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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大人,,你們……你們這是……”
裴儉一把拉住了李慕:“小子,,這可是滿朝袞袞諸公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你當真有讓突厥退兵的辦法,?”
“有,!”李慕點了點頭。
“快,,快快講來,!”裴儉趕忙道。
李慕?jīng)]好氣道:“裴大人,,你不過是吏部侍郎而已,,又不是武將,更不是政事堂的大人,,給你說了好像也沒什么用吧,!”
“哼,”裴儉冷哼道:“你小子有眼不識泰山,,老夫乃是太宗文皇帝時以明經(jīng)科考試中選,,歷任西州都督府長史,安西都護等職,,老夫在西域之時,,西域多國歸附我大周,后得圣上欽點,,還朝任吏部侍郎掌選事,!”
“不錯,”王杰此時也清醒過來,,沉聲道:“小子,,邊軍的王方毅、李正務,、蘇武等人,,可都是裴大人的門生,在對突厥戰(zhàn)事上,,裴大人還是有發(fā)言權(quán)的,?!?p> 李慕的心中有些震驚,在他的認知當中,,只有中書令,、侍中、左右尚書仆射這些政事堂的宰相才是牛人,,卻沒想到一個吏部侍郎會這么牛,,不過仔細想來,裴儉可是在吏部之中掌選事,,也就是說,,任何官員升遷,都要經(jīng)他的手,,擁有極大的權(quán)利,,更是在軍中擁有強大的影響力,這樣的能人不牛嗎,?
“既然如此,那我就對二人說一說,,”李慕道:“要讓突厥退軍,,分別有對內(nèi),對外兩點,?!?p> “對內(nèi)如何,對外又如何,?”裴儉問道,。
“對內(nèi),堅壁清野,,以挫其銳,,對外,擾亂其大后方,,讓他們不能安寧,。”李慕道,。
裴儉一頭霧水,,沒好氣道:“你這小子說話怎么和那些文官一樣繞來繞去,說了半天就是沒有任何重點,,你就直接說細節(jié),,如何堅壁清野,如何擾亂突厥大后方,?”
“堅壁清野,,顧名思義,,堅固壁壘,清除郊野,,”李慕道:“據(jù)我所知,,突厥人打仗的習慣便是不帶軍糧,四處搶掠,,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更甚者,他們極其殘忍,,甚至……甚至將我們漢人當成兩腳羊,,閑時侮辱,急時充作軍糧,!”
裴儉與王杰二人的拳頭俱是緊握了起來,,內(nèi)心之中憤怒不已。
“所以,,我們要徹底斷了突厥人的補給,,”李慕冷聲道:“首先,邊境地區(qū)的所有小村莊全部遷往堅固的城池之中,,將所有的糧食,、布匹、豬羊牲畜全部帶走,,不能帶走的,,牲畜全部殺掉,糧食布匹也全部燒掉,,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我們的目的就是不能給突厥人留下任何可以吃,、可以用的東西,,讓他們沒有辦法從我們的百姓身上得到任何補給!”
“嘶,!”裴儉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這個辦法倒是夠狠的,!”
“而大城池內(nèi)的軍士,堅固壁壘,,多準備滾石,、檑木,絕不出戰(zhàn),,堅守城池,,突厥人一旦來攻城,死守!”李慕冷哼道:“這樣,,突厥人不能前進半分,,又沒有任何的糧食補給,時間一長,,軍心大亂,,到那時候,他們退得退,,不退也得退,!”
“恩,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裴儉點頭:“不過百姓們久居鄉(xiāng)里,,想要遷徙他們進入城池之中,難,,很難,!”
“壯士斷腕,方止其痛,,否則,,這些百姓們留在外面,只會成為突厥人的補給,,讓他們更有力量與我們作戰(zhàn),!”李慕道。
裴儉點了點頭,,細細的品味著李慕的堅壁清野戰(zhàn)術(shù),隨后問道:“對了,,你說對外擾亂突厥后方,,又是如何去做?”
“突厥內(nèi)部并不是鐵板一塊,,共有十姓可汗,,牟查只是他們推出來名義上的領(lǐng)袖,實際上,,這十姓之間,,仍舊是各自為政,”李慕道:“而牟查成為領(lǐng)袖,,我就不信沒有人不服的,,既然如此,那我們大周就聯(lián)系他,,給他畫大餅,,支持他成為新任可汗,可以很大膽的承諾,會支持他糧草,、軍械之類的物品,,引起突厥之間的內(nèi)戰(zhàn),到時候,,牟查的后院都起火了,,他只能盡快與我們大周議和,然后退兵,!”
“不錯,,不錯,”裴儉深吸一口氣:“據(jù)我所知,,突厥內(nèi)部還真有不服牟查的,,比如那統(tǒng)護可汗、羅也可汗,,這樣一來……”
裴儉再也忍不住內(nèi)心當中的震驚,,一把抓住了李慕的胳膊:“小子,你與我一同進攻去見圣上,、皇后,!”
“呃……”李慕趕忙道:“裴大人,你就饒了我吧,,你是吏部侍郎,,我一個小小的旅帥,怎么去見圣上,?”
“旅帥,?”裴儉愣了下:“你在什么地方任職?”
“禁軍羽林衛(wèi),?!崩钅降馈?p> “羽林衛(wèi)有什么出息,?”裴儉瞪了李慕一眼:“不過是躲避在大樹后面的小樹苗而已,,長不大,要歷練,,便要去邊軍,,經(jīng)歷那生死血戰(zhàn)才行,這樣吧,,我馬上給幽州都督王方毅寫封書信,,讓你去幽州邊軍任職!”
“裴大人,,你還是饒了我吧,,”李慕苦笑道:“對于那些打打殺殺的,,我一點興趣也沒有,我的夢想就是在長安城開座酒樓,,大把大把的賺錢,,沒事的時候帶著幾個狗腿子,上街調(diào)戲……咳咳……上街玩耍,!”
“你……你……”裴儉氣的身體顫抖:“氣煞老夫,,你滿腹才華,怎么如此甘心墮落,?憑著你的聰明才智,,在邊軍當中磨礪,一定能夠出人頭地,,老夫還打算收你為弟子,,傳授你軍書,你……你……”
“罷了,,罷了,,”王杰拉住了裴儉:“裴大人,不可強求啊,,不過,,這小子不錯,我喜歡,!”
“哎,!”裴儉嘆了一口氣,只好與王杰二人轉(zhuǎn)身離開,。
“裴大人,,慢著!”李慕喊道,。
“哦,?你小子回心轉(zhuǎn)意了?”裴儉的眼睛一亮,。
“咳咳……那個……小店還有青銅會員、白銀會員和黃金會員,,裴大人,,看在我干巴巴說了半天的份上,怎么也要辦理一個會員吧,!”李慕道,。
“你……你……朽木不可雕也!”裴儉氣的一甩長袖,,轉(zhuǎn)身離開,。
王杰走過來拍了拍李慕的肩膀,笑道:“這個裴守約一向自認為儒將,有氣度,、風度,,沒想到今日被你氣成了這般模樣,嘿嘿,,小子,,你很不錯!”
守約便是裴儉的字,。
“王國公見笑了,。”
王杰擺了擺手,,表示無妨,,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李慕這才松了一口氣,,好險啊,,差點就被扔到邊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