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維茲,，那個和天界作對,，引發(fā)戰(zhàn)爭的人,？昨天的災難應當是你造成的吧,？”面對那種無動于衷的表情,，羅德姆內心中的憤怒油然而生,，他握緊拳頭,，使勁向對方的面孔揮去,，不想踉蹌地跌倒在那人身后,，而維茲僅僅只是轉過身來,，溫柔的目光里多了一絲嘲諷。

　　“沒用的,，別忘了我是靈魂,。”他淡淡一笑：“你覺得流星在巴爾特的墜落是偶然嗎,？”

　　羅德姆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塵：“肯定不是?！彼琅f用憤怒的眼神緊盯著對方輕佻的面容,。“既然傳說中有你和流星的聯(lián)系,，那么我家鄉(xiāng)的毀滅也是一種必然了……你為什么要在這里,，而不是在別的地方？”

　　“我不再這里,，”維茲用修長的食指指向自己所處的地面,?！跋喾矗以谶@里,?！彼赶蛄肆_德姆的胸口?！皬哪阋怀錾?，我就伴隨著你?！?p>　　“你的意思是……”羅德姆從內心感受到了一種吃驚,。

　　“不錯。我們兩個靈魂同時存在于這一具身體中,?！?p>　　“但這和流星有什么關系呢？”羅德姆不解地問,。維茲臉上,，又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澳銘摿私?，他們是誰?！本S茲再次伸出修長的手指,，指向了天空。所指的位置,，就是昨天隕石墜落的源頭所在,。此刻，只有幾片純色的白云悠然浮動,，擋住了一絲陽光,，給大地帶來了片刻的清涼。

　　“他們,？”

　　羅德姆向前走一步,，面對著這傳說中存在的人物，更清楚地觀察了他的容貌——他的眼珠是通紅,，甚至泛著一絲金色的光,，入同剛剛出爐的烙鐵；一彎細眉,，盈盈如月,，為這瘦削的臉龐平添一絲儒雅之氣。他的五官非常端正，眼神中流露出的,，除了那種不可避免的嘲諷,，還有一絲鎮(zhèn)靜，平和,。他的那種眼神,，總讓人感受到了一種博大，或干脆說是智慧,。審視你的時候，似乎能夠把你的內心洞悉無疑,。此刻,，那張臉上，顯現(xiàn)除了一種痛苦性的悲哀,。維茲深深嘆了一口氣：“說來話長啊……他們的目標,，一個是攜帶了我這個靈魂的你，另一個就是你的母親,。他們,，是天界的神?！?p>　　“神,？”

　　“是的。他們擁有非常強大的能力,，各自執(zhí)掌一方事務,。”維茲在天上劃出一個圓環(huán)：“這個,，就是天界的入口——但并不是唯一,，只能算是旁門左道。這種入口很多,，但大都難以接近,。而且，只有一種人能夠進入這種通道,，那就是——”

　　“神,。”羅德姆猜出了答案,。

　　“你說的差不多,，但并不完全準確。沒錯,，神擁有絕對的權威,，他們能夠如此任意往來。但另外一種，也就是你,，也能夠進入那個入口,。”他改變了神色,，變得歡快愉悅了起來,。“因為,，你的母親是神,，而你，則是半個神,。你擁有一半神的血統(tǒng),，也擁有完全的神力，只是未經發(fā)現(xiàn)罷了,?！?p>　　羅德姆大吃一驚，露出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粗@異的羅德姆，維茲輕笑一聲,，轉過身去：“如果你想知道答案,，那么拿上你的鏟子，跟我來,?！?p>　　維茲走得飛快，羅德姆無論如何都只能看見那個棕色長發(fā)的纖細背影,。兩人向離開小鎮(zhèn)的方向走去,，很快，羅德姆就明白他們所處的位置了,。這里是小鎮(zhèn)原本的墓地,，四處散落著大量墓碑。走到一座墓碑前,，維茲停下了腳步,，斜倚其上，等待著被遠遠落在后面的羅德姆,。待最終靠近,，羅德姆發(fā)現(xiàn)這個證據所在地，竟然是祖父的墳墓——上面用漂亮的哥特體英文鐫刻著他的名字：艾倫?沃克,。下面,，還有一些別的內容,。

　　“證據就在這下面?！本S茲敲了敲十字形的墓碑：“如果你想要為死去的父母復仇,，那么你一定要把它挖出來?！?p>　　“可是……”羅德姆有些遲疑,。

　　“沒關系，等你真正將它打開時你會理解的,?！?p>　　想到遠去的父母，羅德姆點了點頭,，開始一掀一掀挖了起來,。半個小時后，鐵鍬好像是碰到了一個什么堅硬的東西,。加速發(fā)掘，原來是一個鐵質容器,，一米多長,，不到半米寬。

　　“這個盒子當棺材確實不夠用,?！本S茲打趣道，露出一絲笑意,。羅德姆白了他一眼,，打開了箱子——大概是因為年代久遠，原本外面包裹的皮革已經腐爛殆盡,，箱子的開口也已經銹住了,，羅德姆不得不用鏟子的刃將它強行撬開。令人吃驚的是,，箱子里的物品擺放整齊,，光潔如新。悉數(shù)取出,，是一件疊放整齊的柔軟鎧甲,，還有一把金色手柄，雕刻著精美紋路的無鞘寶劍,。劍鋒堅韌,，平整如鏡。

　　“你是羅德姆吧,？雖然在一起交談這么久,，我似乎還沒有讓你自我介紹。”維茲看著面前整齊擺放的東西,，眼神放出了不一樣的光彩：“我建議你現(xiàn)在換上這件衣服,，回到鎮(zhèn)上，我們需要收拾一些東西,?！?p>　　“干什么？”羅德姆不解,。他已經按照指令穿上了那件衣服——在他穿上它的那一刻,，衣服立刻發(fā)生變形，像是液體一般,，在他原本那件寬敞外套上蔓延,，很快侵入了他的全部衣服，然后形態(tài)變化,，按照羅德姆最喜歡的風格化成了一件極其寬大的藍色外衣,，覆蓋著漂亮的金色花紋，但卻絲毫不影響羅德姆的行動,。

　　“戰(zhàn)神的鎧甲,。”維茲微微一笑,?！拔抑酪粋€方便的入口，可以讓我們前往神界,。如果想要在一切都來不及之前改變這一切,，那么我們就得現(xiàn)在行動了?！彼麛[擺手：“你先去看看食品什么的,，我將會給你講解你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故事?！?p>　　“等等,，”羅德姆打斷了他的話：“我母親希斯給我講述的神話故事，它們都是……真的嗎,？”

　　“是的,。”維茲點點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陶醉,。

　　坐在屋子里的長椅上，維茲對在房間徘徊的羅德姆講到：“你的母親希斯,，是我當年在天界最后一個,，也是關系最好的朋友,。如你所見，她是女武神,，主管天地的戰(zhàn)爭,。而我，也是對應這個‘凰’的稱號,，則是萬物生靈之神,。一萬多年之前，神界的力量分散在上百個國家城邦,，于是先祖興起了一次大統(tǒng)一運動,，結成一個聯(lián)盟，統(tǒng)一了九個世界中的五個世界,。正當成就斐然時,，聯(lián)盟內部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不和諧的力量——便是死亡女神：蕾芙。慢慢地,，統(tǒng)一神界的進程完全停止,，聯(lián)盟發(fā)生了兩次內戰(zhàn)——當然是在你母親下凡之前，我所能了解的就只有這么多,。第一次是我和蕾芙的正面交鋒,。當時的蕾芙并沒有那么強大，并不能和我所擁有的凰的力量抗衡,。但她依靠各種她的支持者的人海戰(zhàn)術擊敗了我的軍隊,，我也因此來到凡間,。在游蕩三年后,，我發(fā)現(xiàn)你的母親也被迫來到此處，于是我找到了她,，她給我講述了神界的第二次內戰(zhàn),。這一次，蕾芙的實力大增,，依靠死亡軍隊的力量,，還有自己超凡的法力打敗了所有反抗她的主神，并將他們剝奪神力,，貶下凡間,。”

　　“打斷一下,?！绷_德姆來回搓著雙手：“你說神界有九個世界？”

　　“是的,?！本S茲點點頭,。“這是九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但都處于同一個宇宙,。每一個世界，都對應著神界的一個島嶼——神界有一個中心的小型島嶼和九個相對較大的島嶼,。至于名字,，你不用了解，到時候我會給你介紹的,。神界處于一種絕對的虛空,，島嶼之間便是冥海——一個有去無回的空間,，大概通往宇宙的縫隙,。在最初的時候，神界的所有大陸相互獨立,，各自管理者各自的那個世界,。后來，在統(tǒng)一中心島嶼后,，神界的統(tǒng)領在那里修筑了一座彩虹橋,，可以用來任意穿行各個世界?！?p>　　“之所以神界和人界完全分離,，主要是因為所處的區(qū)域不同。神界位于這個宇宙的基部,，九個世界則位于其他區(qū)域,。可以說,，那個地方到這里的實際距離要遠遠超出你的想象,。即使坐上最快的馬車，你也許幾千億年也不能到達,。正是因為位置的不同,，造就了世界不同的運作規(guī)律，這也是為什么我的力量不能在這里施展,?！?p>　　“對比而言，神界和這里的區(qū)別并不大——不是說所有的人都是技藝高超的神明,，這只是極少數(shù),，大多數(shù)人還都是沒有絲毫戰(zhàn)斗力的平民。當然,，如果他們來到這里,，那就不好說了,。”

　　“我的母親……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會有什么讓她也和你一樣流落人界,？”羅德姆抬起頭，眼睛里閃動一絲光芒,。

　　“這個我也不清楚,。”維茲無奈地攤手：“我并不是特別清楚,，因為希斯并沒有給我講述太多細節(jié),。”他稍稍停頓：“你知道嗎,？我和你的母親都來自神界的同一個小鎮(zhèn),。”

　　“也就是說……”羅德姆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想找到的那個故鄉(xiāng),，就是東方大陸的一個地方，而不是人界,。那個雕像是真正存在的,，你的母親說的沒錯?！?p>　　“我們年齡相仿,，大概……相差一歲，我稍微大一些,。出自同一個老師,，我們幾乎在同時覺醒了不同的神力。就在第一次內戰(zhàn)之前,，我們還曾經在同一個部門任職,?！?p>　　“因為戰(zhàn)爭,，我們不得不分開。后來在三年的對峙期,，她是對方唯一一個和我秘密進行書信往來的人,。在后來的大決戰(zhàn)中，我根本沒有想到蕾芙沒有親自出馬,，而是選擇了她,。和最好的友人相遇戰(zhàn)場，兵戎相見,，這種感受……也許這就是戰(zhàn)爭真正殘酷的地方吧,?！?p>　　“在抵抗幾十個回合之后，我做出了決定,，假裝實力不濟故意失敗,，靈魂則隨著彩虹橋的開啟前往人界。本來以為她能夠因此獲得榮譽和地位,，怎么想到她最終還是逃不了下凡的命運,。你的這件衣服，就是她當時所穿,?！?p>　　張開雙臂，羅德姆在鏡子前好奇地打量著這件衣服——這是一種神奇的材料,，金屬的質地,，但卻擁有近乎智慧的組成。他不僅能夠隨時貼合主人的身體,，而且還能按照心靈的指令活動,。當羅德姆需要任何裝備時，它便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應答,，并且進行快速的流動,。另外因為羅德姆身材比較小，衣服的材料大都隱藏在寬大的褶皺里,，甚至能夠在羅德姆右臂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形盾牌,。末了，他的背上還出現(xiàn)了一把劍鞘,，恰好吻合他手中那把劍,。

　　“我可以告訴你，這是一把神器,，在我離開之前屬于天界第一名,。”維茲指著那把劍,，輕笑地補充道,。“我看你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出發(fā)吧,。時間不等人?！?p>　　背上行囊,，推開大門，少年心中不禁浮現(xiàn)出一種對天界的怨恨,，還有一絲對維茲的同情,。雖說無言表達,，但正是這種語言的無力倍增了心中苦悶的滋味?！巴睦镒?？”

　　“你覺得呢？”維茲笑了笑：“根據你的內心,，隨意,。”

　　“但是根據內心,，我想我永遠也找不到你說的那個神界入口?。俊?p>　　“不,，你會找到的,。”維茲點點頭,，眼神中再次透露出一絲堅定,。

　　沒有告訴任何鎮(zhèn)上的人，羅德姆悄悄沿小路離開,，將巴爾特鎮(zhèn)遠遠甩在身后,。回過頭,，只剩下一個淡淡的輪廓,。往前，一邊是樹影斑駁,，一邊是開闊的草地,。黃磚路很快走到盡頭，羅德姆漫步在西方陌生的鄉(xiāng)野,，周圍沒有一個人影,，只有幾只機靈的鳥兒，不時從天空中落下,，在地面上啄食草籽,。見羅德姆靠近，“喳”地飛上了天空,，只留下一個黑點,。羅德姆也沒有在意,，只是一腳一腳向前踢著一個地上的石子,。偶爾踢跑了，就尋找下一個,。很快,，太陽就向西方的地平線下沉,，將一天里最后一束光，也是最美麗的一束光,，無私地贈送給了飄飛的云彩,。晚霞依舊是那樣的美麗，幾只大雁從天空中飛過,，盤旋著,，最終落在了茂密的叢林當中。在那森林和草原明顯的交界,，一點火光忽明忽暗,，映襯這一個單薄的人影。此情此景,，給人留下了一種悲哀的凄涼,。

　　羅德姆坐在篝火旁，把攜帶的帆布帳篷展開鋪好,。隨后他掀開籃子上的布,，拿出了一片厚實的面包。剛剛塞進嘴里,，他想到了什么,，又拿出另一塊向維茲遞了過去。

　　“你吃東西嗎,？”

　　“你哪里聽說過靈魂會感受到饑餓的,？”維茲笑了笑?！澳愀杏X如何,？”

　　“行進了一整天，確實有點累,?！绷_德姆又吞下一塊面包，然后從鐵架子上拿出那杯水,，喝了一口,，一起咽了下去。

　　“你真的不后悔,？為了父母,，向著未知的神界前進？”

　　“是的,，我不后悔,。”羅德姆沒有一絲遲疑，脫口而出,。

　　“那好,，我鄭重地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有兩種道義,，我踐行了第二種,，希望你能夠踐行第一種?！?p>　　羅德姆陷入了深深地思考,。

　　“你指的……是我在書上讀到的騎士道？”

　　“不是,?！本S茲挪動了一下身子，把頭探向羅德姆,?！拔抑詮奶旖缌髀洌皇枪鈽s戰(zhàn)死在沙場,，將一切留給后人評定,，你覺得是為了什么？”

　　“難道是名譽嗎,？這不可能,。”

　　“沒錯,，并非為了名譽,，也不是利益?！本S茲點點頭,，赤紅色的眼瞳在火光的映襯下放出了別樣的光彩?！拔疑钍芎诎祫萘Φ钠群?，經歷過了多次絕望。但我必須活下來——還有誰能夠像我這樣保留完整的記憶呢,？如果我死了,，人們就失去了評判的標準，也不會了解事件的本質,。我踐行這種道義,，便成為了一座橋梁，聯(lián)通了現(xiàn)在,，過去,，還有將來,。”

　　“或許,，你覺得這種想法是一種貪生怕死,，軟弱無力的體現(xiàn),，但你會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這種道義，是一種真正顧全大局,，成全大義的體現(xiàn),。用東方中國人的話來說，它的名字叫做‘士子之道’,，也就是士道,。我踐行了它，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而你,，則是另外一種道義的選擇者。這不僅僅是所謂高貴的騎士道,，更多的,，則是忠義兩全的武士道?！?p>　　“實話來說,，所有人都存在著對死亡本能的畏懼，但請記?。喝斯逃幸凰?，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如果你敢于奉獻自己的生命,，將生命之花綻放在大義中，又在仁德與勇氣,，禮儀與誠信,，名譽與克己中凋亡——這樣的一生，雖然短暫,，但卻精彩,。能有這樣的蛻變，即使是失敗,，又有什么值得吝惜的呢,？”

　　“當然，選擇的權力還是在你自己的手里,。我不能干涉你的內心,，我只是一個引路人,，一切還是要靠你自己的覺悟?！本S茲又補充到,。他的眼神里，似乎有有了一絲夢意了,。

　　“你的意思是,，士道表明了活下去傳承大義的決心，而武士道表明了犧牲自我成全大義的決心,？也就是說,，活的決心，死的決心,？”羅德姆說出了自己對剛才論述的理解,。維茲擺擺手，讓他停下：

　　“你說得雖然有道理,，但并不完全正確,。沒有人能夠輕易地給決心下定義。無論是支持哪種道義,，最重要,，也是最根本的一點就是放棄小我，實現(xiàn)超我,。作為一個士兵,，在戰(zhàn)場上殺死一個敵人證明自己的存在，殺死更多的敵人體現(xiàn)自己的價值,，如果戰(zhàn)死沙場,，馬革裹尸，這就是武士道,，犧牲了自己的生命,。但作為隊伍的最后一人，被迫投降,，為人所不齒,，但將戰(zhàn)友的功績成就傳承下去，讓人們記住,，了解他們,，這就是士道——他犧牲的，更多是精神,，還有名譽,。”

　　“方才你所說的決心,，在我看來,，三成是個人的價值觀,，七成是你極其強大的心理素質。只有克服了一切恐懼,，戰(zhàn)勝自己的心魔,，真正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并在還來得及的時候加以彌補,，你才能真正做到自我的肯定,。”維茲的這番話表示了認同,，但又提出了自己完全不同的觀點,。

　　“另外,，你一定不要妄自菲薄,，質疑自己的能力。你是神的孩子,，一些事情你永遠也無法想象,。雖說我現(xiàn)在沒有了身體，但凰的力量得以保留,。如果是萬分危機的關頭,，我會把力量借給你的。關于這股力量,，我以后再給你講我獲得它的經歷?，F(xiàn)在，我想你一定很感興趣了解那個施展流行雨的人吧,？”

　　一聽這話,，羅德姆立刻來了精神。他身體前傾,，正對著維茲：“誰,？”

　　“蕾芙，死亡女神,?！本S茲搖搖頭：“我希望，你能夠提前做好準備,。你真的不反悔,？”

　　“是的，我不反悔,。但你一定要保證兩件事,。”羅德姆點點頭,。

　　“什么事,？”

　　“首先,，你要是想要我戰(zhàn)斗，一定要證明你的理由是正當?shù)?。如果我們發(fā)動的是和先前兩次一樣的正義戰(zhàn)爭,，我參與，也算是為父母報了殺身之仇,。另外,，你也一定要保證，我們有勝利的可能性,，即使這個可能極其微弱,。”

　　維茲笑了：“第一點很容易,，你很快就會了解,。至于第二點，我提醒你一句,，在神界的彩虹橋下,，我隱藏了一支戰(zhàn)斗力極強的部隊，可以輕松擊敗蕾芙的死亡軍團,?！笨戳丝刺焐⒖〉哪橗嬌巷@現(xiàn)出一絲關切：“好了,，不打擾你了,，今天就到這里吧。早點休息,，明天還要繼續(xù)趕路呢,。”說罷,，猝然消失,。

　　羅德姆心緒不寧地躺在席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掏出衣領里的項鏈,，審視著那熟悉的身影，不禁陷入了一片精神的混沌狀態(tài),，最后逐漸進入夢鄉(xiāng),。

　　父親和母親手挽著手，肩并肩,，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越來越遠。羅德姆奮力追趕,，但卻無能為力,，只能目送他們遠去,，一點點消失在地平線。忽然,，他們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用一種關切的眼神望著他,。他欣喜地奔跑,，正要撲向母親的懷抱，而她卻微笑著,，伸出一支手臂將他推開——這力量并不大,，但羅德姆卻好像失去了重力一般，遠離了父母,，遠離了地面,，遠離了諾亞大陸，遠離了這個世界……突然間,，他開始了自由落體,，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劃過天空，穿過云層,，掠過教堂的尖頂,，一直到——

　　驚坐起，涕千行,！

　　很快,，他又昏睡過去。這次沒有夢境,，他也沒有感受到時間的流逝,。他一直這么躺著，直到被一個人推醒：

　　“喂,，孩子,，醒醒了。你是誰,？從哪里來,？要去哪里？”

　　羅德姆緩緩睜開眼,，瞳孔還沒有適應強烈的陽光,。面前蹲著的，是一個膚色黝黑的健壯男子,，晃動著他的肩膀,。背后停駐的,，是一匹高大的白馬。

　　“我是羅德姆?沃克,，來自巴爾特鎮(zhèn),。我要動身去亞岡，帝國首都,?！比嘀殊斓乃郏_德姆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來,。

　　“那么你就不用去了?！蹦凶訐u了搖頭,，臉上也顯現(xiàn)出了一種極度的悲哀：“我就是從那里來的，亞岡已經被隕石徹底夷平了,?！?p>　　“什么？??？”羅德姆從地上跳了起來。

　　“在繼續(xù)行進之前,，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對于這次的災難,，你的看法是什么？”

　　“什么意思,，我不太理解,。”

　　“你相信是神,，還是相信科學,？”

　　“我相信是神?！?p>　　“既然你相信這是神的旨意,，那上馬吧，我?guī)阋怀??！?p>　　“去哪？”

　　“到北方,，卡爾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