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漓王勢力范圍內(nèi),只有兩個人是秦十六不敢惹的,,一個是馬幫幫主余懷隱,,因為他打不過;另一個則是漓王的獨女小郡主蕭暮雪,,因為他不敢打,。
“啪!”
“郡主,,”
“啪,!”
“你別打了,,”
“啪!”
“你的手都腫了......”
桐州城最好的酒樓,,桐湘樓二樓的包廂內(nèi),,一位看上去纖塵不染的的華裳少女正在對一個瘦弱的灰衣少年“施暴”,但奇怪的是少女的玉手都被反震的生疼了,,可少年的面上依舊毫無變色,。
“啪!”小郡主竭盡全力的揮出她右手的最后一巴掌,,而后終于開口了,,“你這面皮是有多厚?”
原本以秦十六的腳程,,蕭暮雪和她的侍衛(wèi)們是絕對不可能追上自己的,。可當(dāng)他越跑越遠(yuǎn),,即將消失之時,,身后卻又傳來了女孩鶯啼般的嗚咽聲,于是他只能放慢了腳步,,主動被擒......
可現(xiàn)在他眼前的彪悍少女又哪里有一點要抽泣的樣子,?秦十六從被甩第一個巴掌的時候,就開始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聽力出現(xiàn)了問題,。
看到少女將右手縮回,,開始摩挲自己的衣擺緩解痛楚,秦十六這才開口道:“郡主,,我現(xiàn)在有錢了,,當(dāng)初和你借的,現(xiàn)在加倍還給你,,可好,?”
“啪!”
少女的右手確實打疼了,,所以她揉了揉右手,,開始用左手抽打少年的另一邊臉。秦十六只能再次閉上了嘴,,雖然小郡主的力道破不了他那大宗師級的面皮,,但咬到舌頭可就不好了。
聽著包廂內(nèi)的陣陣拍打聲,,包廂外的侍衛(wèi)們可是被嚇得不輕,生怕里邊這個宗師級少年拍案而起,,血卷酒樓,。但郡主的命令他們倒也不敢違抗,,只能默默等在外頭,側(cè)耳傾聽,,冷汗直流,。
一刻之后,左右開弓的小郡主早已雙手通紅,,兩只玲瓏玉手不斷地在霓裳裙擺之間來回摩挲,,還時不時地抬到自己嘴間輕呼一口氣,用以緩解掌心傳來的陣痛,。
“郡主,?”試探性的問了一句,發(fā)現(xiàn)并沒有等來新的掌摑,,少年這才繼續(xù)開口道:“可以吃飯了吧,?”
秦十六確實有些餓了,原本擔(dān)心自己行蹤暴露的他,,還一直都只在城內(nèi)的名吃小攤上吃點美味特產(chǎn),,雖然這樣也別有一份風(fēng)味,但來不了酒樓吃大菜也是他的一種遺憾,。
現(xiàn)在可好,,既然都被“抓個正著”了,就不用再帶著頭罩,,也無需顧忌一個人吃飯的尷尬,,秦十六倒是可以安心體驗這桐州城內(nèi)的名菜佳肴了。
“那我讓店家上菜了,?”見郡主沒有回應(yīng),,秦十六再次試探性的問了下。
或許是打累了有些餓,,蕭暮雪對秦十六的提議也有點心動,,臻首輕抬:“嗯......”
得到了少女首肯的秦十六心情大好,終于能吃到這桐州城的名菜了,!
要知道他在離開蕭家的這段日子里,,不是喝著帶沙的清茶就是吃著黏土的干糧,這讓從小就嬌生慣養(yǎng)的秦十六如何能忍??!
推開廂房的小門,面帶和藹的微笑,,秦十六用輕柔的聲音對門外站定的其中一個侍衛(wèi)說道:“去把店......”
可話未說完,,他就被包廂外侍衛(wèi)的異常舉動給打斷了。
當(dāng)發(fā)現(xiàn)廂房的門被從內(nèi)打開之時,,外邊的侍衛(wèi)們早就手按刀柄,,蓄勢待發(fā)了,。當(dāng)少年的臉露出的那一刻,距離他最近的一個小侍衛(wèi)直接就抽出了佩刀,,發(fā)出一陣輕吟,。
雖然拔刀的姿勢很帥氣,但他那顫顫巍巍的雙腿卻徹底破壞這瀟灑的持刀之姿,。邊上的侍衛(wèi)倒是沒這么大的反應(yīng),,但隨身的佩刀也都被隱約抽出了半截,隨時可以出手,!
外邊的動靜讓少年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難道戾氣又自動冒出了?自己的眼中現(xiàn)在是泛血的狀態(tài),?
貼近眼前出鞘的長刀,,秦十六就這樣把頭湊了過去,想要借助刀身上的倒影看清自己眼中的顏色,,卻不曾想到他的這個舉動直接就將眼前的小侍衛(wèi)給嚇暈了過去,。
與秦十六對視的這位小侍衛(wèi)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頭部與地板的撞擊聲里夾著十?dāng)?shù)把長刀的出鞘之音,?!拔乙呀?jīng)死了!”這是小侍衛(wèi)昏迷前的最后一個想法,。
外邊的巨大動靜自然也引起了小郡主的注意,,于是蕭暮雪就這樣壓著秦十六的身子,伸出了自己嬌小的腦袋,,歪著頭詢問道:“怎么了,?......點菜啊,?”
秦十六沒人理睬也就算了,,出人意料的是,郡主的問話這次竟然也沒能得到答復(fù),。
過了半晌之后,,才有一個略微年長的侍衛(wèi)緩過神來:“好......好的,郡......郡主,?!倍蟊銇G下了手中刀,拼命地跑下了樓去,,過重的腳步與地板發(fā)出了令人不適的噪音,,引得附近廂房內(nèi)食客的紛紛蹙眉。
既然有人去叫店家了,秦十六和蕭暮雪自然也就伸回了自己的腦袋,,雖然他們到現(xiàn)在都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又過了一小會,才有一個跑堂小哥壯著膽子穿過郡主包廂外的閃閃刀光,,來到了秦十六的面前。至于那個下樓叫人的年長侍衛(wèi),,則是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了,,或許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珍惜好不容易才撿回來的這條命吧......
“松江鱖魚、碧落蝦仁,、大船細(xì)鴨,、八寶豆腐雞、桐湖蟹羹,、時鮮海蚌......”緊盯著眼前的跑堂小哥,,秦十六竭盡全力的回憶著桐州的名菜,等說的差不多的時候,,才回過頭去,,“郡主,還要加點別的么,?”
“聽說桐湘樓的冰糖蓮子羹不錯,,也叫一份吧?!被蛟S是被秦十六說的菜名激起了食欲,,蕭暮雪這回也是挺配合,不再和對方抬杠了,。
蕭暮雪點的是一份素菜,,秦十六有些不喜歡,但他也沒膽子違逆眼前的小郡主,。點完了菜,,兩人再度開聊了起來,當(dāng)然了,,這次的話題可就沒那么沉悶了,。
“郡主,我最近賺了好多錢,,堆得有小山那么高,!”秦十六的嘴角泛起了賊笑,心中回想起了那暗鑰閣地下的黃金白銀,,樂開了花,。
“我的荷包呢?”沒有理會一臉賤笑的秦十六,,蕭暮雪開門見山道,,那可是母親留給她的為數(shù)不多的念想了,。
“自然隨身攜帶著,”說著秦十六便從衣內(nèi)套出了一個小包,,雙手遞給了蕭暮雪,,包上還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現(xiàn)在物歸原主了,,嘿嘿,。”
不過就在遞出荷包的同一時間,,秦十六又想起了一件事來,。雖然他現(xiàn)在坐擁百萬兩的黃金白銀,但那些錢都還在地底下,,這荷包中的些許碎銀就是自己此刻的全部身家了,。
遞出荷包的雙手開始了猶豫,正欲收回之時,,卻被對面的郡主一把起身搶了過去,。秦十六有些尷尬,撓了撓頭再次開口道:“那個,,郡主,,這頓飯能不能你先請,過幾天我......”
“啪,!”
又是一個干脆的巴掌聲,,既打在了秦十六的臉上,也打在了門外那些戰(zhàn)戰(zhàn)惶惶的侍衛(wèi)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