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玨搖了搖頭,,說道:“這兩家來歷神秘,,十年前突然出現(xiàn)在臨山城,,連官府也不知道這兩家的底細(xì),。據(jù)我推測,,白,、柳兩家很可能是某兩個修仙家族的旁支,,來臨山城是為了拓展勢力,。近十年來,,這兩家發(fā)展迅速,,不僅經(jīng)商有道,而且朝中有人,很快就積累下了偌大的家業(yè),,隱隱可與另外三家并肩,。不過,白柳兩家一直爭鋒相對,,相互消耗之下,,倒也很難對另外三家構(gòu)成威脅?!?p> 顏劫自出道以來,,見過的邪魔外道倒是不少,可像這種世家大族卻還真沒怎么碰到過,。眼見這幾位族長偌大的排場,,他心里忍不住有些發(fā)怵。說白了,,他雖是個修士,,終究也是從青陽山走出來的,心底里一直把自己當(dāng)作是普通人,,見到這些豪門貴族時難免有些自慚形穢,。
倒是錢玨不以為然,她作為皇家公主,,什么場面沒有見過,?這點(diǎn)排場,她還真沒放在眼里,。
此時,,朱縣令正坐在五大族長的正對面,背倚公堂的大門,,他本就是個黑臉,,此時更顯威風(fēng)。
見此情景,,周圍的議論聲越發(fā)嘈雜起來,,誰都搞不清楚這位縣令大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要知道,,臨山城的官府一向都是閉門辦公,,從不與民爭利,今日縣令大人突然下了告示,,把五大家族的族長召了過來,,這可是非常罕見的。
這么大的場面,,必然有大事要發(fā)生。有些心思活泛的人,已經(jīng)從縣令大人沉郁的臉色中看出了點(diǎn)端倪,,知道今天不會有什么好消息,。
眼看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錢玨整肅儀容,,向大堂走去,。
她穿著官服,自有一股威嚴(yán)的儀態(tài),,一時間誰也不敢上前攔阻,,所到之處人群紛紛讓開道路,讓她暢通無阻地來到堂前,。
朱縣令見錢玨現(xiàn)身,,這才起身對面前的五大族長說道:“各位族長,今日勞師動眾召集大家前來,,一是為錢御史洗塵,,二來則是有一樁難事,牽扯到全城百姓的生死存亡,,本官不敢擅自作主,,因此邀集大家前來商議!”
“全城百姓的生死存亡,?朱縣令,,這話說得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了吧?”白家家主先向錢玨行了大禮,隨后張口便是質(zhì)詢之辭:“臨山城所在偏僻,,就算是發(fā)生戰(zhàn)爭,,一時半會也不可能蔓延到這兒,哪有什么緊急大事會威脅到全城百姓,?”
顏劫聽得眉頭一皺,,心中暗想:這臨山城豪強(qiáng)坐大,已然開始不把官府放在眼里了,。
朱縣令苦笑一聲,,說道:“我也希望這是假的,可事實(shí)如此,!這次發(fā)生的事情,,比之戰(zhàn)爭還要可怕百倍!”
張家家主張賢輕輕“哦”了一聲,,說道:“朱縣令就不要賣關(guān)子了,,到底是什么事,請直說吧,!”
張家在臨山城地位尊崇,,張賢更是輩份奇高,,他一發(fā)話,其他四家頓時便不吭聲了,。
朱縣令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本官知道,各們家主消息靈通,,都有自己的路子,。只是不知各位是否知道,臨山城外的十幾個村落遭到屠戮,,幾乎無人生還,?”
“屠戮!這怎么可能,?”
顏劫注意到,,除了張家家主之外,其他四家的家主面色大變,,紛紛驚呼起來,。
顯然,這張家應(yīng)該是事先得到了消息,,但他并未向外泄露半點(diǎn),,也是個城府極深的人。
另外四家雖然勢力龐大,,卻對此事毫不知情,,從中也可以看出四大家族的實(shí)力比之張家仍有不小的距離。
另一方面,,顏劫也暗暗佩服起那位素未謀面的沈密前輩來,,這么大的事情,他竟硬是瞞得密不透風(fēng),。若非朱縣令精明,,只怕現(xiàn)在也還被蒙在鼓里!
“各位家主不必懷疑,,此事確鑿無疑,,而且,本官有充分的證據(jù)可以證明,,這件事與魔君有關(guān),!”朱縣令嘆了口氣,對身后的衙役吩咐道:“帶骷髏婆,!”
一旁的衙役立刻高聲宣唱道:“帶骷髏婆,!”
臺下的幾大家主神情都很凝重,顯然,,他們也都聽說過魔君的大名,。
不一會兒,,骷髏婆便被五花大綁地帶了上來。這老婆子法力被廢,,比一個凡人都有不如,,因此朱縣令只將她用繩索捆綁,并未穿她的琵琶骨,。
“各位請看,這老婆子便是魔君麾下臭名昭著的骷髏婆,!她擅用妖術(shù)操控死人骸骨,,傷人無算。十年前,,她曾在鄰國犯下滔天罪行,,如今卻在一個月前出現(xiàn)在臨山城!所幸天不亡我,,被仙師發(fā)現(xiàn)了行蹤,,廢去修為,送交衙門處置,!”
朱縣令又從袖子里取出一卷狀紙,,說道:“這是她的供辭,請各位家主傳閱,!”
早有衙役將從朱縣令手中接過供辭,,依次遞交給五位族長閱覽。
黃家家主黃龍?jiān)诳赐旯┺o之后,,臉色頓時變了,。他的父親就是修士,因此他很小的時候就聽說過魔君的兇威,。這種傳說中的人物居然盯上了臨山城,,這讓黃龍感到眼前一片黑暗,口中不住地念道:“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魔君,魔君可不是好對付的,,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寸草不生啊……”
待所有人都看過骷髏婆的供狀之后,,朱縣令嘆了口氣,,說道:“據(jù)可靠情報,臨山城周邊的村落無一幸免,,全部罹難,。所有村落的狀況都一樣,,人畜無蹤,房舍無損,,詭異之極……這等手段,,決然是修士所為!”
“是修士又怎么樣,?我們臨山城不是有天機(jī)宗的修士鎮(zhèn)守嗎,?魔君縱然兇惡,想必也不是天機(jī)宗的對手吧,?”說話的是柳家家主,。這是一個成熟嫵媚的少婦,說話的聲音如少女一般輕脆悅耳,,舉手投足更是媚態(tài)天成,。
她與其他幾位家主并排而坐,自然而然地成為全場的焦點(diǎn),,這一開口,,更是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在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似有意似無意地向顏劫所在的位置瞥了一眼,,只見她朱唇如砂。眉目含情,,雖只是淡淡一瞥,,卻無比驚艷。
顏劫心頭一跳,,只覺得這個女人的相貌居然與他在飛鳥坊時見過的柳蕓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在嘴角邊多了一顆美人痣,比之柳蕓更多了一絲媚惑,。
二人都姓柳,,相貌又如此相像,她們之間究竟有什么關(guān)系,?
顏劫看著柳如煙的背影,,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