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站在祁安家門口,,看到墻上寫滿了“殺人狂魔搬出去”“聯(lián)名處置神婆”一類的紅色字樣,。李政咬著牙,脫下外套,瘋狂的擦著墻上的字,。
“組長……”姜津制止住了他,“梁珍說黎天祥動用了自己的各種關(guān)系去警察局抗議,,但因為祁安自己認罪了,,這個事兒可能扳不回來了……”
“那我們回警局,祁安一定是被脅迫或者有苦衷的,?!崩钫崎_姜津,失魂落魄的往下沖,,一個啷嗆差點兒摔下樓梯,。
“組長!”姜津把李政按在墻上,,“你已經(jīng)不是警察了,,不能回警局!”
“跟我來,?!苯虿挥煞终f的把李政推進車?yán)铮{車帶著李政離開了,。一個戴著口罩和帽子的男人,,就站在樓頂,靜靜地看著他們,。
姜津把李政帶到了警察局附近的麗水小區(qū),,走到一戶人家門口敲敲了門,。梁珍穿著一套毛絨絨的家居服,打開門露出了小腦袋,。她看了看李政,,李政低著頭,一點兒精神都沒有,。姜津沖梁珍搖了搖頭,,梁珍嘆了口氣,側(cè)身讓兩個人進去了,。
梁珍家里的客廳放置了三大塊白板,,上面畫的都是最近調(diào)查出的跟案件有關(guān)的關(guān)系圖。
“組長,,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受打擊……”梁珍坐在李政旁邊試圖安慰他,。
“我這輩子,都沒有輸?shù)倪@么難看過,?!?p> 那個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的李政,此刻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光芒,,他的嘴唇顫抖著,,“做警察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看到兇手就站在我面前卻不能抓住他,,我第一次,明明知道一個人是無辜的,,卻不能救他,。我眼睜睜的看著我?guī)煾杆涝谖颐媲啊业谝淮胃杏X,真相離我那么近卻又那么遠,。我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一步了……”
李政用手捂住臉,,他的肩膀顫抖著。梁珍和姜津第一次看到李政脆弱的一面,,兩個人心照不宣的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陪在他身邊。因為李政和姜津私自辦案還差點兒身亡,,上面決定讓富春明做組長,、開除一再犯錯的李政警籍,姜津也被停職了三個月,。
“組長……”梁珍猶豫著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李政,,上面是隊里一個跟梁珍關(guān)系比較要好的丫頭發(fā)過來的:
黎天祥找什么人都沒用了,三條人命,,明天帶祁安采證拍照后,,會判死刑,。
死刑兩個字重重的砸著李政的腦袋,,他覺得喘不透氣,,按著額頭站起了身。
“我們重新來梳理一下線索,?!崩钫闷鸢装骞P,走到了線索板前,。
梁珍和姜津看著李政寬大的背影,,那個嫉惡如仇,那個無所畏懼,,那個聰明堅定的李政,,在短暫的迷離后,終于回來了,。
“組長,,監(jiān)控拍到富春明刪除了錄音,可不可以作為證據(jù),?!绷赫鋯柕健?p> “這不算是直接的證據(jù),,現(xiàn)在無論我和姜津說什么,,都不會有人信的。我們需要找到一個點,,然后剝繭抽絲,,逐個擊破?!崩钫谝粔K白板上寫下了富春明和仉建源的名字,,“現(xiàn)在,‘明狼’應(yīng)該就是他們兩個了,,富春明用槍嫁禍我殺了我?guī)煾?、?dāng)天應(yīng)該也是他跟蹤我和姜津,所以我們暈倒后警車就來了,?!?p> “那仉科長做了什么?”姜津問到,。
“按照科長平時的風(fēng)格,,他只是單純的貪慕權(quán)勢,殺死包鎮(zhèn)江的可能是他,,動機是借此除掉張也,。但這起案件,,他當(dāng)初本就不情愿接的,跟他應(yīng)該沒什么直接關(guān)系,?!?p> “梁珍分析的對,”李政投去了贊賞的眼光,,“我們現(xiàn)在亂了手腳,,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們急著把所有的事情聯(lián)系起來。現(xiàn)在我們就只針對十字架殺人案的直接關(guān)系人入手:一,、祁安,,自稱擁有無盡死亡體驗的人,真兇完成儀式的目標(biāo)人物,,并被真兇綁架,;二、引導(dǎo)姜津找25年前舊案的神秘人,,他跟真兇應(yīng)該不是一個立場,;三、刪除電話錄音,、跟蹤我和姜津的富春明,。”
“祁安被關(guān)押的很緊,,我們接近不了,,神秘人根本無處調(diào)查。那現(xiàn)在我們的關(guān)鍵點,,就是富春明,!”姜津用紅筆把富春明的名字圈了出來,打了一個叉,。
“那我們從哪兒開始調(diào)查他呢,?”梁珍皺著眉頭思索到。
李政哈哈大笑著,,他拍了拍梁珍的頭說到,,“對付流氓,就要用流氓的方法,?!?p> “我們把他綁過來?”姜津興奮的說,。
“綁架警察可是重罪?。 绷赫鋽[著小手搖著頭,,擔(dān)心的說到,,“這樣太危險了,!”
“我已經(jīng)不是警察了,還有什么怕的,?!崩钫谏嘲l(fā)上伸了一個懶腰,“倒是你倆,,這么跟著我,,飯碗會丟的,?!?p> “我不怕?!绷赫錅厝岬男χf完,,看向了姜津。
“我更不怕,!我進組第一天你就告訴過我,,真相和正義,比衣服上的警銜更重要,?!苯蚩粗钫远ǖ恼f。
“哈哈哈,,”李政眼眶一紅,,急忙用干笑來掩蓋自己的感性,“那你們怕不怕鬼,?綁了富春明之前,,我想先去看看包鎮(zhèn)江的尸體?!?p> “你懷疑當(dāng)時法醫(yī)說謊,?”姜津問到,“可你剛還說,,不能把這幾件事情放在一起,,會亂套嗎?”
“你們沒有看過包鎮(zhèn)江的檔案吧,?他當(dāng)年也住在顏如玉的那個小區(qū),,可能跟25年前的事情有點兒關(guān)聯(lián)。再說,,咱們總不能大白天的去綁架警察吧,,趁著天沒黑,去碰碰運氣也好,,萬一有線索呢,?!崩钫卮鸬健?p> 說完,,三個人開車來到了郊外,。李政之前調(diào)查過,包鎮(zhèn)江是少數(shù)民族,,家族世代不火葬,,尸體應(yīng)該完好的埋在墓里。
“我們……真的要挖墳嗎,?”姜津拿著鐵鍬,,看著全副武裝的李政和梁珍。
“當(dāng)然要挖,,不挖怎們看尸體,?”李政戴上了口罩,“梁珍你去望風(fēng),,我跟姜津來挖,!”
梁珍本來手套帽子鐵鍬都裝備好了,聽到李政這么說,,癟著嘴不情愿的望風(fēng)去了,。李政和姜津兩個人挖了半個多小時,拿出扳子開始撬棺材,。棺材板打開的那一刻,,兩個人驚住了。
死了五年的尸體,,尸身居然絲毫沒有腐壞,。
“這不科學(xué)啊?!币粋€女人的聲音在背后飄了過來,,嚇的李政和姜津差點兒坐在地上。
“梁珍,!不是讓你望風(fēng)嘛,,你……你……你一驚一乍的在我們背后干嘛!”姜津咋咋?;5恼f,。
李政沒有說話,跳進去觀察了一圈,,戳了一下尸體,,尸體的皮膚,居然還有回縮能力。李政一把掀起包裹尸體的白布,,包鎮(zhèn)江前胸上的符文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