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間,,巴爾特鎮(zhèn)附近的鄉(xiāng)野天色明媚,,鳥兒在天空中盤旋,,或是落在地面婉轉歌唱,就連水中的魚也時不時躍出水面,,激起一陣陣磷磷生輝的水花,四處洋溢著寧靜安樂的氣息,。那遠處傳來的,,是一陣清脆的銀鈴聲,原來是微風搖動了竹杖頂端的紛雜飾物,,撞擊出了一首首華麗的樂章,。
遠處的地平線上悄悄升起幾縷炊煙,又在平和的清風中緩緩散去,。鎮(zhèn)中心的教堂敲響了宏偉的大鐘,,足足有十七下——現(xiàn)在是下午五點了,差不多是巴爾特的居民們停止勞作,,回家休息的時間,。太陽已經沿著天穹這口大碗滑向了西方,隱藏在了幾朵云彩之后,。方才炎熱的草原很快涼爽起來,,四處游蕩的綿羊們也發(fā)出了愜意的咩咩叫聲,它們每天最喜歡的,,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了,。吃飽喝足,也該回家了,。它們自覺聚集在那根竹竿前,,靜靜等候著主人的蘇醒。
在那山坡的最高處,,一塊巨巖不知何時佇立在此,。巨巖上斜倚著的少年,就是它們的主人,。臉上蒙著一本厚厚的《圣經》,,少年似乎還沒有意識到時間的飛逝,直到幾聲牧羊犬的吠叫越來越近,,才使他慢慢蘇醒,,拿下了臉上蓋著的書。
少年長得非常英俊,,但并沒有像一些孩子一樣呈現(xiàn)出一種病態(tài)的瘦削,。相反,雖然過著悠閑自在的牧羊人生活,但這并沒有阻止他成為巴爾特鎮(zhèn)上最年輕的獵人——經歷了兩年的專業(yè)訓練,,他的力量足夠他勝任這一職業(yè),。他的頭發(fā)通體金色,但他的皮膚相對要更加白皙,,臉色也顯得紅潤,。他的身上穿著的,是一套純白的襯衫和玄色的長褲,。也許是為了防止弄臟,,他還在襯衫外面套了一件藍色花紋的短外套,大概是來自他的父親,,因為外套的大小和他的身體完全不成比例,,但穿在身上那種寬松則恰好突出了他的健壯。少年一邊用手拍打著后背上沾的灰塵,,坐起了身,。
一只鴿子恰好飛到他的面前,落在地上,,轉動著兩只黑豆似的小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面前的少年。不料少年一把抓去,,它根本來不及起飛,,就被溫暖的雙手捧住了。少年用手輕輕摩挲這潔白的羽毛,,小家伙也不躁,,“咕咕,咕咕”,,很享受的樣子,。少年站起身,雙手捧過頭頂,,一送,,一松,雙臂張開,,鴿子也雙翅展開,,悠悠地飛走了。少年微笑著,,目送它遠去,,隨后彎下腰,撿起地上那本精裝的《圣經》,。那用燙金的花體字寫著書名的扉頁上,,有人用沾水鋼筆工工整整地寫下了一個名字:羅德姆?希斯?沃克,。
一步步走下山坡,羅德姆用一種莊重的目光審視著面前的羊群,,像是一個威嚴的將軍在舉行閱兵的典禮:二十只,,全部都是純白,不多不少,。他走到頭羊面前,,把右手伸入羊背上的絨毛里輕輕抓撓,那只羊像是心領神會一般,,“咩——”地發(fā)出一聲溫柔的鳴叫,。隨后開始向小鎮(zhèn)的方向行進,帶著所有的成員,。
羅德姆靜靜注視著遠去的羊群,。他把手伸進衣領,,拉出一個制作精美的銀色項鏈,。用指甲開啟機關,項鏈自動從中間彈開,,露出了金屬外殼之內,,精心保護的一塊圓弧形玻璃。在那雨滴一般的光澤之下,,覆蓋著一張小小的畫像——這是羅德姆在三歲的時候,,全家請人繪制的一張全家圖的微縮版本。畫里的他天真燦爛地微笑著,,背后站著的是他的父母,。羅德姆的父親是一名木工,沉默寡言,,但對家人非常體貼,;他的母親則相對而言更加活躍,平日在鎮(zhèn)上的手工工場從事一些紡織工作,,屬于心靈手巧的那種,。在羅德姆很小的時候,母親給他講述的神話故事總是引人入勝,,好似身臨其境一般,。自羅德姆記事,他們一家三口就居住在這個小鎮(zhèn)上,,也就是父親的家族定居地,。母親希斯則來自異鄉(xiāng),但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原來住在什么地方,。
教堂的大鐘又敲了十七下,,好像是在提醒那些仍然沒有動身的居民盡快啟程,。羅德姆把口中的青草吐出,拔起了插在地上的竹竿,,桿頂端的風鈴隨著他的動作再次發(fā)出了清脆悅耳的響聲——這竹竿是當年父親從教堂為他求得的,,上面的各種飾物象征著祝福和好運。雖然原本尖銳的竹竿一端已經被磨平,,但羅德姆依然舍不得更換,。畢竟是父親真摯禱告的成果,他一定要倍加珍惜,。加快腳步,,羅德姆向著鎮(zhèn)子的方向走去,追上了方才放出的羊群,,一同向前行走著,。根據(jù)以往的經驗,這個時候出發(fā),,大概在太陽落山之前,,他們能夠趕回小鎮(zhèn),羅德姆也能夠和家人共進晚餐,。
傳說畢竟還是引人入勝,,在這個幾乎沒有娛樂方式的地方,唯一能夠緩解羅德姆壓力的,,便是少時聽母親敘述的神話故事了,。雖然腳上沒有一絲躊躇,但羅德姆的思想早已經滑到了九霄云外,,轉向了一場神明之間曠日的戰(zhàn)爭,。這場戰(zhàn)爭的起源,是一個名叫維茲的男子——他本是天神一員,,但因為某些原因導致的內部爭斗,,促使諸神戰(zhàn)爭的爆發(fā)。在最終戰(zhàn)役中,,維茲寡不敵眾最終兵敗,,身體也被完全毀滅,但是他的靈魂仍然活著,,隨著彩虹橋的開啟進入了人間,。這個靈魂擁有極為強大的力量,神界的人們將這股力量稱為“凰”,。但囿于天地規(guī)則完全不同,,這一力量最終被永遠封印在人界,不會造成更大的破壞,。但倘若有一天它回歸神界,,并且找到一具足以承受這強大力量的身體,,那么它就會解除封印,甚至可能會重新發(fā)動戰(zhàn)爭,,向諸神復仇,。
令人奇怪的是,每當母親敘述這一故事時,,總是一反常態(tài)的善惡標準,,用一種史詩的語氣來講述,。其他故事中,,往往是善的一方勝利,,而惡的一方最終失敗,。但在這個故事里,所有人物不分善惡,,只是彼此交戰(zhàn),。母親從來沒有敘述過維茲的形象,。每當他詢問維茲究竟是好人還是壞蛋的時候,,她總是以一種悲哀的眼神,,凝望著天邊最后一抹霞光:
“我怎么知道呢?”
忽然清醒,,羅德姆已經到達了小鎮(zhèn)周圍新開辟的農田,,幾個和父親關系很好的農夫,,正蹲在稻田的溝渠邊洗手,,準備收工回家??匆娏_德姆回來,,他們熱情地同他打招呼,然后健步如飛地把他遠遠甩在身后,。羅德姆注意到,,在那燦爛的晚霞的另一面,原本已經陰暗下來的云朵似乎是燒著了一般,,雖然濃密,,但也發(fā)出了燦爛的光輝。遠處,,一片濃綠的森林也被這不尋常的光輝映襯得通紅,,在微風中悠然搖動著自己的軀干,正如同一片墨綠色的海,,波紋蕩漾,。遠處,海邊的燈塔也已經點亮了自己,,為歸港的漁船提供照明,。
羅德姆不以為意,,繼續(xù)前行。再稍稍過一會,,他就到達鎮(zhèn)上的木橋了,。但很快,細心的他還是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東方云層的顏色現(xiàn)在從最初的金黃,,迅速過渡到暗紅,,驚動了原本整整齊齊在空中以“V”字形飛翔的大雁,使它們的軌跡紛亂起來,,更像是漫無目的的逃竄,。停住腳步的同時,背后的頭羊突然發(fā)出了高亢的叫聲,,隨后向另外一個方向奔跑,,把羊群也帶得四散而逃。
“這究竟是個……”正當羅德姆轉身追逐四散的羊群時,,天空中傳來了一種不尋常的音爆,,使羅德姆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令他難以置信的是,,就在那東方天穹之上,幾十,,上百個拖著長長尾焰的火流星正從天上劃過,,向著西方的落日追逐而去,消失在了遠處地平線,,大地上傳來了一種令人駭怕的震動,,即使遠隔數(shù)十千米也完全沒有衰減的意思。羅德姆條件反射地趴在地上,,避免因為劇烈的震動而摔倒,。就在他身邊,幾座無人的農舍已經轟然倒塌,,種植著葡萄的木頭架子也隨著木頭的碎裂聲塌在地上,,或是因為藤蔓的張力掛在上面,搖搖欲墜,。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空中落下的流星越來越多,云海之上的光芒越來越耀眼,,天空中充斥著尖銳的爆鳴,,還有四處飛行的流星,或者稱之為隕石,?!霸絹碓浇?。”羅德姆的內心不安,,隨著遠處爆炸的煙塵逐漸靠近而變得更加急切,。一顆,兩顆……流星變得越來越稀疏,,墜落的間隔越來越長,,甚至好幾分鐘也沒有再落下。最后又落下一顆,,墜落在遠處的海面,,然后就什么都沒有了。隕石的墜落終于停止,,巴爾特小鎮(zhèn)逃過一劫,。羅德姆松了一口氣,但他還是不能立即回家——還有哪些四散的綿羊,,首要任務是先把它們尋回,。
很快,原本已經消散顏色的天空再次變得金黃,,將地面照的極其明亮,,甚至超過了日中的太陽。羅德姆警覺得回頭,,又是一顆隕石,,但這個要比先前大得多,也快的多,。這次,,它的運動方向是——
大叫一聲,,羅德姆迅速轉身向小鎮(zhèn)跑去,。但一切都來不及了,巨大的隕石在天空中迅速碎裂,,頃刻間化作了上千個小型的隕石,,從原本軌道四散分離,但大體上還保持原來的方向,。巴爾特的天空,,籠罩在這么一片恐怖的輝煌景象之中。羅德姆的大腦一片空白,,他想要向超人一樣飛向小鎮(zhèn)拯救小鎮(zhèn)的居民,,但卻只能再次跌倒在地上。三秒,,兩秒……一顆顆隕石紛紛墜落地面,,造成了一次次劇烈的震動,,把方圓數(shù)千米的地面生生扯碎,也將鎮(zhèn)子上的建筑在一瞬間毀壞殆盡,。
巴爾特鎮(zhèn)已經亂成一團,,火光,哭聲,,瓦礫的碎裂,,交織在一起,人們急急忙忙四處躲閃,,不少躲進了鎮(zhèn)上的教堂——這是這里唯一一座堅固的石質建筑,,盡管面對隕石,依舊無濟于事,。不遠處的一間房屋窗口,,希斯平靜地望著鎮(zhèn)口的方向:如她所愿,羅德姆還沒有回來,。無論如何,,她逃不過這一劫,但他可以,。流星的金色火光照耀著她美麗的臉龐,,映襯著她金色的秀發(fā)。
一只厚重粗糙的手輕輕放在了她的肩上,,希斯轉過頭,,是自己的丈夫穆德?沃克。后者以一種悲哀的眼光,,也關注著遠處的一動一靜,。
“該來的,還是來了,?!毕K归L嘆一聲?!霸趺炊?,看來也躲不掉?!?p> 穆德點點頭,,什么都沒有說。忽然想起什么,,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支黃銅望遠鏡,,遞給希斯:“我好像看見他了。”
希斯把望遠鏡展開,,對準了剛才那個方向,。很快,她看見了自己的兒子——
他也在那望遠鏡看著自己,。
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希斯抬起頭,一顆隕石正在以很快的速度向自己所處的位置墜落,。
“不,!”羅德姆大叫,看著自己平靜的父母,?!澳銈兛炫馨?!”
母親坐在窗口,,父親站立在她身邊。在那最后一刻,,羅德姆聽懂了母親的一句唇語:
“我愛你,。”
隕石降落,,將附近的一切夷平,。羅德姆的神志也好像隨著這次劇烈的爆炸消散,昏倒在草地上,。
等他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已經是次日清晨,自己已經來到了小鎮(zhèn)的教堂,。他的身邊,,躺著各種受傷,呻吟著的人,。幾位教士正在大廳一角為死者祝福,。看見他醒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對他咧了咧嘴:“你終于醒了,。”這位是湯姆,,父親的好友,也是鎮(zhèn)上知名的舊貨商人,。他的右臂上打了一條繃帶,,隱隱滲出一絲紅色的血。
“對于你家人的事,我很抱歉……”這位平日五大三粗的漢子,,不知何時也變得細膩起來,。在那一瞬間,羅德姆似乎注意到他的眼角閃過一絲淚花,。
沉默不語,,羅德姆站起身,四處張望著,。教堂平日干凈整潔的大廳里,,彌散著一股腥甜的血液氣息,就好像是發(fā)生了惡魔動亂一般,,又似乎是造物主第二次毀滅世界,。“整個鎮(zhèn)子差不多也就這么些人了,,還有一些沒有受傷的在外面勞動,。”湯姆歉意地補充道,,又閉上眼睛休息,。“為了搶救這些傷員,,他們昨天忙活到大半夜,。”
教堂的彩色玻璃窗已經在震撼中碎裂,,依然和煦的陽光沿著縫隙或是裂紋鉆進屋子,,整間屋子顯現(xiàn)出了一絲溫暖的氣息。羅德姆把手放在門把手上,,準備面對面前的一切,。
推開門,直射的陽光刺得他一時半會睜不開雙眼,。羅德姆索性閉上眼睛,,一是為了適應光亮,二是為了徹底做好心理上的準備,。等他睜開眼時,,除了藍色的天空和遠處碧綠的草地,四周的一切都顯得一片灰白——瓦礫,,廢墟四處散落,,讓這個原本色彩繽紛的小鎮(zhèn)籠罩上了一種灰暗的氛圍,就連教堂跟前的草坪也是一片灰色,。羅德姆上前摸了摸,,原來是飄散的灰塵落在了這里。沒有一絲一毫遲疑,他一步一頓地面向原來自己的家,,現(xiàn)在也就是一個極大的深坑位置走去,。
除了幾片較大的木質結構還能夠看出原形之外,方圓五十米的所有建筑全部被毀,,連個渣子都沒有留下,。羅德姆回到教堂取來一把鏟子,下到了深坑最深處,,但挖了很久他也無法發(fā)現(xiàn)任何有意義,,有價值的東西。他不敢往下深挖,,父母慘不忍睹的尸體可能會讓他精神崩潰,。沒有辦法,他從坑底挖出了一些土壤堆在坑外圍,,拍成一個椎體,,然后把自己那根竹竿輕輕插在上面,代替了父母的墳冢,。隨著風鈴悅耳的聲音,,他坐在坑的邊沿,陷入了深深地思考,。
他突然很后悔沒有怎么和自己的父親說話,。父親沉默寡言,每天在工作室勞作到深夜,,偶爾回家吃晚飯也沒有怎么見他露出過微笑,。但當自己被高齡的孩子本特欺負的時候,第一個沖上去的是父親,,和他們激烈爭吵的也是父親,,促使他們成為最好的朋友的,還是父親,。湯姆一直對自己說長大以后一定要像養(yǎng)孩子一樣對待父親,,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吧?俗話說,,失去的東西往往是最珍貴的,。當父親在家時,他總是感受到一種壓抑的氛圍,,但現(xiàn)在想到自己再也見不到父親了,,他不禁感受到了一陣發(fā)自內心的傷痛。
還有母親,。他們曾經約定過,,等長大以后帶著母親探尋她原本的家鄉(xiāng),。母親不記得家鄉(xiāng)在哪里了,,但是她還記得家鄉(xiāng)的樣子,,尤其是鎮(zhèn)中央那個鑲嵌著黃色寶石的女神雕像,手捧豎琴,,儀態(tài)端莊,。或許,,那個地方已經在這次災難中徹底毀滅,,但也可能存在?!拔乙欢ㄒ业侥赣H的故鄉(xiāng),!”這樣一個念頭出現(xiàn)在了羅德姆的腦海。昨天他們才吵過架,,因為一些細枝末節(jié)的東西,。他本想今天回家之后道歉的,沒想到……
他從衣領中掏出那個金屬的項鏈,,打開來仔細而又悲哀地端詳著,。或許,,這是能讓他唯一看見父母容貌的東西了吧,?抬起頭,他發(fā)現(xiàn)遠處廢墟的縫里,,青翠的小草探出了腦袋,。“難道,,世間萬物的規(guī)律總是如此,?”遙望著遠方飄動的白云,羅德姆陷入了一種無助,,一種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的歸宿是哪里,也不知道將要發(fā)生什么,?;蛟S自己就要這么一天天呆在這里,抑或是……
忽然,,一個母親很久以前講過的故事飄過了他的腦海:“當毀天滅地的流星雨降臨之時,,便是維茲覺醒之日?!北灸艿?,羅德姆抬頭轉身,,一個身材纖細高大的年輕男子安靜地佇立在他的身后,棕色長發(fā),,紅色眼瞳,。在他的身后,拖著一條常常的辮子一般的一束,,原來還是那人的頭發(fā),。
“你是誰?”羅德姆后退半步,,他從來沒有在鎮(zhèn)上見過這么一個男子,,更何況是這么一個奇怪的人。
“維茲,?!蹦凶由裆В謳е唤z同情,。眼瞼下垂,,有一絲桀驁,但又有一絲關切,?!澳阋部梢越形一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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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恩阿克曼
這是我寫的第一篇魔幻小說,,主題契合了Cytus音樂世界中的“L”章節(jié),但做出了較大的改動,。通過此次寫作,,我突然意識到我描寫反派人物的能力有所欠缺。如果有什么未能檢查修改出來的語言錯誤,,請向我評論指出,,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