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袁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和連族老拼酒完全沒個止境,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得不亦樂乎,。
而且為了保持這種暈乎乎的感覺,兩人還特意控制了體內(nèi)氣血對酒精的化解,,讓自己像個普通人一樣沉浸入酒精中,。
袁敖雖然不是第一次喝酒,可這次是真被放倒了,,拋開修為不說,,他畢竟才是個15歲的少年。
第二天袁敖站在方教授他們的院子門前時,,腦袋還是暈乎乎的,努力了好久,,才把酒氣逼出體外,。
這下衣服可就有些不好聞了,不過他泡了一晚上的酒,根本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小袁子,,你昨晚睡酒缸里了?還沒成年居然就敢酗酒,,聞聞你身上的酒氣,,都能醉倒一頭大象了?!睔W陽雅芙打開大門口趕緊掩鼻訓道,,這味道也太大了吧。
想到今天要去拜祭真正的炎帝,,她興奮得一晚上沒睡,,沒想到一大早打開房門看到了袁敖這副酒氣熏天的模樣。
袁敖的臉漲得通紅,,尷尬地說不出話來,。
“昨晚陪你那老兄弟喝酒了吧,趕緊去換身衣服,,就快出發(fā)了,,”一個脆脆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原來是姜怡給教授他們送早餐過來,,及時替他解了圍,。
袁敖應了一聲后立馬閃人,沒一會,,他就又重新精神煥發(fā)地回來了,。
也不知道姜怡和歐陽雅芙說了什么,這次她沒再取笑袁敖剛才的糗樣,,只是催著大家趕緊出發(fā),。
“炎帝的陵墓距離這里遠嗎?”不管作為一個考古人員還是炎黃子孫,,今天歐陽雅芙的心情都非常激動,。
“出堡就到,很近的,,”袁敖有些討好地快速回答,,他還希望歐陽雅芙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方教授,他最怕老人家的嘮叨了,。
從炎堡的另一面出去后,,一條寬敞平坦的巖石大道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寬足有近百米,,全部由堅硬的花崗巖鑄成,。
大道的左右兩邊都立著很多奇形怪狀的雕塑,,面目猙獰可怖,它們有個共同的特征都是跪著的,。
不管有幾條腿,,它們給人的感覺很明確,就是朝著前方,,也就是反向著炎堡直直地跪著,。
“這些是什么東西,怎么雕成這個樣子,,”猴子跑到一尊形似章魚的雕塑面前,,仔細看了很久才道,“看起來不像是現(xiàn)代的生物,,難道是遠古的生物,?”
姜怡沒有停步,邊走邊解釋道,,“這些就是蚩尤的81個兄弟,,他們被千幻星人改造后就成了這副模樣,臨死也沒恢復人形,。
當年蚩尤臨終前就有遺言,,要求以這幅形象和兄弟們跪在父親的陵前告罪?!?p> 路上陸續(xù)碰到很多趕往炎帝陵的炎族人,,他們都和姜怡一樣,穿著一身炎族的傳統(tǒng)服裝,,很有遠古的韻味,。有幾個比較虔誠的,居然一步一叩首地向前行進,。
炎堡所在的小山和它后面那座高山是連在一起的,,兩山間隔差不多有一公里,這條寬敞的大道就是通往后山的路,。
路的盡頭豁然開闊,,前面出現(xiàn)了一個無比巨大的廣場,足有整個炎堡那么大,。
廣場的周圍立著很多石柱,,上面刻著各種符號,地面上也刻滿各種圖案,,整個廣場看起來古韻盎然,,充滿了神秘色彩。
廣場的正中位置此時有一個巨大的京觀正對著眾人,,那是用199顆殺戮者的頭做成的京觀,,里面的頭顱齜牙咧嘴,,形狀怪異,,看起來很是恐怖,。
京觀的前方靠近后山約百米處修建了一座幾十米高的八卦狀祭臺,與后山緊緊相接,。
祭壇頂部足有三百多平米大,,正中間是一個青銅色的三足圓腹巨鼎,此時鼎中正染著熊熊烈火,,火焰足有十多米高,,比較奇怪的是這火的顏色完全是血紅色的。
易族老高冠華服站著祭壇正中間,,手持的仍是當初那個耒耜,,在她兩邊各站著四名腰粗膀?qū)挼牧κ浚殖置骰位蔚木薷o壇,。
“小袁子,,祭祀還要等多久?”猴子捅捅袁敖問道,。
此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放亮,,祭壇下站滿了人,大家都鴉雀無聲地仰頭看著易族老,。
看袁敖?jīng)]反應,,猴子再次把著袁敖的肩膀問道,“易族老是你們的當家人嗎,?我看這幾天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由她的主持的,。
還有是不是你們這邊只要修為達到聚頂境就自動成為族老了。
哦,!不對不對,,鐘老大實力達到聚頂期了也沒聽你叫他族老?!?p> “快了,、快了,”袁敖的心思完全不在今天的祭祀上,,他還想著昨天連族老和他說的話,。
來到炎族那么多年,他早已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家,,家人受困,,他絞盡腦汁地想著怎么幫助他們。
“辰時開始,,大家再等候片刻,,”看到袁敖心不在焉地樣子,,姜怡還以為他酒沒完全醒,“我們族里一直只有連山易三位族老,,他們各司其職,。
連族老傳承的是祖神的神農(nóng)醫(yī)術(shù),主司醫(yī),;山族老傳承的是蚩尤的戰(zhàn)神精神,,主司戰(zhàn);易族老傳承的是《連山易》,,主司算,,所以才由她管理著全族的日常?!?p> “《連山易》,?是三易之首的《連山易》?”方教授本來是專心看著祭壇,,倒也沒在意他們談什么,,可聽到連山易三個字,精神一下子就上來了,。
“我早該想到的,,三個族老一個易、一個連,、一個山,,我還以為是他們的名字湊巧了,沒想到《連山易》真的在你們這里,?!?p> “不錯,《連山易》是祖神的主要貢獻之一,,”姜怡頗為自豪地說道,,“祖神發(fā)明農(nóng)具樂器和弓箭,親嘗百草寫下《神農(nóng)百草經(jīng)》,,做出了《連山易》,,是我們后代子孫永遠仰望的驕傲?!?p> 周圍的炎族人聽到姜怡說起神農(nóng)氏的功績,,都是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那可是自己真正的祖宗,。
方教授等人對炎帝的崇敬之心更盛,,尤其是方教授和許言兩人,更激動萬分,,那可是傳說中的《連山易》,,易經(jīng)之源,。
“不知......”
方教授的話還沒說完,從祭壇上傳出一聲震耳的巨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祭祀終于開始了。
只見易族老腳踏罡步圍著巨鼎在打轉(zhuǎn),,而且動作越來越快,,手中舉著耒耜跳著一種原始的舞蹈,身邊的八名力士也同時開始手舞足蹈,,一聲聲聲爆隨著他們的舞蹈而響起。
“易族老念的是什么,?”猴子眼尖,,看到易族老在跳的同時,嘴巴也在念念有詞,。
“那是祭辭,,據(jù)說是從女媧時期流傳下來的,”姜怡回答道,,“能溝通幽冥,,找尋到祖先之靈?!?p> 隨著祭壇上的舞蹈動作越來越激烈,,只見巨鼎中燃燒的火焰也越來越高,似乎要直通天際,,而易族老還有那八名力士身后紛紛顯出牛頭的虛影,,而且越來越清晰。
“那就是炎帝當年被訛傳為牛頭人身的原因吧,,”歐陽雅芙笑著說道,,“真神奇,沒想到遠古的舞蹈有這種效果,?!?p> “舞蹈通神,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姜怡點點頭道,。
突然,隨著易族老將耒耜指向前方,,那條火焰化為一條巨龍飛向了京觀,,并圍著京觀迅速游走,最后火焰如赤龍般把整個京觀纏繞了起來,,一股黑色的濃煙直沖天際,,京觀燒起來了,。
祭壇上舞蹈的動作隨著京觀的火起似乎達到了一個頂點,隨后漸漸地慢下來,,等到京觀完全燒成一灘白灰時,,舞蹈終于結(jié)束。
“方教授,,你們請隨我來吧,,易族老讓我領(lǐng)你們?nèi)ゼ漓胱嫔瘢钡冗@一切都靜下來后,,所有的炎族人還是圍著祭壇沒動,,姜怡卻招呼方教授他們和她一起走。
“祭祀,,剛才不就是嗎,?”方教授有些奇怪地道,這個祭祀的過程讓他大開眼界,,感覺像是回到了遠古,,和先民們在一起。
“之前祭祀的是我們整個炎氏部落遠古的祖先,,但我們是神農(nóng)氏的子孫,,還需要祭祀祖神,循例都是部落祭禮結(jié)束后由三位族老單獨祭祀的,?!?p> 姜怡帶著他們向祭壇走去,一路解釋道,,“我們炎族人一般是出生,、出山、成親才會來親祭祖神,,你們難得來一次,,所以三位族老商量后同意你們也去祭拜一下?!?p> 說話間,,眾人已經(jīng)來到了祭壇的臺階上,整個祭壇共有一百零八個臺階,,上了祭臺大家才發(fā)現(xiàn)祭壇和山連著的部分居然開了一道門,。
走進去后是一條寬敞的甬道,兩邊高懸油燈,,燈焰明亮卻絕無一點油氣,,還有陣陣清香在甬道里散發(fā)著,也不知道里面燒的是什么。
甬道很長,,傾斜向上,,難以辨認打造它的材質(zhì),色澤黝黑,,觸之有金屬質(zhì)感,。
眾人在姜怡的引導下走了足有一個小時,才進入一個寬敞的空間,,看起來像是個房間,。
在房子的中間空懸著一名慈祥的老者,只見他閉目盤膝,,懸坐在虛空,,無聲無息,看起來和炎魂殿里的畫像簡直一模一樣,。
原來這里就是炎帝神農(nóng)氏的墓室,,眼前正是炎帝的遺蛻。
易,、連、山三位族老早已并排站好,,每個人都雙手捧著一個酒樽恭敬地正對著炎帝,。
姜怡示意他們不要出聲,只見三個族老依次將手中的酒樽傾倒出來,,只見三道暗金色的液體從酒樽中流出,,卻沒有流在地上,而是如同活物般游向了炎帝,,靠近炎帝后化為金霧,,慢慢地消失在炎帝身上。
隨后,,三位族老再行三禮九叩的叩拜大禮后,,退到了方教授等人的身邊。
“你們想祭拜的話就上前一步行個禮吧,!”
方教授等人還是沉浸在剛才那副完全違反物理常規(guī)的震撼中,,耳畔響起了易族老的聲音。
“祖神不喜歡繁文縟節(jié),,所以我們對他的祭拜也極為簡易,,按照他的吩咐,一杯敵血就夠了,,你們也隨意吧,!”
“炎帝他老人家,還活著嗎?”歐陽雅芙忍不住開口問道,。
炎帝虛懸在空中,,臉色紅潤,表情安逸,,就好像睡著了,,怎么都不像是一個去世幾千年的人。
易族老笑著搖搖頭,,方教授拉了歐陽一把,,示意她上前行禮。
眾人上前一步后,,都隨著方教授顫抖著行了三禮九叩的大禮,。
眼前的可是炎黃子孫真正的祖先,一直在說自己是炎黃子孫,,真正面對著神往已久的祖先,,又有誰能不激動。
所有人都伏在地上淚流滿面,,久久沒有起來,,胖子本來還猶豫著,可抬頭看了看炎帝后,,心里莫名地生出一種敬畏的情緒,,嚇得趕緊跪倒在地,動都不敢動,。
敬愛之心,,親切之情。
無緣而生,,無故而起,。
這,就是我們的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