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態(tài)有些多,,所以程子懿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了幻覺,。直到撲面而來的尸臭味,將他的鼻腔刺激到出血的地步,,程子懿這才反應(yīng)過來,,眼前這長著蛆蟲的腐爛尸體確是自己曾經(jīng)的同僚——左護法楊景軒。
“怎么會這樣......”
“我只是讓你回來先穩(wěn)住局面,,怎么就死了呢......”
第二間屋子的氣味委實有些難以忍受,,繞過了自言自語的程子懿,秦十六直接崩開了第二個房間后的小門,,沖著第三個房間走去,。在那,他終于見到了自己一直想見的東西——黃金白銀,!
眼前的木箱似有幾千個,,全都裝滿了白銀和黃金,但裝黃金的箱子明顯被人撬開了許多,,不用想也知道,,里面的金子被人動了,。
“右護法!”有些不爽的秦十六立即將還在發(fā)愣的程子懿喊了過來,,他可不管地上死的是誰,。
“大......大人,有何吩咐,?”程子懿有些疲憊,,但還是鉚足了勁來應(yīng)付眼前之人。
“這些箱子,?”秦十六指了指地上那些零星被撬壞了的木箱,,語氣不善的問道。
程子懿環(huán)視了一圈,,才緩緩說道:“庫房的鑰匙一共兩把,,齊乣自己手中一把,左護法手中一把,,可左護法已經(jīng)死了......”
說到楊景軒的死,,程子懿的神情變得有些落寞。原本他們商量好的計劃就是自己負責接應(yīng)秦十六來暗鑰閣,,楊景軒則是先回去穩(wěn)住那些無法無天的天罡殺手們,。
可從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楊景軒并沒能穩(wěn)住局面,,自己死了不說,,庫房中的銀錢也沒看護好。一直靠著齊乣狐假虎威的二人,,在失去了齊乣之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是這么的弱小。
自己的錢被人動了,,而且還是最貴重的黃金,,秦十六的心里有些不忿,體內(nèi)積攢的戾氣似乎又有些不受控制,。
“是誰干的?”秦十六質(zhì)問道,。
“還能是誰,,就是方才對大人出言不遜的那幾人?!背套榆泊鸬?。
這排名靠前的天罡殺手都聚在了地下,能對庫房動手腳的人還能有誰,,殺了楊景軒的應(yīng)該也是他們幾個,。
感受到秦十六身邊越來越濃的肅殺之氣,,程子懿有些遲疑,但還是硬著頭皮解釋道:“剛才大人您沒留活口,,這遺失的黃金怕是找不回來了,,不過......”
話還沒說完,程子懿就被撲面而來的血色氣浪卷到了墻上,,骨頭與石墻的撞擊發(fā)出了一聲巨響,。
“喀嚓!”
本就只剩半條命程子懿感覺自己的胸骨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開裂,,艱難的睜開雙眼,,看著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猩紅惡魔,程子懿努力的止住咳嗽,。
他知道,,接下來的話若是不能讓眼前人滿意,自己今天必然要交代在這里,,就如同那正被老鼠啃咬著的左護法楊景軒一樣,。
“咳咳......咳......咳!”
“大......大人,,此地......此地甚為偏僻,,不過兩日的時間,他們帶不走多少,,不過千余兩罷了,。”
為了能完整地說完后半句話,,程子懿強忍著喉中的腥血,,好不容易才憋出了完整的解釋。
見雙目泛血的秦十六沒有停下的意思,,程子懿吊起最后一口氣,,竭力開口道:“就......就算少了這些許,也還剩下......黃......黃金五十六萬兩有余,!”
聽到具體的數(shù)字后,,秦十六果然止住了步伐,眼中的紅光不斷閃爍,,似乎是在掙扎著什么,。
沉吟了半晌,秦十六終于抑制住了出手的沖動,,再次認真打量了一眼這滿屋的金山銀山后,,緩緩開口道:“清點具體數(shù)目需要多久?”
得救了,!經(jīng)歷了九死一生的程子懿猶如回光返照的老人一般,,用毫不結(jié)巴的語氣郎聲道:“十日之內(nèi),,必把詳賬呈到大人面前!”
沒辦法,,自己受了重傷,,管賬的左護法又死了。雖然大部分的箱子沒有變動,,自己只需清點被撬開的箱子,,但這諾大的庫房賬目,也不是一時半會能算得清的,。
“先帶我出去,。”沒有理會程子懿的傷勢,,秦十六想先去外面透透氣,,這地下多少還是有些潮悶,令人不快,。
“是......是的,,大人!”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程子懿終于站了起來,,一路上哆嗦著雙腿,帶著秦十六走出了這地下?lián)c,。
正所謂狡兔三窟,,這暗鑰閣的入口雖在破落的宅院之內(nèi),可這唯一的出口卻是在一里遠外的山腳小廟之中,。當然了,,這寺廟同樣也是一個無人問津的破敗屋宇。
與一路走來都充滿好奇的秦十六不同,,強忍著渾身的劇痛,,每走一步都能聽見自己骨頭摩擦聲的程子懿,在沿途的時間里甚至幾度懷疑自己會不會直接昏死在這過道之中,。
并未理會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程子懿,秦十六案首闊步離開了小廟,。心情舒緩的他,,正準備前去領(lǐng)略領(lǐng)略這桐州城的水土風光。
“我去城內(nèi)逛上幾日,,若有宵小來犯,再來找我,!”這是程子懿在昏迷前收到的最后一條命令,,至于去哪找他,,秦十六并未交代,因為這是他程護法該考慮的事,。
次日正午,,昏迷了一天的程子懿才悠悠醒轉(zhuǎn)過來,摸了摸自己那昏昏沉沉的大腦袋,,這位齊乣麾下的大管家倒是沒急著起身,,而是先理順接下來的做事思路。
“還有九日,,就要把具體的細賬交給秦十六,。”
“左護法死了,,天罡殺手也死了幾個,,唔......”
“看來要從外圍殺手中提拔幾個進入天罡了,這樣也好,,新人比較聽話,。”
“不過......我首先要做的,,”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和頸椎,,程子懿終于站了起來,“還是先給自己找個大夫,?!?p> 與兢兢業(yè)業(yè)的右護法程子懿不同,暗鑰閣的便宜閣主秦十六此刻正在桐州城內(nèi)盡情放松著,,雖然帶著頭罩有些不便,,但他還是很心滿意足的將這江南水鄉(xiāng)逛了個遍。
可惜好景不長,,當秦十六在這繁華的桐州街上看到那一抹熟悉的倩影之時,,他就知道,自己在此的閑暇時光已經(jīng)徹底結(jié)束了,。
“秦十六,,你給我站住,!”
“跑什么跑,?把我的荷包還來?!?p> “你挑頭罩的眼光還是那么差勁,。”
風景俊秀的桐州城內(nèi),,一位青春可人的麗質(zhì)少女,,正帶著一群侍衛(wèi)追趕著一個頭戴黑帽的纖弱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