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不斷地亮起一道閃電,,將大地照的忽明忽暗,。終于,,在一聲悶雷之后,天空下起了豆大的雨滴,。半路上的柳青和白靈加快了腳步,,不過一會兒便已經(jīng)跑到了停尸房的屋檐下。
白靈擦了擦額頭的水滴,,抱怨道:“都怪你,,非要大晚上來這兒,現(xiàn)在好了,,這么大的雨怎么回去,?”
柳青說道:“那還不簡單,,完全可以在這停尸房將就一晚,。怎么?你怕了,?”
白靈嘴硬道:“誰怕了,?只是和你同處一室……”
柳青輕笑一聲,看了她一眼,,說道:“好了好了,,不怕就不怕,正事要緊,,進去吧,。”說完,,他推開木門,,率先走了進去。
身后的白靈本以為他還要打趣自己幾句,,不想?yún)s沒有,,而且她心中感覺,柳青對自己好似產(chǎn)生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她也說不清楚是什么變化,,這感覺有點復(fù)雜。
停尸房內(nèi)亮起了昏黃的燈光,,白靈走進去看見柳青剛剛放下一塊棺材蓋,,不由問道:“我們要干什么?”
柳青拍了拍手回道:“脫衣服!”
“???”白靈疑惑。
柳青解釋道:“牛二他們不是去搬運貨物嗎,?搬運的東西肯定是需要與身體接觸的,,我今晚就是來看看,尸體上會不會留下什么線索,?!?p> 白靈眼中一亮:“對啊,我怎么就沒想到,!”
柳青接著道:“好了,,我來將尸體的衣服脫下,你先檢查一遍,?!?p> “哦?!卑嘴`連忙點頭,。
很快,柳青將三具尸體的衣物包括鞋子全部脫下,,分別放在桌子上,。白靈手掩瓊鼻,在那兒翻看,。柳青見到,,不由笑道:“你這個看法能發(fā)現(xiàn)什么?”
白靈俏臉微紅:“這是男人的衣服,,我……而且這衣服太臭了,,我實在受不了?!?p> 柳青走近:“算了算了,,還是我自己來?!?p> 白靈退開一步,,柳青上前,拿起一件衣物仔細看了一下表面,,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接著雙手用力,小心撕開衣物上的補丁,,線頭連接處等地方,。
終于,在一處補丁夾縫中,柳青發(fā)現(xiàn)了少量白色顆粒:“快,,拿張紙過來,!”
白靈見他有發(fā)現(xiàn),立刻點頭,,可是找了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紙,,最后無奈的遞上自己的一方絲帕說道:“沒有紙,這個行不行,?”
柳青接過絲帕看了一眼說道:“這絲帕縫隙太大,,不行。”說完,他也沒將絲帕還回去,,而是面不改色的一把塞進懷里。
白靈正在焦急,,并沒有反應(yīng)過來,問道:“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柳青輕笑道:“無妨,我剛想起來,,我袖兜里帶了紙?!闭f著,,他將衣物輕輕放下,拿出一張草紙出來,。然后輕輕的將衣物中的白色顆粒倒在草紙上,看了一眼,,柳青又如法炮制,,拿起另一件衣物。
白靈在一旁疑惑問道:“你隨身帶著草紙干什么,?”
柳青隨口回道:“人有三急,,當(dāng)然是有備無患!”
白靈立刻臉色通紅:“呸,,你真惡心,。”
柳青不以為意,,隨身帶紙其實是他前世形成的習(xí)慣,。他記得有一次,他在上班途中突然肚子痛,,連忙找了一個公廁解決,,結(jié)果舒服完,發(fā)現(xiàn)公廁里竟然沒紙。遇到這等尷尬的事情,,他只得向旁邊求助,,結(jié)果喊了半天也沒有人。就這樣他被困了一個多小時,,上班也遲到了,,被罰了兩百塊錢。
這件事讓他明白隨身帶紙的重要性,,因此他只要出門就會在兜里揣上一點紙,,久而久之就成了他的習(xí)慣。當(dāng)然,,這些他肯定不會解釋給白靈聽,。
……
縣城一座奢華的宅院中,一個燈火通明的房間內(nèi),,那天在亭子中談話的紅衣老者和黑衣老者相對坐在擺滿珍饈美酒的雕金木桌前,。
黑衣老者開口問道:“今天南門口那三具無頭尸體可是黑風(fēng)留下的?”
紅衣老者隨意的說道:“黑風(fēng)傳過信了,,那三人是逃跑的賤民,,想要去縣衙告發(fā),好在被黑風(fēng)追上解決了,?!?p> 黑衣老者面色難看:“怎么搞的,不是叮囑過要萬事小心,,特別是要看好那些賤民,,怎么還生出這等意外?”
紅衣老者回道:“我說金老爺,,你就是太過謹慎,!再說逃跑的賤民不是解決了嗎?”
金老爺憤怒道:“你知道什么,?前些日子我們的私鹽買賣不知為何就暴露了,,好在那縣令知道的信息不多,這事慢慢地也就過去了?,F(xiàn)在又弄出這么大的動靜,,要讓那呆子發(fā)現(xiàn)一些別的線索,順藤摸瓜,,我們還藏得住嗎,?”
紅衣老者懷疑道:“那呆子能找出什么線索?黑風(fēng)可是將那三個賤民的頭都砍了去,,我看那呆子連三個賤民的身份都查不出來,?!?p> 金老爺想了想問道:“對了,那三個賤民是從哪里雇來的,?”
“小橋村,。”
“什么,?”金老爺驚得從椅子上坐起,,責(zé)問道:“我不是說過不要雇本縣人嗎?”
紅衣老者無奈道:“私鹽買賣,,我們一直是遙控,,具體細節(jié)都是底下的人去做,至于為什么雇到這三人,,我也不清楚,。”
金老爺拍了一下桌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紅衣老者寬慰道:“好了,,就算是本地人又如何?現(xiàn)在不是將那三人的身份掩蓋了嗎,?那呆子縣令從何查起,?所以你就不必杞人憂天了?!?p> 金老爺聞言才坐下,,冷哼道:“希望如此!”
房間內(nèi)陷入短暫的安靜,,突然門口傳來一道聲音:“老爺,,金雕來了?!?p> “哦,!”二人一陣意外,嘀咕道:“他怎么會在今晚突然造訪,?”金老爺連忙開口道:“快請?!?p> 很快,,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緩緩的走進房間,掃了二人一眼,,沒有開口說話,。
紅衣老者連忙來到門口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另外安排下去,,這房子周圍不得有人靠近,!”
“是,!”剛剛傳話的那人連忙去安排。紅衣老者朝四周看了看,,轉(zhuǎn)身走近屋內(nèi),,關(guān)上房門。
金老爺率先開口說道:“金雕,,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小心謹慎啊,。”
金雕來到桌子前坐下,,聲音低沉緩慢的說道:“我是夠小心,,你們可就太不小心了,一連出現(xiàn)兩次紕漏,,我再小心遲早也會暴露,。”
二人明白他的意思,,羞愧的低下頭,,金雕繼續(xù)說道:“好了,我今晚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只是要告訴你們一件事,,那縣令已經(jīng)知道了那三具無頭尸體的身份?!?p> “什么,!”二人大驚。金老爺又拍了一下桌子:“我就知道……”
紅衣老者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黑風(fēng)可是將那三人的頭都砍去了,,他是如何查出他們的身份?”
金雕輕蔑一笑:“你以為黑風(fēng)手段很高明嗎,?”
二人疑惑的看向他,,金雕接著緩緩的將柳青如何查出無頭尸體身份的事說了一遍。
金雕說完,,金老爺感嘆道:“變了,,果然變了,他絕不只是個書呆子,,我們都小看他了,。”
紅衣老者也是不敢置信,,金雕又輕蔑一笑:“你們啊,,還是太過自視甚高,也不好好想想,,讀書明理,,天天讀書的人有幾個會是呆子,?”
二人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