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一起把酒水餐點都盡量好看地擺在桌子上,然后把地面拖了一遍。一切都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宋婧看了一眼時間,下午兩點四十,,于是說:“那我們先回趟家換衣服吧,過一個小時再來,?!?p> 沙丘計算了一下時間:“我家坐地鐵來回就差不多要四十分鐘了,,萬一地鐵壞了......”
宋婧想了想說:“不要緊的,我家近,,等會兒我先來,,他們一會兒也會來的。你差不多五點左右回來就行,!”
“好的,,那一會兒見!”
“嗯,,一會見,!”
沙丘迅速地坐地鐵回到家,然后用最快地速度洗澡和化妝,,換上了昨天晚上就準(zhǔn)備好的一件質(zhì)感很絲滑的黑色無袖連體褲,,穿上一雙鞋尖帶鉆的黑色絲絨高跟鞋,拿上一個金色小手包,。她匆匆忙忙的,,想叫個Uber回展廳。但是她等了十分鐘也沒有人接單,,看了眼手機,,已經(jīng)四點半了,應(yīng)該是上下班的高峰期了,。
附近的的士站都太遠(yuǎn)了,,巴黎又不是能隨便攔到車的。她只好穿著高跟鞋去擠地鐵,。巴黎地鐵里大多沒有電梯,她走下樓的時候小心翼翼地......她穿得這樣隆重,,地鐵里好幾個人都在偷偷往這邊瞟,。
緊趕慢趕,沙丘終于在五點零八分趕到了展廳,。這時候其他人都已經(jīng)到齊了,。沈欣然穿了條下擺有點蓬的深藍(lán)色連衣裙,一看見沙丘就跑過來說:“沙丘你今天好漂亮??!”
沙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今天也超級好看,!”
“真的?。 鄙蛐廊贿€不忘跟沙丘確認(rèn),。
“真的,!像個小公主,!”沙丘湊到沈欣然耳邊說:“你看鳥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我又不是穿給他看的,!”沈欣然假裝不在意地說著,,但是嘴角有掩藏不住的笑意。
宋婧她們把宣傳冊什么的都擺在了合適的位置,,也拿出很多一次性杯子倒好了杯酒,。展覽基本上已經(jīng)都準(zhǔn)備好了,現(xiàn)在就等畫家和觀眾來了,。
5點55分,,終于有一個穿著西裝的法國男人走進來。
“Daniel,!”鳥人上前打招呼,,給大家介紹這是他的同事,然后就問同事需不需要喝點什么,。
同事有禮貌地?fù)u搖頭:“等會兒吧,,我們先看展覽!”
于是鳥人就開始帶著他四處轉(zhuǎn)悠起來,。
沙丘也在期待自己的朋友到來,。但是過了半個小時,一直都沒有第二個人來,。
已經(jīng)六點半了,,就只有鳥人的同事這么一個觀眾。所有人心里都很忐忑,。國內(nèi)的畫家也還沒來,,但是還好沒來,如果來了看到這么慘淡的現(xiàn)場估計會當(dāng)場發(fā)飆吧,!
“吳野,,你查一下今天有地鐵壞了嗎?還是什么地方封路了,?”宋婧也終于沉不住氣了,。
吳野拿著手機翻了一會兒說:“沒有啊,地鐵都還正?!,,F(xiàn)在上下班時間可能路上有點堵吧......”
于甜很很慌,她查看了一眼海報上的開幕式時間,,確實是六點鐘沒錯的,。她又轉(zhuǎn)過來問宋婧:“你發(fā)邀請函的時候?qū)懙氖墙裉炝c吧?”
“是的??!”宋婧的回答有點心虛,,但是她看了一眼電子郵箱之后又肯定地說:“沒寫錯啊,!”
難道是作品太差,,所以沒人來看嗎?沙丘完全沒有經(jīng)驗,,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是很快沈欣然的話讓大家都很受打擊——“我搜集的那些郵箱都是平時在韓國文化中心收的名片上的,都是一些文化部工作人員之類的巴黎很有影響力的人,,他們會不會看不上我們的展覽就不來了啊......”
“噓,!”沙丘看到四位畫家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門口了,連忙示意沈欣然別再說了,。
孫老師一進門就皺起了眉,,“你們這邊展覽來的人不多啊,!”
“是這樣的孫老師,,”宋婧忙著解釋,“巴黎現(xiàn)在是夏天,,天黑得比較晚,,我們雖然邀請函寫的六點,但是大部分人都是七點來的,?!?p> 這時候鳥人也帶著同事適時地出現(xiàn)了:“孫老師,這位先生想跟你們幾位畫家聊聊,!”
孫老師果然被吸引過去了:“好呀,!不過你要當(dāng)翻譯的啦!”
“當(dāng)然,!”鳥人陪著笑把他們四個帶到一邊,。
宋婧依然是心虛的,她在群里發(fā)了個信息,,“你們現(xiàn)在打電話發(fā)微信都可以,,朋友都盡量叫來,,趕快,!”
他們幾個點點頭,然后紛紛打開通訊錄,。
剛過七點鐘的時候,,果然來了一批人。十幾個人在五分鐘之內(nèi)涌入,,有的喝酒有的聊天,,瞬間就顯得不那么清冷了,。陸陸續(xù)續(xù)地,越來越多的人來了,。
宋婧站在放酒的桌子后面一邊拿杯子一邊說:“早知道就寫七點開幕式了,,害我們白緊張了一個小時!”
旁邊沙丘笑了笑說:“法國人都是出了名的愛遲到,,要是我們寫七點會不會八點才有人來?。 ?p> 宋婧也如釋重負(fù)地笑了,。
突然一位女士詢問作品的價格,,沙丘什么也不知道,只能看著宋婧,。
宋婧倒是十分熱情,,“您喜歡哪一張畫,我們?nèi)タ纯窗?!”然后就跟這位女士一起走了,。
這下就剩沙丘一個人倒酒了。人越來越多了,,還有人不小心把紅酒撒在了桌上,,她有點忙不過來。但是其它幾個人都在跟各自邀請來的朋友聊天,,無暇顧及這邊,。
突然費老師不知道從哪里端出一套茶具:“小姑娘,有燒水壺嗎,?”
“?。坑?!”沙丘從桌子下面的紙箱拿出燒水壺,。
費老師一臉嫌棄:“哎喲,這么臟哦,!算了算了,,湊合用吧!小姑娘燒壺水,?!辟M老師拿來一把椅子坐在旁邊,清理出一塊桌面,,開始像模像樣地表演起茶道,。
沙丘還是在國內(nèi)的茶座看見過這種表演。幾個法國人也覺得很好奇,,紛紛圍了過來,。
“小姑娘,!學(xué)著點啊,我們費老師在國內(nèi)教茶道一堂課可是三千塊呢,!”沙丘抬頭一看,,原來是孫老師。
被他這么一說,,她好不容易有的一點點雅趣也被掃得蕩然無存了,。
孫老師又說:“小姑娘,那邊有個法國人要跟我聊天,,我聽不懂,,你過來給我當(dāng)翻譯吧!”
沙丘看了一眼桌上亂作一團的酒杯,,剛想推辭,。
孫老師就說:“不要緊,這里有費老師表演嘛,!”
“好吧,!”沙丘只好跟著孫老師又來到《馬》的系列作品前,一個穿淡粉色麻質(zhì)長裙的法國老太太跟她打了個招呼,。
“請問您有什么想問畫家的嗎,?我來幫您翻譯!”沙丘用法語說,。
孫老師急得不行,,催著沙丘說:“你快給她翻譯,我就是這個畫的作者,!”
“好的,!”沙丘把孫老師的話翻譯了一遍。
法國老太太笑著點了點頭:“你好,,我想知道畫家創(chuàng)作這個作品是怎么想的,!”
沙丘又用中文給孫老師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