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五公主下嫁新晉將軍趙竹海的事情直接轟動了整個京城,立馬登上熱搜榜第一位。
先不說這么多年五公主婚事困難的問題,,單說這次新帝嘉獎功臣也太舍得下血本了,,直接賞個公主下去,。有好事者說了,,這叫“別人家的閨女不心疼”,,反正五公主和當今皇帝是堂哥堂妹的關(guān)系,,被拿去拉攏臣子,,也無可厚非嘛,。
當然也有個別知情者感到疑惑:當年五公主和皇宮里的小侍衛(wèi)偷情私定終身,那位好像也叫趙竹海啊……可那位不是被廢帝下令處死了嗎,?
難道……
莫非……
也許……是個巧合,?
眾人議論紛紛,一時流言四起,??赏饨绯怨先罕娊K歸只有吃瓜的本事,哪里猜的出其中的彎彎繞繞,?
“哎……”寧太妃長嘆一口氣道:“這誰能料到?。慷刀缔D(zhuǎn)轉(zhuǎn)這么些年,,到底還是遂了我們家月兒的心愿,。早知道如此,當初我就不攔著了,?!?p> “呦?”珍太妃如今閑下了不管后宮的事務(wù),,也開始加入了婦女嘮嗑大隊,。不過幾位婦女雖然沒了搶皇帝的直接矛盾沖突,可互相看不慣的還是看不慣:“瞧您說的,,當年五駙馬不過是個小侍衛(wèi),,頂天是個侍衛(wèi)頭頭。你如何能不攔???這如今人家成了皇上身邊大紅人,您才歇心吧,?”
“哎呀,,當然不是啊?!睂幪鷮擂我恍Γ骸爱敵跷揖陀X得那孩子人還不錯,,這不是……”這不是原來那個皇帝下令處死的嘛!
一提到這個,,恭太妃(陳貴人)納悶了:“就是啊,,當初不是說被……處死了嗎,?如今的這個和他是同一個人啊,?”
“他說是福大命大,,在亂葬崗被皇上撿了一條命回去?!睂庡χ蚬溃骸罢l知道呢,,過去的事兒我們就別打聽了??傊蹅兊呐畠簜兌加泻糜H事就行了,!”
“這會你是不提了?!闭涮L嘆一口氣道:“當初非要和我們搶竇英朔,,結(jié)果五公主也沒嫁成,,反而閃了我容兒嫁了個韓熙,。體貼倒是體貼,可到底年紀大了些,。偏偏這幾天他又留了一下巴胡子,,看著和容兒快差一個輩分了!早上給我請安時,,我都快愁死了,。”
她話音剛落,,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恭太妃一邊笑一邊道:“年紀大了好疼人呢!瞧你家四公主過得多好,,三年抱兩,!”
“若說過得好啊,還是咱們六公主最有福氣了,?!闭涮χ牧伺撵o太妃的手道:“如今六駙馬不僅有本事,還會疼人,。前日我在街上碰到他陪著小六去買首飾,。這乍一眼瞧過去,那叫一個沉穩(wěn)儒雅,,器宇軒昂,,陪小六賣首飾又體貼又細心。我都吃了一驚,,心里納悶,,這是沈家的二公子嘛,?”
“當然不是了?!睂幪崃锪镎f一句:“人家如今可是沈國公了,,這誰能想到啊,?”
聽著寧太妃又開始噴醋,,靜太妃溫和一笑道:“什么好不好,咱們說了也不算,。孩子們自己過得舒心就行了,。”說著她不動聲色的轉(zhuǎn)移話題,,問道:“聽說大公主病了,,也不知道要不要緊啊,?”
“大約是心病吧,。”寧太妃感慨一句,,突然又想起什么,,立馬說道:“說起大公主來,我倒是聽說了,,最近皇上不是要立后么,?大駙馬妹妹和郭太后娘家的姑娘都在暗中籌備呢?!?p> “是么,?”珍太妃揣測一句:“他們兩家的可能性不太大吧……都和廢太子沾邊……”
聽到她們開始議論這些事情,靜太妃借口更衣便悄悄退了出去,,只吩咐丫鬟告知一聲,,直接出宮回府。
今日寧太妃借口給五公主籌備婚事的由頭,,稟告了新帝,,將她們幾個舊時的姐妹都召回宮去。目的也不過是炫耀和解悶罷了,。寧太妃和五公主搭上了趙竹海這個新貴,,往后的日子也就好過了。
如今世道大變,,寵臣重新洗牌,。他們這幾個駙馬里,得到新帝重用的目前也只有趙竹海和沈之璋,。一想到這里,,靜太妃就又是欣慰又是擔憂,。
所以回到沈府后,靜太妃便直接去找錦書想叮囑一二,??蓶|院不見人,只見春絹哄著沈小圓睡覺,,她無奈笑道:“太妃娘娘,,駙馬爺帶著公主出去了?!?p> “又去哪里了,?”靜太妃無語:“怎么天天出去!”
“桓王小世子回京了,?!贝航伣忉尩溃骸八傲擞⒉舾膬晌还雍秃右煌ゾ劬郏鞅緛聿幌肴サ?,可駙馬爺說人家娘子都去,。”
“總有理由,!”靜太妃恨鐵不成鋼,,彎腰一邊哄著孩子一邊埋怨幾句:“真沒見過這樣的父母,,把小孩子撇下自己出去玩,。”
“就是,?!贝航伌蛐蟾娓虏蹆删洌骸疤锬锒ㄒ獎駝窆鳎騼汗骶谷徽f要駙馬爺帶她去……去什么……環(huán)游世界,?公主還說要駙馬爺告了假,,一起出去別處看看風光,駙馬爺竟然還答應(yīng)了,?”
靜太妃眸光微動,,暗自思忖一二。在如今這風口浪尖上,,沈之璋退出去一步也不是什么壞事,。于是她笑了笑說道:“玩不玩倒是隨她。只是咱們小圓兒還這么小,,我不信他們能出去,。”
“娘娘,?”春絹一臉問號,,這怎么還來一個不靠譜的,?世上哪有妻子鼓動丈夫辭職出去玩的?哪有岳母聽見還不阻止的,?
“好啦,。”靜太妃沒多解釋,,只柔柔一笑道:“駙馬定是開玩笑的,,這你也信?我先回去了,,等錦書和駙馬爺回來,,你叫他們過來找我一躺?!?p> “是,。”春絹松了一口氣連忙應(yīng)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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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錦書挑眉疑惑片刻,,很快反應(yīng)過來不好意思嘿嘿一笑:“母親,我沒想那么多,,我只是想出去玩罷了,。”
您可太高估我了,,我才沒有考慮朝堂上新舊交替的事情,,我只是單純想出去玩。
“怎么,?”靜太妃追問:“你不是這樣考慮的嗎,?如今新帝登機,朝堂必然要換新重建,?!彼戳丝瓷蛑罢f道:“咱們沈家被迫卷入,在外人眼里看著就是替新帝做事了,。如今駙馬你受到重用,,舊黨記恨,新黨嫉妒,。手里還有兵權(quán),,帝王定會猜忌一二的。三方為難,倒不如找個由頭,,稍微退一步出來,。難道你們夫婦想告假,不是這樣想的嗎,?”
靜太妃語罷,,沈之璋含笑點了點頭道:“多謝娘娘提點,不過小婿確實是想到這一層了,,正打算告?zhèn)€病假避一避風頭,。”可錦書是真的只想出去玩,,歪打誤撞了,。
聞言錦書扭頭有些失落地看著沈之璋,撇嘴不爽道:“???原來你早就計劃好請假了,我說你怎么答應(yīng)的那么爽快,!”虧她還自作多情,,覺得自己要收獲完美愛情了。
瞧著她眼神里的失落和不滿,,沈之璋連忙笑著補一句:“當然是答應(yīng)你在先啊,,我只是受到你的啟發(fā)順便想通,再準備告?zhèn)€假罷了,?!?p> “你!”聽到他求生欲極強的解釋,,錦書失笑:“你怎么油嘴滑舌的,,討厭,!”
“咳咳……”靜太妃咳了咳,,打斷了兩人的調(diào)情:“我覺得,你們暫時還是不要出京城,。待小圓兒長大一些,,大梁局勢穩(wěn)定了再去比較合適?!?p> “娘娘說的是,。”沈之璋連忙應(yīng)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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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又泡湯了。”錦書哀嘆一聲,,順勢倒在床上,,拿帕子遮著臉抱怨:“我還以為能出去玩呢!”
沈之璋一邊洗手一邊笑著和春絹打趣她:“你瞧瞧她,,哪里有做母親的半點樣子,,整日里就惦記著出去玩?!?p> 春絹無奈搖頭感嘆一句:“駙馬爺還說,?還不都是您給慣的?”
“就是,!”聞言錦書支起身子來調(diào)侃一句:“誰叫我的駙馬爺體貼呢,?”哼,上一世他連三公主都能體貼下去,,看來沈之璋對女人的容忍度很高的嘛,!想到這里,錦書內(nèi)心猶如打翻醋壇子一般不是滋味,,默默翻一個白眼問道:“哎,?三公主最近如何了?”
“嗯,?”沈之璋納悶:“你突然問她做什么,?”
“你最近不是和郭經(jīng)理一起辦事嘛,沒聽他說過三公主的近況,?”錦書追問一句,。
“這有什么好說的?!鄙蛑安粮蓛羰謸Q了衣服過來拽她:“起來洗漱換了衣裳再躺著,。都什么毛病,衣裳也不換就躺床上,?”
“我不想動,。”錦書賴著不動,,整個人恍若沒有骨頭般靠在沈之璋身上,,單由他擺布著洗漱:“郭經(jīng)理怎么能不說呢?皇上不是剛同意他們二人和離嘛,?他沒有很高興嗎,?”
“和離是和離了啊,?”沈之璋一面扶著她坐著,,一面示意春絹端過水來給她洗手:“雖然如了郭經(jīng)理的心愿,不過我看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使點勁好好坐著,!”
“你這話什么意思,?”錦書一邊洗手一邊問道:“意思是他倆和離不好唄?”
“也不是這個意思,?!鄙蛑敖枭碜咏o她靠著,替她拉了拉袖子說道:“他們二人表哥表妹,,也算是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縱然如今夫妻關(guān)系不好了,,可當年的情意還是在的,。三公主是嬌縱了些,可到底是個女孩家,。郭經(jīng)理作為男子,,多少讓一讓她,兩人也不至于鬧到今天的地步,。我看如今郭經(jīng)理名聲不好再婚艱難,,三公主一個人過得也蠻可憐的……哎哎哎?你拿水潑我干什么,?”
瞧著錦書抬手朝他臉上彈水,,沈之璋偏過頭去連忙擦拭:“哎呀,你又鬧什么,?怎么我說錯了嗎,?”
“你心疼她啊,?”錦書冷笑一聲道:“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和三公主關(guān)系這么好了?她當初可……”她可推過我,,還和我打架呢,!
“胡說八道!”沈之璋哭笑不得:“就事論事而已,。我哪有和她關(guān)系好,?還心疼她?你怎么能說這么不著邊際的話,?”
“那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沈之璋懵逼:“我沒什么意思?。俊?p> “你心疼三公主如今的處境?”
“沒有???”沈之璋被她這突如其來的無理取鬧搞得有點摸不著頭腦:“我心疼她干嘛?”
“那你干嘛提起三公主如今的處境,?”
“這……”沈之璋黑人問號臉:“不是你問的嗎,?”
“那你偷偷關(guān)注她的近況了?”
“沒有???”沈之璋揮揮手示意春絹把水端走,一邊拿毛巾擦臉一邊道:“別人議論幾句,,我聽了一耳朵罷了,。”
“你一大老爺們聽這個干嘛,?”
“我聽……”沈之璋突然意識到不太對勁,,猛地回頭盯著錦書沒好氣說道:“高錦書,你到底是要干嘛,?什么意思?。俊?p> “我沒什么意思,?!卞\書傲嬌扭頭,一邊解外衣一邊道:“我能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陰陽怪氣說話干嘛,?”沈之璋心里納悶:怎么最近一提三公主,,這家伙就打翻醋壇子一樣,非要胡鬧一番呢,?
“切,。”錦書不再理他,,賭氣蹬腿甩鞋子,。可冬天里鞋子厚實,,她一連甩了幾次都沒成功,。眼瞧錦書氣鼓鼓的樣子,沈之璋無奈長嘆一聲,,彎腰幫她脫了鞋道:“也不知道你最近怎么了,,越發(fā)像個小孩子性子了,。”
“怎么,?不許,?”錦書嘟囔一聲扭頭躺著,又小聲碎碎念道:還能體貼三公主,,就不能體貼我了,?
“什么?”沈之璋沒太聽清她說什么,,只無奈笑道:“你鬧一鬧也好,。”她因為沈家做了一回人質(zhì),,又獨自一個人在他鄉(xiāng)懷孕生子,,那日接她回宮時,整個人幾乎瘦了一圈,。后來夜里也睡不踏實,,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還是最近他陪著玩鬧散心才好了許多,。
鬧就鬧吧,。
沈之璋眉眼含笑,他彎腰把她掰正道:“鬧是可以的,,不過,,總得說說你這莫名其妙的醋勁是哪來的吧?芙蓉都送出去嫁人了,,到底哪里又不如你的意了,?”
“你這話說的?!卞\書撇撇嘴道:“是你自己要嫁芙蓉的,,我可什么也沒說?!?p> “那三公主呢,?”沈之璋脫了鞋上床與她并躺著,開口問道:“你又吃她什么醋,?”
“才沒有,。”錦書嘴硬,。
“哈哈……”沈之璋不由得笑了:“你從前都不理我,,也從沒吃過什么醋。如今都有了小圓兒,,再后知后覺吃點莫須有的醋,,有意思嗎,?”
“我說了沒有,,有她三公主什么事兒?。俊卞\書不屑道,。
“就是啊,。”沈之璋琢磨一下道:“天下姑娘多的是,,就算我有心,,也尋個品性好容貌佳的,萬輪不到三公主……啊啊啊啊……你怎么還動手了,?很痛?。俊?p> “討厭,,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高錦書,?你怎么變了一個人似的,什么時候?qū)W會和相公動手了,?”
聽到屋內(nèi)又傳來了打鬧的聲音,,春絹掩好門長嘆一聲,搖頭感慨:“這不都是駙馬爺給慣的嘛,!怪誰?。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