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媚香樓
“你說啥,?”
“少爺,刀四傳來消息說,,新任知府李子稻李老爺上任了,!”
“不是這句,是后面那句,!”
“哦,,錢塘知縣換了,換成了一個叫海瑞的人,,刀四沒聽說過這個人,他已經(jīng)派人去打聽去了,,說不出三天一定把這人的底給摸透了,!”
“海瑞?”
“對,,少爺,,就是這個名兒!”
張忠覺得有些頭暈,,這尼瑪什么情況,?
這個點兒,海瑞不應(yīng)該在南平當教諭嗎,?
而且貌似他才剛剛上任吧,?
怎么突然就變成了錢塘知縣呢?
“田有米去哪兒了,?”
張狗兒道:“少爺,,田知縣已經(jīng)升任杭州府通判!”
“有點意思,!”張忠琢磨過點味道來了,,李子稻是來找茬的,海瑞就是李子稻的急先鋒啊,,刀四不知道海瑞要來,,怕是根本就沒把海瑞放在心上,畢竟是個七品小知縣,。
不是說七品知縣入不了刀四的眼,,而是京師那邊人手太少,只盯著四品以上的大員,,都盯不過來,,哪有功夫理會一個七品的調(diào)動,更何況海瑞調(diào)動前還算不上七品。
那么海瑞是怎么入了裕王爺?shù)难鄣哪兀?p> 誰舉薦了海瑞呢,?
張忠又琢磨了一番,,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隨后便把這茬給放在了腦后,,一個海瑞而已,,蹦跶不起多少浪花來。
緊跟著張忠又在心里發(fā)了一番感慨,,雖然他只在杭州蹦跶,,但歷史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很大的偏差。
張狗兒這時候小心翼翼的道:“少爺,,要不要提前去打打關(guān)系,?”
張忠嘿然一笑:“打關(guān)系?打什么關(guān)系,?你要去給這位大爺送禮,,說不定你得在牢里過年了!”
張狗兒吃驚的道:“???為什么啊少爺!”
張忠沒解釋,,只笑了笑,。
張狗兒很是不解的撓了撓頭,在一旁小意伺候著的李媚娘突然開口道:“這個海瑞,,我倒是聽說過一些,!”
“哦?”張忠有些奇怪的看向李媚娘:“你聽說過海瑞,?你確定,?你怎么可能聽說過海瑞?”
李媚娘小心的道:“公子,,奴奴確實聽過海瑞,!”
張忠興趣來了,道:“那你給我說說,,你是怎么聽過海瑞的,!”
李媚娘道:“奴奴是聽趕考的舉子們說的,之前有個舉子無意間說起了他,,奴奴記得當時他們好像在抨擊什么人,,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這個海瑞,說他不通變故,,死腦筋,,而且說話還很難聽,,好像得罪了不少人,去歲里,,有福建的秀才老爺們來游玩,,也說起了這個人,話里話外的,,說的差不多跟奴奴以前聽到的一樣,。”
張忠笑著道:“海瑞確實是這樣一個人,,他確實死腦筋,,但他同樣也是個令人敬佩的清官!一切違背大明律法的事情,,他都不會做,,一切與老百姓過不去的人和事兒,他都要管,!”
說到這里,,張忠忽然話鋒一轉(zhuǎn)道:“這樣的人,雖然令人欽佩,,但我卻不欣賞這樣的人,,我欣賞的是胡宗憲那樣的人,,油滑,、世故、卻又有自己的堅持,,他們更容易成功,,更容易做出一番大事,對民族,、對百姓有意義的大事,!”
李媚娘不敢接話了,張忠可以評價胡宗憲,,但她李媚娘卻不行,,因為她沒有這個資格,而且張忠還直呼了胡宗憲的名字,,這可是罵娘時才會出現(xiàn)的情況,,她真要接了話,一旦被傳出去,,那她就徹底的完了,。
李媚娘不敢接話,不代表沒人不敢接,,比如一直坐在角落里的蘇瑾瑜,。
按說蘇瑾瑜一個女子,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媚香樓這樣的場所,平白的污了清白,,但蘇瑾瑜不是一般的女子,,況且她還是張忠的‘貼身侍衛(wèi)’,張忠在哪兒,,她就得在哪兒,。
“呵,你是欣賞胡宗憲,,因為你們沆瀣一氣,,都是小人,奸臣,!”
張忠一下子樂了:“你說我是小人,,我認了,但你說我是奸臣,,這就不對了,,我只是個商賈,不是官,!”
“哼,!”蘇瑾瑜冷冷的哼了一聲:“你現(xiàn)在確實不是官,但等過陣子,,你就是官了,!”
張忠沒吭聲。
蘇瑾瑜冷笑了一聲道:“怎么被我說中了心思,,無話可說了,?”
張忠忽然展顏一笑說了一句半截話:“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
蘇瑾瑜不解:“發(fā)現(xiàn)什么,?”
張忠笑著道:“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咱倆越來越心有靈犀了,,我心里想什么,好像你全都知道一樣,!”
蘇瑾瑜的臉刷的一下子就紅了:“呸,,誰和你心有靈犀了!”
在張忠身邊的李媚娘看著嬌羞,,對,,就是嬌羞,蘇瑾瑜的羞惱,,看在李媚娘眼中,,就是嬌羞,她看著一臉?gòu)尚叩奶K瑾瑜,,眼中多出了幾分嫉妒,。
真論姿色,,她一點都不輸蘇瑾瑜,甚至隱隱的還強過蘇瑾瑜幾分,,男人見了她,,就少有不動心的,但她在張忠這里受了巨大的挫折,,張忠似乎是瞎子和缺心眼一樣,,不僅對她的美貌視而不見,還一直拿她當侍女使喚,。
她很想對著張忠大吼一聲:“老娘是花魁,,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花魁!你他娘的還是不是個男人,,你他娘的敢不敢上了老娘,!”
她很想但她不敢,不是她怕了張忠,,而是怕了張忠身邊的人,,比如蘇瑾瑜,比如那個刀七,,還比如媚香樓外那些身著大紅飛魚服的錦衣衛(wèi),。
蘇瑾瑜一直跟在張忠身邊,哪怕睡覺也睡在同一個屋子里,,起初她以為蘇瑾瑜是張忠的侍妾,,但后來發(fā)現(xiàn),倆人并未同床共枕,,李媽媽也告訴她,,這個蘇瑾瑜還是云英之身,,她以為她的機會來了,,勾引了幾次張忠,卻均未得逞,,她都一度懷疑張忠是不是不行,,再后來,她打算加大勾引力度,,但卻不想被蘇瑾瑜碰了正著,,然后她就見識了蘇瑾瑜的毒舌功底,哪怕她是在青樓長大的,,都被蘇瑾瑜給羞的差點找繩子上吊,。
打那以后,她見了蘇瑾瑜都是躲著走的,。
至于刀七,,那就是個夯貨,,只知道殺人的夯貨。
在就是外面那些錦衣衛(wèi),,自打上次她被嚇暈了過去之后,,那些錦衣衛(wèi)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雖然不再封街了,,但自從那天之后,,這條街上就變成了鬼街,大白天的一個人影都看不到,,無數(shù)的人在背后罵娘,,但沒人敢站出來炸刺,畢竟沒有想不開的,,想找死的人,。
張忠這個時候,忽然道:“上次你問我到底想做什么,,我好想沒跟你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