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宋哲就在一個當(dāng)?shù)厝说膸ьI(lǐng)下,，來到了東升實業(yè)有限公司的門口。
放眼望去,，所謂的東升實業(yè)有限公司，門口的名字雖然大氣磅礴,，龍飛鳳舞,，但其實不過幾個廠房，很簡陋,，占地面積也不大,，依稀間還可以看到朋友口中形容的“王老五玩具廠”的樣子。
廠房周圍倒是在大興土木,，似乎在擴大規(guī)模,，看來還算有些實力，也可能是最近賣迷你四驅(qū)車才賺的錢,。
宋哲到這里之時,，門口外已經(jīng)很熱鬧，人不少,。領(lǐng)頭的大多都西裝革履,，大腹便便，說好聽點像個大老板,，說難聽點整一個暴發(fā)戶,，充滿著銅臭氣息。
他們的下屬大多扛著麻袋,，鼓鼓的,，宋哲猜測,，里面裝的應(yīng)該是錢。
宋哲暗嘆,，那篇繳文的威力當(dāng)真不小,。料得不錯的話，這些人應(yīng)該都是經(jīng)銷商或者代理商......
問題是這才三天,，就有那么多經(jīng)銷商和代理商找上門了,。從這點看，東升的老板堪稱一個廣告天才,。
除此之外,，宋哲還看到不少同行。
同行其實也很明顯,，外表斯文,，背著背包，掛著相機的十有八九錯不了,。
宋哲其實也很斯文，高高瘦瘦,，身著一件白襯衣,，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文質(zhì)彬彬,，氣質(zhì)不凡,，很容易讓人生出親近的念頭。一位同行忍不住上前搭訕：“兄弟哪家報社的,？”
“桂寧日報,，宋哲?！彼握苷f著把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
“我去！原來是宋大主編,，久仰久仰哦,，我老早就聽說過你了，你負責(zé)的那個專欄《今日桂寧》做得太好了,，很好的將桂省的一些精神面貌展現(xiàn)了出來,，我們總編老早就讓我們?nèi)ジ闳〗?jīng)了，奈何一直沒機會,?！蹦峭姓f著也將自己的名片遞給宋哲：“南方周末，李浩,?！?p> “咦,？”宋哲愣了一下，“你們南方周末不是最早刊登東升繳文的報社之一嗎,？怎么你還來這里,？”
“我為何不能在這里,？不止我,，光明日報，羊城晚報,，錢江晚報.....等等等等，都有隨行的記者在,。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你可能不知道的是,，在刊登這篇繳文之前，東升與我們這些報社之間的一切商談都是線上進行的,，彼此都沒見過面,，這次我們就是特意過來踩點的?！崩詈普f,。
“線上？不會吧,！沒經(jīng)過現(xiàn)實考察,，這種繳文你們也敢刊登出來,，就不怕引起非議嗎？”宋哲有些不可思議,，“又或者,，東升給的廣告費很高？高到你們沒法拒絕,？“
“恰恰相反,，應(yīng)該說，東升給的廣告費是目前為止我們報社接到的商家之中最便宜的才對,?！崩詈茡u頭，“一整版的版面,，持續(xù)一個星期,，二十萬的廣告費，高不高,？”
“二十萬,？不會吧！”宋哲又是一愣,，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道，南方周末雖算不上全國性報社,，但絕對算一個大報,，在南方很受歡迎，發(fā)行量很高,，最高的時候日發(fā)行量甚至接近兩百萬,。這次南方周末給東升的廣告版面還是最顯眼的，一個星期二十萬,，已經(jīng)稱得上賤賣了,。
不說其他,，就說桂寧日報,，哪怕次一級的版面廣告費，一個星期也不止三十萬啊,。宋哲想不明白南方周末的招商部跟東升是怎么談的，這么廉價的廣告居然肯接,。
“想不明白吧,，其實我也想不明白，就連我們的招商部的負責(zé)人也想不明白,，談著談著怎么就著了東升的道,，事后才反應(yīng)過來但為時已晚。只能說東升的老板太厲害了,?！崩詈瓶嘈Α?p> “不過也正常,，不厲害怎么敢發(fā)那種繳文,，這簡直是在捅馬蜂窩啊,。”李浩又說,。
“嗯,。”宋哲點頭,，那樣的繳文,，真要較真起來得得罪多少大佬，站在多少利益集團的對立面,，但這一點就能看出來東升老板的氣魄,。
“東升不會出事吧？”旁邊突然有人插嘴,，有些擔(dān)憂著問：“聽你們一說,，東升那篇繳文似乎得罪了很多人......”
“應(yīng)該不會，除非東升主動引戰(zhàn),，不然不會有人跳出來跟東升掐架的,，那變相地承認自己是盜版商，這種愚蠢的事情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做,?！彼握苷f。
“是的,，這也是東升老板高明的地方,，那篇繳文，說的大義滿滿,，什么向盜版說不,，什么東升愿做反盜版的領(lǐng)頭羊.....但其實都是空頭口號，雷聲大雨點小,，除了點名幾家盜版商之外,，沒點實質(zhì)，而那幾家盜版商本來就是他的競爭對手,，得罪也無關(guān)緊要,。”李浩說,。
“那就好,，不瞞二位，我是一個經(jīng)銷商,，想找東升合作代理迷你四驅(qū)車,，但之前一直存在顧慮，就怕東升那篇繳文得罪太多人,，活不下去,?！蹦谴砩陶f，向宋哲和李浩打了聲招呼,，回到人群去了,。
宋哲和李浩向他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很多像他那樣的人,，圍在一起,，聊得有模有樣，說說笑笑,，可比在他們面前放松多了,，不用猜宋哲和李浩也知道，那些人應(yīng)該都是代理商,。
談話間,，門口的人越來越多，記者有,，但大多都是經(jīng)銷商,，行囊鼓鼓估計都裝滿了錢，就等著送上門給東升呢,。這一幕讓宋哲和李浩越發(fā)感慨,，東升，這是要發(fā)??！
不過那種繳文也敢在十多個大型報社大張旗鼓的發(fā)表，也活該人家賺錢,。只論氣魄一條,，東升的老板絕對算得上數(shù)一數(shù)二。
“對了,，東升的老板是誰,？你們知道嗎,？”宋哲問,。
李浩搖頭：“明面上的老板姓王，認識的人都叫他王老五,，但其實我們做過功課,，一個月前，這里還叫做王老五玩具廠,，東升是最近才成立的,，說不定老板早就換了。不久前我還見過王老五一面,，挺老實的一個人,，憑他還不敢‘對盜版開炮’,。聽我們商務(wù)部的負責(zé)人的意思，和他們商談的東升負責(zé)人聲音很年輕,，口才,，談判技巧一流，我懷疑那才是東升真正的老板,?！?p> “這樣嗎？看來有機會倒是要見上一面了,?！彼握苄牡馈＿@時,，人群一陣騷動,，但見東升的大門徐徐敞開。
“東升的負責(zé)人出來了,，咱們一起行動,？”李浩提議。
“好,！”宋哲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