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漠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左右,夜幕剛剛降臨,。但他只看到房間一團漆黑,,以及從屋外透進來的淡淡的月光,并不知道有多晚了,。
想起母親的安危,,他掙扎著想爬起,卻一個不小心從床上翻落了下來,。
嘭,!
張漠腦中再次暈厥了一下,旋即因為疼痛而變得比剛才還清醒了幾分,,只是身上依舊是有些乏力,,用手使勁撐著地面,卻是沒有坐起來,。
由于失血過多,,對于他這種一點武功、一點內(nèi)力也沒有的人來說,,恢復(fù)體力真的是一個大問題,。如果他擁有一點內(nèi)力的話,包著藥休息到現(xiàn)在恐怕也能夠爬起來了,。
正當(dāng)他閉上眼睛想喘口氣的時候,,只聽外面的道路上傳出一陣騷動,顯然是過來了很多人,。其中,,還有一個聲音叫囊著道:“圍起來,別讓那傻子給逃了!”
呵,,一個人任人欺負久了,,任勞任怨,都成為傻子了,。在前世的都市里,,許多人不恨給老板努力干活,雖然是計時但也愿意手忙腳亂干得遠遠超出每天所要求的產(chǎn)量,。不過,,大家最痛恨的就是老板還拿自己當(dāng)傻子。
聽到是方大為那霸道的聲音,,張漠心下一涼,,迅速睜開眼,暗忖:“難道母親遇害了,?”
扭頭一掃,,透過漏屋的縫隙,只見外面瞬間圍上了一圈略微稀疏的火把,。
料想方大為是來殺自己滅口的,,他內(nèi)心不禁因為恐懼而跳了跳,在求生的欲望下,,朝著床底下一滾,,艱難地滾了進去。
這時,,門口出現(xiàn)了三個耀眼的火把,,熊熊燃燒的火苗,都差點燒著了低矮的房屋,。
最前面的火把之下,,方大為昂首挺胸,左手叉著腰走進來,,瞟眼掃視著整個房間,,隨腳還把旁邊的板凳踢開。
緊接著,,方大為露出了笑容,,緩緩走到床邊,在張漠身旁蹲了下來,,笑著問道:“傻大個,,你躲在里面干什么?老子還以為你跑了呢,?原來你跑不了???”
方大為嘿嘿地笑著,一張稚嫩中帶著陰險的臉,,在火光下看起來更加猙獰,,他盯著張漠半會,才朝后面的家丁招了招手,,示意過來把自己手中的火把拿走,。
“怎么,你怕我殺了你,?”方大為笑著拍了拍張漠的腦袋,。
張漠一直狠狠地瞪著方大為,口中忽然吐出三個字:“我娘呢,?”
見到他忽然開口了,,方大為微微一愣,旋即哈哈大笑:“原來你還是有感情的???哼,你可知道,,你那個狡猾的娘,,耍了我爹半天,竟然自殺了,,你說你娘可不可惡?我爹氣不氣,?”
說著,,方大為板起了臉,顯得很憤怒,。
緊緊握著拳頭,,張漠的臉已因悲憤交加而變得扭曲。
“怎么,,想打我,?”盯著張漠恐怖的眼神,方大為卻一點都不害怕,,他知道這頭犟牛,,除了自帶殺氣嚇嚇陌生人之外,其他一點威脅都沒有,。
“汗,!”嘆了口氣,方大為緩緩站了起來,,“我剛才本來想殺了你,,但現(xiàn)在看到你的眼神,,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一箭三雕的辦法。你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你繼續(xù)來陪我練劍?!?p> “哦,,對了,這次不了像以前一樣讓你空著手了,,我會給你一把劍,,讓你同我公平對決,”方大為帶著嘲笑繼續(xù)道,,“一來,,殺了你,可以給我爹解解氣,;二來,,你肯定很想報仇,我就當(dāng)是做善事,,給你一個機會,;三來,我爹一向想得周到,,不除掉你,,萬一哪天你練成了什么絕世武功,那可就是我方家的后患了,,呵呵呵,!”
說完,方大為笑得很開心,,忽然一揮手,,示意家丁將張漠從床底給拖出來。
……
方家的一座柴房,,張漠被推進去之后,,家丁便從門外丟了一個饅頭進來。
方大為站在門外笑道:“傻大個,,你今晚其實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自殺,不過,,我想你這么沒用,,應(yīng)該不會真的自殺吧?哈哈,!”
大笑一聲,,方大為下令兩個家丁嚴加看守,,便背著手邁步而去。
柴房位于庭院深處,,外面還有人把守著,,院外還有圍墻,根本就沒有機會逃出去,。給方家為奴十幾年,,張漠對這里已經(jīng)很熟悉,頓時有些絕望,,但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就不想放棄。
在旁邊摸了摸,,終于摸到了那個堅硬的饅頭,,張漠面無表情地咬了一口,夾雜著地上的灰塵緩緩嚼動,,然后毫無味覺地吞了進去,。
外面有著月光,還有火把,,但柴房中依然有些昏暗,,慶幸的是,并不潮濕,。
咽完整個饅頭,,張漠枕著雙手仰臥,一動不動望著漆黑的柴房頂部,,眼睛始終沒有閉過,。
“不,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回憶起前世所耳濡目染的一些網(wǎng)絡(luò)小說,那里面的一個個穿越眾,,都是在異界不屈不撓,,闖出一番天地。張漠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要受任何束縛所左右,,漸漸的,,放棄了自殺的念頭。
士可殺不可辱,。他剛才的確有想過自殺,,但現(xiàn)在他只想,如何在天亮之前抓住或者制造一絲機會,,得以逃出生天,,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午夜了,,由于清醒的神經(jīng),張漠始終沒有閉過雙眼,,也沒有換過姿勢,,雖然雙腕被壓得有些麻木,但他已經(jīng)忘記了這些,。他的腦中,,還在思考著絕境逃生的辦法。
守了半夜,,柴房里也沒有產(chǎn)生過絲毫的動靜,,外面的兩個家丁都有些犯困了。
忽然,,柴房之中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旁邊是躺著個人嗎?”
聲音極為慵懶,,像是一個剛剛睡醒的女人,,在打著哈欠隨口問問。不過就是這樣慵懶的聲音,,卻帶著一抹說不出來的磁性,。
“誰?”張漠幾乎是嚇了一跳,,本能般地坐起來,,望身旁聲音所傳來的方向看過去,然而,,旁邊就是一捆黝黑的木柴,。
木柴離得很近,張漠還記得,,這捆柴是前幾天他所砍回來的,,皺了皺眉,他不明白怎么看不到那個女人,。
女人慵懶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不要再看了,,你若是也寂寞,可以陪我聊聊天,?!?p> 望著近在咫尺的那捆柴,那聲音分明是從里面發(fā)出來的,,張漠瞳孔縮了縮,,有點不敢相信,,難道還有一個人能夠擠在一捆柴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