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喝了兩個時辰也沒有結(jié)束,,蕭蕙蘭是待不住的,便早早的帶著月汐離開了。秦玉覺得甚是無趣,,又不好先行離開,便以賞園為由暫離了酒宴,。
幾日里天氣轉(zhuǎn)涼早秋的菊花已經(jīng)開放,,秋天沒有什么特別的景象,只有王府花園這新開的菊花增添了許多勃勃生機,。
“花開不并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fēng)中,?!鼻赜癃氉砸髟姡路鹬蒙砘ㄩg,,醉在夢里,。
“你喜歡菊花?”蕭蕙蘭從身后走過來,。
“是的,,公主?!?p> “你一位男子為何喜歡菊花,,會讓人覺得沒有陽剛之氣!”
“其實許多姑娘并不一定喜歡菊花,,我喜歡菊花是喜歡它的氣節(jié),,亦是與世無爭?!?p> “誰說的,,本公主就挺喜歡的呀,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
“公主果真喜歡,,菊花雖美卻沒有香味,,相反還不太惹人喜歡的味道,姑娘家不是都喜歡既美有香的花嗎,?”
“正是她不香才不會常被人折來裝飾呀,,這也成就了它的福氣!”
“嗯,,言之有理,,今日能和公主一見真的是相見恨晚吶!”接著秦玉又向公主做了個揖,,以表示對同道中人的敬意,。
“是呀,可能是從小我身邊也沒有多少女孩子的影響,,性格也隨性了些,,喜好也與很多女孩子不同?!?p> “此話怎講,,公主小時候沒有玩伴,?”
“不能說沒有,只是不多,,相聚的時日更是少,。陳覺是你表哥,你們的性子也是大相徑庭呀,?”
“是的,,況且他從小家室優(yōu)渥,我只是普通人家,,哪里可以相比較,!”說完秦玉低下了頭,雖然從小家里也是經(jīng)商,,但是僅算富足而已,,比一般家庭好許多,但是和陳覺家比還是九牛一毛的,,陳覺可以只為吃喝玩樂著想,,而他不行。
“聽說秦公子在準備科舉考試,?”
“這個,,恐怕不行了,前段時間父母親還在催我回家接替家業(yè),,我正為此事煩憂呢,!”
“那就一舉中狀,讓你家人瞧一瞧,,以后也不會逼迫你了,?”蕭蕙蘭覺得眼前的秦玉越來越讓自己好奇,,他的世界非常吸引自己,。
“不怕公主降罪,皇上是什么樣子的皇上你也是知道的,,他從登基以來從未給百姓謀福利,,只是一味地索取。這樣的皇帝,,這樣的政道不是小生所求的,,也不值得!”
雖然句句說的都是自己的皇叔,,可蕭蕙蘭一點也不生氣,,相反,她為大周有這樣的人才感到驕傲,。秦玉站在了百姓的角度,,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這是子民的希望。這位文弱的男子在她面前是可靠的,,踏實的,。
“那對于大周現(xiàn)狀,不知秦公子有何看法呢,?”
“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說到底天下還是百姓的天下,只有為百姓著想才能穩(wěn)固根基,,否則形如散沙,,如何抵御外敵內(nèi)亂?”
“是呀,,只是皇叔不會這么想,,委屈的是天下子民?!?p> “所以這樣的皇帝不值得效忠,,小生覺得安心度日也罷,再多的雄心壯志都是徒勞,!”秦玉一副失望的表情,,搖搖頭轉(zhuǎn)過身去。旱災(zāi)是他親身體會到的,,家不成家,,國不成國,民不聊生,,這都是他不想見的,,如果皇上早點為國為百姓著想也不會無辜枉死這么許多人。
“不提這些不開心的吧,,瞧我這不會說話的,,把公子也引得不開心了。院子里公子不熟悉,,由本公主引薦如何,?”
“有勞公主!”
話說這群狐朋狗友確實很懂吃喝玩樂,,這一頓飯由中午吃到晚飯結(jié)束,,每位都暈暈乎乎的由馬車送回去。如往常一樣,。柳依依留在了王府,,這次蕭景辰并沒有明示,是她自己裝醉順勢留宿了。
月汐在幫公主收拾著行李,,蕭蕙蘭卻只管趴在桌子上發(fā)呆,,像是丟了魂似的。
“公主這是怎么了,?”凝雪見到就十分的好奇,。
“還能怎么的,心都出王府了唄,!”
“那是如何出的呢,?”
“跟著那什么公子走了唄!”
兩個人一唱一和,,蕭蕙蘭聽見什么公子才緩過神來,。
“你們說什么呢,我怎么了,,本公主只是舍不得鎬京,,舍不得小叔叔而已,從小到大就和小叔叔最親了,!”
“這次公主收獲不小吧,?”月汐面露奸猾的笑容。
“是呀,,旱災(zāi),;瘟疫;還去見我從小最怕的皇祖母,,這些都是我從未想過的,!”
“還有我們的公主情竇初開!”月汐見到公主回到殿內(nèi)魂不守舍的樣子早就明白,,只是這公主自己還不明白,。
“哎,我們的公主平日里說起別人的感情不是一套套的嘛,,今天你是真的不明白嗎,?”月汐小聲的趴在公主耳邊說話。
蕭蕙蘭趴在桌子上轉(zhuǎn)過臉“明白什么,?”
“你心里的那個人呀,?”
“別瞎說,!”
“沒有瞎說,,你摸摸自己內(nèi)心感受一下,現(xiàn)在滿腦子是不是都是一個畫面呢,?”
“你怎么知道,?”
“哎呀,我也算是半個過來人嘛,!”
“那你覺得如何,?”兩個人越說越近,,凝雪恨不得伸長了耳朵去聽。
“人是風(fēng)度翩翩,,氣宇軒昂,,只是這配不上公主你呀!”
“你這么說我倒希望自己是平凡人家女子,,不必考慮這些,,但是你覺得他又有哪里不配呢?”
“是呀,,公主的良配自然非富即貴,,這點就難嘍!”
“那該怎么辦呀,?”
“勸他堅持考科舉呀,!”
“可是人家說了皇叔那個樣子,,他斷然不會做官的,。”
“這可就難了,,不對呀公主,,咱們還不知道別人怎么想的呢,,說不定人家看不上咱們公主呢,?”
“啊,?”蕭蕙蘭是被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公主,,只有自己看不看得上別人,月汐這一句仿佛給了她一記耳光,?!跋拐f什么呢,本公主可是天生麗質(zhì),,他會看不上,?”
蕭蕙蘭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紫的,月汐看著著實沒有忍住笑了起來,。
“公主就是公主,,這自信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哈哈,!”
“哎呀,,他不會真的沒有看上我吧,莫非真是本公主一廂情愿?”
“這種事上公主怎么就犯糊涂了,,你感覺不到嗎,?”
“感覺像是喜歡,但又不像,。哎呀,!被你這么一說我心里真的打鼓了?!?p> “噗嗤,!”月汐看見蕭蕙蘭的表情真的是忍不住了?!八懔?,不逗你了,以我多年的看人經(jīng)驗?zāi)?,實話告訴你吧,,絕對有意思!”
“真的假的,?”蕭蕙蘭像是得了蜜糖的小孩子似的高興,,愁云密布的臉龐終于陽光明媚。
“真的,!你是當局者迷,,你沒注意他看你的眼神嗎?那是喜歡,!”
蕭蕙蘭拍了一下桌子起身站了起來,,充滿自信的看著月汐,“我就說嘛,,怎么會有看不上本公主的呢,?”
見到蕭蕙蘭這么開心,月汐再次確定這小丫頭是認真的了,,只是前路迷茫,,眼前公主又要回了洛陽,這事怕也只能隨風(fēng)而去了,。
這一晚蕭蕙蘭徹夜難眠,,舍不得自小長大的鎬京;舍不得蕭景辰,;舍不得月汐,;更舍不得剛認識的秦玉。對于秦玉還有許多未知,,還有許多蕭蕙蘭想了解與知曉的,,也許此時還未想過和他白頭偕老,只是想著待在一起,,坐在園子里一整日也好,。夜很漫長,也很靜,,可以聽見風(fēng)吹落樹葉的聲音,。
清晨微涼,收拾整齊后,,月汐扶著公主上了馬車,,兩個姑娘家悄悄說了許多體己話才舍得分開。太妃抹著眼淚依依不舍的交代路上注意安全之類的話,,只有蕭景辰靜靜的站著沒有說話,,他身旁的是柳依依,這個只想證明自己有一席之地的女人,。
“保重身體太妃,,再見小叔叔還有月汐?!闭f完話又白了柳依依一眼,,像是告誡這個女人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
終于送走了公主整個王府都靜了下來,,月汐和凝雪都陪著太妃逛花園,。
“哎,月汐,,昨天你和公主聊什么呢,,什么公子,公主看上的,,還是看上公主的,?”凝雪悄悄地問著月汐。
“也不是啦,,只是王爺好友的表弟,,與公主聊的也是投緣而已?!?p> “那肯定不是王孫貴族,,也是家世顯赫嘍!”
“哪有,,一位讀書公子而已,!”
“那是王爺有意撮合的?”凝雪一句接著一句緊問不舍,。
“今兒你話怎么這么多呀,,公主的事你這么好奇干嘛,?”月汐一臉疑惑地看著凝雪,嚇得凝雪也不好再多加追問,,只微微得瞥過一眼,。
“不說拉倒,這日子過得煩悶了,,找點新鮮聊一聊還不行嗎,?”
“這畢竟是公主呀,我的天,,你能不能聊些我們不會挨板子的事呢,?”
“最近府里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嘛!”
“天哪,,凝雪,,你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八婆了,這個樣子以后我可不敢與你交好的,,我怕我那點子事都被你出去抖露光啦,!”
凝雪一臉不屑的著月汐,“你有什么可抖露的,,是你洗澡時那干癟的身材呀,,還是剪破柏宇衣服的事呢?”凝雪平時看著柔柔弱弱的,,這說起女孩子的事來一點也不知害羞,,像是一幅男人的模樣審視著月汐。
月汐有種被扒開看的感覺,,捂著胸前分辨道“剪衣服是我干的我承認啊,,這身材干癟我是不會承認的,我哪里干哪里癟啦,?不就洗澡被你偷看了一眼嘛,!”
“但是你去瞧瞧人家春蘭,雖然模樣一般,,但是你看人家那身材前凸后翹的,,這也是人家能夠一直留在王爺身邊伺候的原因吧,!”
凝雪的這些話讓月汐又重新認識了眼前的她,,難道昔日的樣子都是裝的?停下腳步,,月汐拍了拍凝雪的肩膀像是要說些什么卻又沒說出口,,兩個人有種稱兄道弟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