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蘇寒云表現(xiàn)的很低調(diào),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這件事,,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一般,。
皇宮大內(nèi)自古勾心斗角嚴重,這北四院也絕非凈土,,為防止有人暗中使絆子,,真正的調(diào)令下來之前,他不敢有絲毫暴露,。
不過,,御花園那邊的打掃工作,他卻是真的不做了,,難得有空閑,,得抓緊時間修煉五毒爪。
畢竟,,武功實力,,才是自己往上爬的最根本倚仗!
……
鳳儀宮,,是大周朝歷代皇后的寢宮,,威嚴恢宏的六角形宮殿,金壁琉璃,,氣勢浩蕩,,散發(fā)著難掩的壓迫之感。
而走進那道朱紅深重的大門,,則又是一番讓人眼睛迷亂的場景,,蕭瑟秋意襲來,這里竟然還是百花盛開,,爭奇斗艷,,細細看去,全部都是奇花異草,甚至比御花園還要奢華富貴,。
順著青玉臺階往上看去,兩道窈窕身影站在洞開的大門口,,精致臉蛋兒上,,泛著難掩森冷凌厲,顯然也不是尋常人物,。
那日伺候在武崇身邊的老太監(jiān),,恭敬的跪在臺階下,,向兩位守門的宮女說清楚來意,,一人面色冷傲的走下來,將他帶進了那奢華的宮殿之內(nèi),。
清涼幽香意味撲面而來,,前方出現(xiàn)一道端莊威儀,蓮步悠然的身影,,老太監(jiān)似乎不敢正視這位皇后娘娘,,躬身跪倒在地,,行禮請安,,
“奴才見過皇后娘娘!”
“趙總管不去伺候陛下,,來本宮這里有什么事,?”
“娘娘,,奴才有事情向您稟報?!?p> 趙總管低聲說道,,
“昨日陪著陛下去御花園散心,遇到一位小太監(jiān),,不知道給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湯,,陛下竟然要調(diào)他到跟前兒做個殿前陪侍?!?p> “哦,?”
端坐的女子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掠過一抹詫異,,
“具體怎么回事,,跟本宮講清楚。”
趙總管將御花園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最后,,還特意將自己靈機一動,把調(diào)令拖了七八天的事情說了出來,。
“你做的不錯,。”
女子沉吟片刻,,道,,
“趁著這七八天的空閑,把小太監(jiān)調(diào)查一下,,別是宮外那些對父親不滿的家伙派進來的,,如果沒什么異常,就給陛下送過去吧,!”
“總不能連一個殿前陪侍都不給他,!”
“奴才明白了!”
趙總管低聲應了一句,,叩頭準備離開,,退到門口的時候,,聽到皇后娘娘又說道,,
“你的功勞苦勞,本宮都記著,,父親大事若成,,好處絕對少不了你的?!?p> “奴才只想伺候娘娘和輔國大人,,不敢多想,!”
趙總管嘴上這么說,,布滿皺紋的臉龐上,卻是泛起了難掩興奮,,又磕了個頭,,這才緩緩退去。
……
時間流逝,,轉(zhuǎn)眼間七八日便是過去。
數(shù)日苦修,,雖然內(nèi)力沒有多少提升,,但蘇寒云對五毒爪的招式,,還有內(nèi)力在經(jīng)脈之中運行的軌跡,卻是已經(jīng)基本熟練于心,。
勉強可以做到毒由心發(fā),。
而趙總管那邊,也把他的底細查了個底兒朝天,,就連遠在青州的家人以及祖上,都被細細的捋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于是,殿前陪侍的調(diào)令,,也是被一名司禮監(jiān)的小太監(jiān)送到了面前。
小太監(jiān)唇紅齒白,,面龐白皙如玉,,比十八九歲的姑娘還要多幾分柔媚,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則是泛著幾分聰明伶俐,。
他拱手對著蘇寒云作了一揖,低聲道,,
“您便是蘇寒云蘇公公吧,?小的奉趙總管之命,將您的調(diào)令送來了,,今日起,,您就是殿前陪侍!”
“這可是伺候陛下的活兒,,如果能討得陛下歡心,,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小的先在這兒恭喜蘇公公了,!”
“勞煩公公親自把調(diào)令給送過來,,小小意思,不成謝意,。”
將腰牌塞進懷中,,蘇寒云掏出幾兩銀子送到小太監(jiān)手里,,后者誠惶誠恐的后退兩步,給他作了個揖,,低聲道,,
“蘇公公折煞小的了,小的就是個傳信兒的,,可不敢收您的銀子,?!?p> “收下吧,咱家進宮沒多久,,對這里的規(guī)矩大都還不熟悉,,貿(mào)然去殿前當差,還真怕出了岔子,,惹陛下不高興,,以后得多靠你們幫襯呢?!?p> 蘇寒云絲毫沒有倨傲表現(xiàn),,熱情的拉住小太監(jiān)白嫩手掌,帶著他朝屋舍內(nèi)走去,,小太監(jiān)猜出他的心思,將銀子塞到袖口里,,跟了上去,。
“小公公怎么稱呼?”
“蘇公公可千萬別這么稱呼小的了,,您現(xiàn)在是殿前陪侍,官屬從七品,,當?shù)钠鹨宦暪Q謂,,小的只是司禮監(jiān)最普通的奴才,可當不起,,小的名叫潘仁義,,您喚小的為小潘子即可?!?p> 小太監(jiān)半個屁股坐在椅子上,,滿臉恭敬的說道,對于蘇寒云遞過來的茶水更是不敢喝一口,,雙手捧著放在了面前。
“小潘子……”
蘇寒云客氣的笑笑,,又和他客套了一些,,將話題轉(zhuǎn)移到了自己真正想要了解的事情上,,小潘子收了銀子,再加上蘇寒云態(tài)度客氣,,也就沒有什么隱瞞,將殿前當差,,還有司禮監(jiān)的一些規(guī)矩詳詳細細的講了一遍,。
“哎呀,竟然有這么多說道兒,,還真是多謝潘兄弟了,,不然咱家這么貿(mào)然的過去,肯定會捅不少簍子,,別說飛黃騰達,,這小命怕是都保不住啊,!”
蘇寒云將潘仁義送到院門口,,拉著后者手臂感謝,后者聽的那一聲兄弟的稱呼,,更是惶恐的不行,,一個勁兒的作揖,
“蘇公公太客氣了,,以后到了司禮監(jiān),,有什么事情可以隨時吩咐小的,小的定然竭盡所能,?!?p> “好好好……”
眼看著潘仁義的身影逐漸消失,蘇寒云回到了屋舍,,這時候他才有心思拿出那塊兒腰牌打量起來,。
半個掌心大小,一種褐色的木頭材質(zhì),,背面邊緣雕刻著奇怪紋路,,最中央的位置環(huán)繞著一個古樸篆體字,司,!
而在正面,,則是雕刻著自己的名字,蘇寒云,,名字之下有一個凹進去的七,,代表從七品!
“不錯,!”
蘇寒云嘴角挑起,,將腰牌重新收好,開始收拾行禮,。
自己在這里也并沒有多長時間,,細軟不多,三兩件破舊的衣服,,還有兩雙鞋子,。
至于銀子,原本的蘇寒云總共才有二十兩,,打點趙頌,,又結(jié)交潘仁義,消耗了十之八九,,只剩下二兩,,隨手就揣在了懷里。
不過,,得想辦法弄一些了,,去了殿前,就算抱住皇帝大腿,,也少不了上下打點,,結(jié)交各方人物,銀子必不可少,。
“小云子,,你好大的狗膽,竟然敢偷懶,!”
就在他心里計量之時,,院外突然傳來一個尖細的吼聲,面龐陰沉的趙頌,,帶著七八個小太監(jiān)沖了進來,。
小太監(jiān)們手里都拿著杖棍,一個個兇神惡煞,,顯然來者不善,。
“趙公公,如此大呼小叫,,有什么事嗎,?”
掌班是從九品,而蘇寒云現(xiàn)在是從七品,,比他高了好幾個級別,,根本絲毫不懼,冷哼出聲,。
“狗奴才,,你七八天不去打掃御花園,,里面落葉枯草積攢一層,害的咱家?guī)诉B夜清理,,到現(xiàn)在在忙完,,你不知悔改,竟還敢這么跟咱家說話,?”
“咱家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平日里的蘇寒云見到自己,都是卑躬屈膝,,如今卻是這般強橫態(tài)度,,再加上連夜清理御花園沒法睡覺,趙頌那布滿皺紋的的臉上,,陰沉之色更濃,,揮手吼道,
“你們幾個,,把他按住,,先給他五十大板!”
“是,!”
七八個小太監(jiān)洶涌而上,,將蘇寒云包圍在中間,兩個比較魁梧的家伙上來按住他肩膀,,想把他按倒在地,。
“滾!”
蘇寒云冷哼,,雙肩陡的一震,,兩名大漢如遭雷擊,直接就是飛了出去,,后面的兩三個太監(jiān)猝不及防也被砸癱在地,。
他們都是普通人,根本架不住蘇寒云這動用了內(nèi)力的手段,,兩名大漢捂著手臂哀嚎,,被砸的小太監(jiān)也是嘴角滲出了鮮血,爬都爬不起來了,!
其余小太監(jiān)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場景嚇了一跳,,踟躕著不敢再上前,趙頌也是呆了一下,,不過很快回過神兒來,,獰聲道,
“狗奴才,你敢以下犯上,?”
“信不信咱家現(xiàn)在就去告訴監(jiān)主,,讓你不得好死?”
皇宮大內(nèi),,法規(guī)森嚴,,不管你武功多高,敢忤逆上司,,都會受到嚴厲懲罰,他不信蘇寒云敢冒宮廷之大不韙,!
“以下犯上,?就憑你也配?”
“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什么!”
蘇寒云不屑冷哼,,一把將腰牌拿出來,,砸在了趙頌額頭上,他的力道不弱,,后者哀嚎一聲蹬蹬的倒退出去,臉上也已經(jīng)血跡斑斑,。
“你敢砸我,?”
“狗奴才……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趙頌抹了一把臉上血跡,,額頭上的皺紋都擰到了一起,吼聲歇斯底里,,連一貫的自稱咱家都換成了我,。
“趙頌,奉勸你一句,,看清楚那塊腰牌,,再去找監(jiān)主,不然的話,,你會連后悔的機會都沒有,!”
蘇寒云冷眼瞧著后者,如同看著一只雜耍的猴子,。
“你……”
“那咱家就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倚仗!”
“如果你震不住咱家,咱家一定要告的監(jiān)主那里,,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趙頌被蘇寒云淡定的眼神兒盯的有些頭皮發(fā)麻,,心里生出一絲不詳預感,遲疑了一下,,將地上的腰牌撿了起來,。
“嘶……”
僅僅看了一眼,趙頌的臉色便是陡然蒼白,,略有干癟的手掌微微一顫,腰牌滑落在了地上,,他也是癱軟著雙腿跪倒在地,忙不迭的叩頭求饒,,
“蘇公公……饒命……”
“小的不知道您已經(jīng)進入司禮監(jiān),,還是從七品……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還請饒命……”
“司禮監(jiān)?從七品,?”
握著杖棍的小太監(jiān)們也是被這話嚇了一跳,一個個臉龐慘白,,愣了一瞬間,,他們嘩啦啦將杖棍扔在地上,,跪下磕起頭來,!
“蘇公公饒命……”
“現(xiàn)在知道求饒了?你剛剛不是很囂張嗎,?趙頌公公,?還要讓咱家不得好死?來??!”
蘇寒云挑著嘴角走到趙頌面前,一腳踹在后者后腦勺上,,把那張驚恐的臉龐踩在了地上,,隱約傳來鼻梁骨折的脆響。
“蘇公公……奴才知道錯了……”
“求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我其實就是個小人,!”
蘇寒云彎下腰,微微瞇著眼睛,露出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