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一濛洗完澡換了套淡紫色的織錦窄袖交領裙,,腰間系著條深紫色約寬四指的腰帶,。
經常行走江湖,為了保持身體輕便,她每次只會準備一套換洗的衣物,,穿壞一套就換一套替換,。
等她帶著舊衣服和包袱走出浴房時,,雨還在下,。
她上了樓,推門走進昨夜休息的房間,。
她原本預備早上就離開,,也沒有打算帶上溫昧給的藥。
所以這會兒,,藥還擺在桌子上,。
她拿起黑色瓷瓶的藥端詳了一會兒。
他說的那句“我的藥更好”回響在耳邊,。
心里思緒萬千,,她甚至開始猜測溫昧是不是什么喜歡隱居的神醫(yī)。
木一濛皺了皺眉,,她打開了藥瓶,,露出左手的手臂,白皙的皮膚之上有一條淺淺的傷口,。
她把藥粉灑在傷口之上,,但并沒有灑太多。
冰冰涼涼有輕微的刺激感,。
放下藥瓶后,,她握緊了劍。
良久過去,,傷口處看上去沒什么變化,,似乎還減輕了痛感。
也沒有不良反應,。
看來這藥……是真的,。
把身上其余的傷口處都上了藥,衣服穿好,,藥瓶也塞好放在桌子上,。
之后就這么靜坐了一炷香的時間,她才拿起劍,把藥揣進懷里,,下了樓,。
溫昧已經不在藥房,廚房那邊傳來聲響,,木一濛邁步走過去。
他果然在廚房,,正坐在灶孔前添柴,。
鍋里大概熬著白粥,已經散發(fā)出了清淡的米香味,。
木一濛走進去,,“溫公子?!?p> 溫昧抬起頭來看向她,。
“溫公子在醫(yī)藥方面似乎很有造詣?!?p> “不是似乎,,是肯定?!彼藨猩?。
還真是個不會謙虛的男人。
木一濛揚起唇角,,笑得溫和,,“那依溫公子看,我的傷有治愈的可能嗎,?”
“那要看醫(yī)你的人是誰,。”
木一濛眼神閃了閃,,“溫公子的意思是,,你可以治好我的傷?”
溫昧轉移了視線,,看了看灶孔內的火勢,,“關鍵在于,我為什么要治好你,?!?p> 空氣似乎瞬間凝固,屋外雨水落地的聲音愈發(fā)清晰,。
過了一會兒,,木一濛誠懇地雙手抱拳朝他鞠了一躬,“溫公子有什么條件?只要我能做到的定會盡我全力,?!?p> 溫昧思索了會兒,晃了晃手里的木柴,,“你武功很高,?”
木一濛愣了愣,回答:“算是,?!?p>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算是這種說法,?”
木一濛嘴角抽了抽,咬牙切齒,,“是,。”
“正好我要遠行去個地方,,我治好你的傷,,你替我一路保駕護航,如何,?”
木一濛沉默了片刻,,才問他:“溫公子要去哪里?”
“滄瀾,?!?p> 聽見這兩個字的時候,木一濛眸子暗了暗,。
是巧合,?
“那溫公子又怎么保證一定能治好我?”
溫昧勾唇一笑,,“我說能就一定能,。或者你不信任我也可以去找別人,。況且……”
他頓了頓,,又道:“你要去的地方不也是滄瀾城?我們很順路,?!?p> 木一濛神色一凜,“你怎么知道,?”
溫昧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你昨天埋的那個男人是你的干爹,,中的是玄狄國才有的劇毒,名為荒藍,。中毒者會在六個時辰內死亡,,且全身呈現(xiàn)詭異的深藍色。木橙是你的父親,,當今滄闕國的皇主是你的舅舅,,你的母親本名不叫李柔,而是南宮柔然,?!?p> 他話音剛落,木一濛已經抽出劍架在了他的脖子邊,,泛著冷冷的白光。
木一濛聽得心驚膽顫,,語氣加重,,“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你是誰,?”
知道這件事并且到目前為止還活著的,,應當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甚至連她舅舅南宮傲然都不知道他還有她這么個侄女,。
溫昧不慌不亂,,“猜的?!?p> 木一濛怒了,,劍身距離他的脖子又逼近了半分,“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否則我的劍可不留情,!”
“你也最好考慮清楚,離我遠點兒,。我有潔癖,,最不喜歡別人靠我太近?!彼恼Z氣不急不緩,,毫不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