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沖天殺氣
音樂響起的第一瞬間,,在場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渾身輕輕一顫,,仿佛靈魂都被那一面二胡給緊緊拉扯住了。
兩位胡人大叔驚喜萬分,,連忙恭恭敬敬坐到了李蒼玉的身邊,,小心翼翼的仔細(xì)觀察他手上的一切動作,,臉上的神情有如朝圣。
早已疲累回到內(nèi)屋歇息的康娜姬,,聽到音樂立刻從里屋跑了回來,。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只被音樂牽動了拉繩的木偶,無法自制的又跳起了胡旋舞,。她的舞步從未有過的飄逸與迅捷,,就如同一朵正在怒放的火蓮。
已經(jīng)喝到半醉的郝仁,,臉上的醉意突然一掃而空,。他微瞇雙眼定定的看著忘情演奏的李蒼玉,眼神之中精光奕奕,,仿佛還有一絲殺氣在隱隱迸射,!
屏風(fēng)突然被搬開,黑臉和黃臉走了出來,。
怎么出來了,?
郝仁頓時訝然,走到他們身邊,,“有事,?”
“我一定要親眼看看這小子!”黃臉沉聲道,。
“你們也感受到了,?”郝仁小聲道,“雖然我從來沒有聽過,,但我肯定這是一首軍曲戰(zhàn)歌,。它竟讓某,禁不住熱血奔涌,,殺意沸騰,!”
“曲風(fēng)固然昂然激烈。但真的不是誰都能奏出此等,,萬馬奔騰縱橫沙場的磅礴之勢,,還有辟兵萬里的沖天殺氣!”黑臉的雙眉微皺,,“這小子,,心里究竟裝的是一些什么?”
“我卻聽出了他的敢戰(zhàn)之心,、敢死之心,,還有堅(jiān)硬如鐵的必勝之心,!”黃臉的漢子輕哼了一聲,“這小子……絕不簡單,!”
郝仁愣了半晌,,“二位,他只是一個十八歲的東市雇工,。你們對他的評價(jià),,是否太過夸張了?”
“這小子,,我要了,!”黃臉的說得斬釘截鐵,仿佛李蒼玉就是柜臺里的一件商品,,而他已經(jīng)付過錢了,。
黑臉的冷笑一聲,“你還在聽候發(fā)落,?!?p> “……”黃臉的表情一變,惱火的瞪著黑臉的,,“李光弼,,你什么意思?”
“高仙芝,,我就是在正告于你,!”黑臉的李光弼呵呵一笑,“這小子,,是我的,!”
“憑什么?”高仙芝冷笑,。
“就憑,,李某現(xiàn)在是金吾衛(wèi)大將軍!”李光弼信心滿滿,,“而他,,一心正想著加入金吾衛(wèi)?!?p> “那你喊我來作甚,?”高仙芝很郁悶的瞪著他。
李光弼手撫長髯,,氣定神閑,,“為了讓你嫉妒我,?!?p> 李蒼玉如愿以償?shù)暮攘藗€蠢醉,,喝到后來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喝酒還是在喝水了,只知道擔(dān)起碗來往肚子里一頓猛灌,。灌到最后終于是不行了,,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往哪里倒頭一栽,呼呼啦啦的就是一陣漫天狂吐,。
剛好就吐了李光弼一滿身,,噴得那叫一個均勻,就像浴室里的花灑一樣,。
“他,、他怎么對著人吐了?”李光弼郁悶的大聲叫喊,,很不像一個鎮(zhèn)定自若的大將軍,。
“果然是殺氣沖天!”高仙芝興災(zāi)樂禍的大笑,,“興許是你太黑了,,他沒注意到你站在那里?!?p> “這……,!”李光弼掠起衣角瘋狂的抹臉,哭笑不得,,“這個混球,!真正是豈有此理!”
高栝也沒好到哪里去,,他不光喝了滿肚子的酒還塞了滿肚子的肉,,早在一旁吐得滿地打滾人事不省了。
“什么都好,,就是酒量太臭,。”郝仁撓著頭苦笑,,“天快亮了,,醉成這樣。我們把他倆送回去吧,?”
“只好這樣了,。”李光弼無奈的搖頭苦笑,,“都護(hù),,來搭把手?”
“我正在聽候發(fā)落,沒空,?!?p> 李光弼冷笑,“堂堂的二品大都護(hù),,如此小器,!”
高仙芝咧著嘴無奈的搖頭笑了笑,“走吧,,走吧,!堂堂的二品大都護(hù),今天要被當(dāng)作仆人使喚了,!”
郝仁一把將高栝提了起來扛了上肩頭,,李光弼和高仙芝左右攙起李蒼玉。一行人離開了三勒酒肆,,任由康娜姬等人捂著鼻子收拾殘局,。
正當(dāng)黎明時分,東市里倒是沒有什么閑人走動,,連值勤的武侯都偷懶睡覺去了,。
李蒼玉醉了個亂七八糟,隱約感覺自己好像是在走動,。他眼睛瞇開一道縫往旁邊一瞧,,當(dāng)場一驚,“哇,,你是誰,?你怎么這么黑啊,!……嗚哇,、吐!”
李光弼很機(jī)智的一掌把李蒼玉的頭,,推得扭向了另一邊,。
高仙芝慘慘被噴,和李光弼一樣的均勻,。
李光弼驚嘆不已,,“果然是殺氣沖天!”
高仙芝抹臉,,大怒,,“李老黑,你混蛋,!”
李光弼淡定無比,,“呵,說好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p> “我!……你信不信我跟你拼了,?”
“來呀來呀,多時不曾與都護(hù)切磋了,!”
兩人把李蒼玉一扔,,擼起袖子就要干開!
郝仁躲在后面死死忍著不敢笑出聲,,臉都憋紅了,。老虎要打架,也沒人敢上前幫勸,。他只覺得吧,,這兩位當(dāng)世虎將萬一真的因?yàn)椤氨粐姟倍善鸺軄恚遣耪娼幸粋€好玩,!
吐爽了的李蒼玉早在地上躺了一個銷魂的卍字形,,睡得死沉打起了震天響的呼嚕。什么高仙芝李光弼啊單挑啊沖天殺氣啊,,此刻全都不如一個枕頭來得實(shí)在,。
李大掌柜和高栝這一覺睡結(jié)實(shí)了,直到中午要開飯了才被陳六給叫醒,。好在店鋪里上午一般沒有什么事,,不然大掌柜今天就算是嚴(yán)重“瀆職”了。
聽說大掌柜睡醒了,,伙計(jì)們一窩蜂的跑來慰問,,像是探望病號一樣。還紛紛感動不已的說,,大掌柜都醉成了那樣也沒忘記店里的兄弟,,真是夠仗義!
李蒼玉完全不記得了,,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陳六告訴李蒼玉說,早上那三個人把你們送回來之后,,你那個姓郝的朋友特意多跑了一趟送來好大一包酒肉,,說是大掌柜反反復(fù)復(fù)嘮叨了一百多次,一定不能忘了給店里的伙計(jì)打包,。
我有說過嗎,?還一百多次?
三個人送我們回來的?
不是只有郝仁陪我和高栝喝酒嗎,?
李蒼玉一臉懵逼,,我靠,居然喝斷片了,!
好在是年輕身強(qiáng)體壯,,李蒼玉和高栝起床后活動了一圈,喝了不少水吃了一頓飯,,精神和體力就都大體恢復(fù)了,。
李蒼玉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大抵只記得自己拉過二胡,,后面的事情就都不記得了,。恍恍惚惚的想起有一個黑臉的漢子好像出現(xiàn)過,,但他姓什么名誰干了些什么,,那就真的是全都不記得了。
問高栝,,他連李蒼玉拉過二胡不知道,。
這是李蒼玉遇到過的,史上最嚴(yán)重?cái)嗥录?。好在沒有失身……至少理論上,,應(yīng)該,大概是沒有的,!
下午,,李蒼玉才把嬋娟留下的漢書筆錄看了不到三頁,陳六跑來報(bào)告說那個“五百金幣”又來了,,說要找大掌柜,。還有一個與她同來的女子,長得很漂亮,。
李蒼玉心中不由得一喜,,“請她們到客室奉茶?!?p> “不用麻煩了,,我對你的茶沒有興趣?!毕奶m徑直走到了書房來,,這里本來就緊挨著店鋪的門臉。
李蒼玉起身,,朝身后望了望,,嬋娟呢,?
“別看了,嬋娟沒來,?!毕奶m說著遞給李蒼玉一個布袋子,“這是你的戶籍的田契,,都辦好了,。”
“這么快,?”李蒼玉心中暗喜,。
打開一看,里面是一疊疊的紙箋契書還有一個戶籍冊本,,這就是他在大唐的“新身份證”了,。
“看你樣子,,應(yīng)該是不會回去種田了,?”夏蘭說道,“那你有沒有興趣,,把你的三十畝田產(chǎn)交給我來打理,?”
“有勞夏蘭姑娘,真是多謝了,!”李蒼玉毫不猶豫的將袋子遞回給了她,,只留下了自己的戶籍本冊。
“你果然猴精,?!毕奶m接過了袋子。
“過獎,,過獎,。”李蒼玉笑道,,“齋主那么多的田產(chǎn)還有念奴齋若干產(chǎn)業(yè),,夏蘭姑娘翻覆手之間處理得井井有條,我還是很佩服的,?!?p> “實(shí)不相瞞,正是齋主下了令,,讓我?guī)湍惆烟锂a(chǎn)之事給解決,。”夏蘭淡然如同例行公事一般的說道,,“告訴我,,你的田打算怎么收租,?”
“齋主的田是怎么收租的,我就怎么收,。夏蘭姑娘酌情處置就是,,不必問我?!崩钌n玉心想,,我就知道會是念奴吩咐過了,不然夏蘭哪有理由幫我,?
“每年給你三千租金,,半年一付如何?”
“我要米,?!崩钌n玉說得斬釘截鐵。
萬一災(zāi)難降臨,,黃金也好銅板也罷,,那都是浮云。有米的,,才是爺,!
瞧瞧,咱也變成小地主,,有那么一份小小的穩(wěn)定收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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