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現(xiàn)在的辦事效率很快,,剛過中午亞當就被送了回來,。
終于擁有身份證明的亞當心情很不錯,一下午他都在和大伙兒暢想,,等寶藏到手以后該怎么花,。
因為幻想里的寶藏價值非常昂貴,所以亞當甚至幾度為此頭疼…到底怎么花才能花完,?
與此同時,,徐一千等人卻在為另一件事頭疼,那就是該如何把亞當趕走,。
能看得出來,這傻老外是真覺得自己這幫人昨晚也是在‘尋寶’,,而且他也是真心想入伙,。
可自己這幫人不光不是在找寶藏,而且他們正在做的事很不適合被外人全程參觀,,所以大伙兒都沒打算收留這位會打快板的老外,。
性格使然,代表大家發(fā)言的徐一千始終說不出太決絕的話,,只能明里暗里繞著彎子的暗示亞當,,自己這群人是有組織有紀律的,不太歡迎外人加入,。
亞當卻好像完全聽不懂徐一千的語言一般,,對他的話毫無反應。
不得已,,最后還是懶于人情世故的卜一出手,,把那副快板和一身新衣服送給亞當,接著便直白的把他趕出了家門,。
亞當走后眾人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氣,,稍事休息剛準備開始計劃晚上的行動,,物業(yè)那位古經(jīng)理便帶著亞當找上了門。
一問才知道,,原來這傻老外出去以后一共沒走幾步,,守在小區(qū)門口就甩開膀子打起了快板。
這么一道特殊的風景線實在扎眼,,不光小區(qū)門口很快因為他造成了圍堵,,連路過的幾輛私家車,都因為看他看得太投入撞到了一起,。
小區(qū)門口的保安迫不得已給古經(jīng)理匯報了情況,,古經(jīng)理親自上去一問,亞當?shù)故峭纯?,直接一口咬定自己是卜一家的人,,自己堵在小區(qū)門口賣藝就是卜一的主意。
戶主姓名和門牌號都說對了,,古經(jīng)理只好把亞當帶到了卜一家,。
卜一歉意的把古經(jīng)理送走,隨即甩給亞當一萬塊錢現(xiàn)金,,用帶著殺意的語氣讓他再滾一遍,,這次滾的徹底點。
有點被嚇到的亞當委屈巴巴的拿著錢離開時,,好像還抹了一把眼淚,,這一幕把單純的精衛(wèi)都給感動了,差點一時心軟讓卜一留下亞當,。
卜一當然不會心軟,,不太放心的他還特意叮囑燧鳥,讓他去樓頂觀察一下亞當?shù)膭酉?,一定要看緊了,,實在不行就現(xiàn)原形飛上天跟蹤一段。
不多時燧鳥便回來告訴大家,,亞當坐上了一輛不知道開往哪里的公交車,。
徐一千問燧鳥那是幾路車?燧鳥說出了車次,,徐一千想了想有些釋然,,那路車的終點站是沿海風景區(qū),想必亞當是上那種地方賣藝去了,。
這回大家算是徹底放松了,,隨即便開始計劃晚上二度探下水井的事。
與此同時,,市郊的一座地理位置極度偏僻,,卻生意興隆門庭若市的酒店內,,正在如火如荼的上演著各種紙醉金迷,活色生香,。
從規(guī)模來看,,這家酒店和位于各大黃金地段的五星級酒店檔次不相上下,但這酒店卻位于三面環(huán)山一面靠國道,,連開車進出都很不方便的一塊荒郊野地上,。
而這絲毫不妨礙她的繁華興盛,因為這家酒店里,,有市內其他所有酒店都提供不了的“特殊服務”,。
“黃賭毒”在這里屬于常規(guī)項目;因情或因錢在這里鬧出人命,,屬于隔三差五就會上演的“小節(jié)目”,;要是真想看更血腥的場面,那可以移步地下格斗室,,只要下的注足夠多,,你可以看到任何你能想象甚至超越你想象的場景。
總之,,這是一家完全沒有下限的“娛樂場所”,,對有些人來說,這里就是天堂,;對另一些人來說,,這里則是地獄。
而最神奇的是,,在這里,,這兩類人隨時有可能瞬間切換成對方形態(tài),還有可能很快又切換回來,。
此刻,在酒店里的一個包間內,,黃仙兒正一臉緊張的玩著手機游戲,,嘴里不停地替游戲里的角色擔心著。
而坐在對面的人,,他的負面情緒顯然已經(jīng)大大超越了黃仙兒的“緊張”,。
兩人中間隔著一張麻將桌,各自面前都擺著數(shù)量相等的麻將牌,。
“哎呀我去,!又死了!真特么一幫豬隊友,。哎,?你還沒出牌呢,?快點吧,又不是給自己選骨灰盒,,用得著這么費心嗎,?”
輸了游戲的黃仙兒心情不是很好,說話也不自覺的有些惡毒,。坐在他對面的男人咬著牙說:“年輕人,,嘴里放干凈點?!?p> 黃仙兒一咧嘴,,上下牙一咬說:“干凈著呢,你看你看你看,,嘔…”
中年人被黃仙兒的動作挑釁的有些急眼,,強壓憤怒沒事找事的說:“玩兒著手機還能把牌打的這么好,那手機別是什么出千的道具吧,?”
黃仙兒隨手把手機推到一旁,,即使被冤枉也不怒反笑的說:“輸不起就直說,還手機出千…”
說到這兒黃仙兒左右看看,,目光鎖定一旁的陪賭小妹,,忽然一把扯下她身上僅有的一件本就面積極小的上衣。
在小妹浮夸的驚恐尖叫聲中,,黃仙兒一臉猥瑣的用那件衣服蒙住自己雙眼,,囂張的沖對面那人道:“老子蒙著眼跟你來一把,這回不賭錢,,賭‘零件’,,誰輸了留下一對眼珠子,敢嗎,?,!”
黃仙兒的嗓音說不上有什么“氣勢”,甚至完全可以用難聽二字來形容,。他扯著嗓子最后喊出的那兩個字甚至很滑稽的破了音,,但房間里沒人敢笑,甚至一時都沒人敢說話,。
經(jīng)這一嚇,,對面那人原本輸紅眼的怒氣也消散了,此刻的他更在意的是如何盡量體面的脫身,,畢竟房間里一堆人正看著呢,。
“哎呀好了好了,都說小賭怡情嘛,這怎么還動上火了,?尹公子,,您帶來的這位朋友脾氣有點大呀,呵呵,?!?p> 一位陪賭的男人適時的打著圓場,另一個也配合的敷衍了兩句,,坐在黃仙兒身后不遠處觀戰(zhàn)的尹逸笑而不語,,自顧自享受著身旁一位洋妞的滑嫩肌膚。
“到底賭不賭,?不賭我可摘眼罩了?。咳?,二,,一,唉,,真是…嘖嘖…”
黃仙兒摘下“眼罩”還給身旁那位姑娘,,姑娘拿著衣服撒嬌道:“黃哥,都給人家扯壞了,,不能穿了,。”
黃仙兒隨手抓起自己面前一把鈔票,,塞到姑娘懷里問道:“夠買個新的不,?”
姑娘頓時喜笑顏開,收好錢便從自己隨身小包里拿出另一件上衣,,似乎早已對今天這類場景司空見慣,。
黃仙兒淡淡一笑,轉頭看向尹逸今天給自己找的這位對手,,眼神定定,,卻不再說話。
“說的對,,就是玩兒嘛,,呵呵,我愿賭服輸,。”
對坐的男人忽然松弛了下來,,只是不等黃仙兒也客氣兩句互相給個臺階,,他忽然話里有話的說:“哎呀…不過說到底,我們這都是小場子,黃哥你這么厲害的本事,,在我們這種地方混…屈才了啊,。”
“哦,?這話怎么說,?”黃仙兒很輕易的就上了“套”,順著那人的話問了一句,。不遠處尹逸手上的動作也不由自主的稍微放慢了一些,,因為他已經(jīng)大概猜到對方要說什么了。
果然,,這人拿出一盒煙挨個發(fā)了一圈,,恭敬的給黃仙兒點上,這才做出一副隨意聊天的姿態(tài)說:“嗨,,別的地方不敢說,,在咱們?yōu)I海城要說賭,那最大的場子還得說是人家‘方舟號’啊,?!?p> 尹逸嘴角微翹,沒想到今天還有額外收獲,。
他原本就一直在想,,如何才能不顯山不露水的把黃仙兒跟方舟號扯到一起,現(xiàn)在看來,,不用自己費心了,。
“方舟號?”黃仙兒重復了一遍,,回頭看向尹逸,。尹逸沒說話,故意裝傻的看向黃仙兒對面的男人,。
那男人接著說:“是啊,,看來兄弟你還不知道方舟號的大名啊,?跟那里比起來,,咱們這場子最多也就只能算個棋牌室,還是下崗職工再就業(yè)開的那種規(guī)模,。呵呵,,去那里賭過才叫真有本事,要是在那兒還能贏到錢,,那您往后走到哪個場子都是這個,!”
說著男人豎起一根大拇指,意思表達的很清楚。
黃仙兒捋捋自己的小胡子,,扭頭不滿的沖尹逸說:“小尹子,,有這么好的地方怎么不跟你黃哥說?咋,?瞧不起你黃哥,?”
尹逸趕忙站起身,走到黃仙兒背后討好的邊給他揉肩邊說:“黃哥,,咱們自己兄弟怎么能說這種話,?之前沒跟您說吧,是因為那方舟號可不一般,?!?p> “哦?怎么個不一般法,?”
黃仙兒微瞇著眼享受著尹逸還算地道的按摩手法,,滿不在乎的問了一句。
尹逸故作姿態(tài)的想了幾秒,,才猶豫著說:“唉,,這么說吧,最近五年,,只有一個人從那船上贏到錢,,并且還活著把錢帶下了船,說起來這還是前不久的事兒,。呵呵,,黃哥,咱要是光會賭不會別的,,那恐怕應付不來啊,,去了也是白送錢?!?p> 黃仙兒睜開雙眼,,想了想說:“這么看來,老子不去一趟那個什么方舟號還不行了,,尹逸,,那玩意兒咱怎么去啊,?在海上嗎,?”
尹逸立刻浮夸的說:“喲,黃哥,,不是跟您說了嘛,?那船可兇險,,到時候…”
“哪兒特么那么多廢話?一艘破賭船能怎么地,?最多就是贏了錢不讓走唄?切,,今兒老常有事兒沒來,,你知道我為什么帶這小子來不?老白,!告訴他們,,你最擅長干什么?,!”
黃仙兒絲毫不給面子的打斷了尹逸,,尹逸卻和一屋子人一樣,一起看向那個陪著黃仙兒一起來,,卻自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全程躲在房間角落里的人。
這人雖然看上去只有二十歲左右的樣貌,,但卻有一頭很有歲月感的花白頭發(fā),,看得出來,他這發(fā)色絕對不是為了趕時髦而染的,,因為他的眉毛也是這種顏色,,而且毫無美感可言。
這種顏色的毛發(fā)放在一個皮膚本就偏蒼白的年輕人臉上,,憑空給這人增添了一絲堪稱詭異的氣質,。
聽到黃仙兒叫自己,那人仍舊躲在黑暗角落中沒說話,,黃仙兒似乎很了解他的脾氣,,又問了一遍:“告訴他們啊,你最擅長啥,?”
這次那位白發(fā)‘老白’終于開口了:“刮膩子,,刷大白,糊地磚縫也行,?!?p> 一屋子人全懵了,因為他們全都沒聽明白,。
黃仙兒翻了個白眼說:“就特么多余問你,,行了,小尹子,,剛才來的時候你說這兒有地下打黑拳的是吧,?走,,讓老白給你露一手,老白,,走,,讓幾位朋友見識見識你的身手!”
“不想去,?!崩习拙芙^的很干脆,黃仙兒依舊絲毫不介意,,他直接說了一句只有他和老白才能明白的話:“完事空出三天陪你和小蕊,。”
“好,?!?p> 老白痛快的說出一個字,帶頭打開了房門,。
“哼,,還治不了你了?”
黃仙兒賤笑著說這句話時聲音很大,,絲毫沒有要避諱老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