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舍沉默了,,聽男警察說完這些,他開口問了一個問題,。
“手機是在岸邊什么地方發(fā)現(xiàn)的,?不好意思,,我只是好奇,?!?p> 男警察也不在意說,。
“沒關(guān)系,,早晚得讓群眾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在河邊的石頭縫隙里發(fā)現(xiàn)的,如果不仔細(xì)看,,是看不到手機的,。”
男警察突然表情嚴(yán)肅的看著胡舍,,他冷冷的說道,。
“我們在楊商浦的手機里發(fā)現(xiàn)了他的微信聊天記錄,對方是一個叫做城中人的用戶,,聊天記錄提到你車禍后出現(xiàn)了幻覺,,楊商浦認(rèn)為是中邪了,才會找這個自稱道士的城中人幫忙,,而我更相信你是心理有點問題,,估計你和他借錢也是為了治病對吧?!?p> 胡舍沒說話,。
男警察撓撓自己的腦門,很不解的問,。
“為什么偏偏就死了呢,?”
胡舍一時沒明白他的話是什么意思,他身邊的謹(jǐn)慎人格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眉頭緊鎖,,但是她什么也沒說,還對著胡舍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胡舍不明就理,,也只能乖乖照做。
“我說到你的痛處了對不對,?”
胡舍剛想反駁幾句,,就看見謹(jǐn)慎人格輕輕搖了搖頭,于是他把頭埋的更低了,。
“你還有什么想要提供的信息嗎,?”
警察繼續(xù)問。
胡舍搖頭。
“我認(rèn)識一個比較有名的心理醫(yī)生,,要不要介紹給你認(rèn)識,?”
還是搖頭,。
男警察嘆了口氣,,心里明白胡舍的意思,胡舍不想再繼續(xù)這已經(jīng)沒有價值的對話了,,他想離開,。
胡舍基本上已經(jīng)沒有嫌疑,他只是一名提供信息的熱心市民,,所以見他一直不說話,,男警察也沒了辦法,最后他揮揮手說,。
“算了,,你可以回去了?!?p> 胡舍站了起來,,對著二位警察微微鞠躬,說了聲謝謝便離開了,。
走出警察局,,胡舍長長松了一口氣,心里有很多話想找人訴說,,于是他想到了謹(jǐn)慎人格,,他四處張望,沒發(fā)現(xiàn)謹(jǐn)慎人格跟著自己,,哪去了,?算了,先回家吧,。
他朝著公路走去,,那里有輛的士。
打開車門,,和司機說了自己的住址,,然后躺在后座上,感覺舒服多了,,心中的那些悶氣也在慢慢消散,。
“你得回服裝廠?!?p> 謹(jǐn)慎人格出現(xiàn)在副駕駛,,她回頭對胡舍說。
胡舍猛地坐直身子,連忙對司機說,。
“師傅,,我還有事,先去嘉禾服裝廠,?!?p> 司機點頭,改變了路線,。
謹(jǐn)慎人格看著自己,,眼睛里的冰冷氣息讓胡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出租車?yán)锸值膼灍?,他打開窗戶,,一陣陣的熱風(fēng)灌進(jìn)車?yán)铮岵[著眼睛,,有些不自在,,因為謹(jǐn)慎人格一直盯著自己看。
過了很久,,她才開口說道,。
“你得買一包玉溪煙?!?p> 我擦,,就算胡舍不抽煙也知道這種煙可不便宜,他看著謹(jǐn)慎人格,,一臉的疑惑,。
謹(jǐn)慎人格繼續(xù)說。
“保安室的大叔喜歡抽玉溪,,每次進(jìn)出服裝廠都能看見保安大叔桌子上的玉溪煙,,你就沒注意過這些?”
見胡舍一臉呆滯,,謹(jǐn)慎人格似乎嘆了口氣,,戴上了兜帽說。
“你得去驗證那個夢,,保安是不會無緣無故出現(xiàn)在你的那個夢里的,,他很有可能和你一樣,都是死過一次的人,?!?p> “那我要怎么做,直接問他,?”胡舍拿出電話,,假裝在和人通話,,實際是在和謹(jǐn)慎人格交流。
司機奇怪的回頭看了他一眼,,看他在打電話,,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手機是可以調(diào)成靜音的,,沒聽到手機響很正常,。
謹(jǐn)慎人格回答。
“到時候聽我的,?!?p> 說完謹(jǐn)慎人格打開車門,就這么走了出去,。
現(xiàn)在車速最起碼也有五十多,就這么走出去,?
胡舍趕緊收起電話,,挪到窗戶邊,看了看窗外,,一切正常,。
還能這么玩?胡舍苦笑起來,。
站在服裝廠的大門口,,胡舍看了看旁邊的謹(jǐn)慎人格,突然問道,。
“你叫什么,?或者說我該怎么稱呼你?”
謹(jǐn)慎人格說了兩個字,。
“隨便,。”
然后就往大門旁邊的保安室走去,。
胡舍追了上去,,香煙已經(jīng)買好了,在謹(jǐn)慎人格的指示下,,他并沒有直接將整包煙送給保安,,而是發(fā)了一根,他把香煙遞給保安大叔,,自己手里拿著一根,,說道。
“叔,,我的快遞到了沒,?”
胡舍看著滿地的快遞問。
“叫什么名字?”
“胡舍,?!?p> “沒有啊,你自己找找,?!比缓蟊0渤槠鹆藷煛?p> 胡舍找了半天,,對保安說,。
“沒有,奇怪,,前幾天就收到短信了,,怎么會沒有?!?p> “是不是寄錯地址了,?哪個快遞公司的?”
保安一邊翻看著前幾天的快遞簽收單,,一邊口吐煙霧問,。
“算了,謝謝你啊叔,?!?p> 胡舍說完又發(fā)了一根玉溪煙給保安。
保安笑了笑,,出自真心的說道,。
“前幾天的快遞手抄單都在這,你自己看看再確認(rèn)一下,?”
胡舍搖頭,。
“算了,我問問賣家,,對了叔,,說到快遞,我想起一件事,,收到快遞通知短信的那天,,我剛好加班,等到晚上十點多,,下了班我準(zhǔn)備直接來找叔你,,可是我找了半天沒見著叔,我想你可能是去上廁所了,,于是自個兒跑進(jìn)值班室找了起來,,可惜沒有,,然后我聽到廁所發(fā)出奇怪的聲音,就像有人在踹廁所門,,你說會不會跟廠里死人有關(guān)系,?”
說到這,胡舍明顯看見保安的臉色僵了一下,,然后干笑起來說,。
“可能是野狗野貓吧?!?p> “也許吧,。”胡舍說完扭頭就走出了保安室,。
身后的保安想要叫住他,,可是伸出的手最后還是收了回來,他坐回椅子上,,眉頭緊鎖,,手里的煙燃燒了大半也沒有想抽一口的意思。
走出保安室,,胡舍直奔休息室,他要在里面呆一段時間,,一路上他看見了許多異樣的目光,,但都只是在他身上稍作停留,然后就轉(zhuǎn)移了目光,,胡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那晚的丑態(tài)被鄰居曝光了,,他現(xiàn)在也沒心思管那些,走進(jìn)休息室,,里面一個人都沒有,,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下班時間,待到下班就走,,他這樣告訴自己,。
他坐在長椅上,拿出手機,,點亮屏幕,,看看了自己男神的壁紙,又想到暴怒人格,,媽蛋,,現(xiàn)在看見這張臉就來氣,于是換了一張風(fēng)景畫,。
他盯著手機上的時間,,突然對身邊的空氣說,。
“我昨晚真的出去過了?”
直到現(xiàn)在胡舍還是不相信自己的經(jīng)歷,。
沒人回答他,,謹(jǐn)慎人格不知跑哪去了,胡舍也只是在自己問自己,,他抓了抓頭皮,,立刻薅下來一撮頭發(fā)。
我去,,這么嚴(yán)重的脫發(fā),,他站起來,走到洗手間,,把頭發(fā)沖進(jìn)下水道,。
看了眼自己的臉,依舊有淤青,,翻找自己的每個口袋,,在屁包里找到了一個口罩,因為天氣炎熱,,他直接把口罩弄潮,,戴了起來,感覺喘氣有些費力,,又摘了下來,。
“可以走了?!敝?jǐn)慎人格的聲音出現(xiàn)在背后,。
胡舍回頭。
“啊,,這就走,?會不會太短了?!?p> 謹(jǐn)慎人格沒再搭理胡舍,,直接離開了休息室。
保安大叔自從聽了胡舍的話,,一直心不在焉,,他的眼睛就一直沒離開過胡舍消失的地方,直到胡舍從樓房中走出來,,他腳步急促,,似乎有很重要的事,保安立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走出保安室,,看著越來越近的胡舍,,然后叫住他。
“朋友,!”
胡舍停住腳步,,臉上的表情有些許迷茫,他問,。
“有什么事,?”
“耽誤你幾分鐘,有幾件事想問問你,?!?p> 胡舍點頭,然后跟著他走進(jìn)了保安室,。
兩人坐好,,胡舍主動拿出香煙,給了他一支,,等著他開口,。
保安接過香煙,說,。
“謝謝,,我想問問你,前幾天晚上,,就是剛才你說的那個晚上,,你除了聽到廁所有踹門的聲音,還聽到或者看到了什么,?”
胡舍故作沉思樣,等了一會兒回答說,。
“我怕出現(xiàn)什么意外,,準(zhǔn)備去廁所里看看?!?p> “你看到了什么,!”保安突然提高聲音,嚇了胡舍一跳,。
“看見你急匆匆從廁所跑出來,,然后我就回去了?!?p> “沒了,?”
“沒了?!?p> “你說巧不巧,,我那晚剛好夢到你,。”保安大叔說,。
胡舍略有驚訝,,他說。
“夢見什么了,?”
保安咳嗽兩聲,,張張嘴,卻什么也說不出來,,也許沒想好怎樣形容,。
但很快他就組合好了自己的語言。
他說,。
“我看到了你打開地獄之門,。”
“他指的是廁所單間的門,,就是你打開后看見深淵的那道門,。”謹(jǐn)慎人格在一旁提醒,。
胡舍裝作滿不在乎,。
“做夢而已,叔,,你不會就是要問我這些吧,?”
“額,那個,,這個夢太真實了,,剛才聽你說的那些,完全能和我的夢境對上,,你聽到的踹門聲,,是我弄的?!?p> “不會吧,。”
“我也覺得奇怪,,小兄弟,,你有沒有了解這方面的朋友?”
胡舍看出他是真的沒有辦法,,除非他的演技超越了影帝,。
胡舍想了一下說。
“叔你玩微信不,?我認(rèn)識一個道士,,可能對你有幫助,。”
說完拿出手機,,把城中人的微信二維碼發(fā)給了保安,。
保安玩起手機也是挺溜的,根本就不用指導(dǎo),,他連聲道謝,,胡舍也準(zhǔn)備起身要走,只是在臨走前問了保安大叔一個問題,。
“叔,,你聽說過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嗎?很多九死一生的人最容易看見一些不干凈的東西,?!?p> “真的?不會吧,,我兩年前出過一次意外,,家里著火,我差點被煙嗆死,,幸虧搶救及時,,在醫(yī)院昏迷了幾天后才醒來,這算九死一生嗎,?”
胡舍眉頭皺了皺說,。
“我也只是聽說,你有什么問題還是咨詢那個道士吧,?!?p> 說完他走出了保安室。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了,,胡舍直接躺倒在床上,,他長長舒了一口氣,回想著今天發(fā)生的一切,,有意思,如果我的每個人格都被幻想出來,,會是什么樣子呢,。
正想著,暴怒人格的那張臉跳出腦海,,他立刻想起一件事,。
他不是在找病歷本嗎?找是找不到了,,想想怎么應(yīng)付過去吧,。
屋里燈光昏暗,,胡舍決定明天換個燈泡。
看著有些發(fā)霉的頭頂,,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們是當(dāng)場死亡,沒有什么痛苦,,想象著他們的尸體在一點點的發(fā)霉,,胡舍感到一絲寒意,他努力讓自己擺脫這種詭異的想法,,可是他看到了明明已經(jīng)火化的父母,,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臉已經(jīng)完全發(fā)霉,,長滿了霉菌,,毛絨絨的臉正在對著自己笑。
胡舍睜開眼睛,,后背全是汗水,,原來是夢啊,他坐了起來,,感覺到腦袋一陣陣的脹痛,,他拿起床頭柜上的一杯水,喝了個精光,,肚子開始咕咕叫,,這才想起一天沒怎么吃東西了。
他準(zhǔn)備叫個外賣,,一個熟悉的聲音說道,。
“那本病歷本在哪?”
臥草,!
胡舍扭頭,,看見了床腳的暴怒人格。
“沒有,?!?p> “你再好好想想?!?p> “沒有,。”
“那可是你自己藏起來的,,怎么可能沒有,。”
“我不記得自己藏過病歷本?!?p> “不,,你藏過?!?p> 謹(jǐn)慎人格站在門口,,她戴著兜帽,說話冷冰冰的,。
胡舍啊了一聲,,看著面前這兩個人格,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暴怒嘴角上揚,,眼里兩道怒火射向胡舍,他一字一句的說道,。
“還不去找,。”
謹(jǐn)慎突然對著暴怒說道,。
“你除了嚇唬人還能干嘛,?”
胡舍感覺自己心臟都要跳出來了,這樣和暴怒說話,,不怕他發(fā)飆嗎,?
暴怒呸了一聲說。
“你就我喜歡把簡單的事情弄得很復(fù)雜,,有必要嗎,,這么謹(jǐn)慎你干脆一直躲起來,永遠(yuǎn)都不要出來,?!?p> 空氣中似乎有一根弦,繃得緊緊的,,隨時都會斷掉,,這氣氛太壓抑了,胡舍只能看著這兩位大爺怒目相對,。
如果動起手來,,我會變成什么樣子,自己打自己一頓,?想起幾天前的晚上胡舍就覺得臉部的淤青隱隱作痛,,他打了個冷顫,不行,,得阻止這一切。
“我找,我這就找,,不過得讓我回憶一下,,病歷本會藏在哪呢?!焙嶙叩絻扇酥虚g,,希望能緩解一下氣氛。