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決斗日
珍珠號已經(jīng)在茫茫海域上航行了十三天,。
查爾斯背靠船舷,,旁邊站著克里斯蒂安,兩人饒有興趣的看著寬敞的甲板上,,一群臉紅脖子粗的‘莽夫’,。
不,,這些人并非莽夫,他們都是斯潘船長麾下的水手,。大海上的生活太過無聊,,嚴(yán)厲的斯潘船長又禁止船上人員飲酒以及設(shè)賭,娛樂項目太過缺乏,,水手們無法發(fā)泄過剩的精力,,只能轉(zhuǎn)而求其次。
就是在這樣的氣氛之下,,‘決斗日’誕生了,。珍珠號上無論是誰,只要能抽出空閑時間的,,都會在甲板上聚眾切磋,,亦或者替正在決斗的雙方吶喊助威,歡呼雀躍,。
這一天亦是如此,。
只見圍觀歡呼的人群中,一位名叫馬克的干瘦青年,,依靠矯健的步伐,,以及靈敏的身手,很快將對手直接干倒,,取得了驚人的六連勝,!
馬克取得了勝利,,他迎來了水手們的高聲歡呼,,就在歡呼聲中,馬克找上了門來,,擠眉弄眼的向克里斯蒂安提出了決斗邀請,。
克里斯蒂安感受到馬克身上蘊含的熊熊戰(zhàn)意,盡管自己搖搖欲試,,卻沒有急著答應(yīng),,反而看向了身邊的查爾斯。
名義上來說,,查爾斯·雷斯特才是主人,,而克里斯蒂安則是仆人,。在等級森嚴(yán)的索倫多帝國,仆人和扈從沒有得到主人的允許,,是不能隨意出戰(zhàn)的,。
這種森嚴(yán)的規(guī)矩,不僅體現(xiàn)在決斗邀請上,,在生活中的各個方方面面,,同樣如此。
查爾斯與克里斯蒂安兩人關(guān)系友好,,但在雷斯特古堡中,,查爾斯父子倆的餐桌上,卻從來沒有克里斯蒂安與老管家比爾的一席之地,。
“你想要出戰(zhàn),?去吧,好好表現(xiàn)一下,,不用在乎輸贏,。”查爾斯選擇了放行,,并出言鼓勵了克里斯蒂安一句,。
克里斯蒂安神色振奮。
他與馬克擦肩而過,,大步走到武器架前,,選來選去,最終挑選了一把沉重的實木大劍,。
接下來,,就是克里斯蒂安與馬克兩人爭斗的戲碼了,克里斯蒂安是偏向力量型的戰(zhàn)士,,選擇穩(wěn)扎穩(wěn)打,;馬克是偏向敏捷性的刺客,身手靈活,。
兩人在甲板上打的有來有回,,一時間,勝負(fù)難解,。
查爾斯背靠船舷,,吹著略帶潮濕與咸味的海風(fēng),長發(fā)飄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興趣盎然的看著這一幕。
表面上看,,克里斯蒂安與馬克兩人斗的旗鼓相當(dāng),,但查爾斯知道,,兩人一旦真刀真槍的廝殺,輸?shù)哪侨艘欢ㄊ强死锼沟侔?,因為馬克上過戰(zhàn)場,,殺過人,見過血,,而克里斯蒂安卻始終待在小小的潮汐鎮(zhèn),。
隨著決斗的進行,兩人逐漸變得氣喘吁吁起來,,恐怕要不了多久,,馬克與克里斯蒂安兩人都得累趴下。
“噢,!雙方打的有來有回,,場面真是激烈啊?!?p> 不知何時,,斯潘船長來到了查爾斯的身邊。這位體格干瘦的小老頭,,黝黑的臉上帶著一絲笑容,,打趣道:“查爾斯少爺,你在這里觀戰(zhàn),,難道就不想上場試一試么,?”
查爾斯聞言有些意動。
斯潘船長忽然拍了拍手,,吸引了甲板上水手們的注意力:“我們的查爾斯少爺想要上場練練手,!誰敢跟他一戰(zhàn)?”
人群頓時嘩然,。
一位十七八歲的青年擠出人群,,興奮的喊道,“我來,!查爾斯少爺,,選我吧,我們年紀(jì)都差不多,!”
其他的水手們唯恐落后一步,,紛紛踴躍挑戰(zhàn),??死锼沟侔才c馬克握手言和后,癱坐在甲板上,,喘氣歇息,,臉上卻露出一抹古怪之色,。
接下來,查爾斯很快選好了決斗的武器,,他挑中了一面大盾,,卻沒有挑選單手武器。
充當(dāng)他對手的青年頓時一呆,,“你不用挑選你的單手武器么,?”
查爾斯搖了搖頭,“不用,,盾牌就是我的武器,。”
他這幅身體,,早已被前主人用酒色掏空,,體質(zhì)很弱,跑個一百米都會感到吃力,,使用一面大盾,,必須得用雙手才能完全掌控。
那位青年也沒有想到查爾斯是個戰(zhàn)五渣,,在他印象里,,查爾斯是男爵大人的獨子,家里有錢,,肯定天天用昂貴的藥材浸泡身體,,說不定,還專門請了一位斗氣老師……
青年摸不清查爾斯的實力,,手里捏著一桿木頭長槍,,有些謹(jǐn)慎,猶豫著是該試探性的進攻,,還是被動的防守,?
查爾斯卻不給青年猶豫的時間,他舉著盾牌就沖撞過去,,青年下意識的舉槍格擋,,‘砰’的一聲,槍桿與大盾相撞,,發(fā)出一道厚重的悶響,。
依靠著沖刺的蓄力,查爾斯出人意料的將青年撞到在了甲板上,,就像一頭惡狼,,扔開盾牌后,騎在青年的腹部,,雙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青年無法呼吸,,臉色迅速漲紅。他被查爾斯死死壓制,,根本無法組織新一輪的反擊,,只能用力拍打甲板,發(fā)出‘咚咚咚’的響聲,,直接投降認(rèn)輸,。
查爾斯松開了雙手,臉上重新綻放笑容,,伸出了援手,,“僥幸,僥幸,。你沒受傷吧,?”
“沒有受傷,我很好,?!鼻嗄晡兆〔闋査沟氖终普玖似饋恚鎸Ρ姸嗨只锇閭円黄@愕的目光,,只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丟臉極了。
“亞當(dāng)斯,,你太猶豫了,,勝利的先機稍縱即逝,如果這是在戰(zhàn)場上,,你已經(jīng)沒命了,!”
斯潘船長惡狠狠的瞪了青年一眼,轉(zhuǎn)頭看向勝利者查爾斯,,臉上露出了笑容:“不錯的戰(zhàn)術(shù),。你的果斷以及勇氣,令你贏得了這場勝利,?!?p> 眾人紛紛鼓掌。
沒人覺得查爾斯投機取巧,,反而感覺少年亞當(dāng)斯輸?shù)牟⒉辉?,在?zhàn)場上,可不是實力比對方高就能活到最后,。
查爾斯享受著眾人的掌聲以及歡呼,,他知道,憑借著一場戰(zhàn)斗的勝利,他已經(jīng)逐漸融入了珍珠號這個集體,,而不僅僅是單純依靠父親威廉男爵的名頭,令人敬畏,。
“緊急情況發(fā)生,,斯潘船長!前方發(fā)現(xiàn)風(fēng)暴,!風(fēng)暴襲來,,很大,巨浪滔天…”正當(dāng)查爾斯沉浸來之不易的勝利當(dāng)中,,忽然,,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傳遞了過來。
珍珠號的大副,,一個白人胖子,,跌跌撞撞的沖進了人群中,給斯潘船長帶來了一個令人心生絕望的消息,。
斯潘船長臉色一變,,沉聲道:“我之前才觀察過天氣情況,怎么會出現(xiàn)風(fēng)暴,?”
白人胖子腦袋搖晃的像個撥浪鼓,,肥嘟嘟的胖臉上擠出一絲難堪的笑容:“肯定是大海之神發(fā)怒。這太可怕了,,我們所有人都得成為大海之神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