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啊……”
聽著后堂張家主母發(fā)出的一陣陣撕心裂肺痛哭聲,,坐在堂前的張員外不由得感到一陣陣的揪心,。
“這午后出去的時候還是好好地,,怎么一下就成了這幅模樣?說……到底是誰干的,?”
“這個……老爺,,小人不敢說,!”
“我讓你們說,你們就說,,信不信我一會兒親手扒了你們的皮,,都是你們這些下三濫的東西,整天勾搭我兒不學好,,若不是你們,,我兒豈能受今日之辱……”
“老……老爺,那也……那也不能都怪小的們,,都是那開封府的黑大個,,平白無故的就要欺負少爺,若不是小的們拼死護著,,只怕……少爺今天便要被他打死了……”
“是?。±蠣敗?p> ……
耳聽得堂下跪著的那些家丁哀求的聲音,,張員外不由得覺得怒發(fā)沖冠,。要知道,這張家的小少爺,,可是他和靈壽縣主最小的兒子,。平日里最受他娘親寵愛,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誰成想,,今天傍晚時分卻突然被家中小廝們給抬了回來,,眼看著卻是被人給打成了重傷,這可把員外老爺和靈壽縣主心疼的,,仿佛這心尖上被人狠狠的插上了一把刀子似得,。
“胡說,我張家好歹也是皇親國戚,,那會有開封府的人刻意刁難,。說……是不是你們在外面招惹了什么是非,連累了少爺,?”
“老爺,,小的們就是吃了豹子膽,也不敢連累少爺啊,。都是那個黑大個,,他看見少爺?shù)暮讵{子生的威風,便想據(jù)為己有,少爺自是不肯,,我等便上前與那惡人理論,,卻不想……那黑大個還有三個幫手,四個人動起手來,,我等雖拼死抵抗,,卻始終不是他的對手,最后……這少爺都跪下求饒了,,他們還不肯罷休,,直到把少爺打得吐血才肯住手……”
“你們可問清楚了,那黑大個到底是什么來路……”
“問清楚了,,那黑大個穿著一身綠祿袍服,,看起來應該是個當官的,就是他自己說是開封府官人,,叫……叫……王玄義……”
“什么……你們問清楚了……那人真叫王玄義……”
“千真萬確,,小的們聽得真真的,就是叫王玄義……”
“啪,!”
那回話的小子話音剛落,,張員外便飛起一腳將那小廝踢到在地,隨后氣憤填膺的指著那些潑皮罵道:
“你們這些狗東西,,居然還敢蒙騙于我,難道真以為我不知這新科狀元是誰嗎,?”
“啊……老……老爺……小的……小的們知錯了,!”
眼看著自己的一番謊話卻是被張員外給識破了,廳堂下跪著的那些小廝頓時便痛哭求饒了起來,。張員外見狀,,這心里更是惱怒這些家伙帶壞了兒子,便從下人手上拿起皮鞭,,使勁的朝著這些潑皮揮打了起來,。就在這時,卻見到內(nèi)堂突然沖出了一個身材胖大的中年婦人,,卻是一把奪過皮鞭,,隨后使全力在張員外的身上抽了起來。
“啪,!”
“啪,!”
……
“啊,夫人??!您這是做什么……”
“做什么?我且問你,這兒子是不是親生的,,他現(xiàn)在在里面疼的死去活來了的,,偏生你這沒用的東西卻在這窩里橫,難道你就不知道派人把那個惡人抓回來,,給兒子出了這口惡氣嗎,?”
眼看著自家的母老虎一上來就是幾鞭子,這張老爺又是當著這么多的下人,,臉上自然是有些掛不住,。于是他便故意板著臉對自己妻子教訓道:
“我豈不知要心疼兒子,還不都怪這些東西,,平日里整日便是勾搭著我兒耍貓逗狗,,你看……今天不久惹出禍來了嗎?”
“惹出禍,,你們張家什么時候變得這般沒膽了,,人家都打上門了,你怎么連個屁都不敢放呢,?快……現(xiàn)在就派人去開封府,,讓他們連夜把人給我抓回來……”
“什么開封府……知道你兒子今天是跟誰動的手嗎?”
“誰,?難不成,,對方也是宗室的子弟,那也不行,,他把我兒子打成這樣,,就算……就算是王爺?shù)膬鹤樱医裉煲惨疑祥T去說道說道,?!?p> “什么王爺,跟你兒子動手的,,是今年的新科狀元……難不成,,你也要我去給你抓回來嗎?”
“狀元,,狀元又怎么了,,難道狀元就能打人了嗎?”
“狀元?你兒子是個什么德行你還不知道嗎,?若是真的鬧將起來,,你就是讓我們張家跟整個士林為敵……”
“我……”
這張員外話一出口,便是像靈壽縣主頓時都住了口,。有道是用刑不上士大夫,,這句話在大宋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那……那你說怎么辦?”
直到過了好一陣子,,這靈壽縣主才憤憤然的再次問道:
“這么辦,?我看這口氣你也是咽不下去的,不如你改日找個機會跟魏王妃說說,,若是他肯勸魏王出手,,將這王玄義貶斥出京,也算是給咱們出了這口惡氣,?!?p> “貶斥,這……豈不太便宜那小子了,?”
“你懂什么,,那可是官家御筆欽點的新科狀元,你真以為是家中使喚的小廝不成,,想怎么辦就怎么辦,?”
“那不成,我兒都被他打成這樣了……我……”
“哎呀,,你糊涂?。 ?p> “我……”
“只要能把這個王玄義從官家的眼皮子底下攆走,,到時候再想辦法不就行了,?”
……
聽到自己丈夫的這番解釋,靈壽縣主這下便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隨后她便暗自點頭,,又迫不及待的說道:
“還是你有見地,這樣……我明日便去魏王府求見王妃……”
“哎呀,,真是個心里揣不住事兒的,你這么上桿子的去求人,,人家現(xiàn)在能幫你嗎,,一切都等我兒把傷養(yǎng)好了,再做計較不遲,?”
“可是……這不就便宜那小子了,?”
“便宜?三房的新姑爺不是剛走了咱們的門路改了御史臺的官嗎,?就算現(xiàn)在動他不得,,我也得給他上點眼藥!”
“上眼藥,,那小子不過就是個窮酸,,他能有什么好辦法?”
“窮酸?你難道不知道……這御史臺……可是連相公都能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