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劫很是懷疑這位柳家家主與柳蕓之間的關(guān)系,但他仔細探查了半天,,卻并沒有在這位女家主的身上發(fā)現(xiàn)半點靈氣波動,,心里越發(fā)奇怪起來。
此時的他,,渾然沒有留意到臺上的錢玨臉色已經(jīng)變得相當難看了,。這個臭道士,果然是個色胚,,看那個妖艷的女人連眼睛都不眨,!
此時,朱縣令正在回答柳家主的問題,,道:“不瞞諸位,,天機門派駐本城的十幾名修士,,已于前天夜里全部撤離。若非如此,,也輪不到我站在這里說話了……從現(xiàn)在開始,,臨山城能否守住,就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什么,?撤走了!”這一下,,包括年老的張賢在內(nèi)的五位家主都坐不住了,紛紛開始議論起來,。
“天機門這么做,,不就等于拋棄臨山城了嗎?那接下來,,我們怎么辦,?”
“是啊,我們每年上繳那么多的靈石,、材料,、藥物,圖的不就是在危難時刻,,能夠獲得天機門的庇佑嗎,?早知道是這樣的結(jié)果,當初干嘛還投奔天機門呢,!大家直接把這些東西瓜分了,,活得更自在!”
“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還是想想辦法,,怎么渡過眼前的難關(guān)再說吧!”
“想辦法,?你說得倒輕巧,?那魔君是什么人?連天機門都望風而逃的狠角兒,,咱們這些人能對付得了,?”
“對付不了,逃總能逃得掉吧,!大不了就放棄臨山城,,舉家搬走……”
“你沒聽朱縣令說嗎?臨山城外面的村莊都已經(jīng)淪陷,,村民活不見人死不見尸,,臨山城已經(jīng)被包圍了,,往哪逃?”
毫無疑問,,天機門此舉與拋棄臨山城無異,。他們這些世家大族,平時一向高高在上,,卻沒想到在這種時候淪為棄子,。一時間,悲憤,、痛苦,、恐懼,各種心情交織在一起,,所有人的面色都很沉重,。
最終還是老成持重的張賢反應了過來,
開口問道:“朱縣令,,這些修士臨走之前,,就沒有留下什么話嗎?”
朱縣令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一句話也沒說,。當?shù)谝粋€村莊出事的時候,城里便陸續(xù)派出了幾名修士前去查看,,可這些人一個回來的都沒有,,后來就沒人再敢出城了。直到前幾天,,沈密大人駕臨,,又在前天晚上通過傳送陣帶走了所有修士?!?p> “傳送陣,?”白家家主白炎眼前一亮,說道:“對啊,,城里不是還有傳送陣嗎,?咱們可以通過傳送陣離開啊,!”
朱縣令搖了搖頭,,說道:“那傳送陣只有精通陣法的修士才能布署、啟動,,凡人根本無法使用,。更何況,每一次傳送,都要消耗大量的資源,,靈石倒還好辦,,臨山城本來就盛產(chǎn)靈石??赡怯糜诙ㄎ坏淖嫌窬?,卻是修士們從天機門帶過來的。這些紫玉晶數(shù)量有限,,滿打滿算,,也只夠傳送二十個人的!你們說,,這二十個人的名額,,讓誰來用?”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下來,。危難之際,最難抉擇,,無論誰走,留下來的人都不會心甘,。更何況,,二十人的名額,就算全讓給五大家族,,每家也只能分配不到四個人,,光是分配這些名額,就能讓各大家族亂成一鍋粥,,不等魔君出手,,臨山城就先亂套了。
“朱縣令,,你召集大家來此,,想必是有了主意吧?”柳家主說著,,眼睛卻盯著坐在朱縣令身邊的錢玨,。顯然,這位新來的御史大人絕不是個擺設(shè),,按照朱縣令的性格,,他是不會這么果斷地把消息公布出來的。
朱縣令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先對錢玨行了一禮,然后說道:“錢大人雖然昨夜才到臨山城,,但一出手就抓住了骷髏婆,,這才讓我們知道了魔君的打算,。他于危難之際來到臨山城,就是為此事而來,?!?p> 五大家族的人頓時又有了希望,御史這個官職雖然不大,,但至少代表了朝廷,。如今天機門是指望不上了,如果朝廷也放棄了臨山城,,那事情就真的糟了,。
錢玨打著官腔,對眾人說道:“剛才朱縣令說得不錯,,本官此來正是為應對這場危機,。在此,本官正告各位,,魔君此人行事狠辣,,爪牙眾多,而且嗜殺成性,。遠的不說,,十年前在玉彊國,此人為泄私憤,,召集弟子屠殺了玉彊國七座城池,,玉彊國國都陷落,全城百姓無一人幸免,!后來天機宗多次派人圍剿,,非但收效甚微,反而逼得魔君變本加厲,,所到之處,,無論降與不降,他必定屠城泄憤,。如今魔君又盯上了南越國,,周邊的村落無人幸免,下一步就該辦到臨山城了,!”
顏劫暗暗嘆息一聲,,錢玨一開口就把魔君的狠辣渲染到極致,堵住了所有人的退路,。眾人明知必死,,便只能跟她一起抵抗到底,與臨山城共存亡。
果然,,錢玨接著便說道:“按照以往的規(guī)律來看,,魔君的行事風格就是不留活口,哪怕是事前投靠魔君的人,,最后也都被他以極其殘忍的手法折磨致死,!此人行事極端,瘋狂之極,。本官奉勸各位,,千萬不要試圖尋找后路,只有與朝廷站在一起,,保住臨山城,,才是惟一的活路!你們五大家族都有自己的消息網(wǎng)絡,,想必對魔君也有所了解,,我所說的是真是假,你們自有一桿秤可以衡量,!”
黃家家主苦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御史大人說的不錯。家父當年就是一名煉氣士,,我年幼之時沒少聽他說起魔君的罪行……”
黃龍此言,,無異于佐證了錢玨的話。原本懷有別樣心思的人,,紛紛凜然不語,。
白炎嘆了口氣,,說道:“御史大人有何御敵之道,?據(jù)在下所知,這魔君乃是元嬰后期的修士,,兇威滔天,。哪怕天機門沒有撤離,那些修士也不是他的對手,,更不用說我們這些凡人了,!”
錢玨微微一笑,氣定神閑地說道:“本官之所以敢接下這么危險的差事,,就是因為本官身邊有一位高人同行,!此人見識深遠,更難得的是精通陣法,,一入臨山城,,便設(shè)計擒獲了骷髏婆。只要有他在,我們便有希望守住臨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