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江寧城中家家戶戶大門緊閉,。
突然街道上嘈雜起來,一隊巡邏的士兵跑過,,手中的火把在雨中跳著舞,。
元真家中,伊尹給幾位受傷的兄弟包扎好傷口,,便趴在門縫處往外面瞧,。
一陣打斗聲傳來,聲音越來越近,。十幾個匪徒從遠處的巷子里跑出來,,后面一大隊官兵緊追不舍。
匪徒且戰(zhàn)且退,,戰(zhàn)場朝這邊移動,,經(jīng)過了元真家門口,又漸漸遠離,。
“怎么了,?”尚弦月聽到打斗聲從里屋出來,見伊尹掩上門轉(zhuǎn)頭過來,,便小聲問他,。
“官兵在拿人,十幾人往南邊逃過去了,。好像...”伊尹低下頭沉默了片刻,,抬頭說道:“好像是越國人?!?p> “何以見得,?”尚弦月把伊尹拉到房檐下問道。
伊尹作沉思狀,,突然眼中一亮,,輕拍腦門說道:“怪不得為首那人這么眼熟,他是越國公子,。數(shù)年前越王請叔父為太子教授劍法,,我隨叔父前往,恰逢王子謬冠禮,,碰巧見過他,。”
“剛才那人就是越國王子勾謬,?”尚弦月驚訝地問道,。
她來到這個世界也不過數(shù)月,卻聽明教眾人講過許多江湖上的逸聞趣事,。其中,,最讓她印象深刻的便是這個勾謬了。
據(jù)說,,越王寵愛蘇姬,,數(shù)年前不顧眾臣反對,廢了長子勾闕,,轉(zhuǎn)立蘇姬所生的幼子勾嗣為太子,。
勾嗣被冊立太子不滿十歲,越王害怕自己百年之后太子無法坐穩(wěn)王位,,便將幾個嫡子紛紛貶黜,,然后請了文史大家前來教導(dǎo)他治國理政,請了伊氏高手教習(xí)他武藝,。
長子勾闕被貶到海上圍捕海盜,,王子勾謬剛剛二十冠禮后也被送到楚國充當(dāng)質(zhì)子。
勾謬相貌出眾,,文采飛揚,,兼具劍擊之術(shù),又深謀遠慮,,在楚國王公貴族間混的風(fēng)生水起,。
兩年來他聯(lián)合越楚共抗吳國,,雖然小敗,但也使得吳國分而治之的策略沒有得逞,。楚王對他甚是喜歡,,戰(zhàn)后便以太子禮儀將他送還給了越國。
“就是他,,我沒看錯,。”伊尹點頭說到,,心中也開始疑惑他為何會在這里,。
“楚王數(shù)月前便將他送還越國,他為何會在這里,?”尚弦月問道,。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楚王對他如此厚愛,,怎會不把他周全地送到越國,?”伊尹回答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楚王對他哪里是厚愛呀,,一個被放逐的質(zhì)子毫無用處,放他回去卻能向越國表達共同抗擊吳國的誠意,。不要忘了,,楚王是以太子禮儀將他送還的?!鄙邢以乱馕渡铋L地說道,。
“這樣的規(guī)制,不正說明楚王對他的重視嗎,?”伊尹不知道尚弦月此言何意,。
“世人皆知越王喜愛太子勾謬,一心為他繼位掃清障礙,,貶黜諸王子就是為此,。勾謬立下不世之功,再被楚王暗喻為太子人選,,越王豈會容他,?楚王知道勾謬大才,知道留下他終成禍患,,不過使了一招離間計罷了,。”尚弦月說道頭頭是道,,伊尹恍然大悟地點頭稱是,。
“如此說來,,他又被貶到了吳國?”伊尹說完又搖了搖頭:“不可能,,越國絕不會派遣質(zhì)子與吳國求和,。”
“算了,,反正也不干我們的事,今夜他們幾個輪流值夜,,你早點休息吧,。”尚弦月見伊尹一臉疲倦,,便開口說道,。
哐啷!里屋傳出一陣響聲,。
兩人趕緊跑進去,,卻見窗戶大開,元真的女兒已經(jīng)不見了,。伊尹翻窗而出,,尚弦月則轉(zhuǎn)身跑向元真夫婦所在的屋子,守在里邊的兩個明教兄弟竟然累得睡著了,,元真夫婦不見了蹤影,。
“都醒醒!都醒醒,!他們逃走了,!”尚弦月輕聲疾呼,屋里屋外的明教兄弟都醒了過來,。
兩個看守眼看一間空屋,,低頭深深地自責(zé):“元真與我們推心置腹、暢敘舊情,,我們根本想不到他會逃走,。”
這時,,伊尹也回到了大堂:“他們逃走了,,街上有衛(wèi)兵,這里不安全了,?!?p> “我們趕緊撤退?!鄙邢以聟柭暳畹?,人點頭應(yīng)諾,。
“我們往哪兒去?”伊尹來到門前,,將大門打開一個縫隙往外看,。
“大家都有傷,走不了太遠,。這里離尚記布行不遠,,哪里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搜了個底朝天,恐怕不會再有人去,,我們?nèi)ツ睦飼罕芤粫r吧,。如今也沒有更好的去處了?!鄙邢以虏患偎妓鞯卣f道,。
幾人點點頭,閃身出門,,朝著對面小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