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拒絕了程莎莎的好意,,沒有走進(jìn)傘里,。
她想多淋一會雨,或許能讓自己躁郁的腦袋平靜下來,。一頭烏黑的頭發(fā)掛滿雨滴,,被霓虹燈光照的閃亮,,如同顆顆色彩斑斕的水晶珠子。
霓虹燈照在她的身上,,拖出一條細(xì)長的影子,,漂浮著路上的積水中,。
走了一會兒,突然有風(fēng),,垂直落下的雨水變得傾斜,,吹打在她白皙的臉上,順著面頰流下來,。
路邊走過兩個中年人,,目光落在陳默的身上,打量著她前凸的胸還有挺翹的屁股,,甚至吹了一聲口哨調(diào)戲,。
她眼神冷厲的瞥了一眼過去,,吹口哨的男的被陳默的眼神嚇到,,半張著嘴巴吃了不少的雨水,沒有說話,,也可能是聲音被雨水吞沒,。
他想朝著陳默走過來,被旁邊的中年人拉了拉胳膊,,然后拽著離開,。
“陳默,你就不擔(dān)心那兩個人真的沖上來對你怎么樣,?”程莎莎皺著眉頭,,對她剛才挑釁的行為不太理解。
“我倒是擔(dān)心他們不敢沖上來,?!标惸Z氣嘲弄,的確,,那兩個沒有沖上來,。
“也是,我才想起來,,大學(xué)的時候,,你是校空手道大賽的冠軍,,對付幾個強(qiáng)壯的男人都不成問題,。”程莎莎把雨傘從后面轉(zhuǎn)到側(cè)面,,擋住傾斜的雨水,。
陳默沒說話,繼續(xù)往前走,,雨似乎變得更小,,偶爾幾顆掉落,。
過了會,她忽然說道:“有時候,,女人如果表現(xiàn)的不夠強(qiáng)勢,,會被膽小的男人以為好欺負(fù)?!?p> “所以,,我該去練練空手道?!背躺挠牡?。
往前繼續(xù)走十多米,到了清酒吧的門口,,是旋轉(zhuǎn)的玻璃門,,程莎莎收了雨傘,跟著陳默進(jìn)去,。
“人還挺多的,。”程莎莎有些意外,,看著酒吧里面,,坐著不少的顧客。生意似乎很不易,。
“有些人喜歡勁歌熱舞喧囂的環(huán)境,,也會有人喜歡幽靜的環(huán)境?!标惸蛄恐闹?,這里環(huán)境安靜,她多少有點(diǎn)不自在,。
“幽靜是幽靜,,不過……”程莎莎眼神努了努右前方,“來這的基本都是情侶,,你不怕被刺激到,?”
“我只喝我的酒,而且,,那樣的關(guān)系,,我又不向往?!?p> 程莎莎神色凝滯,,也是,陳默到現(xiàn)在也覺得感情是囚籠,,她不會跳進(jìn)去給自己找罪受,,自然不感冒情侶關(guān)系,。
“話說回來,你不應(yīng)該是喜歡勁歌熱舞的那類酒吧嗎,,或者說是奔放的那類,?”
在程莎莎眼里,陳默休息娛樂的場所就是那種熱辣氣息十足的夜店酒吧,。她想不明白陳默今天怎么會選擇這里,,是為了照顧自己?
程莎莎想的沒錯,,在華盛頓的時候,,陳默休息的時候,都會去熱鬧的夜店酒吧,。囂耳的音樂,,五顏六色散亂的燈光,搖晃的人群,,能讓她平靜下來,。
“那是在華盛頓,,這里不是華盛頓,。”陳默難得解釋了一嘴,。
“有差別嗎,?”
“有?!?p> 環(huán)境變了,,人也會變。這只是說辭,。
可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呢,?陳默心里想著,和楚銘做完愛之后,,還是拉黑了他之后,,又或者是在飛機(jī)上遇見那個人之后…………
看著陳默微冷的臉,程莎莎只能無奈的攤著手,。
兩人找了個最里面靠墻的位置,,是個小圓桌,里面有弧型軟皮沙發(fā),,外面是一個可旋轉(zhuǎn)的靠椅,。
陳默要了杯吉普森雞尾酒,琴酒和苦艾酒的混搭,,再加上點(diǎn)洋蔥預(yù)調(diào),,口感比Dry Martini更加辛辣,。
她喜歡這種辛辣的雞尾酒,但是不知道這里的調(diào)酒師能不能調(diào)出她想要的刺激感,。
程莎莎要了杯口味酸甜的海岸,,濃郁的果汁味。
“真的很難想象,,你這樣會是個生物基因?qū)W的女博士,。”程莎莎右手撐在圓桌上,,托著下頜調(diào)侃道,。
“女博士該是什么樣?高高在上,、生人勿近,?”
“至少不會像你這么瘋,也不會像你喝這么辣的酒,?!背躺f出了自己的看法,“不像博士,,更像是名媛,。”
但偏偏陳默就是個博士,,站在基因研究的前線,。
“你想說的是夜店女郎吧?”陳默挑著眉,,冷眼橫了一下程莎莎,,旋即繼續(xù)說道。
“工作是工作,,私生活是私生活,,我分得很開?!?p> 兩三分鐘后,,服務(wù)生端著雞尾酒過來,分別放在兩人的面前,。
陳默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水觸碰味蕾,辛辣的感覺猶如火燒迅速蔓延,,這種口感,,她很滿意。
琴酒和苦艾酒的比例5:1往下調(diào)一點(diǎn),多出的苦味會促進(jìn)辛辣的釋放,。調(diào)酒師很聰明,。
這種調(diào)酒的手法并不常見,陳默在華盛頓的時候,,也只是一兩家夜店能喝到類似的吉普森,,她突然很想見見這位調(diào)酒師。
陳默目光朝前巡游,,沒有在吧臺看見調(diào)酒師的影子,,只有一個淡妝的女郎負(fù)責(zé)給酒,看來應(yīng)該是在后廚的位置,。
既然不在吧臺,,那就算了。陳默心下里想到,,她還不至于因?yàn)檫@一點(diǎn)好奇跑到后廚去找人,,那樣會很丟臉。
然后端起酒杯,,程莎莎見狀也是端起自己的酒杯,,示意她碰個杯,“恭喜回國,,也紀(jì)念你和我第一次來酒吧,。”
陳默研究生和博士都在國外讀的,,期間偶爾回國過,,但并不是來新城,和程莎莎更沒有見面的機(jī)會,,都是語音視頻,更別說來酒吧,。
喝了一口雞尾酒,,不是一小口的量,這一次刺激來的更加猛烈,,胃里的那團(tuán)火燒的更加熱烈,。
“還會有更多次?!标惸f道,。
“那下次是不是要去類似夜店的那種酒吧?”程莎莎斜瞇著眼,,眼里泛著光,。
“你想去?”
“嗯………”她仰著頭思索了片刻,“早就想,,一個人不敢去,,但一直沒有人陪我去?!?p> “同事呢,?別跟我說程序猿不去夜店?!?p> “糾正一下,,程序猿也有情調(diào),不是死板的生物,。只不過,,跟我要好的那幾個姐妹,從不去夜店酒吧這樣的場所,?!背躺軣o奈的講道,因?yàn)槿绱?,壓抑了她的天性?p> 陳默沒有回話,,偏著頭聽歌,天花板的燈光照在左邊的臉頰和脖頸上,,像是照見一片白雪,。唱歌的是個男的,嗓音很沙啞,,唱的是民謠:
“明年冰雪封山的時候我也光著腳,,站在你翻山越嶺的盡頭正當(dāng)年少。鴿子啊,,你再也不需要翅膀………”
她不知道是什么歌名,,旋律簡單好聽,但歌詞她不喜歡,。
“陳默,,和我說說那個男的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