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坐的男子聞言,猛地一睜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其他幾人又被吸引了注意,皆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蘇寂,,呃,,雖然他們剛才也沒少往蘇寂身上瞟。
男子笑了笑,,又朝一干屬下?lián)]了揮手,,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作揖道:“公子別在意,,手下這群粗鄙之人魯莽行事慣了,,影響到了公子?!?p> “在下溫沐風(fēng),,我們原是商隊的護衛(wèi),剛剛押送完一批貨物去洛陽,,正返回之際突逢大雨,所以這才來這里避避雨,?!?p> “原來是溫大哥啊,!”蘇寂站起來回了一禮,,臉上同樣掛著笑容,接著說道:“我叫蘇寂,,這位是玄若師傅,?!?p> 一旁的玄若也站起身子,雙手合十,,躬身說道:“阿彌陀佛,,貧僧玄若,見過溫施主,?!?p> “蘇寂?”
男子,,哦不,,溫沐風(fēng)眉頭微微一皺,忽然感覺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卻又一時之間忘了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
他又朝蘇寂看去,打量了很久,,還是沒有回憶起自己究竟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
“怎么了?”
蘇寂驚疑不定的看著溫沐風(fēng),,見其眉頭緊鎖,,還偶爾在自己的臉上打量著,讓他心里泛起了嘀咕,。
我好像也沒見過這個人吧,?更沒有得罪過哪個當(dāng)官的呀?
溫沐風(fēng)回過神,,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之處,,連忙向蘇寂道歉:“抱歉,在下隱隱覺得蘇公子的名字有些耳熟,,想來是和蘇公子同名了,。”
“呵呵,,沒事,,沒事?!碧K寂放心下來,,撞名而已,莫得問題,。
“這荒郊野嶺的,,又正逢大雨,蘇公子和玄若大師是從哪里來呀,?”
溫沐風(fēng)見蘇寂頭上還包著紗布,,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看言語應(yīng)該是一名書生。
至于旁邊的玄若,,他就有些難以捉摸了,,此人身形高大,氣息平穩(wěn),,必然也是一名武者,,但卻看不出深淺。
病弱書生和高手大和尚,,這八竿子打不著的二人是怎么湊到一塊的,?著實有趣!
“???我們呀?”蘇寂頗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道:“我家就在洛陽,,這次出來游玩,誰知道山地路滑,,不小心踩空就受了點傷,。”
說罷,,他指了指自己頭上的紗布,,繼續(xù)說道:“后來在路上還遇到了山賊劫道,正值危難之際,,多虧玄若師傅及時趕到吶,,不然我就兇多吉少了啊,!”
“阿彌陀佛,,蘇公子過譽了?!毙舻懒艘宦暦鹛?,笑瞇瞇地接口道。
合情合理,!
“原來如此?。 睖劂屣L(fēng)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沒什么疑議,最少表面上沒有什么邏輯漏洞,。
“那……”溫沐風(fēng)正要說些什么,,卻見站在門口的那人好像聽到了什么動靜,,向他使了使眼色,同時身子往旁邊挪了一下,。
溫沐風(fēng)了然,,周圍的眾人也紛紛得到指示,手搭載刀柄上,,一副嚴(yán)陣以待的模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扇木門。
這架勢你跟我說你是商隊的護衛(wèi),?你當(dāng)我是豬,,啊不,是傻子嗎,?
老是說豬,,豬可能會有意見吧?本著人道主義關(guān)懷原則,,還是輪流來吧,!
“咕咚!”
蘇寂瞧著這群所謂的“商隊護衛(wèi)”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暗自吞了吞口水,,和玄若進行了一番眼神交流之后,二人頗為默契地往后悄聲退了退,,溜到破廟的最角落里面,。
溫沐風(fēng)看到二人的舉動,倒也沒有在意,,他們一行人其實也沒想過掩飾蹤跡,,剛才所謂的身份不過是應(yīng)付之詞。
‘你知道怎么回事嗎,?’
一退到安全地帶,,蘇寂率先拍了拍玄若,眼神瞥著溫沐風(fēng)等人向玄若示意,。
‘母雞?。 ?p> 玄若微微一搖頭,,沖他使了個無奈的眼神,。你小子還真當(dāng)我是江湖百事通啊,?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和尚誒,!
蘇寂啞然,行叭,,是自己太想當(dāng)然了,,涉及官府之類的這個大和尚不知道好像也才正常,。
“嘎吱?!?p> 正在蘇寂和玄若二人眼神進行交流之際,,破廟里這扇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木門,終于再次打開了,。
兩個身著黑衣的男人,,攙扶著一個一名中年男人,就這么出現(xiàn)在破廟內(nèi)的眾人面前,。
一推開門就見到了這么多人,,這顯然出乎二人意料,尤其是其中還有他們認(rèn)識的人,。
其中被攙扶的人捂著手臂,,隱約可見一股股鮮血順著指縫滲出,他有些顫巍巍地指著溫沐風(fēng)說道:“溫…溫沐風(fēng),!”
溫沐風(fēng)露出笑容,,口齒輕啟:“我等在此,恭候多時了,,茂巴思,!”
那個名叫茂巴思的人聽他這么說,先是一愣,,當(dāng)即就來了一套否認(rèn)三連:“我不是,,我沒有,你認(rèn)錯人了,!”
說完,,轉(zhuǎn)身就帶著兩名手下又重新沖進了雨中,準(zhǔn)備開溜,。
“殺,!”
不過很可惜,溫沐風(fēng)又怎么會讓落入陷阱的獵物逃走呢,?他抽出刀向茂巴思斬去,,一群手下紛紛拔刀沖向三人。
“釘鐺,!”
茂巴思見逃不掉,,也只能抽出刀來進行抵抗,兩刀交鋒,,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鳴響,。
“茂巴思,如果你現(xiàn)在投降,我還可以饒你一條狗命,!”
溫沐風(fēng)大笑一聲,,同時手臂微微下壓,,茂巴思的右手本來就有傷,,這么一番角力,傷口又了崩開,,血混合著雨水,,順著手臂止不住的往下流。
“哼,!”茂巴思卻冷哼一聲,,往日里猥瑣怯弱的臉龐此刻卻充滿了固執(zhí),一身正氣的肅然說道:“我等之前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正當(dāng)我茂巴思是茍且偷生的鼠輩不成,?”
溫沐風(fēng)聞言依舊笑意吟吟,但心里倒是高看了他幾分,,然而該殺的還是得殺,,他不可能因為稍微的一點點欣賞,就會放他一馬,。
溫沐風(fēng)腳下一點,,身形迅猛,刀鋒一直在茂巴思周身游走,,不斷找破綻,,手底下的力道也越來越重,鋒芒凌厲,,毫不留情,,攻勢越發(fā)的猛烈,令茂巴思只能強忍著傷口的疼痛,,咬牙苦苦支撐,。
而反觀另一邊,茂巴思的兩個手下可就沒這么幸運了,,此時兩個人正面臨自己三四倍的敵人重重包圍,,他們只能背靠著背互為倚仗,艱難支撐著,,在刀劍交鋒之下身上不斷增添一道又一道傷口,。
終于,身上增添的傷口越來越多,,受的傷也一次比一次嚴(yán)重,,其中一人率先失誤,腳步慌亂,溫沐風(fēng)的手下見狀眼前一亮,,抓住機會一記抽刀將其梟首,,變成地上的一具冰冷尸體。
“阿魯,!”
另一個男人本來也已經(jīng)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揮刀的力道漸漸衰弱了很多,轉(zhuǎn)頭一見自己的同伴慘死的模樣,,臉上流露出一絲哀傷,,雙目通紅,悲憤地大喊一聲,,旋即不管不顧地沖向人群,。
“啊,!”
明知活不下去的他沒有選擇逃跑,,而是選擇了更加壯烈的死法,抱著能帶一個是一個的心思,,用盡了渾身力氣,,最后還是擊殺了一個人,而他自己也被憤怒的眾人亂刀砍死,。
茂巴思沒有回頭去看自己兩名手下的結(jié)局是什么樣,,因為他在見到溫沐風(fēng)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等人多半是難逃一死了,。
只是,,好不甘啊,!
為什么,?信上不是說,這件破廟內(nèi)會有人接應(yīng)嗎,?人呢,?
“嘭!”
終于,,茂巴思心神失守之際,,被溫沐風(fēng)一刀斬在右腿,跌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
茂巴思倒在地上,但卻狂笑不止,,洪亮的笑聲響徹在這傾盆大雨的夜晚,。
“說吧,,你們約定的接應(yīng)在什么地方?是誰,?”
溫沐風(fēng)看著茂巴思這幅癲狂的模樣,,收起了笑容,面色冷峻地問道,。
“接應(yīng),?”茂巴思把刀丟在一旁,嘿然一笑,,突然伸手指向正在門口看戲的蘇寂,。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