王重陽一下,,弄得王重陽伸手不是,推開也不是,。
“謝謝你,,你真的是個好人啊?!?p> 告別了唐詩,,看著她強笑著送到門口,王重陽的心底不是個滋味,,他瞥了一眼袁玲,,說道:“你剛剛想說什么?”
袁玲也沒在意太多,,說道:“你所知道的唐文,,他當過兵嗎?”
“沒有啊,,他說他是個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十六歲之后跟著師父學了一身功夫,,師父死后就和師父的女兒一起生活,,也就是唐詩,現(xiàn)在是個外賣送餐員,,還會寫小說……”
陳兮坐上了副駕駛,,看著發(fā)動汽車的王重陽,表情別扭:“唐文沒有當過兵,,那他怎么比你疊的被子還要整齊,?”
王重陽黑著臉:“興許,只是他的個人愛好呢,,他寫小說難免想自己體驗一番,?!?p> 他拉好安全帶,伸手摸手機,,意外的發(fā)現(xiàn)口袋里多了一樣東西,。
王重陽不動聲色的重新放回方向盤上,在他們離開之后,,兩輛警車來到了這棟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