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人如花
八名藍(lán)衣女子從演臺帷幕魚貫而出,,手持彩扇,俏顏輕姿,,顧盼生輝,。
鼓聲快至極盛倏而戛然而止。眾人皆是屏息頓首,,兩只眼睛,、耳朵都被那演臺吸引而不自知,滿心只剩下等待,。
“噠噠噠噠”竹板響起了節(jié)奏,,八名藍(lán)衣女子變?yōu)閮晒桑菖_東西兩側(cè)分散開來,。恰在此時,,一白衣女子緩緩步入中央。
她長袖遮面,,長裙及地,,身姿甚是輕盈,似是駕云踏波一般,。她微一屈身,,八名藍(lán)衣女子便向中聚攏,瞬時將她掩于裙下,。
彩扇齊揮,,纖手沾星,八款藍(lán)顏薄紗隨著眾女身姿浮動,,恰似怒放在即的鳶尾花瓣,。
隨著“沙沙”之聲響起,藍(lán)色花瓣緩緩舒展,,露出內(nèi)里白色花蕊,,宛如新燕抬頭,懵懂新奇,,輕輕升起,。這一張一伸,節(jié)奏和諧,,舒緩至極,,雖只一刻綻放,卻似歷經(jīng)了一世,。
一縷悠悠笛聲如煙似夢而起,,那白衣女子身姿如同受了笛聲的牽引,,隨之翩翩而動,一步一律,,翕合有度,,快慢之間竟絲毫不誤。
笛聲吹奏出幾個回轉(zhuǎn),,白衣女子雙腳翹立,,身子旋轉(zhuǎn)不停,兩只長袖兀自伸展,,白衣飄飄,,翩若驚鴻。
“美吧,!美吧!”嚴(yán)戲游兩眼直盯著前方的白衣女子,,右手直拍著卓遠(yuǎn)的肩頭,。
“美,真的很美,!”卓遠(yuǎn)不禁贊嘆,。
那女子身姿雖然不斷在跳動,可是卓遠(yuǎn)卻生得一雙敏銳眼睛,。只見她螓首蛾眉,,玲瓏翹鼻,丹唇小口,,美目如星,,動靜之間巧笑生輝。
隨著白衣女子身子落停,,笛聲也收起,。
滿場都是叫好、鼓掌之聲,。
白衣女子一眾輕輕向觀眾屈膝頷首,。伴舞的八名女子退去后臺,演臺上擺出一臺古琴,。白衣女子走到琴后曲腿坐下,,輕收衣袖,撥動琴弦,,只聽得琴聲鏘鏘,,厚重深遠(yuǎn)之聲不絕于耳。
“這位就是花魁步無雙么,?當(dāng)真是才貌雙絕,!”重運這時候看到步無雙,,不免眼前一亮。心想那陸清漪綺麗無匹,,步無雙姿色秀麗,,曲藝當(dāng)世無雙,看來這武林美人榜斷然不是隨意評選的,,當(dāng)真是含金量十足,。只是不知這八仙臺的掌門究是何人,天南海北的美人何其多,,他又是如何得知呢,?
“嗯,剛剛在過道問過酒保,,這白衣女子便是步無雙了,。身姿曼妙,舞步翩翩,,當(dāng)真是才貌雙絕,!”楊心寬笑以附和。
“對了,,小王爺,,剛才說到武林美人共有四位,陸兄家的姑娘我記得好像叫作清漪,,加上這步無雙,,余下兩位可還有誰?”楊心寬端起酒杯,,輕輕飲了一口,。風(fēng)月之地自古便是才子佳人的故事,他也免不了俗,。
“余下兩位,,我記得好像一位叫作解秋心,還有一位是花滿落,,對吧,,楊師?”重運一直盯著臺上,,這時候目光才收回桌上,。
“嗯,是這兩人,?!彼f著話,左手始終握著腰間的劍。
“哦,,這兩個名字倒是沒怎么聽說,,想來是老夫離京太久,孤陋寡聞了??!”楊心寬自我打趣。
“哈哈,,不是楊大人孤陋寡聞,,說來慚愧,其實這兩人我也未曾聽說,?!敝剡\舉杯,與楊心寬兩人同飲,。
“楊師,,這武林之事,你應(yīng)該熟悉些,,可曾知道這兩人,?”重運問到,雙手舉杯,,臉上甚是敬重。
楊心寬起初以為這位楊師是重運的保鏢一類之人,,但見他坐于席間,,身份自然不符。這時看見重運對他敬重有加,,始終以師相稱,,又看他手不離劍,一臉深沉,,對江湖之事頗有了解,,想來應(yīng)該是位劍術(shù)高手。
“江湖上姓解的名家本就不多,,生得女兒的更少,,我猜這解秋心應(yīng)該是醫(yī)仙解青竹之女了?!睏顜熣f到,。
“解青竹?”楊心寬小聲嘀咕,,這名字他還是沒聽過,。
重運跟他的表情差不多。
“這解青竹原來是宮廷的御醫(yī),醫(yī)術(shù)甚是高明,,后來不知什么原因便辭官歸隱,,至今已有二十多年了吧!”楊師說到,。
“難怪,!那時候我還未入朝,不然說到京城的名醫(yī)我理當(dāng)知道,?!睏钚膶挀嶂氄f到。
“解秋心,,既然是名醫(yī)之后,,看來定也身懷奇能,不然難得入得美人榜,。真想見識見識,。”重運說到,,他雖然貴為王族,,可是今天遇著步無雙,心中對這武林中盛傳的美人抱有更多期待,。
“小王爺說得是,,只不知這解青竹父女目前在何處?”楊心寬問到,。
“這解青竹歸隱后便行蹤飄忽,,江湖中近些年都未有他的響動。聽說他現(xiàn)在隱居在滇北深山之中,,輕易不見外人,。”楊師說到,。
“那卻是可惜了,,這解家女兒該當(dāng)是蕙質(zhì)蘭心一般的人兒吧?!睏钚膶捳f到,。他本不是愛好四處游玩之人,何況到任不久,,政務(wù)已是繁忙,,更無心思寄情山水。對于那些能夠看淡名利歸于山林之人,,反而多出一份敬佩,。
重運卻無這些顧慮,,雖然家教甚嚴(yán),可是不似一般家庭需得十年寒窗博取功名利祿,。在父親允許的范圍內(nèi),,他有自己的時間和精力做很多事情。
譬如這次到江寧,,父親讓他注意拜訪下當(dāng)?shù)貦?quán)貴,。他本是想到嚴(yán)府造訪,見一見嚴(yán)姝,,因為他們之前在京城一起呆過三個月,。為避免唐突,便使人先送了禮物到嚴(yán)府,,想邀請嚴(yán)姝到京城一并游玩,。可是據(jù)回來的人稟告,,嚴(yán)家人好像并不太樂意,。
他準(zhǔn)備這兩天親自去拜訪一趟。
“楊師,,請問那花滿落又是何人,?”楊心寬問到。
“嚴(yán)格來說,,這四位女子之中,,只有一位算得真正的江湖中人,便是這花滿落了,?!睏顜熡沂侄似鹁票伙嫸M,左手把劍握得更緊了,。
楊心寬和重遠(yuǎn)均是滿臉疑惑看向他,。
“這花滿落據(jù)說生得花容月貌,,各式鮮花見到她都自慚形穢,,萎謝而落,因而得名,,她的真名反而無人知曉,。她是江湖上最大的殺手集團(tuán)——天紫山莊的龍頭,武功詭異,,殺人于無形,,江湖之人聞風(fēng)戰(zhàn)栗??芍^是帶刺玫瑰,,讓人又愛又懼,欲罷不能?!睏顜熣f到這里,,又飲一杯。
楊心寬和重遠(yuǎn)都是驚奇不已,,天紫山莊之名都略有耳聞,,哪里想得到其掌舵者竟是一介女流?
“這武林四大美人或清麗如荷,,或靈動如鳶,,或惠心如蘭,或妖嬈如瑰,,當(dāng)真是美人如花?。 睏钚膶捳f得興起,,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